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仗助和你的夏天》仙韵梦果

6、13-15

　　13
　　六月的最后两天是段考日。
　　自从学校在期中考前实行了那个倒十强制补习的制度后，就一点也没有撤销的迹象了。虽然这回不用担心亿泰会掉到倒十的范围，但分数能加一点是一点对吧。
　　——有了上次给亿泰补习的经验，大家这一次在仗助家里开学习会。
　　段考日是周四周五，学习会不可能放在周三晚上。没有任何意外的，24日与25日这个双休被你们拿来开学习会。
　　仗助提前和家里打过招呼，因此当你们周六去东方家拜访时，仗助的妈妈朋子阿姨很热情地招待了你们。他可能还提过一嘴新太的事，但新太跟你妈妈一起去北海道玩了，朋子阿姨给小朋友准备的零食最后全进了仗助的肚子。

　　和上次期中考不同，期中考前就是双休日，教师们为了让学生们专心备考并没有留作业，可这次的双休距离段考还有三天，怎么可能会没有作业呢？
　　周六上午被用来各写各的作业。
　　八点开始的集体学习，到十点多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笔开始休息。你早上冒了颗痘，在意的不得了，休息时间都忍不住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着看。
　　坐在你对面的由花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
　　迎着你疑惑的眼光，由花子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你看阳台。
　　顺着由花子的视线看过去——仗助正在阳台上整理发型。
　　嗯……你知道由花子为什么会突然笑出声了。
　　仗助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梳子的样子，和你刚才拿着镜子看痘痘的样子……还真的挺像的。
　　好吧。你承认，是很喜感啦。

　　周六下午三点左右，大家陆陆续续地写完各自的作业。
　　接着就是学习会的重点。
　　你们将各自擅长的学科重点整理出来一起分享，接着再尝试预估考试重点题。
　　时间完全不够用，这一套流程操作下来，到周日的晚上才算勉勉强强过掉一轮复习。
　　“我们班还没有教7.3的知识点，铃木老师说下周二再教，我怀疑他肯定是故意的。”仗助翻开他的数学课本，“我稍微做了点预习，感觉段考肯定会考这个点。康一，你们班教了没？”
　　“我们教了。”康一把自己的数学笔记递过去，“但是这个点会考吗？我们鸣上老师说这个不用复习啊。”
　　亿泰一下就笑了，“你还记得上次鸣上老师说不用复习，结果最后半个班被罚抄公式的事情吗？”
　　康一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因为考前的课上才讲过，所以不需要复习，如果题目做不出来就是上课没有认真听。’”亿泰模仿着隔壁班数学老师的腔调慢悠悠地讲出这么一句话，他一摆手，“鸣上老师嘛，就那样——！”
　　“我知道了。”康一拿起刚丢下的笔，表情悲壮地准备继续冲刺。
　　刚刚轻松起来的气氛又凝固了起来。

　　7.3的知识点你已经预习过了，在大家看书准备的阶段，你打了个招呼，下去上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正好遇上了在找东西的朋子阿姨。
　　你走过去问朋子阿姨要不要帮助，人家则十分困扰地回答你，“家里的卫生巾好像用完了，怎么都找不到。”
　　“这样啊……”你的生理期在上一周结束，现在身上也没有带着那玩意儿，但是看着朋子阿姨为难的样子，你很快提议，“那么，我去帮您买回来吧！”
　　“不用不用。”朋子阿姨立马摆手，“我身上的还撑得住可以自己去买，或者我叫仗助那个臭小子跑一趟也行，你去学习吧，念书重要。”
　　“没关系的，我正好可以出去透透气，一直念书人会傻掉的。”你俏皮的眨眨眼，“而且，仗助是男孩子，去买这个毕竟不方便吧。您喜欢什么牌子？日用夜用？要什么尺寸的？”
　　“……那就麻烦你啦！”朋子阿姨捏了把你的脸，在告诉你细节问题后，她拉着准备穿鞋的你，“让仗助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呐。”
　　“诶？”
　　“仗助——！”朋子阿姨对着楼上喊人。
　　一阵霹雳哐啷的响动过后，很快仗助就在门边上探出个脑袋，“干嘛老妈？”
　　“家里没有卫生巾了，我拜托人家去买，你陪人家跑一趟吧，夜路怪不安全的。”
　　仗助的表情呆滞了一下，他慢吞吞地从门后面走出来，“……那我直接去不就行了。”
　　“你又不懂卫生巾的细节。”朋子阿姨在仗助背上轻轻推了下，随后啧啧两声，“果然这方面还是女孩子贴心。”
　　仗助：“……”

