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鱼在洗澡

5、扬眉吐气

　　陈零正喜滋滋拿着刚花一千块大洋修的手机屏幕，一出大门看到姜饼身边跟着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子，气不打一处上来，刚换脸的手机就已经躺在地上被五马分尸了。
　　陈零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手机，捡起电话卡，尾随姜饼和那个笑的不怀好意的男子，到底去干嘛。
　　随后，马路上就出现了一幅场景，一对有说有笑的男女身后，有一个东躲西藏还时不时偷瞄他们进度的偷窥者。
　　“姜饼，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姜饼回头看向假装在挑选商品的陈零，“好像是的”。
　　姜饼一回头，陈零马上又恶狠狠地盯着二人，有说有笑的干嘛呢？孤男寡女同行逛超市成何体统！
　　传出去还得了，昨晚还说不会对我始乱终弃的呢！我还没追到呢！
　　我不行吗！
　　怎么就随随便便物色下一个了！
　　不对，一定是这个贼眉鼠眼的臭小子勾搭姜饼的！
　　姜饼怎么眉开眼笑的，跟我聊天都一直低着头老害羞的劲儿，跟这个臭小子怎么回事？难道…认识？
　　那是是什么关系呢，想着想着陈零摸起下巴的胡渣思索，情侣吗？陈零摇摇头，一定不是！难道在同居吗？陈零又摇摇头，不对，上次去姜饼家的时候，没这号人物，陈零长舒一口气，难道是邻居？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难道是青梅竹马？难道…他也睡过姜饼的床！！！
　　逛完超市，还一起去吃冰粉，看到徐洋正准备姜饼擦嘴，躲在一边的陈零愤然起身，走到他们的桌边，“好巧啊，姜饼”陈零努力扯出一抹最善解人意的笑容。
　　徐洋放下纸巾，指着旁边的桌子漫不经心的道，“不巧了，你都跟我们一路了”。
　　陈零看看自己坐热的椅子，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暴露了，从隔壁把自己的凳子拉到姜饼身边，仰起头不屑的看向自己正对面贼眉鼠眼的臭小子，宣示主权，一边私底下，手肘碰碰姜饼，“这谁？”
　　徐洋看着陈零暗戳戳姜饼，有些好笑，“我叫徐洋”
　　陈零听着徐洋搭话了，转头看着徐洋，“没问你！”
　　“我今儿找姜饼是为了运动会买零食，因为其他班委都有事”徐洋自顾自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听到这，陈零的面色瞬间好转，不是邻居，不是青梅竹马，只是同班同学，威胁不大，不大！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躺过姜饼的床！
　　上前握住徐洋的手，“我叫陈零”手上的劲道又暗自加重。
　　徐洋看着陈零的小动作，笑出声，“我知道你，我抽屉里你写给姜饼的情书有署名”徐洋鼓捣着碗里的冰粉，手肘撑着桌子，笑眯眯地看向姜饼，“你知道那情书里写了什么吗，我想几段啊，一开头就是，我…”
　　陈零在一边瞪圆了眼睛，打击报复，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坏，还打击报复！
　　“你们今天的消费，我来买单！”
　　徐洋摆摆手，“不用，今天公费报销，不劳烦陈公子破费。”
　　陈零在一边急地跳脚，“徐洋，你家远不远啊，这么晚了，要回家的吧”。
　　徐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指针指向一点，“不用，还早，姜饼 你听我讲啊……”
　　陈零突然砰地起身，“那姜饼，你送我回家，我手机摔坏了”
　　徐洋也起身道，“我送你！”
　　陈零转而看向地上的三四袋零食，“那地上的东西，姜饼也不能拎回学校吧”。
　　许久未开口的，姜饼也起身，“我送陈零回去吧，你把这些东西放在学校里”
　　陈零推着姜饼出了冰粉店，身子塞进出租车之前还回头朝徐洋做鬼脸。
　　“姜饼，你要保护好自己”
　　“怎么了？”姜饼不然所以
　　“有些坏男人，就像阴沟里的蛆一样坏，都是贼眉鼠眼毛都没长齐的牛粪”。陈零义愤填膺。
　　姜饼转头，面色平淡的看向陈零，“你在说你吗？”
　　陈零忽得被口水呛到，不可置信的看向姜饼，“咳咳咳”陈零用手拍拍胸脯，“怎么可能？我可是正人君子”。
　　“你们星期几运动会啊？”
　　“周二”。
　　“好！”陈零打开车窗，风徐徐送进车内，吹动陈零心里的小算盘。
　　*
　　挂在正空中的金色点缀着蓝天白云为深水一中的运动会拉开序幕。
　　一天都没有屈丽霞的课也为陈零拉开逃课的序幕。
　　全副武装的陈零和周钟凯，从老黑的洞里潜入一中，就是临走前，周钟凯把老黑的饭碗踢掉了，老黑弓着背冲回来，要把周钟凯咬个你死我活，陈零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周钟凯一边扯着自己的裤子，一边给老□□歉，老黑才满意松口。
　　周钟凯穿着被老黑咬破的裤子跟着陈零去找颜夕。
