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灯火阑珊处（gl)》卿若如斯

19、（十九）研学旅行

　　莫风岩一惊“怎么不去了，学校我都帮你联系好了。”
　　“妈，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学校环境熟悉，高三也没什么。而且，我暂时也不想离开国内。”
　　莫风岩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峥峥，你过来法国我照顾你方便一些。而且妈妈希望你能在这里读商学院，毕业帮我处理这边的事情。”
　　秦御将电话换到左耳，语气毫无波澜“您在国内的时候，我也在国内。那时候您都没能顾上我，您觉得我去了法国，情况就能改变了吗？”
　　秦御说的是事实。她们以前一起在湘江，一个月见她不如见李姨次数多。出国除了家里阿姨换个人，情况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事实如此，这话直接说出来，就未免让人伤心了。
　　莫风岩面对女儿婉转的指责感到无力，却仍然没有放弃说服她“这怎么能一样，以前在一起离得近，家里有李姐，都好说。现在我们母女远隔重洋，你让妈妈怎么能放得下。”
　　“”峥峥，你从小就不是任性的孩子，这次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秦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作出了一个让步“要不我去奶奶那里住吧，她不是一直希望我过去住着么。虽然离学校远点，但至少您能放心。”
　　秦御奶奶和她妈之前一直处于两不相往的状态，近段时间或许是人一老，人也跟着心软了起来，几次三番地给她妈打电话，想让秦御搬过去，她们照顾着上学。但莫风岩一直也没个答复，现在秦御自己这么提出来，她想了一下，叹气道“如果你不想去奶奶家，就不用去，家里叔叔姑姑的那档子事也不好相与。你既然不愿意来，就在国内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吧。”
　　秦御松口气，缓声道“好的，谢谢妈妈。”
　　“你这孩子......”

　　陆燃在厨房门口静静站着，听着秦御同她妈谈判。看到秦御挂掉电话，欢呼雀跃地跑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太好啦！峥峥你真的不走啦？真是太好啦！”
　　秦御被她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吹的脖间痒痒的，伸手拨开树袋熊一样的人“不走了，你放开。”
　　陆燃开心的恨不得咬她一口，念头一出现，心中马上警铃大作：千万不能重复饭前的错误了！
　　她耐不住心里的欢喜，不住地大喊“我不放！就不放我就不放！你打我啊！”

　　年后开学，高二进入下学期，班里学习氛围更加浓厚起来。小斑马一边上课一边敲着桌子“怎么怎么？又不说话了！不会就问啊！你们也不用这样，隔壁楼高三部煎熬中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大学扩招”你们以为就是参加高考就能上了？告诉你们，你们还差的远呢！你们......”
　　接下来就是一通长篇教育。
　　陆燃每天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该学习就学习。既看不出倦怠，也看不出小斑马口中那股子“拼劲”。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下学期结束，暑假如期来临。这个假期七中为高一和高二的学生组织了研学旅行。
　　高二的研学是去神农架，为期12天。学校、家长和旅行社三方合作，家委会的家长组织牵头，自愿参加。
　　由于参与人数众多，分成了三批9组，文理两个班搭档为一组，3班和6班文理搭档班，在第一批里，7月12号启程。
　　陆燃在家准备的几天里，赵丽果同志如临大敌，一天不停进进出出她房门，一会拿着防晒衣问“陆燃你带这个么，万一身上晒爆皮了怎么办？”
　　陆燃扭头“你想太多，我又不是裸奔，怎么会晒爆皮。”
　　没几分钟赵丽果又伸头进来“陆燃我觉得你最好带上这件秋天的外套，晚上山里冷，你再冻感冒了。”
　　陆燃抬头看了一眼那件棕色毛熊外套，不耐烦道“晚上有帐篷呢妈，这衣服这么大你让我怎么背着去？”
　　陆燃的漫画刚翻过来一页，这边赵丽果又推门进来了“不行我还是觉得你得带着这感冒药和腹泻药、退烧药，还有驱蚊水。这驱蚊水可好用了我跟你讲......”
　　没等赵丽果宣传完驱蚊水的神效，陆燃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合上漫画书猛然站起来“妈！我们这是班里同学一起的，有老师带队，有教练有随行医护人员，我只要带着人去就行了，您不用操心了。我这带了大包小包，万一到时候自然火灾不耽误我逃生么？”
　　“呸！”赵丽果叉腰“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啊，什么自然火灾，人家那国家级5A景区，防护工作有保证！”说罢，将一把陆燃初中时玩COSPLAY的武士刀横在面前“别的老师哪里有，你可以不带。但这个一定要带着！万一你们晚上露营的时候，原始森林里跑出来几只野兽也好应付！唉，我真没想到你以前买这玩意还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陆燃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把日本武士刀看了一会，禁不住仰天长叹“妈，您的脑洞开的也是够大的了！您不刚说‘国家5A级景区，防护措施有保证’的么，现在怎么又出来夜袭野兽了？这是玩《生化野兽》还是《原始杀戮》？而且我们这是学校组织的研学，肯定不能带管制刀具啊！”
　　赵丽果终于放弃了强迫性携带，又开始给陆燃传授她这几天刚学来的“野外生存诀窍与逃生自救要点”。
　　“人家这书上写了：野外如被毒蛇咬伤，患者会出现出血、局部红肿和疼痛等症状，严重时几小时内就会死亡。这时要迅速用布条、手帕、领带等将伤口上部扎紧，以防止蛇毒扩散，然后用消过毒的刀在伤口处划开一个长1厘米、深0.5厘米左右的刀口，用嘴将毒液吸出......”
　　陆燃，卒。

