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澈之风

15、第 15 章

　　不论想用怎样的措辞，听来总带有谎言的味道。
　　-----------------摘自市丸手札
　　“欢迎光临，我们家银让您费心了。”平子说着，把白哉让进屋内， “真不好意思，都忘了说，我是他的妈妈。”
　　这突如其来地话令市丸和白哉都感到错愕。白哉礼貌性地问候，然后打量着平子略微中性地打扮。或许，这怎样都不像一个母亲，甚至连一个女人都沾不上边。白哉感到羞耻，为自己这样显得无知的胡乱思维。
　　“银，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给你的老师添些茶水来。”
　　“嗯，唔，麻烦了。”白哉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奇迹地发现自己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朽木老师，我平时都没有时间去管这个孩子，他一定给你带来很大的困扰吧。”
　　“也不是……”白哉像是要说什么，“这么说来，我这个做班主任的也很愧疚。”
　　“朽木老师，您直接跟我说了吧，这孩子是不是……”
　　“夫人，并不是您想的这样，这孩子只是比其他孩子显得更忧虑罢了。”
　　谈话就此中断了，两人仿佛都说不出其他话来，白哉就着茶几上的一小杯子“水”一饮而尽。这一丁点的东西突然让他觉得浑身热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刚从外面走了一阵子，着了凉的缘故，他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他为什么会说市丸忧虑，那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忧虑的人。他觉得脸色苍白，于是闭上眼睛。
　　“朽木老师，您怎么回事？”
　　平子的声音传来，白哉听着，觉得越来越模糊了。
　　“我的天拉，银快拿茶水来。”
　　“怎么了？”
　　“朽木老师，好象误喝了我放在茶几上的白酒。”平子把手贴上白哉的额头，“他好象，还有些发烧。”
　　“那？”
　　“你扶他进去。”
　　“幸好明天是休息日。”
　　“你们吃过了饭了吗？”
　　“很明显。”市丸摆摆手，“没有。”

　　“怎么，我像吗？”平子依旧坐着，看着窗外的雨水逐渐犀利起来。
　　“您指什么？”
　　“你的母亲。”
　　“您这么说，我可是会生气的。”市丸将泡好的茶放好，笑着说。
　　“你恨我吗？”
　　“没有。”
　　“那么，我去做饭了。”说完，平子便起了身，“你得去叫醒他。”

　　市丸悄悄地走进房间，坐在床沿上，看着白哉的睡脸和睡着了还蹙缩的眉。市丸勾着嘴角笑得暧昧，伸出左手的食指，滑过眉心，然后又像是受了打击般的缩了回来。他想抚平白哉的眉，这远远比安抚自己的心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