《玄界志异之魔宗谱》莫氏小生

2、引子:路在何方(二)

　　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封信，还有一瓶毒药……
　　不久前，云魔宗宗主莫城旧疾病发，而他的儿子们见他命不久矣，纷纷在暗地里拉帮结派，拉拢宗内的势力。其中，大儿子莫理做事沉着稳重，功法最佳，受多数长老将军青睐，为兄弟们所妒忌。
　　为了解决这个最大的威胁，老二莫景及老三莫纵一拍即合，暂时结盟，在莫理面前巧妙挑唆，添油加醋的将其早有意图谋杀一事讲与宗主莫城听。
　　在魔界，谋杀这种事，从来都不新鲜。莫景与莫纵妄图用这种事削弱莫理，不知是不是脑子没发育好。
　　只是堂堂一个云魔宗宗主，莫城怎么甘心就这样死于莫理的毒杀之下？
　　经历过前一代血腥的争斗，他可不想像他那葬于万刀之下的父亲一样死不安宁，虽然莫理的确是最合适，也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所以，他决定暂时挫挫他的锐气，同时由自己来帮他解决他的对手。
　　宗主之位只有一个，与其让孩子们抢个头破血流，不如早早定下，免去争斗。至于其他人，安宁的死去未必不是一个好结果。
　　这就是云魔宗宗主莫城所想，因此，才有了接下来的家宴。
　　——这个乌木匣子，是要送给二儿子莫景的。里面装着的，是一封五将军的亲笔信，以及五将军特制的毒药。
　　五将军素来不参内事，今日投诚，却有些反常。莫景看着房中那不知是谁送来的匣子，心中有些疑虑没有解开:
　　“这姓张的以前可没对我怎么好过，这会儿怎么投诚来了？”他心中暗怵。
　　后来琢磨了一下，其实五将军在信中根本就没有向他表示所谓的投诚，信中所写，只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除掉莫理而已。
　　若是这样倒解释的通了，五将军自三年前就与莫理结了仇，看他每每不顺眼，自然是不想让他坐上这宗主之位。五将军善毒，便要用这一瓶亲手制的毒药了结莫理的命！
　　摊上这样的好事，莫景怎能不欢喜！
　　莫景本来就在耍计谋方面比不上他的兄弟们，便没有做过多想法，只谋划三日后的家宴怎样将这一瓶至毒之药送入他人的腹中……
　　但他却没注意到，匣子中只有毒药，没有解药。他更没有注意到，五将军曾在前一段时间内，与莫凉走的很近。
　　这一次难得的家宴，各人都打着各人的算盘。老三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清了这场“鸿门宴”中藏着的阴谋，却苦于不得推脱。莫理虽被打压，但他也知道父亲的心思。老四老五也就是莫凉和另一个尚且不过十来岁的那位，也深知其中险恶……
　　最后最安全的，却是莫善啊！她年龄尚小，又是女儿之身，自然不用参与这场无声的战争！
　　莫凉不敢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五将军的剧毒可以让他人少一份生还的希望，而自己，借着将军的解药以及抗毒清，也许能苟活于世吧。
　　三日后，莫氏家宴，入席的只有莫城和他的五个儿子，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一日，天气竟还晴朗。
　　厨师们大清早就开始忙活，早早备好了酒菜。灶房中共有两个专为宗主家族服务的炉头，打下手的帮工若干，厨房烟雾缭绕，未尝没有下手的机会。
　　莫城没有荒诞到在菜里下毒杀儿子的地步，他准备了一壶上好的陈酿。
　　莫理在他父亲的专属汤补之中加了两昧致毒草药，但这已不是莫城第一次接触了。
　　莫景命人悄悄地在例汤中撒了五将军的毒，无色无味，当然，他自己的那份没有。
　　莫纵么，呵呵，他可没这个打算。他只是向厨师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而已。老三挑食，众人皆知。
　　至于莫凉？坦白说，他只有一种毒的解药并服用了抗毒清。虽没什么效用，却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哪怕只是一刻钟。
　　莫凉和老五莫裘的威胁相对较小，他可不想因为某些小动作而被怀疑。况且，也没用。
　　除了他们，一干长老将军们也没闲着，整理好衣装，时刻准备进殿接驾。二夫人和三夫人从儿子口中得知消息之后，甚至开始整理行囊。
　　这一切都是因为前段时间闹的太猛，此时的云魔宗急需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稳定时局。
　　几个月前内斗兴起，莫景与莫纵处心积虑地制造各种“意外”，好几次险些得手，却都在最后关头被莫理识破。莫理以恶还恶，在莫城面前不经意地提起二人利用身份所做的一些“越位”之事，莫景与莫纵遂遭到一段时间的冷落。
　　后来，两人决定反击，于是伪造各种谋杀的意图，证据甚至假的口供，终于让莫城对莫理生了一丝反感之心，尔后剥权夺利，暂时打压。
　　其间计谋自不必说，皆是利用了莫城对权力的种种心理。老东西还没死，小混蛋们就已经张灯结彩准备登基，这是不可容忍的。
　　但是，莫城虽老，不会老到哪个儿子风头最大就传位给谁的地步。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莫理都是最合适的人选，莫景等人不过是哗众取丑，自以为出风头。只是老大在暗地里对他这个父亲做的坏事也不少，这可不得不管管。
　　不说那么多，这天中午，家宴在后堂准时开席，众人脸上颜色不一，但都一一落座。堂上放置着一条长形木桌，兄弟五人跪坐两旁，空下主位，等待莫城的到来。
　　五人到齐约两刻钟后，莫城才到。他手里提着一壶上好的飞仙（酒名），端菜的小厮紧跟其后。
　　莫城落席时，菜肴也都差不多上齐了。
　　“趁热吃，菜凉了不好。”莫城摆手道，自己也拿起了碗旁的筷子，正准备去夹近前的一盘笋干炒肉。桌上摆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没有过多的珍稀菜肴。
　　莫城已夹起了一片笋干，正欲入口，却见另外五个人一动不动，无人起筷。
　　“怎么不吃？”他问，但是没有人回答。现下谁人不知席中险恶，稍有不慎，送命黄泉，何人敢动筷？
　　沉默了许久，老三第一个拿起筷子，在沉默中夹了一块咕噜肉，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随之，老五莫裘效仿莫纵，也吃了一块咕噜肉。
　　但很快，老三吃遍了所有自己点的菜后，场面又回归了沉默。
　　途中，莫理，莫景以及莫凉，从始至终都未动过筷子。
　　这顿饭看来是吃不下去了。
　　莫城拍桌，
　　“怎么，嫌这菜里有毒？”
　　众人一声不吭，虽然事实如此。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嫩嫩的童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同时也缓解了场面:
　　“爹爹~兄长，善善来给你们加菜啦！”
　　只见堂门口站着的莫善身上还围着围裙，脸上脏乎乎的，沾染了炭火的颜色。她的小脸微红，带着汗珠，手里端着一盘有点糊的炒蛋，显然是刚在厨房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