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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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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混乱至极,把秦明去看范闲的脑袋掰正,深吸一口气:“秦明,听我的,咱不干了,给再多钱也不干。”
秦明不知道他在犯什么病。
“你是不是要把心脏换给范闲?”林涛急得要掉泪,“秦明,别想不开,大好青春的……”
“林涛,你听谁说的?”秦明皱眉。
林涛一听,看秦明这态度,李庆庆说的是真的啊:“秦明……,大boss都告诉我了……”
秦明看他一身哆嗦,叹息之下给他倒了杯牛奶,这个地方外卖都不到,吃什么只能自己做,心想眼下的食材只够做几个三明治。
开放式厨房的墙上有两个围裙,他挑了件黑猫图案的穿在身上,拿起锅铲:“帮我洗两个番茄。”
“哦,哦。”林涛挂着男儿泪跑到水池前。
秦明敲下两个蛋,缓缓给他科普:“林涛,范闲确实要换心脏,我的心脏的确与他匹配。”
林涛竖直了耳朵去听,秦明平静的声音渐渐让他也平静了下来。
“但是范闲若是换了心脏,他的寿命,就跟普通人一样……”
林涛秒懂:“就不能与李先生一起永恒了?”
“范闲说他要看着老李,不走上歪路。”
林涛又懂了:“李先生做过反派?”
他立刻想到范闲的病症,不就是因为父子相爱相杀嘛,可以脑补一部百来集大剧。
“但这样一来,与范闲在一起永恒的除了李boss,还有痛苦。”林涛觉得长生不老并不是件好事。
秦明云淡风轻地笑了下:“有老李陪着他,没事。”
就像他害怕下雨,有林涛在,就好。
秦大法医下厨的时候也是好看的惊人,手表被摘了下来,总是严严实实的衬衫会有些凌乱,衣袖挽起,完完全全露出漂亮的手腕,偏整个人从内而外透着清心寡欲。
鸡蛋下了锅,秦明清风一样的脸立刻被白色的烟火气裹上一层俗世的喧嚣,他紧紧抿着唇,在鸡蛋七分熟的时候铲了起来。
林涛把洗好的番茄给他,看着解剖刀熟练地把它们切成薄薄的一片片,忽然清醒:“老秦,你这刀法,无论看几遍都堪称中华小当家。”
秦明抬起眼皮悠悠看他一眼,把面包夹好,将成品递给他:“你很久都没有这样叫我了。”
林涛一愣,笑道:“我叫你老秦,你又不叫我老林,这样不公平。”
“老秦,老林,等我们真老了再这样叫。”
秦明被他这话还真想到了以后成为两个老头的样子,耳根渐渐带了些粉红,瞟了楼上一眼:“闭嘴。”
被听到就不好了。
三明治做了四个,连同范闲和李庆庆每人一个,秦明把东西收拾好,范闲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后面跟着李庆庆。
范闲招手:“一起去吃饭吗?”
李庆庆望了一眼:“他们已经在吃晚餐了。”
范闲了然,惋惜道:“日料呢!超贵!位置都订好了,浪费。”
李庆庆推着他快速往外走:“不浪费,可以打包。”
两人的背影很快移到了门外,然后门砰地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
秦明站在桌前,对着几个三明治没了胃口,他更想吃日料,眨眨眼迅速脱了围裙,就要跟上去。
“你去哪儿?”林涛啃着好吃的三名治,手里还拿着一个——给秦明留的。
“去吃日料。”秦明偷偷咽了咽口水,“范闲说位置都定好了。”
“你现在去,会被李boss大卸八块。”
“老李人不错。”
“人是不错,但不是谁都能忍受电灯泡的。”
秦明拧起眉毛:“我就想吃日料。”
林涛怔了怔,秦明这个样子,虽然清清淡淡,但还是可以看出……居然有些生气了,气什么?气吃不到日料?他愣是从中体会到了撒娇的意味。
像是偶尔可以来一笼的小笼包。
“我们可以自己去。”林涛笑道。
秦明不同意:“很贵。”
“我现在两份工资,我请。”
秦大法医默许,高傲地抬头,带着林涛目不斜视来到车库,挑了辆低调的宝马,拿了林涛随身带的手铐,锁门的时候再加了一层保障。
林涛不怎么赞同这个恶作剧:“他们进不来了……”这样对老板真的好吗?
秦明纤长的手指轻点了下白光光的铐圈“我的房子我做主。”
林涛大吃一惊:“这房子是你的!?”
秦明扭头看他:“我没说过吗?”
林涛肯定地点头:“没说过。”
媳妇比他有钱怎么办?当然是更努力赚钱啊!
林涛这几天抓贼比谁都用功,谭局热泪盈眶,小伙子在秦法医走后一反常态奋发图强到你不敢想象……,连带着一干警员都受到了褒奖。
秦明的案子毫无进展,警局里大多数也明白秦科长的为人,身怀巨款怎么了?这世道还不许人有点钱啊?只要来得正,就是公平公正的。
“头儿?”小黑捏着电话,颤抖地把神游的林涛喊回了神。
“怎么了?”
林涛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有大案子了?”
“头儿,你先别急。”小黑吞了吞口水,眼圈发红,“附近的同事已经赶过去了……”
林涛瞪他:“这么长时间警察白干了?时间,地点,麻溜的,叫上李大宝!”
“不是,头儿……,公园……,他们发现,发现了秦科长的……尸体,你你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涛脑中嗡地一声,感觉有千百只蜜蜂从脑髓里的沟壑里爬了出来,影响了五感,听不见也看不见,等回过神已经在车上了。
李大宝拎着法医箱坐在他旁边,到底是女生,满面泪痕,苍白着脸捏紧了oversize的裤子。
林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也是一手湿意。
默默告诫自己,打起精神来,林涛,你要去见秦明了。
你每回见他都是精神奕奕的,这次也不例外。
“林涛…,别慌,说不定不是秦明。”
女法医这样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她知道秦明不如林涛多,从她的角度来看,秦明可能是因为露了财引来了杀身之祸……
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女法医怀着一丝希望提着箱子弯腰跨进禁区,只走了几步就看到了秦大法医紧闭着双眼的脸。
像是已经沉没在深海里的冰山一般寂寞。
小黑几乎哭出声来,转过头看林涛:“头儿,你悠着点儿……”
秦明没有穿西装,白衬衫上落了好几片枫叶,头发微微散开,像是死前难受挣扎所致……
林涛尽可能冷静专业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