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为魔尊大大的心上神》陌豆豆

4、盈儿的泪水

　　去请人的小厮回来了。那位盈儿姑娘现在就站在了程家的大厅里。
　　乔潇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一直盯着脚尖，头都不敢抬的小女子，却也不敢断定这事就和她没有关系。

　　“盈儿姑娘是吧？你别怕！我就是问你几件小事，你还认识这程家的公子吗？”
　　此时才见盈儿抬起了水汪汪的眼睛，手里还是揪着衣角小声说：“程公子是经常来我们梨园听戏的。”
　　“上个月还来过呢！不过后来就一直把我们叫到府上来唱。”
　　“你们来他房里唱的时候可见他有何不对？”乔潇紧盯着盈儿问道。

　　“这也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在他的院里唱的，里边也不叫我们进呐！”盈儿或许是看乔潇在，胆子大了些声音也响亮了些。

　　“下贱胚子还想上我们福宝的屋里去，你就是连那我擦脚的抹布都不如还想着攀上福宝？呸！寡廉鲜耻！”
　　乔潇这次连程老太太的面都没看就对又低下头的盈儿说：“不要怕！我在这呢！”
　　问来问去还是几句一样的话，乔潇看实在问不出什么就叫人送盈儿回去，恰时于笙和梦溪一同回来了。

　　“师兄！”
　　“嗯？”乔潇走近看着于笙。
　　“附近哪还有普通人家呀！只有少许佃户也都是程家的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我们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于笙凑近乔潇的耳朵说，却隐瞒了那位老婆婆的话。梦溪不知何故也没有多说。

　　“嘶……以后说话离我耳朵远点，呼呼的吹气难受得紧。”言罢就回头说：“程老太太，我们还是去看看您的孙子吧！”
　　众人远去后，梦溪却看见于笙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便过去推了他一把，一瞬间于笙才回过神来。
　　刚刚乔潇的反应本是很平常的，在于笙眼里倒像是被调戏了红着脸的小姑娘。
　　不得不承认，乔潇确实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如果没有发冠和配饰，很难让人看出这是个比自己都长几岁的人，乍一眼像极了还未出阁的憨小姐。现在就好像随着失忆他本来掩饰的很好的一面被揭开了，倒是显得有了几分可爱。

　　“无事，刚刚出神了。走吧！”那他倒是想看看现在的乔潇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走进那间屋子，乔潇又好像嗅到了微弱的香火气，想来这里还供奉着什么吗？
　　三人找寻了好久，于笙才注意到一间暗格，拉开小门眼前出现了一副挂在小格里的画，画上的女子看起来是一个妆容还未卸下的角儿。

　　“这是何意？那位盈儿姑娘吗？”梦溪在旁边念叨着。
　　于笙伸手去够下了画，还没等细细看就听见里边的程公子发出快要窒息一般的呻吟。
　　“放回去！快！”乔潇想也不想连忙重新挂了上去，然后迅速用法术镇住了那幅画上突然散发出的缕缕幽香，程公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如此看来就和这幅画脱不了关系了！不知是谁把这画给的程福呢？

　　盯着画上笑面笑靥如花的女子乔潇却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怎能笑得如此凄凉又魅惑呢？

　　“程福现在也没法问，我觉得还是和盈儿姑娘有关系。”乔潇对着于笙说。
　　“还是再去请盈儿姑娘过来一趟吧！”乔潇越过两人对侍候在旁的丫鬟说，却见丫鬟有些害怕地发抖，“盈儿，盈儿被老太太给带回她那屋去了！”
　　乔潇忙跑了出去，于笙却靠近了些那丫鬟说：“你和盈儿姑娘很熟？”
　　“没有！”小丫鬟睁大了眼睛摇着头。
　　“真的？”
　　“不熟，不熟！”
　　看着于笙施施然地离去，那丫鬟却不见了方才的胆怯，发狠地瞪着床铺上的男子。

　　乔潇冲到老太太房门口时就听见里边一个尖利的声音：“淹！再用力！没吃饭吗都？”
　　“滚出去！你们如此草菅人命可有想过后果！”乔潇双手合十，然后迅速拉开十指就结出了一个结印，此刻他只恨自己没有一双会杀人的眼。

　　“不过是一个戏子？怎么？仙师还要管我们的家里事？”
　　“这可不是你的家里事！”说完就抱起湿透了的女子离去。
　　于笙和梦溪紧随其后，那些婆子丫鬟看着于笙的眼睛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师兄，我看刚刚的丫头也不对。”
　　还抱着人的乔潇却突然停下，丫头？好像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回头吩咐两人：“于笙你去买点吃的，鸭头也不错，要麻辣的！梦溪，你和我去找家客栈吧！”
　　说完扭头就走了，留下两人在风中迷茫……

　　“盈儿，盈儿姑娘……”看着盈儿缓缓睁开了眼睛，乔潇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
　　“方才是有话没说吧，现在您也看见了我把您抢了出来，那程家是进不去了，可是妖邪不除我怎么回去和我师尊交待呀！”
　　盈儿眼泪涟涟地看着乔潇说：“实在对不住您啊！仙师，我这命本就不值钱，还连累了您！”
　　“你也不必这么说自己，都是父母生养的谁不是个人啊。但你现在一定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啊。”