　　终于熬到了12号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适宜出行！
　　陆燃早上叼了包牛奶，背上登山包就出门去学校了。
　　赵丽果拎着昨晚忘记塞进包的一兜苹果，在后面气的跺脚“苹果啊！你不吃拿着给秦御和卫图她们啊！”
　　按照行程安排，12号这天早上9点，学生到学校门口集合，签安全协议，每组两辆大巴，先抵达宜昌。
　　3班和6班的文理搭配组，算上带队的小斑马和一名教练一名医护，一辆车就足以载完了。很多家长想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暑假给孩子报个补习班，近一半学生美报。
　　大巴驶往宜昌的路上，大家在车厢里叽叽喳喳，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
　　下午2点钟到达宜昌，两名当地导游接应。午饭后大巴抵达了漳宝河营地。
　　身处景区，仰望着空旷高远的蓝天白云，感受着温柔拂面的清风，让人心旷神怡。
　　四周树木葱郁，营地的房子是木制的，置身于此，即便领略到的只是这神农架美好自然风光的一角，也足以让人戒除焦躁，心境变得平缓。这种感觉让陆燃想到：古代“小隐隐于野”的隐士实在太会享受了，找个山头清风伴明月隐居起来，平时没事画个画，捉个兔子，怡然自乐。什么家国天下的担当，都可以用一句“穷则独善其身”搪塞过去，乡野市集流传的还是名士看破红尘，淡泊名利隐居山野的佳话。哪天统治者想博个“三顾茅庐眷贤才”的美名，声势浩大请出山，这便是隐居功成，三分才气可当七分贤德来用，从此平步青云纵享荣华，名利双收、一生无垢。
　　到达营地后领了物资，教练和老师组织了团队破冰，宣布详细的营地规则和每日计划。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就暗了下来，学生们纷纷去洗刷休息。

　　旺季住宿安排紧张，营地里四人一个房间。陆燃进了房间一看，却只有两张床。
　　她先发制人，主动要求要和秦御一起睡。她和裴娴静睡一起肯定紧张的一宿睡不着，相反，她和秦御以前就一个被窝睡过，没有丝毫别扭之处。
　　卫图看她神色，心里对她的小算盘摸的门儿清，便欢乐地邀请裴娴静和自己一起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陆燃兴奋地跳下床开始叫三个人“起床啦起床啦！换上队服去祭坛开营仪式！”
　　夏日的早晨清风徐徐，带着些许凉意，是一天中最为舒适的时候。
　　神农架的早上空气清新、空灵秀美，丛丛乔木林中传来隐约鸟鸣，平添了几分田园意趣。
　　8点集合。五十多名学生带着红色的帽子，在程教练和两位导游的带领下，先叩拜了华夏祖先，然后举行了简单的开营仪式。
　　大家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级部的，省去了磨合熟识的过程。程教练做完自我介绍后，随行的医护苏医生也和大家打过了招呼。剩下的便是两位当地的导游，一位女性导游姓张，看起来年纪不大，短发圆脸，利落精神。另一位是位男性导游，姓王，身材魁梧精壮。
　　上午的安排是由程教练教给大家一些户外登山的技能知识。包括最起码的担架的制作、方向的识别、户外自护与自救方法等。中间还穿插着一些神农架的风土人情和惊奇轶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下午程教练开始带大家学习户外绳结。这项技术尤其重要，在攀岩、登山等户外探险项目中用处极大。
　　在每个人都能熟练掌握应用后，张导又教了一些必备的户外生存技能：水源净化。
　　进入神农架景区腹地之后，周围没有提前预设的营地，也没有食物。每个人包里都会带好相应分量的干粮，水太沉，只能带一点，大部分的饮用水需要自己找到相对干净的水源，就地进行物理净化。
　　这些小技巧的学习让人更加期待起接下来的行程，这种原始的自然环境，人拥有的现代条件有限，徒步探险，自然取水饮食，极具新鲜感和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