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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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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莫日根匆匆地洗了个澡，便继续翻看宗卷里林林总总的资料。李景珑走到一旁看着，莫日根也不避讳，任他随意看。
“死在这种地方？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李景珑指了指案卷。
莫日根回答道：“焦思敏助理的口供里提到，那时候活动结束，焦思敏让她先上车，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办。结果助理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焦思敏，打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最后是循着电话铃声找到的人，但这时候尸体都快凉透了。”
李景珑：“一个颇有名气的女模特，在不带保镖以及助理的情况下，一个人去到停车场的角落里，图什么，不怕狂热粉丝围堵吗？”
莫日根转着笔，沉思道：“就算是循着电话铃声找，这么大一个地下停车场也很难定位。而且她的助理怎么能肯定，焦思敏就在地下停车场的某个位置，而不是在活动现场跟别人唠嗑。”
李景珑跟莫日根对视了一下，前者露出会意的笑容：“答案很明显了，助理早就知道焦思敏的位置，但为什么要等到半小时之后才联系她？应该是娱乐圈那点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莫日根拿出一张纸，在中间写上焦思敏的名字，在旁边写上助理的名字，画了条横线将两个名字连起来。
“不排除助理自导自演，把焦思敏杀死之后再假装成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莫日根在横线上画了个问号：“从她的口供来看，没有提到平日里跟焦思敏有什么过节。而其他人的口供里有提到，焦思敏偶然会在现场发脾气，拿助理当出气筒，但这还不能构成足够的杀人动机。”
李景珑拿过另一只笔，在另一边画上一个“X”，并说道：“另一个隐藏主角，也是那天晚上焦思敏要去见的人。除了X以外，任何知道X与焦思敏关系的人，并且知道X要与焦思敏在地下停车场见面的人，都有这个可能。而这几个人，必定也是X身边的心腹。”
说完又从“X”旁边，划出了另一条线，画上一个问号。
而莫日根又在焦思敏名字下画出另一条线：“不排除还有狂热粉丝，就像你说的。”
李景珑皱了皱眉：“狂热粉丝这个范围，太宽泛了。焦思敏的微博粉丝数有几百万，你怎么从几百万人里面筛出一个有嫌疑的粉丝。”
莫日根拿起手机：“先确认我们想的那桩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X先生的身份马上就能知分晓了。查查这几天蹲点的狗仔是哪拨人，娱乐圈那些错综复杂的东西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了，说不定明日娱乐头条都能提前知道了。”
李景珑有些惊讶问道：“你还认识专门蹲明星的娱记？家族产业是已经进军到新媒体行业还是娱乐圈。”
莫日根哭笑不得：“想什么啊，有认识的朋友刚好有这些门路罢了。”
李景珑继续说道：“狂热粉丝这个方向也不是没有道理，长期活跃的粉丝也是固定的一些人，但就是怕有潜在的很难被发现的变态跟踪狂。”
莫日根用红笔将助理的名字跟X都圈了起来：“先从跟死者关系密切的这几个人身上入手吧，不行再换思路。”
李景珑转而认真地问：“你们就没有那种类似照妖镜的法宝，一拿出来就能辨别谁是人谁是妖吗？”
莫日根扶额：“如果真有这种法宝，我们何必这么辛苦，顶着37度的天在外面跑外勤。只要拿着法宝把嫌疑人一个个喊过来照一照，马上就结案了。你跟我也不用在这费心思推理案情了。”
李景珑拍拍莫日根肩膀，说道：“辛苦了，兄弟。”
思路理清楚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两人击了个掌后，李景珑便回到座位上做自己的事了。
“喂，李景珑。”莫日根一边发着信息，一边喊道：“你真的不考虑进驱委吗？”
李景珑翻着书，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是第几次邀请我进去了？我没有像你跟小陆那种特殊的能力，也不是妖族，只是一个普通人，驱委不会收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寻找不动明王的智慧剑？”莫日根一脸费解地望着李景珑，又看了看墙上挂起的那把剑：“就因为你家祖上传下来的那本志怪小说？远在你没有认识我，不知道驱委的存在之前，你就已经在做这些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李景珑抬头瞥了眼莫日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墙上的剑。那是一把黑色锈剑，看着平平无奇，却是花了李景珑很大功夫才淘回来的，甚至因为这把看着一无是处的剑跟家里闹了个底朝天。
“你知道为什么驱魔师要叫驱魔师，而不叫降妖师吗？”李景珑突然问道。
莫日根想了想，回答道：“人死后，灵魂归入天地两脉，而生前的戾气执念却无法融入其中，只能在世间徘徊，当戾气聚集到一个临界点，就会产生魔。”
“不仅如此，世间万物，有灵气的，不管是人或是妖，甚至是神，都会有来自自身的心魔。”李景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日根，说道：“你跟我，都有。魔不仅存在于外界，也存在与我们自己身上。”
“但我们从未见过真正的魔长什么样，也好多年没有出现过魔化的妖肆虐人类社会的重大事件出现。”李景珑继续说道：“现在人族与妖族，两个世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平衡，到底能维持多久。距离上次天魔出现，已过去了三百多年。当天魔降临人间，不动明王再次显像，燃灯道人留下的心灯也会重现人间。我花了很多时间，也就只找到了智慧剑这一件不动明王法器。至于心灯传人，耗尽驱委所有的人脉势力，也还没能找到。”
莫日根静静地听着李景珑在讲，也没插话。
“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我总觉得我有一个使命必须去完成，但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总之，我还在等。”李景珑将墙上的剑取下，握在手里：“如果可以，我宁愿这把剑，永远没有出鞘的那一天。”
莫日根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景珑望向莫日根，笑了笑：“说不定，哪一天我们真的会成为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战友。”
莫日根低声说道：“我也宁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莫日根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你跟孔鸿俊......”
