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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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隐藏在沙漠下的地下设施，是人类同盟下属的一个实验基地。
这座实验基地由核战前的巨型下水道网改建而成。
叶凌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巨型下水道网的一个排水口。她向上望去，是一个混凝土浇筑的苍穹顶。排水口周围有九根巨桩，支撑着苍穹顶。
排水口的直径大约为三百米，里面的水早已干涸，裸露出砖块砌成的管壁。人类同盟用一块坚硬的铁板，封住了管口，如一道封印封住了地下的东西。
莉莉安指着排水口，说：“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我们就可以出发去威尔逊基地了。”
叶凌：“嗯。”
叶凌顺着看去，排水口上有个阀门，可以开启铁板。
莉莉安见人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眼睛一转，笑着将自己靠在叶凌胸前，一手摩擦她的衣领。
暖香入怀，一把推开。
在羽肾之境，你今天第一次见到我。居然就对我，一个陌生人，投怀送抱！你说，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时，还对别人投怀送抱了！
莉莉安酿跄几步，装作虚弱的样子倒在地上，裙摆在地上开成一朵花。
莉莉安愠怒中还带着一丝娇羞，开口骂道：“你居然敢。。。。。。敢推我。”
就是推你怎么了！？下次还敢！
叶凌的眼神冷酷，黑色的瞳孔将莉莉安的样子纳入眼中。莉莉安的身体一抖，不敢再闹，顶着叶凌冷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站起来。
莉莉安拍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撇嘴，委屈地说：“你下去取，我才不干这种苦力活。”
莉莉安的猫眼覆上水雾，泛着泪光，像只受伤的幼猫。
叶凌见她这副样子，眉头微皱，心脏被握住，一阵痛意。她忍不住靠近莉莉安，将头侧向一边，然后，摸摸莉莉安柔软的金发。
叶凌：“嗯。”
这是道歉吗？莉莉安甜甜一笑，又窝进叶凌怀里，纤细的手指抵在叶凌的眉间。
莉莉安一脸心疼：“你别皱眉，我会忍不住将它一点一点抚平。”
骚话连篇，没个正形。
叶凌心一沉，眼神暗下来，把莉莉安轻轻推开。莉莉安上下扫视对面的人，嘴角上扬，颇有兴致。
叶凌语气冷漠：“请自重，莉莉安博士。”
莉莉安：“OK～”
排水口下是一座地热反应堆。核战后的世界，最紧缺的东西不是干净的水和食物，而是能源。
水能、火能、风能。。。。。。
能源，人类的希望。它使植物在黑暗中生根发芽，令污染的水源重回清澈，支撑人类文明的运转。
叶凌拒绝莉莉安的帮助，一个人穿上隔热的防护服。莉莉安不满地看她扣上锁扣。
莉莉安“哼”了一声，说：“帮你一下也不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对我动手动脚。
莉莉安瞟了眼叶凌锻炼良好的肌肉，不知想到什么，脸红起来。
如果我也有马甲线就好了。她想起自己柔软的腹部，有些沮丧，不开心地拉下墙上的开关。
铁板上装有可开关的孔洞。莉莉安拉下开关，这些孔洞先是冒出白雾，然后喷出滚烫的水珠。水雾充满整个空间，朦朦胧胧，排水口周围的空气温度渐渐升高。
莉莉安难耐地解开胸前的蝴蝶结，露出一小块奶白色的皮肤，细密的汗珠划过她纤细的脖颈，落入锁骨，形成一个小水洼。
叶凌等待着，等待孔洞不再喷出灼热的水珠和白雾。大约半小时，她蹲下来，隔一层布料，用指尖感受铁板的温度。
可以忍受。她踏上排水口，走近中心的阀门。阀门是旧式的旋转型阀门，难以扭松，叶凌怕用力过猛把把手掰断，只能慢慢拧开。
叶凌打开阀门后，看见一段铁梯深入洞中，勉强能看见尽头的地热反应堆。她顺着铁梯下去，站在地热反应堆的顶部。
叶凌按下头盔右侧的通讯按钮，莉莉安的声音马上传到她耳边。
莉莉安：“你比之前的人要快嘛。地热反应堆的顶部可以打开，里面是凝结的地热核 ，把它放进你腰间的能源储存盒。”
叶凌：“嗯。”
叶凌脚下是一块银白色的金属，比周围金属的颜色要深。叶凌用手摸一下，金属对半裂开，出现一块玻璃制的密码盘。
叶凌：“密码。”
莉莉安：“90248527。”
叶凌按下按键，输入密码。密码盘收回，一颗火红色的地热核出现在她眼前。她把地热核收好，返回上面。
莉莉安见人返回，将开关恢复原样。铁板上的孔洞关闭，白雾渐渐消散，水凝在水泥地上，一潭浅浅的清泉。
叶凌摘下头盔，黑发被汗浸湿，滴下水珠。
叶凌显然是热得难受了，垂下睫毛，解开锁扣，露出贴身的黑色背心。她光着双臂，朝莉莉安走去。带着伤疤的肌肤，在光的照射下，有着沙砾粗糙的质感。
莉莉安舔舔唇，对泛着蜜糖光泽的皮肤目不转睛，忍不住伸出小手，偷摸几下。
叶凌目光一凛，一把拍开莉莉安的魔爪，将装着地热核的能源储存盒递过去给她。
莉莉安接过能源储存盒，也不生气，笑着说：“就摸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又吹吹手背的红痕，一脸幽怨：“哼！小气鬼。”