　　其实并不需要仗助陪你一起出门，距离东方家步行十分钟的地方就有一家便利店，多拖一个人出来同行显得十分没有必要。
　　不过仗助似乎不这么想。
　　在你替朋子阿姨挑选心仪的款式时，他就在旁边看着。没有同龄男生的躲闪害羞或不屑一顾，他很认真地记下了牌子的名字和尺寸大小。
　　问起来，就回答是以后可以帮老妈出来买，省得臭老太婆又说他不如女孩子贴心。
　　你忍着笑，认认真真地给他科普卫生棉与卫生巾的相关问题。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还看了你们好几眼。在仗助认真装袋时，收银小姐姐凑到你耳边悄悄说了声，“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这种情况就比较尴尬。
　　如果她是光明正大说的还能澄清，偏偏这种咬耳朵的状态，要是凑过去小声回答不是，显得有些小题大做，可如果回答是的话……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嘛！
　　你只能……装听不见，默默地以微笑面对。
　　反正仗助没听见。

　　便利店出来，你们边聊天边往回走。
　　从可能的考点聊到康一与由花子的恋爱史再扯到替身使者上。
　　你：“……所以今天在场的人里只有我不是替身使者。”
　　仗助摆出了一个欠揍的笑脸。
　　“这不公平，只有我没有。”你故意做出愤愤不平的样子给仗助捧场，“承太郎先生之前不是跟你说，新太的替身和典明哥的替身很像吗，那为什么新太和典明哥都有，我们家的小孩里就处在中间阶段的我没有。”
　　仗助拍拍你的头，顺毛，“没有就没有嘛，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
　　明明是顺着仗助得意的心态才说出那番话的你有些惊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你慢吞吞地舔舔唇，渐渐地也明白了眼前的男孩子并不是真的会因为这种事而得意，他只是在故意逗你开心。
　　那干脆也就不装了。
　　你并不羡慕替身这种东西，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活法，你对现在的自己很满意，没什么不好的——除了那颗痘痘。
　　“说实话，我很好奇。”你说，“为什么你们交朋友正好能交到替身使者呢？而且替身使者之间的交往，忽然混进来一个普通人，大家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不会啊，替身使者也是普通人啊。你看，在你不知道我们是替身使者之前，有觉得我们异于常人吗？我们不会因为你不是替身使者就不搭理你，也不会因为你是替身使者而故意接近你。大家以普通的同学关系交往嘛，这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连人际交往这种事还要刻意经营，那多累啊。”仗助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而且啊，不是因为是替身使者所以才交朋友，是交了朋友以后发现对方恰好也是替身使者。这样的说法才对。也有可能替身使者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吧？其实杜王町还有很多替身使者，有机会的话——嗯……安全的话，以后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你忽然有点被感动到。
　　看着面前做着空气投篮的傻不愣登的家伙，想起第一次正式说话，他就帮你割开易拉罐。
　　他一直都在以十分真诚的态度待人呢。
　　还有……
　　“娃娃机。”你说，“之前我有觉得你不是人的。”
　　仗助：“？？”
　　“因为你抓娃娃太厉害了。”你跟他比划，“我就一转头，那么点时间，鸭子就被抓上来了，这种玩家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才投了一次币而已诶。”
　　“我玩得多啊。小时候外公一直有带我去抓娃娃，他是个警察，可厉害了，我那些技巧也是他教给我的。不过那时候抓的娃娃没有留下多少，都送给周围的小孩了。”
