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与我归处

4、将登太行雪满山（一）

　　翌日清晨，刚晨跑完的姜疏桐正气喘吁吁地站在电梯前等电梯，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周末空旷的电梯间格外响亮。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姜疏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要说这事怪谁？怪自己接了人家的花，可当时那情况完全是被对方塞进怀里的，再者就她自己的心里素质，能做到慌乱中从容拒绝？想着转过身，却见楼梯间垃圾桶里露出一半的那束橙色郁金香还异常鲜艳，叶片也还依旧青葱，两两相印，依旧让人心生愉悦。
　　叮，电梯开了，与此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短信铃声。“今天11点青山雅居见，不能不来，你可是东道主！”东道主？姜疏桐愣了两秒，按下电梯楼层后才反应过来，昨天丹丹在车上的隔窗喊话。
　　青山雅居就在小区不远的一个别院，因园中有造型巨大的假山和曲水流觞，加上绿植掩映，环境清幽而得名。姜疏桐喜欢去那里那是真的，但和不喜欢的人待在那儿着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本想置之不理，但觉得是丹丹约人在先，总觉理亏，只好回了消息“不好意思，今天来不了。”
　　回到家，刚洗完澡，在浴室就听到客厅里电话铃声。突然电话铃声戛然而止，然后传入耳中的是姜母张女士的声音“你好，疏桐在洗澡，请稍等。”然后就是张老师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打开浴室就见姜母一手执铲，一手擎着手机，忙催促“你的电话”，姜疏桐一手抓着裹着头发的浴帽，一手接过电话，瞧见电话屏幕上的电话，姜疏桐很是无奈，本可不接的电话，当着母亲的面，只好接了，且还要佯装礼貌：“你好，请问什么事？”对方先是轻声一笑，然后悠悠道：“为了见我，还要盛装打扮吗？”姜疏桐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开口就这番自恋且令人反感的话，“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去不了”，姜疏桐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一千次白眼。“我知道你有事，你发短信说了。但是我没有事，我等你，你忙完再来。”“我真来不了”同样拒绝的话说了两次依旧无济于事，姜疏桐略有些急躁。“乖，我等你，不能不来。”姜疏桐的急躁和对方不急不缓的语气形成了显明的对比，越发让姜疏桐觉得厌烦，索性挂了电话。
　　这头，封译泽斜躺在青山雅居的的雅间沙发上，面露一丝笑容，然后将手机往旁边茶几上一丢，抱着抱枕就睡了。清晨的青山雅居，厅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假山流水淙淙流淌，偶有工作人员过往，响起几声脚步声，更显此处的静谧。
　　这一天，姜疏桐收拾完毕，照旧去了尾音琴行，继续这两年来一周一节的吉他课，因为上课，因为时间接近11点，她毫不犹豫将电话关了机。
　　封译泽睁开朦胧睡眼时已经11点了，他兴致匆匆地招呼了服务员，点了些本店特色，然后拿起电话兴高采烈地拨打对方电话，冷不防对方电话竟然关机。
　　原本的兴高采烈瞬间消亡，对方的意思足够明显。封译泽将手上的手机往餐桌一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拿起手机，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步伐又慢下来，然后缓缓转身，重新回到沙发上，自言自语道：兴许是手机没电了？然后自嘲地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其实，手机没电的理由他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觉得姜疏桐不见得那么讨厌自己，也不见得那么铁石心肠。他不知道姜疏桐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的印象和好感，他只知道昨晚睡得迟，怕今早睡过头，错过了约会，为了见她，索性直接来了青山雅居。他想既然能早到，再等等也是可以的。
　　转眼已近下午一点，封译泽无数次抬眼望门口，仍旧是了无一人。11点开始，外面的流水淙淙声渐渐听不到，有了人的脚步声，说话声，现在脚步声渐渐少了，说话声渐渐小了，流水淙淙声音又隐隐约约传了来。门突然被推开，封译泽满面惊喜，抬眼一望竟是服务员。“先生，已经一点了，您点的菜要上了吗？”这已经是服务员来问的第三次，封译泽也是第三次从满眼的欣喜变成失落，然后有自嘲道：“即便来了，也不知道在哪个包间，怎么会是她”然后一脸绅士笑道，“可以上菜了，正好饿了。”从清晨驱车前来到此时下午一点，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吃，眼下对方是不可能来了，肚子总归要填饱的。
　　只是这顿饭吃着味同嚼蜡，丝毫没有从前的滋味。原以为相亲之后追她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毕竟从前如此，是很少有女生将他拒之千里的。所以连续几次挫败让他突然丧失了前所未有的自信，怏怏的模样。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大抵是真的两年前初见她时就一见如故，心生保护欲作祟，又或者说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使然，总之，今天只好暂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