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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林涛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这世上有很多人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也有很多人是表面上的冻龄,范闲和李boss是因为功法练至大宗师而长生,说是因为功法,实际上是因为早期地球上的核辐射变异了细胞,获得了青春永驻,当然,现在地球上只有大气污染,正常人想要长生只能去打玻尿酸维持表面,内里是无论如何没办法了。
      而还有一部分人剑走偏锋,这些人通常是有一些技术基础的前沿近代人士,比如荒木惟,荒木惟是日本人,在解放前就动用了所有的医学科技研究长生之药,他走的是西医路径,那会儿拿中国人来试药,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确研究出了试剂,却有极大的副作用——脾气暴躁,嗜杀。
      长生剂在荒木惟手下度过了多少春秋,他就实验改进了多少年,那个咖啡店的黑衣男人是他的得力干将苏三省,负责把试剂拿出来找人实验,没想到这次的实验品居然有传染性,恐怕眼下秦明口中所说的吞食肝脏的细菌还在市内传播。
      这需要林涛这个警员出力——哪儿死人了哪儿受伤了哪儿出状况了,片警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也就是说,林涛照常上班,哪儿有死者了要告诉秦明。
      ——这就是所谓的‘加入’?
      林涛觉得暗无天日,坐在卡得不行的电脑前长吁短叹,觉得秦明离自己有些远了。
      “林涛?还在为老秦的事烦心哪?”李大宝从楼上下来,她是下来借热水的,秦明一走,法医科就她一人挑大梁,累到心力交瘁。
      “是啊……”林涛托着下巴,手表都没心思照顾,随意找了个话题,“秦明……,秦明的案子一直搁置在那。”
      李大宝歪着头看他:“林涛,我记得你以前喊秦大法医‘老秦’的。”
      林涛一愣,脸居然有些红,他摸摸自己的胡子:“他哪里老了?”
      老秦老秦,这称呼老辣得总觉得自己才是被压的一个——气势都被秦明抢去了。
      李大宝猝不及防被喂了口粮,赶紧泡了咖啡:“林涛,近来几具尸体也太奇怪了,我水平有限,要不,让老秦回来看看?”
      林涛闻言打开桌上的案宗:“的确奇怪,但这案子不是已经移交别的部门了吗?”
      “总有好奇心嘛!”李大宝道,“上回你跟丢了凶手,谭局大发脾气,说可能还会有受害者,而且……”
      李大宝跳着坐上林涛的桌,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林涛,除了死者,凶手家里的人俑,检验下来,有的已经过了七八十年……”
      “哦。”林涛对这事已经有一定的认知,没有过多好奇,估计是苏三省这一百年一直在找人试药。
      “这些人俑都有一个特征。”李大宝微微压低身子,眼中全是担忧,“他们鼻尖都被挖了一块。”
      林涛奇怪道:“这我知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的鼻尖都曾经有一颗痣呢?”
      林涛汗毛一竖,突然明白前些天秦明为什么笃定了能够吸引凶手……,以身作饵,一想到这事他就惴惴不安。
      “林涛?”李大宝拍拍他的肩膀,“吓着了?”她又魔怔似的道,“老秦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一茬,会不会有危险?”
      林涛生气了。

      秦明从范闲那儿回来就觉不对,林涛比他早到家,虽说跟平常一样外卖都买好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感觉违和。
      “林涛?”他叫了一声。
      林涛不回答,专心致志看球赛,还贴心地开了静音。
      秦明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但林涛坐在沙发上,林涛还是那个林涛,林涛确确实实又有些违和——
      哦,这是生气的林涛。
      生什么气?他转眼一想,摊手,不知道。
      怎么办?去洗澡慢慢想。
      沐浴露是很平常的牛奶成分,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水汽,秦明很喜欢这种味道,平常得像是找到了人类始源,吃奶的安全感。
      他擦着头发出来。
      看见林涛仍然闷不吭声地看着电视,只不过脸色更黑了。
      “李大宝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挖掉的是颗痣。”林涛瓮声瓮气地喝了一口啤酒,犀利的下颚骨很有力量地表示他在发脾气。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秦明却是听懂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生气的林涛,通常林涛如果生气了,他只需要冷处理,林涛自然会眼巴巴贴上来。
      但是范闲说了,这对林涛不公平。
      他们是平等的,他也应该要对林涛……负责,试着做一朵解语花的角色。
      秦大法医不知道自己站在那儿就是林涛的解语花,总觉得要做些什么。
      男人嘛……
      “林涛,洗澡了吗?”
      林涛没好气道:“一会儿洗。”
      秦明揉揉因翻了一天的书而酸痛的手腕:“我在床上等你。”
      林涛早就准备好了秦明会说‘我心里有数’的反驳,是以脑袋转了一个大圈才知道秦明在说什么,他瞪大眼睛,正好瞧见秦明细瘦的脚踝踏上烟灰的地毯。
      “我,我……马上去洗澡!”
      没有什么是不能运动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运动再运动。

      秋高气爽。
      林涛满足了,虽然不明白秦明突然转变的态度,但他不介意秦明多来几次这样的意外。
      “不生气了?”秦明翻了个身,总是向后拢的头发悉数耷拉在额头,收起了一身凌厉,软绵绵的。
      林涛总算知道秦明这是在向他道歉,大概习惯了嘴硬,所以方式有些极端:“谁教你的?”
      做诱饵这事,看上去危险,实则计划周密,万无一失,除却自己这个变数,可以说没有纰漏,抓了凶手,保持了社会安定,还缴获了一堆病毒药剂,怎么看都是很成功的一次行动,他不认为秦明会骤然低头。
      秦明还未十分清醒,迷迷糊糊道:“范闲说……,我要对你好点……”
      林涛热泪盈眶,决定以后绝不在心里叫范闲老妖怪了,秦大法医那个执拗的性子,范闲是怎么说服他要……额,有这想法的?
      反正效果显著:“下次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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