　　苏池正端着一箱矿泉水从保安室走出来，看到陈零，放下水就上前打招呼，“阿栗，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颜夕”
　　苏池转头指向身后的教学楼，“夕姐啊，她在三楼教室里，八班啊，别走错了”。
　　陈零伸手拍拍苏池肩膀，随后塞进校服兜里，“那我先走了，好好搬”。
　　*
　　“夕夕～”
　　颜夕听到让人怪肉麻的称呼，猛的转头看到陈零笑得嘴角都飞到后脑勺了，语气平淡的问，“干嘛，有求于我？”
　　“就是…”陈零低头，两只手食指指尖相碰。
　　“有事说事，我一会还要跑一千五”
　　“我想知道姜饼在哪？”
　　颜夕低头挂号码簿，“楼下五班”，当颜夕再抬头时，已经没有人影了。
　　陈零飞奔到楼下，一眼就看见在搬椅子的姜饼，陈零右手举过头顶，朝姜饼摆手，“姜饼！”
　　低头搬椅子的姜饼，抬头就望见一头黄毛的陈零朝她招手，陈零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姜饼身边，接过姜饼手上的椅子，“我来帮你搬吧！”
　　姜饼想拿回椅子，陈零侧过身，没让姜饼得逞，反而落到徐洋手中，“好巧啊，陈零也在这儿啊！”
　　徐洋朝陈零笑的灿烂，陈零得意的笑容瞬间转为幽怨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三个人的友谊，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
　　徐洋看向陈零身旁的姜饼，“我知道，你是多余的”。讲完，徐洋绕过陈零和姜饼愉快的交谈，陈零在一边握紧了拳头，又插不进话题，像个局外人一样，跟着徐洋和姜饼一起走到了五班的大本营。
　　一到大本营，徐洋去搬水了，姜饼就从包里翻出纸笔，坐在位子上，低头写东西，陈零把头凑到姜饼耳边，“你在干嘛啊？”
　　“我在给颜夕写加油稿”
　　陈零挠挠鼻子，“给她写干嘛？”
　　“她一会要跑一千五”
　　“这样啊！”陈零瞥到姜饼查百度，“查百度多没诚意啊，你栗哥给你想想”
　　“栗哥？”姜饼顶着满头的问号看向陈零。
　　陈零呵呵干笑两声，“我小名叫阿栗，因为我亲妈爱吃栗子，小时候我剃的就是栗子头，人又黑，他们就都叫我阿栗，但是，我现在养白了！”。陈零拿起姜饼的本子，转移话题，“我好歹也是中考文科状元出身的，我这个文科班的总比你理科班的，会想吧”陈零得意的扬扬头。
　　“你怎么知道我学理的？”
　　“你们班放眼望去，就五朵鲜花，挤在一堆牛粪中央，有眼睛的都知道”。陈零的话引起了大本营内牛粪的不满，都恶狠狠的往向陈零，姜饼马上打哈哈，“他不是这个意思”，姜饼手肘戳戳陈零的腰，陈零马上意会，“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随后，陈零马上把姜饼的本子双手举起，背景为天空，“栗哥我看看啊，‘烈日当空，万里无云，你与夸父逐日一样，追寻第一；在跑道挥洒汗水，在终点佳人等候，加油！姜饼赠予…’，这写的不行啊，不够优美啊”陈零将这页撕下，塞进衣兜，接过姜饼的笔。
　　‘古之夺第一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高二五班姜饼赠予高二八班颜夕’
　　姜饼接过加油稿，看着陈零龙飞凤舞的字，在底下又照着陈零写的重写一遍，搬着水满头大汗的徐洋，看到姜饼正低头写东西，放下水，头就凑过去看，“写错了吧，是古之立大事者”
　　陈零上前拉起徐洋，“我改的怎么了，你的汗都快把你衣服淹了，别靠姜饼那么近”。
　　徐洋没有理会陈零，反而继续凑到姜饼身边，“也给我写份加油稿呗，心理委员”
　　陈零夺过姜饼的纸笔，“我给你写，想要加油稿是吧，我送给你一句话，百花齐开红艳艳，唯有牛粪没第一！”
　　“陈零！”陈零接收到姜饼的眼神警告，把爪牙立马收回，“有志者事竟成，第一徐洋必得”
　　徐洋挠挠腮，“不押韵啊，但也可以，写给我吧”
　　陈零踩了一脚徐洋，“你这是得寸进尺！”
　　徐洋吃痛的抬脚，看向姜饼可怜巴巴，“陈零，你写给他吧，我请你吃面”。
　　“囡囡～你老帮他！”陈零委屈的扯着姜饼的衣袖。
　　“他帮我挺多的，他要有什么需要，我也想帮帮他”。
　　“好吧，我写”既然姜饼都发话了，陈零瞪了一眼徐洋，徐洋看到后反而漫不经心的笑的灿烂看向陈零，陈零给笑的毛骨悚然，低头写‘有志者事竟成，第一徐洋必得‘
　　徐洋曲身在陈零耳边，“记得加上浅水二中陈零赠予深水一中徐洋”
　　陈零写好后，把纸撕给徐洋，“别再打扰我的二人世界了！第三者！”
　　徐洋接过纸，“我一会再来找你们！”
　　陈零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别再来了，我让你找不着我们！”
　　*
　　“有纸笔吗？”徐洋问班长，班长从包里翻出纸笔给徐洋，徐洋接过纸笔就跑开了，“一会我来还给你！”
　　风吹过徐洋头顶的树梢，树叶发出窸窣的声音，徐洋在树下临摹陈零龙飞凤舞的内容，结束后，将陈零写给自己的叠好塞进兜里，把自己临摹的送到主席台。
　　*
　　“我帮你写加油稿了，你会来看我运动会跑步吗？”
　　“你才是得寸进尺！”
　　“这叫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