　　你想起在东方家看到的佛坛，又仰起头来看了眼仗助怀念故人时的眷念神情，决定转移话题不让人家想起伤心事。
　　“世界上有没有奶妈类的替身？可以治痘痘的那种。”
　　仗助对你眨眨眼，没说话。
　　“世界上肯定有很多不同类型的替身使者吧，那么必定会有奶妈的。”你很肯定地说，“指不定还有专门治痘痘的替身使者。”
　　仗助翘起嘴角，依旧对你眨眨眼。
　　“？”
　　你有些不明所以。
　　刚想问问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商店街的方向忽然啪地一声炸起一朵烟花。
　　随后，接二连三的烟花炸开在夜空中。
　　你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千禧年夏季看到的第一场烟花夺走。
　　“怎么突然放烟花？”你身边的仗助也有些疑惑，“商店街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前天蔬菜店老板的女儿平安生下了一个小男孩。”你想起前天去买菜时，老板喜气洋洋的样子，“今天应该是出院回家了，所以放烟花吧。”
　　仗助拖长音“噢”了声，“对了，说到烟花。”他说，“今年杜王町的夏日祭不是在七月十日吗？到时候要不要一起，我和亿泰在山坡上找了一处绝佳的烟花观测点——！这样就不用在人堆里挤来挤去了！”
　　“好啊！”你露出很可爱的笑容，“每年都在人堆里看人头看路，都没法儿好好地看烟花。你这样一说，我忽然就好期待夏日祭了——！”
　　你望着商店街的方向，看着那不断升空的烟花，语带憧憬，“今年这么特殊，夏日祭的烟花一定会很壮观吧！”
　　意料之外的没得到仗助的回应。
　　“？”你下意识地看向仗助，却发现他也正在看你。
　　又一朵烟花啪得一声炸开，传过来的隐约光亮照亮了你半边脸，同时也在他眼里闪了一下。
　　“怎么了？”你歪头问他，“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啊，不是。”飞机头小男生立马挪开了目光，很快又慢吞吞地挪回来看你。他的脸上蓦得出现了两朵红晕，“我只是……只是突然发现其实你长得特别好看。”
　　……莫名其妙。
　　“哦谢谢。”你摆出无可挑剔的礼仪微笑，又在下一秒破功，垂头丧气，“可是我长痘痘了，要是我能不长痘就好了。”
　　仗助拍拍你的脑袋，“不就是痘痘嘛，这种小事——”
　　“？”
　　你抬起头，撞进仗助笑意满满的眼神里。
　　下一秒，你敏感地察觉到脸上的微小刺痛感消失不见了。
　　抬手去摸，果然痘痘已经没有了。
　　只听仗助哼哼两声，“我不知道专门治痘痘的替身存不存在，但我知道疯狂钻石能治痘痘噢——”
　　你瞪大眼睛。
　　名为东方仗助的男孩子，此时此刻的神情姿态，完完全全地印在了你的眼底。
　　“你……”你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感动地要哭了，“东方医生，谢谢你！！你比哆来A梦还厉害啊！！！”
　　“喂——！”

　　13 Special
　　补习后的月曜日午休时间——
　　仗助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本该专注于准备下午化学公式默写的心忽然一下就飞远了。他想起了昨晚，然后冷不丁地开口， “亿泰，我忽然发现她其实挺好看的。人也很好。我有点……嘿嘿。”
　　没说名字，反正这个她是谁，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
　　“……”十分紧张的亿泰也不紧张了，人家摆出不可思议脸，“你在说什么呢仗助，她可是葡萄丘中学高中部高二的级花。”
　　“？”仗助：“啊？哦……这样啊。”
　　“上周五我还看到有前辈给她表白来着。”
　　“？？？”

　　14
　　最近你有些反常。
　　当然啦，作为不矫情不做作不迟钝双商都很在线的青春期女生，你自然知道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真是的——！
　　都怪仗助说什么“突然发现你长得特别好看”这样奇怪的话啦！
　　搞得你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仗助那天晚上的样子。
　　就连段考的时候你都忍不住地想起了很多事。

