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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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悬于天上，月光昏黄。
莉莉安紧紧抱着叶凌的外套，躺在后座，睡得香甜。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随着呼吸上下扇动，半开半合的小嘴儿玫瑰般红润。
叶凌被一号叫醒，她将莉莉安滑落在地的被子整理好，安静地打开车门，来到车外。
一号：“少将，雷达显示有大量异兽正在靠近。”
吉普车的驾驶室空间狭小，叶凌睡得并不舒服，甚至称得上是痛苦。
叶凌活动自己的关节，将身体舒展开。她在思考，是离开？还是留下？即使她可以撑过今晚，也要考虑到第二天的行程。在战斗中，她也无法保证莉莉安不会受到威胁。
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叶凌赶回车上，点火，踩油门。吉普车碾着碎石，冲上了公路，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速度的提高会加剧车辆的不稳定性，引起车辆的剧烈摇晃。再加上巨大的噪音，莉莉安被弄醒了。
莉莉安睡眼惺忪，眼神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缩在角落。
莉莉安看起来迷迷糊糊，她一边梳理自己乱成鸟窝的头发，一边问叶凌：“我好困，出什么事了吗？”
叶凌一双黑眼如刀，杀气逼人。她看着后视镜，只说了两个字：“异兽。”
不就是异兽吗？还要凌晨跑路。莉莉安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叶凌风声鹤唳，过于警觉。她回头看看，连根异兽的毛都没看见，顿时有些气恼。气恼叶凌大半夜把人吵醒，还没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莉莉安的脸被气得发红，说：“后面，连根异兽的毛都没有。就算有异兽，待在车里又不会怎么样。”
群蚁吞象。叶凌还记得她第一次被丢去战场做炮灰时，队友的下场。上一秒，那个家伙还驾驶着机甲对虫族大开杀戒；下一秒，他就被虫海淹没，毫无反抗之力，只剩下几块染血的铁片和一些虫族的碎肢。
即使是在羽肾之境，不会有生命危险，叶凌也舍不得让莉莉安受到这种死法的威胁。她曾感受过那种威胁，那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精神崩溃。她怎么舍得呢？
一号又发出警告。
一号：“少将，雷达上显示，您正前方有一群异兽正在逼近。经过推演，以到达威尔逊基地为目标，最佳方案为突袭。”
叶凌抿嘴，命令道：“将异兽资料发给我。”
一号：“抱歉，少将。羽肾之境过于复杂，您的命令我无法完成。”
叶凌的大脑快速运转，各种方案被提出，又被否定。一连否决掉好几个方案，她才确定好自己的计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无法躲过，只能先拉开身后的异兽，最好能甩开，然后专心对付前方的异兽。
叶凌不再考虑什么侧翻之类的问题，直接把油门踩死，一路狂飙。风与车快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莉莉安被车速吓坏了，她死死抓着车门上的把手，脸色苍白。
疯子！驾驶有危险，开车需谨慎啊！！！
莉莉安破口大骂：“You’re crazy！I can’t take it anymore. ”
十几双绿眼出现在黑暗中。本是为照明的大灯，吸引了趋光的异兽，吉普车成了活靶子。莉莉安和叶凌就是关在铁罐里的自助大餐，主动送上门的鲜活血肉。
居然真的有异兽，还是一大群！
莉莉安赶紧爬到前座，好把那群异兽看得更加清楚。眼斜、口宽、尾巴短而僵直、尖耳竖而不立、犬齿尖锐、毛色为黑，这是一大群变异的狼。它们仍保存着某些习性，集体行动，以头狼为首。
莉莉安指着一头被群狼簇拥的巨狼，那匹头狼通体漆黑，毛色油亮，两只眼睛里发着阴狠的凶光，说：“那是首领，杀了它！狼群会自己散开。”
叶凌毫不犹豫驾驶着吉普车冲过去。头狼对月长啸，其他狼自动挡在车前或者扒上车子，阻止头狼受伤。
吉普车在公路上扭动着行驶，呈S形。叶凌碾过面前异兽，把它们压成肉泥，还努力把扒上车子的异兽甩下来。莉莉安看见异兽的长舌黏在玻璃上，流着臭腥的口水。
莉莉安努力离车窗远一些，说：“好恶心。”
叶凌突然把莉莉安的手拉到方向盘上，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面无表情地说：“过来开车。”
莉莉安惊恐地看着她，回道：“我没开过。你疯了！”
叶凌强硬地让莉莉安和自己交换座位，很淡定，把莉莉安的脚移动到油门上，安慰她：“没事。把油门踩死，方向盘握紧。”