像只气呼呼的小奶猫。叶凌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一闪而过。
莉莉安见叶凌还是那副死样子，跟块茅坑的臭石头一样，顿感心累。
莉莉安用手给自己扇风，看向其中一条通道，说：“好热。我要洗个澡，再跟你去威尔逊基地。”
叶凌没有反对。
洗得香喷喷的莉莉安上了叶凌的吉普车。她抱着被子靠在后座，打了个哈欠，头挨着车窗，有节奏地敲打着玻璃。
叶凌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几眼，继续开车，她要赶在夜晚来临之前找到露营的地方。
莉莉安躺在后座，用脚踹驾驶座。叶凌没理她，只看着路。
莉莉安卷弄自己的发梢，声音清脆，说：“叶凌～，你说话老是嗯嗯嗯的。”她笑出声来：“其实，你是个嗯嗯怪，对不对？”
叶凌一听，立马脸黑，冷气不要命地往外放。
莉莉安见叶凌还是没什么动静，连头都不回，又踹了驾驶座一脚。然后，翻了个身，背着叶凌，睡觉了。
白天的沙漠，灼热，连空气都热得扭曲。叶凌为了节省能源，没有启用空调，只是将窗半开。
风从窗口灌进来，与玻璃边缘摩擦，发出“呼呼”的声音，有些刺耳。她默默把车窗关开，打开冷气。
莉莉安见车门旁的空调口，冒出凉爽的冷风，就把又白又嫩的小脚伸出凉被，搭在出风口上面，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羽肾之境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比为24：1。在羽肾之境待24个小时，现实中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人的□□和灵魂在某种意义上是割裂的，有时并不同步。
按羽肾之境的时间计算，叶凌已经超过24个小时没有休息。即使她受过训练，她也必须在找到露营地之前，给自己喘一口气。
莉莉安醒来时，没在驾驶座上看到叶凌。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安。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说：“叶凌，你在吗？”
无人应答。
薪材爆裂声，是火花的声音。莉莉安降下车窗。吉普车旁，有一座柴火堆，火堆上架着炉子，里面煮着不知名的食物和一壶水。
叶凌盘膝，坐在沙地上，一把匕首放在手边。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肌肉仍紧绷着，好似一把入鞘的刀。
叶凌听见车门开的声响，立马从睡眠中惊醒，下意识握住匕首。她知道是莉莉安醒了，回头看了一眼，从铁锅中盛出一碗食物。
叶凌将食物递给莉莉安，说：“吃。”
碗中的食物是黑褐色的糊糊，还散发着类似潲水的恶臭味。
莉莉安嫌恶地看了那碗食物，连忙拒绝。叶凌将食物收回来，几口就吃干净。毫不在意自己吃下的是什么东西。
莉莉安坐到她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着铁杯，看叶凌又从锅中取出一看就很难吃的食物。
莉莉安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奶糖，看着叶凌的侧脸，问道：“吃吗？”
叶凌摇摇头。
莉莉安打开糖纸，将一块奶糖含进嘴里。她舌尖搅着糖块，糖块的棱角顶着她的腮帮子，脸颊微微突出来一块。
她又拆开一块奶糖，趁叶凌张口，一把塞到她口中。叶凌不得不将顶入口中的奶糖含住。
莉莉安含着奶块的声音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莉莉安翘起嘴角，偷笑，说：“好吃吧。”她指指那锅冒泡的食物：“那是什么东西，你也吃得下。”
真是娇气。
叶凌将奶块咬碎，混着过期食物煮成的糊咽下去。她将铁锅取下，刮净剩余的食物，回道：“饼干和面包煮成的粥。”
莉莉安一边用手遮挡太阳，一边说：“我晚上想吃别的，不想吃这个。”
叶凌：“嗯。”
下午，莉莉安坐在前排，啃着背包里的肉干，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一个人和沙漠谈天说地。叶凌虽不回应她，车厢里的气氛却很轻松。
叶凌需要一号在日落前找到安全的露营地。黑夜中的沙漠，会有夜行性的异兽外出觅食。
叶凌：“检测到露营地，把坐标发到我微脑。”
一号：“已将坐标发送到您微脑，距离您，约还有50公里。”
那是一处乱石堆，巨大的石块叠在一起，形成天然的屏障，阻挡风沙。车刚刚停好，莉莉安就奔向巨石，研究风在石头上留下的平行风痕。
莉莉安用指尖描绘凹下去的痕迹，她待在地下太久没出来了。现在看着石头，也很开心。
虽是露营，但为了安全起见，叶凌还是决定睡在车上，让一号帮忙守夜。
莉莉安又跑回车里，拎出一个背包，扔给叶凌。叶凌打开背包，里面是新鲜且易于储存的蔬菜。虽然很多，但在进入威尔逊基地之前，还是要省着吃。
莉莉安从背包掏出几颗土豆，自豪极了，昂着头说：“这些蔬菜都是我自己种出来的！我们吃土豆吧！”
叶凌把她手中的土豆放回背包，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莉莉安指尖上的尘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