　　“仙师您问吧！”
　　“程福房里的美人图你知晓吗？”
　　“我知道。”
　　“是谁？”
　　“崔莺莺……”盈儿微微闭上眼说。
　　“那不是《西厢记》里头的人吗？”乔潇实属摸不着头脑。
　　“她本叫月华，是我们戏班子好久之前的门面，我也是听前辈说的。之所以叫她崔莺莺是因为她的崔莺莺几乎是当时最红的戏，虽是乱世但为了听她的戏，人们可以走好几里路来，有时还抢不到入场票。”

　　“后来呢？”
　　“我也是道听途说，据说这位姑娘和许多男子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最后被人沉塘淹死了。”盈儿有些不忍地捂住了嘴巴。
　　“正红的角儿？你们班主没什么反应？”乔潇低声问道。
　　“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班主也未提及过。我只是一个小龙套，这些也只是听前辈随口说的不然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乔潇似乎沉思了一会继而说：“你和程福呢？”
　　“我和程公子只是主和奴……只是程公子可怜我，才每次叫我也过去唱一段，其余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乔潇看这小姑娘也不像说谎就拿过来了点吃的递给她。
　　“于笙，你跟我出去走走吧，这小客栈实在憋屈得慌。”
　　“好！师兄。”

　　本来跟出来的梦溪一下子又被乔潇推了回去，“你好好呆着。”看了一眼里间，悄悄地说：“帮我再问问，男女有别，我们实在不方便。”

　　“你刚刚说是哪个丫鬟？”
　　出了门乔潇就小声地问于笙。

　　哈，您还记得呢！“告诉我们盈儿下落的那个。”
　　“理由呢？”
　　“豆蔻年纪眼神实在吓人，当时看起来是吓坏了但其实更像是恨极了我们一般。”
　　“就这些？”在乔潇的印象里于笙可不是个凭感觉的人啊。
　　“能侍奉在程公子房中的想必是程老太太挑好的，过来过去也就是那几个人吧！可是我没见过她，一直，除了她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于笙手里还玩着街边铺面上的小首饰缓缓道来。

　　“如果是你看漏了呢？”
　　“不可能，我本事不多，这算一个！”于笙拿起了一个看起来是红珊瑚串成的手串，付了钱回过头对乔潇笑了笑。
　　“这也不是理由啊！”
　　“如果师兄愿意听我的，那我们去梨园看看。”
　　“好，走！”说走就走的乔潇立刻转身就走。

　　梨园处一直是个有故事的地方，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

　　班主刚开始还以为是跑来骗钱的江湖骗子就叫人把他们打将出去，不想于笙一个人就护着乔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后台。
　　“班主不要生气，我师弟是个有分寸的人。我只是过来打听件事，问完就走绝不多留！”
　　班主眼见着这两位公子不管是衣着还是气度都是少见，这才勉强让两人在后台休息处等着前边结束。

　　“两位公子也不知是何处高人，找我干什么呀？”
　　班主坐在对面，本是他的地盘但有些不自信和心虚，看得出是个懦弱的主。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俩只是途径此处，路过渭江时听江边妇人说这江里是有人歇息着的，好像是您这里的一位红角儿，我的这个师弟呀，就是对这种事有兴趣，这才厚着脸皮来您这问问嘛！”
　　于笙斜瞥一眼：的确是厚着脸皮！

　　不想班主竟然突然变脸，“我从未听过有这样的荒唐事！谁要造我的谣到我眼前来说。”
　　“班主，您别这样！我不说了嘛，听说！您也别着急。”
　　七拉八扯的过了好一会儿，乔潇眼见着班主冒三丈的火灭下去一点才又说：“哦！对了，我师弟前几日听说您这曾有位角儿叫崔莺莺？哎呀，这名可起的有讲究，不知道现如今可还有音信啊？”
　　于笙勾起唇角笑了笑：还真是个厚脸皮！

　　“今天两位是来砸我场子的吧！”
　　“班主言重了！我们……”
　　“出去！”
　　“好，走！”乔潇走的太过于干脆甚至连于笙都没反应过来。

　　“师兄？”于笙刚要问就看见乔潇召回了一个会动的树叶片，似乎还在向乔潇鞠躬。
　　“傻眼了吧！”于笙也不敢直接说这样的低阶灵术，门里弟子只要入了门都会。

　　不过是和御剑相同的道理，用自己的灵力和死物有连接，以至于可以用自己的神识来控制他们，说来这还比御剑简单得多了，上好的灵剑可是自己有灵识的。

　　“你偷听到什么了？”乔潇逗了逗手里的叶子人说。
　　那半刻在于笙眼中简直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场景，虽然御物是个低阶灵术，但像乔潇这样使得这样认真的却没有多少。一个树叶不停地摇来摇去甚至可以用搔首弄姿来形容，主人居然一脸正经看着还间或着点点头。
　　“知晓了！”
　　“走，去程府！”乔潇丝毫没有犹疑转身就往程家走。

　　“师兄，那小叶子说了什么？”于笙虽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但还是想要逗逗他的师兄。
　　“一桩奇闻异事啊！都说戏子无情呐！”
　　“师兄说来我也听听！”
　　原来这位月华姑娘不仅存在过，在当时也的确如盈儿所言是这城里唯一的红角儿，可惜她唱的是《西厢记》，一生却像极了《莺莺传》。
　　“崔莺莺最后嫁给了张生，可月华只能眠在冷冷的江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