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鱼在洗澡

2、春心萌动

　　洗完澡后，姜饼看着镜子里狰狞面目的自己，手指触摸过触目惊心的伤痕，都还未结疤，裸露着肉，校服兜里的手机频频震动，才将姜饼的思绪拉回
　　是昵称为0的人发来的，姜饼还没有时间给陈零备注
　　‘你澡洗了以后记得把药擦了’
　　’你刚刚给的零钱就当还药钱了‘
　　’你怎么不回我‘
　　姜饼点开键盘，开始缓缓打字 ‘没刚刚在洗澡‘
　　昵称0马上就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想好了吗，睡觉当报恩‘陈零在一边敲击着屏幕，怎么还没回信息呢，便准备打字，对方发来了两百块钱的转账。
　　’不用这么果断吧‘消息刚发出去，系统提示也出现了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陈零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红色感叹号，眉头紧皱身旁的周钟凯凑过来，看到陈0手机上显示的红色感叹号，“你又送人回家，又给人擦药，到头来，人还把你拉黑了” 说着周钟凯拿起桌上的一杯液体下肚，“要我说啊，你这样发信息，人拉黑你也正常，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可以不可以睡觉的，你在把妹，不在□□，□□还做点前戏”
　　陈零关掉手机塞进兜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身相许不就是睡觉吗？”
　　“你好肤浅，阿栗，现代人讲究含蓄。”
　　“怎么个含蓄法？”
　　“比如说来我家看电影吗还有买可乐”
　　“前面那个我懂，买可乐什么意思？”
　　“make love”
　　“周钟凯你老懂王啊！”
　　“你见色起意的也太明显了，人家没报警抓你就不错了。”说着周钟凯又下肚了一杯液体
　　“那你说说，我这信息怎么含蓄的发”
　　周钟凯一手挽过陈零，在陈零耳边讲“要我说，明天去她学校接她放学，请她吃顿饭，就当说错话赔礼道歉了，估计人就能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凡事都先从做朋友开始的。”
　　陈零推开周钟凯道“我知道了，去去去，一身酒味”
　　“在聊什么呢？”颜夕椅在沙发边双手环胸
　　周钟凯举起手边触手可及的液体道“我跟你讲，夕姐，阿栗这臭小子在追小妮子呢”
　　颜夕挑眉，饶有兴致的问“哟，陈零还会追人，我以为他只会和主动贴上来的女生谈恋爱呢”
　　周钟凯一饮而尽后“哈— 所以啊 阿栗刚刚给人拉黑了，哪有人一上来就问可不可以给睡的，人是学生妹，又不是出来卖的。”
　　颜夕起唇轻笑 “谁啊 哪个小妮子啊”
　　“你见过的，就是在酒吧被…”陈零意识到不妙赶紧堵上了周钟凯的嘴接话“小夕，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家了”
　　颜夕眉头微瞥在思量，“什么酒吧？”
　　陈零呵呵笑，想打马虎 “没有，你也知道周钟凯一喝多就乱说话”
　　周钟凯被陈零堵着嘴一直拉到酒吧外，“你要再多讲几句话，我就死在颜夕手下了”
　　周钟凯满脸涨红不惑 “为什么？”
　　陈零挥挥手道“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就扬手示意路边的出租车有人乘车，出租车开到陈零面前后，陈零把周钟凯塞进出租车里，报了地址就关上门了。
　　手从兜里拿出烟盒，陈零拿出烟盒里仅剩的最后一根烟，随手把烟盒扔在不起眼的角落，背风点烟，猩红的光在黑夜里略显单调，路边喝醉的女人单手拎着包，看到身边眉清目秀的少年，伸手就挽上陈零的后颈，整个人往上贴，“弟弟，今晚一个人啊”
　　陈零食指和拇指拿掉嘴里的烟掸烟灰，烟打在女人的脸上，没接话。
　　女人也不厌恶，反而继续撩拨“那弟弟，有没有兴趣去姐姐家坐坐？”
　　陈零低头看着与自己相贴的“凶器”，脑海里忽得闪出姜饼的一抹雪白，陈零把烟放回嘴里叼着，“姐姐，身材这么好，我要拒绝岂不是不识抬举了，就是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嫌弃我了”
　　女人理起耳边的碎发，“姐姐怎么会嫌弃弟弟你呢”
　　陈零咧开嘴角上扬，“那可太好了，姐姐，其实—我有艾滋”
　　女人推开陈零，神情由魅惑变为不可置信且惊恐，“神经病，那你和我拉锯拉扯半天”女人踩着恨天高就往远处跑。
　　陈零看着女人的行为笑得前仰后合。
　　笑过后，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关了开反复玩弄。
　　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明明没多久才下过雨，夜晚又满天星星作祟，在家门口陈零灭掉了手里的烟，一开门就对上了在客厅看报纸的陈父
　　“又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回家”
　　“哟，这不是老爷子嘛，怎么这个点还没睡啊”说着就准备往楼上走。
　　“站住！”一道威严的声音喝止住陈零上楼的动作，“你老师打电话说你今天逃课，怎么回事？”
　　陈零转身笑呵呵道“这不是家常菜一样的事了，你今天这么小题大做干嘛”
　　“你老师让我明天去趟学校，我让你林姨去了，你照顾着点”
　　“我说你跟我搞什么弯弯肠子，原来让我照顾点你那个情人啊”
　　陈父扔下报纸，拿起拐杖重重砸地，“我跟她已经领证了”
　　陈零转头看向躲在暗处偷听的林姨，“啧啧啧那还真是恭喜你们一对狗-男-女-了，伺候我爸这么久了，也真是难为你了，十八岁少女都熬成婆了”