　　想到他去找你拿钱包，在知道你弟弟的车次延迟进站后，拉着亿泰陪你一起等，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等的啊，万一有什么事，我和亿泰在的话还能帮帮忙。”
　　想到那天在速食餐厅，他先问了你们的喜好，又让你和新太去找座位，在你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单点好了。
　　——“不要争啦，我怎么会让女孩子请客呢，就当是还钱包给我的谢礼吧！”
　　还有知道新太是替身使者后不动声色地邀请人家来参加体育祭，再拜托很懂这方面的承太郎先生过来帮忙指导作为新手的新太。
　　最后想到的是他半个月前，很认真地拒绝一个学妹的表白。

　　看上去搞笑耍宝，可实际上这个男生一直都用他自己的方式，温柔的、细心的关心着、保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哎……
　　东方仗助这个人真的是……怎么这么好啊……
　　你在答题区写下一个B，然后叹了口气。

　　幸好你段考的成绩还不错，没有因为一时分心而掉出前五。
　　段考成绩放榜后再过五天就是杜王町的夏日祭了。
　　在夏日祭到来之前，你想做一件事。

　　15
　　你与亿泰、仗助成为朋友以后，在他们没有部活的日子，你们都会一起回家。
　　今天足球社放假，但亿泰被柔道部请去帮忙了，回家的路上只有你和仗助两个人。
　　时间尚早，从教学楼出来到校门口的这段路上都没什么人，你看了看周围，忽然觉得这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仗助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抢在你前面开口，“那个……我有个事想说。”
　　“……？”你憋了一半的大招没放出来，还有些懵，“……你说啊？”
　　“啊。嗯……就是。”
　　他停下了脚步，而按着惯性多走出去两步的你转过身，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仗助并没有在看你，或者说，是目光躲闪地在看你。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了几声，另一只手索性滑进了口袋里。
　　“我的外公是个很了不起的警察，我的梦想就是能够继承外公的职业，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也会成为一个警察。”
　　你静静地听着，“嗯。”
　　“我的替身疯狂钻石，虽然你看不见他，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疯狂钻石不仅可以治愈身体上的所有伤痛，他也可以保护你。替身与替身使者是一体的——我想说的是，我会保护你的——我未来的职业会有危险，替身使者可能会遇到危险，这些我都已经做好了觉悟，同样我也做好了要保护我喜欢的人的觉悟。”
　　“但这些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关键还是要看你的选择。”仗助走到你面前，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问你，“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目前我还没有想到会分手的可能性。”
　　你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这转折太突然，都让你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个……”好半天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仗助你——”
　　仗助看上去十分紧张，嘴唇一掀，一连串的话就跳了出来“你要给我发好人卡吗？上次你给那个前辈就发了好人卡。”
　　“……啊，不是。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刚刚还很稳重地说着表白词的人这会儿舌头都不跟脑子配合了，没有逻辑的话一句句地往外丢。
　　“等一下！”你很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然后告诉他，“我给你发过很多次好人卡了！”
　　仗助，惊呆了，“？！”
　　“但你也给我发过很多次了啊！”你掰着指头数，“最起码五次！”
　　“……我那是！那是——！”仗助很懊恼地舔了舔嘴唇，[那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而你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
　　“所以。”你弯起眼睛笑起来，“我不会再给你发好人卡啦。”
　　“……诶。”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就像之前——无论是为了不将新太无辜的亲属牵扯进来而悄悄请承太郎先生帮忙，还是每次学习会的晚上都会送我回家，又或者是那天晚上消失不见的痘痘，对于你会保护我这件事，方方面面——我都坚信不疑。”
　　“但是，也请你相信我——稍微依赖我一下怎么样？你不愿意说的，作为替身使者的那些痛苦的回忆，一个人背着会很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我可以和你分担的。”
　　“谢谢你的喜欢，仗助。以后要换个身份多多指教啦。嗯——！目前也没有想到分手的可能性。”

　　JOJO在女生堆里比较有名，你是男生们常常讨论的对象。
　　你们交往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葡萄丘中学的高中部。
　　“前辈。当初信誓旦旦高中阶段要好好念书不谈恋爱的人是谁呀——？”
　　你：“Emmm……说来话长……”
　　同社团的学妹，“科科，女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