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任何人

8、约会（2）

　　长腿在紫红色的开叉裙内若隐若现，胸口的大钻石闪的晃眼，优雅而性感的女人缓步走进酒店大堂。
　　前台姐姐惊讶道：“青姐，你怎么来了？”
　　阿青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红唇上，风情万种的看了她一眼道：“嘘，带我去钻石1号。”
　　开门的是穿着家居服的洛一，阿青有一瞬间的不悦，但是望着洛一的眉眼，不悦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洛一准备关门，前台姐姐却还是愣愣地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打算。
　　阿青对前台挤眉弄眼地做着口型“走啊”。
　　洛一挑了挑眉对前台道：“麻烦拿几根蜡烛来，我和这位女士要共进烛光晚餐，谢谢。”
　　前台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前台将蜡烛摆上桌点亮。
　　“麻烦关下灯，谢谢。”洛一道。
　　前台僵在当场。
　　阿青又是一通挤眉弄眼“关啊”。
　　前台别别扭扭的关了灯，眼看房间陷入黑暗，只有餐桌上微弱的光，映照着琳琅满目的菜品和两张精致的脸庞，她终于犹犹豫豫地出了门。
　　“听说，灵媒大人喜欢你。”洛一开门见山。
　　“啊，咳咳，是，但是他那个人，庸俗得很，我可看不上。”阿青道。
　　“庸俗？指哪方面？”洛一问。
　　“爱钱呗，炼金城所有人都爱钱，但是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阿青道。
　　“他很缺钱吗？”洛一问。
　　“他缺钱？呵呵，都是表象，我们城主可能都没他富有。”阿青道。
　　“据我所知，灵媒全靠官方收入，不该这么富有。”洛一道。
　　“他有自己的门道呗。”阿青道。
　　“什么门道？”洛一问。
　　阿青撅了噘嘴：“别总是聊别人啦，说说你，你是做什么的？”
　　“无业游民。”洛一道。
　　“你父母呢？”阿青问。
　　“不在了。”洛一道。
　　“兄弟姐妹呢？”阿青问。
　　“没有。”洛一道。
　　“为什么来炼金城？”阿青问。
　　“玩。”洛一道。
　　“...”聊不动。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阿青有点愠色。
　　“想啊，天地良心，我都是实话实说。”洛一道。
　　阿青莞尔一笑，半遮着脸道：“那你喜不喜欢我？”
　　洛一搔了搔头，为难道：“可以，晚点说吗？”
　　“可以可以。”阿青道。
　　“你知道这个房间一晚多少钱吗？”洛一问。
　　“最多几块银币吧。”阿青答。
　　“是啊，虽说这个酒店名声不好，但是这么便宜，那不得亏死。”洛一问。
　　“亏不了，炼金城人从不做亏本买卖。”阿青答。
　　“那他怎么盈利啊？”洛一问。
　　阿青顿了顿道：“不知道。”
　　“我看无论如何也没法盈利，老板肯定是个冤大头。”洛一撇了撇嘴道。
　　阿青咯咯地笑了两声道：“那他可真是最精明的冤大头了。”
　　“他是谁？”洛一问。
　　“他？”阿青。
　　“冤大头。”洛一道。
　　阿青哂笑：“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要约我？”
　　“那我是约谁？”洛一道。
　　“冤大头。”阿青道。
　　洛一站起来，走近阿青，把头靠近她的耳边，阿青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答对了。”
　　阿青心跳的很快：“你这是找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洛一嘴角上扬，重新坐回座位。
　　阿青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你们侦查司真的蠢，经过这么多事，还以为能够扳倒他。”
　　洛一挑了挑眉：“哦？我们侦查司？”
　　“别装了，你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阿青道，“侦查司真是无人可用了，间谍一点演技都没有，还想套消息。”
　　洛一饶有趣味地听着不语。
　　“不过，想想也是，约我就得找个脸好看的，脸好看的业务能力往往都不行。”阿青道，“以前也没见过你，你是个新人吧。”
　　“算是吧，还挺新的。”洛一道。
　　“听我的，在炼金城做做生意挺好，千万别搅进官方那些纷争，他们呀，做的都是昧着良心的事。”阿青开始有些同情面前这个“新人”了。
　　“哦？什么昧着良心的事？”洛一问。
　　“你看你，太明显了，这么直接的问谁会告诉你，听我一句劝，这工作不适合你，今晚就离开酒店，明天就引咎辞职，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前途的，别葬送了。”阿青感觉自己像个慈母。
　　洛一一边点头一遍微笑。
　　“不该知道的事，不要试着去了解，知道的越多越危险。”阿青继续道。
　　“所以说，你知道的不多。”洛一喃喃道。
　　“我惜命。”阿青道。
　　用完餐，洛一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待会儿让秦落送你回去。”
　　“你不走？”阿青问。
　　“我为什么要走？”洛一。
　　阿青皱着眉，刚刚那顿劝喂狗了？
　　“今晚就得走。”阿青冲过来拉洛一。
　　洛一闪身躲开：“谢谢，但是——”
　　门突然开了。
　　阿青一个激灵，没站稳，身子扑空直直向前倒去。
　　“大哥——”秦落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阿青身子前倾，右手被洛一牵起，洛一轻轻用力，阿青转了一圈站定，两人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拉着手，四目相对。
　　“对不起，打扰了。”秦落脑海里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急急退出。