　　陈父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扔向楼梯前的陈零，“你会不会讲话啊？不会把你塞回去回炉重造”
　　玻璃制的烟灰缸在陈零摔得七零八碎，陈零吊儿郎当的靠在扶手边，“那还真是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亲妈已经去黄鱼山吃黄鱼了”。话锋转向林雨“如果是这个的话，算了吧，她都大不了我几岁，你们两现在结婚了，我是要叫姐还是姨，还是妈？”
　　“你这个臭小子，我明天就给你老师打电话，说你父母双亡了，你就是一孤儿，没爹妈可请！”说完陈父剧烈的咳嗽，林姨从暗处跑出来，给陈父拍拍背，陈零摊手，“正合我意，我也不用受你嘱托，照顾你的小情人了”说完就上楼了。
　　“阿栗，你在房间里吗？”在卫生间听到声响的陈零，伸手揽了一条浴巾就往身上围，一开门就是端着果盘，穿着一袭红裙吊带的林雨，陈零饶有兴趣打量着林雨，“十八岁少女不做，来我这做艳母老爷子睡了？”陈零转身就往房间里走，林雨左手端着果盘进房间，右手就在后面关了房间门顺带上了锁，行云流水的操作像是精练的老手。
　　“阿栗说笑了，我都24了，哪还是什么十八岁少女啊”
　　陈零靠坐在屋内的沙发上，双手环胸神色平淡的看着林雨，林雨把果盘放在桌上，拿起叉子，叉起自己精心切好的哈密瓜，递到陈零嘴边，陈零厌恶的别过头，林雨吃了闭门羹，但也还是撑起自己的笑容，“不喜欢吃哈密瓜？”林雨放下哈密瓜，横坐在陈零身上，“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陈零双手摊在扶手两旁，任由林雨摆布，“那要林姨给你补习吗？”说着头就靠在陈零肩上，朝陈零耳边吹气。
　　“林姨，你当初怎么搞上我爸的，我搞不明白，就你这点小破招，在我耳边都快给我吹耳鸣了”说着陈零推开林雨，“您还是好好照顾我爸吧，带着你的果盘，陈零拿起果盘，拉着林雨就往房间外推，“对了，你真没当艳母那天分，还有你也没必要穿着小一号内衣挤出你那点飞机场。
　　关上门以后，陈零心里一阵舒坦，回想起第一次见姜饼的时候。
　　在颜夕的酒吧，昏暗的光线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身边游荡着想靠暧昧气氛投递电话的女人，不远处被人围堵的女生引起陈零的注意，陈零饶有兴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就看向那个衬衫已经被扯开的少女，裸露的内衣跟衬衫同色系是白色的，还有一抹雪白发育得很好。
　　少女的头发被揪起，那些手机的镜头都怼着少女的脸拍，陈零正准备放下手中的杯子，颜夕已经快一步把领头的罗伊掐到墙上了，颜夕在满脸涨红的罗伊耳边讲了几句话，罗伊就跪在地上给姜饼道歉了，姜饼满脸泪痕的蜷缩在角落，在一旁玩的尽兴的周钟凯看陈零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方向，也想顺着看过去，眼睛还没瞟到什么情况，就已经被陈零捂上眼睛了，周钟凯想拨掉陈零的手，奈何陈零捂的太紧了，“你干嘛，阿栗”
　　陈零插科打诨道“没有，我看到颜夕和他那个高智商小男友了”
　　“那我也想看！”
　　“你看什么人家谈恋爱”
　　周钟凯转身坐回座位上，陈零才放手。
　　陈零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如果刚刚那条红色蕾丝吊带裙穿在姜饼身上一定很好看吧。
　　/
　　“陈零，这是你这个星期第四次迟到了”。陈零不顾班级门口的班委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用脚勾出座椅就坐下了。
　　项雪琪便追到陈零座位旁边，“陈零，我跟你讲话呢”
　　陈零抬手掏耳朵准备洗耳恭听“你说，我听着呢”
　　“你这样迟到，我要去跟屈老师的讲的”
　　“哦”。
　　“呐么回事？雪琪”一口河南口音项雪琪身后传来，项雪琪看到屈丽霞马上就告状，“老师，陈零这周已经迟到四次了”
　　屈丽霞抬手扶鼻梁上的眼镜，“呐么回事，cén零？”
　　“屈老师，我昨晚学习学太晚了”
　　“明天别迟到了！”说完屈丽霞就出教室了
　　周钟凯从旁边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陈零旁边，“阿栗，你这个也太牛了，你是怎么做到让阿霞放过你的”
　　陈零不以为然“可能老爷子给她打电话说我父母双亡了”
　　周钟凯直接比了个六“666啊”
　　这时，屈丽霞又返回教室，周钟凯直接光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eén零，你出来下，你家zǎng在我办公室”
　　陈零起身大摇大摆就朝教室外走，还没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雨
　　“阿栗，快进来”办公室里的林雨朝陈零摆摆手
　　陈零吊儿郎当的步伐变得平稳，面沉如水，“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林雨笑得如同慈母一般，要不是昨晚那番场景，陈零真该为她送上锦旗了，好后妈的典范。
　　陈零没接话，林雨转头就笑眯眯的屈丽霞讲话，“这孩子的妈妈前几年去世了，最近都由我照料”
　　“没我什么事，我就出去了”陈零说完，转身就踏出办公室的大门了。
　　吕创从一旁窜出，“那是你妈吗？好年轻啊！”
　　陈零轻笑一声，“当然年轻了，那是我爸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