说完，她掏出匕首，降下自己这边的车窗。那只异兽兴奋地把头伸进车内，张开嘴，想咬断叶凌的脖子。
叶凌迎上去，把它的头部死死压在窗框，干净利落地切开它的脖子，鲜血飞溅，弄脏了车厢。
叶凌用那头倒霉的异兽挡住车窗，回头和莉莉安说：“把车窗关好。我出去一下。”
莉莉安：“！”出去？去哪？
叶凌把异兽推出车厢，身形敏捷，爬上车顶。一刀一个，像收割麦子般轻松，把扒上车子的异兽都割了喉，送去见上帝。
狼王见小弟们都送了命，怒不可遏。它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叶凌敲敲前窗的玻璃，给莉莉安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用口型说：“中间。”
莉莉安心领神会，把油门放开，踩死刹车。吉普车发出刺耳的噪音，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狼王长啸一声，似离弦的箭，朝叶凌冲去。叶凌坐在前盖上，等着狼王冲过滤，然后，一脚踢飞。狼王摔在公路上，砸出一个浅坑。叶凌拿着匕首，慢慢靠近它，用力撬开狼嘴，把手伸进去，割断喉管。
终于结束了。
莉莉安从驾驶室下来，急忙跑到叶凌旁边，捧着她的脸，轻柔擦拭上面的血迹。叶凌抓住莉莉安的手放下来，把脸转到一边。
叶凌的睫毛垂下来，淡淡说：“没事。”
莉莉安双手搂住她的脖颈，猫儿的眼睛异常灵动，撒娇道：“你给我摸一下，我才能放心啊～”
叶凌盯着莉莉安，莉莉安的手指在她的后背不安分地滑动，企图钻进领子里，真的摸一把。
叶凌眼神深邃，任由莉莉安趴在她身上玩闹。刚刚见血的兴奋感还未从身体褪去，叶凌想要某种类似的东西，又怕把兔子吓走。于是，她搂住莉莉安的腰，隔着衣物轻轻摩擦下面的软肉。
警告道：“别乱摸。
莉莉安把叶凌搂得更加紧，让两个人的鼻尖靠在一起，笑着说：“就摸！怎样！”指尖更加放肆，描绘叶凌后背的蝴蝶骨。
叶凌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莉莉安这种人，不被她狠狠弄哭一次，都不知道听话。
她搭在莉莉安腰间的手慢慢下移，摸了摸某块手感很好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莉莉安愣住了，脸一下涨得通红，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叶凌趁机把她人拉开，让两人之间保持一定距离，以免着火。
叶凌看了她一眼，返回到狼王的尸体旁，蹲下来，用刀将毛皮割下来，打算做一张毛毯，用于夜间保温。
莉莉安轻轻喊了叶凌的名字，眼睛闪闪发光。
莉莉安笑得甜蜜：“叶凌，我和你说。我这种纯洁的女孩子，是不会和你做那种事的。”她一脸羞涩：“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叶凌被她的话吓得迅速回头，只看到莉莉安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像朵美丽的小白花，纯洁无暇、天真可爱。
普通朋友，上下其手。绿茶语录，难以吐槽。想不到在羽肾之境里，你居然是这种人，是我太小瞧你了，莉莉安。
叶凌横了莉莉安一眼，她声调平缓、情感饱满：“哦。”
一字就胜过千军万马，足以将莉莉安杀个片甲不留。
人狠话不多，社会我叶姐。
莉莉安瞪大猫眼，不敢相信，居然，居然就一个“哦”。说好的冰山爆发成火山，然后冲上来对我搂搂抱抱亲亲呢？
莉莉安咬牙切齿，强撑笑容：“那就好，我在车上等你。”
叶凌看着她跑回车上，一边拿着手帕擦拭血迹，一边生闷气。笑了笑，低下头，鞣制皮料。
人类的意识被分为不同层次，每个层次会刻意放大意识主人的某个特质。和莉莉安接触了一段时间，叶凌观察到莉莉安在羽肾之境被放大的特质应该是“欲”。
何为“欲”？私欲、贪欲、物欲、人欲、食欲。。。。。。都是“欲”。它们不过是欲望的某种特定形式。
叶凌突然想到莉莉安的绿茶语录，脸色一变。莉莉安在认识她之前，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难不成，在羽肾之境里，她只是莉莉安大海里的一条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凌面若冰霜，她用绳子把狼皮捆在车顶上，偶尔看向莉莉安。利落的动作，富有韵律，莫名让人想到古代华夏的一种刑罚，脯刑。那是一种将犯人杀死后晒成肉干的刑罚。
莉莉安感觉自己就是那块可怜的狼皮子，将要接受烈日的暴晒。
她扯着叶凌的袖子，一双绿眸哀愁，点点泪光，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要想活命，眼泪先行。
叶凌只是摇摇头，看着莉莉安的眼神意味深长。
莉莉安得到准信后，没心没肺地滚回后座，补觉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