　　“站住。”洛一撒开阿青的手，后退几步，“过来。”
　　阿青盯着刚刚被拉过的手，脸上在发烧。
　　洛一看到阿青的表情，无意识的甩了甩手，皱起眉头。
　　秦落试探地走过来：“大哥，你们，完，完事了？”
　　洛一看死人一样看着秦落，什么叫完事了？
　　秦落又后退了一步，搔了搔头道：“啊，啊，大哥，我办好了。”
　　“侦查司那边怎么说？”洛一问。
　　“就说知道了。”秦落道。
　　“知道了？就这样？”洛一皱了皱眉。
　　“啊，是很奇怪，他们好像挺——无动于衷的。”秦落道。
　　阿青一脸懵：“他们？你们不就是侦查司的吗？”
　　秦落一脸问号地看着洛一。
　　洛一耸耸肩：“我没说过。”
　　“你们不是侦查司的？”阿青问。
　　“当然不是啊，不然我还用费这个劲儿，跟他们说的嘴皮子都破了。”秦落道。
　　“说什么？”阿青问。
　　秦落看看洛一，洛一点点头，意思是不用瞒着她。
　　“就是说，我看到你和某男子今天眉来眼去的，晚上还一起进了酒店，如果酒店失踪事件真的是灵媒主谋的，那恶鬼下一个选上的人肯定是某男子，他们如果想揪住灵媒的小辫子，这就是最好的机会。某男子住在钻石一号房。”秦落道。
　　阿青叹了口气：“侦查司怎么会随便相信个路人？”
　　秦落道：“我大哥说了，他们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哪怕是跟稻草，他们也会尽力抓住。”
　　“你们这是在赌命！”阿青无奈道。
　　听到这句话洛一愣了一下，想到某个人，嘴角无意识地上扬，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轻到似乎是对自己说的，但是语气又像是对别人说的：“我有把握能赢。”
　　“你们是不是官方的人？”阿青问。
　　“不是。”洛一答。
　　“失踪的人里有你们的亲朋好友？”阿青问。
　　“没有。”洛一答。
　　“你们有几个人？”阿青问。
　　“两，哦不，三个。”洛一道。
　　“…”阿青双手捂着脸，“关你们什么事？这里失踪人关你们什么事？他们的亲人没有管，其他有势力的号称正义的组织也没有管，你们三个人为什么来管？”
　　“凭我们坚持正义不怕死的一腔热血！”这题秦落会答。
　　“路过，顺手管一管。”洛一答，秦落又一次给大佬跪下，要论装，他还是比不过大哥。
　　阿青愣了半晌，摇了摇头：“算了，我去找灵媒说说，你们不会有事的。”她不得不承认，她被眼前这两个男子打动了，鬼迷心窍了，要做赔本买卖了。
　　洛一拦在她身前：“相信我们。”
　　秦落应和道：“对，我们一定会给失踪的人讨回公道。”
　　阿青无奈的笑了：“你们太天真了，你们以为他怎么可以悄无声息地办这些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养的一群狗会把你们包围，吃的你们骨头的都不剩。哎，也许，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洛一舔了舔尖尖的牙道：“刚好，我也不是吃素的。”
　　阿青揽了揽裙子，向门口走去道：“好自为之吧。”
　　“天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你要安全把她送回家。”洛一对秦落道。
　　秦落连忙点头，小碎步地跟上阿青。
　　阿青打开门，回头瞟了秦落一眼道：“看不出来吗？这人是要支开你。”
　　秦落僵在门口，是啊，他若走了，留下洛一一个人，如果恶鬼此时来了，那岂不…
　　洛一的小心思被拆穿，他用手捂着脸，飞速地想着台词。
　　“原来是这样，所以让我明天早晨过来，也是想支开我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段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