李景珑直截了当地说：“我在追他。”
莫日根：“......”
关于孔鸿俊是曜金宫的小王子，是妖王重明的养子，还是拥有一半孔雀大明王血统的妖中贵族这件事，莫日根不太确定李景珑知不知道，也不确定他该不该知道。最后想了想，就算他要知道，也应该由当事人告诉他才是。
于是莫日根干巴巴地说了句：“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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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许跟莫日根在一家麦当劳里百无聊赖地吃着早餐。
陆许打了个哈欠，咬了一口猪柳蛋汉堡，又喝了口豆浆，含糊不清地说着：“我们今天要干嘛？”
莫日根三两下就解决完一个薯饼，同样含糊不清地说着：“听八卦。”
陆许以为自己没听清：“？”
过了会儿，一个风尘仆仆，脖子上挂着个相机的人走了进来，左顾右盼地，头上还带着顶沾了疑似猫毛的黑色帽子，看起来就很可疑。
莫日根挥了挥手，把那人招了过来，陆许更疑惑了。
那娱记坐下来之后，就直入主题：“兄弟，听说你有劲爆料要给我。”
莫日根身体前倾，凑到娱记跟前，小声说道：“你知道焦思敏是怎么死的吗？”
娱记哼了一声：“那些大谋体都说是误食导致的食物中毒，但活动现场的酒店也没停业，参加活动的其他艺人也没出事，就焦思敏一个人出事了，谁信这是意外啊。”
莫日根继续套话：“你也觉得是谋杀吗？”
娱记听着谋杀两个字，立刻紧张起来：“我可没这么说啊。”
陆许咬着吸管，眼神来回在两个人身上转。
莫日根坐直回身体，手指轻扣桌面：“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跟焦思敏这条线吗？怎么可能连她怎么死都没查到。”
娱记咽了咽口水：“真的不知道，焦思敏死之后，她的团队公关跟警察就把消息封锁地死死的，连条苍蝇缝都不留。”
莫日根：“那焦思敏死前呢，你就没拍到什么嘛，比如她跟谁谁谁私会这样的大料。”
娱记警觉起来了：“我看你今天不是来给我爆料的，是想来套我的料的，我凭什么告诉你！”
莫日根笑了笑：“那就是拍到了，我想这个料你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放出去焦思敏就死了。这节骨眼上，你手上的照片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你会想，这要是情杀，对方的情郎知道你手上握了这些要命的信息，你猜他会不会来找你麻烦？如果是别的人杀的，你这资料刚好能被凶手利用，将焦点转移到死者的秘密男友身上。”
看得出来，娱记有些坐立不安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莫日根把工作证一晃，娱记只能大概看到上面的公章，细节得也没看太清楚了：“协助警方调查的，你可以当我们是私家侦探。有些事你懂的，官方不好出面。”
陆许心想，还私家侦探，明明就是个基层公务员。
娱记半信半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日根凑到娱记耳边，低声地跟他说了几句，娱记脸立刻唰地一下白了。说完莫日根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陆许的椅背上。
“现在说不说，随你。”
娱记似乎做着很大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前几天拍到，焦思敏跟顾逸在某个地下停车场幽会拥吻，顾逸的手还搭在焦思敏的pi股上。这是我蹲了很久才拍到的图，之前早就有人扒过他们的行程，觉得他俩很可疑，但一直没有确凿证据，现在终于被我蹲到了！我还犹豫着要挑个黄道吉日给发出来，结果还没发人就凉了。失策了失策了，早知道应该早点爆出来的。”
陆许觉着这番话很刺耳，一条人命没了而这个人惦记着的却是自己的业绩。
之后莫日根跟娱记又扯东扯西地，陆许也没认真听，低头玩起了手机。
待到娱记走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狐疑又有些胆怯地透过玻璃窗望向莫日根跟陆许。
莫日根拍了拍拿到手的照片，一脸得意地说：“早上的工作完成。”
陆许用手肘戳了戳莫日根，问道：“你朝他说了什么，看他慌张地什么都给抖出来了，连钱都不收你的了。”
莫日根说道：“我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花香，是翠雀花的味道。花妖去找过他，并且被他察觉到了，狗仔的直觉是很敏锐的。我就抓着这点，随意地编了点鬼故事吓唬他，他就全盘说出来了。”
你这狗鼻子.....诶不是，狼鼻子也很灵敏啊。陆许在心里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