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任何人

7、约会

　　“按理说，酒店肯定是有官方庇护的，但是侦查司应该不知情，他们的确是挖地三尺的调查了，不像同谋。”段荣道。
　　“的确不像同谋，而且侦查司似乎用力过猛了，甚至有点像，对手。”洛一道，“这酒店有官方庇护的传闻不少，所以侦查司可能不仅知情，而且知道很多，只是抓不到把柄。”
　　“他们最近一个月调查的很少了，看来对方的确是滴水不漏。”段荣道。
　　洛一接着道：“侦查司在官方最大的对手是谁？”
　　段荣想了想道：“灵媒。”
　　果然，洛一想起阿青的神情，虽然“阴间酒店”传闻已久，但是看阿青的神情并不像只听过传闻，她一定在灵媒那里知道什么。
　　“你认识阿青吗？”洛一问。
　　段荣皱眉：“卖鼎的阿青？”
　　“对。她跟灵媒是什么关系？”洛一道。
　　“全城人都知道灵媒很喜欢她，但她喜欢帅哥。”段荣道，“你想从她那里打听消息？”
　　“除此之外，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洛一道。
　　“什么？”段荣道。
　　“直接把‘鬼’抓住。”洛一望了望窗外，天已经亮了，又过了一个夜晚，安然无事，“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好吧，还是选第一个办法。”段荣道：“那么，谁去打探？”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睡成猪的秦落，又赶紧移开了目光。
　　洛一心道，不争气啊秦落，你这样什么时候可以追上她。
　　段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洛一：“她喜欢帅哥，你要不考虑一下？”
　　洛一也同样大量了她一下：“你是搞情报工作的，你要不考虑一下？”
　　段荣道：“颜值越高，责任越大，还是你来。”
　　洛一道：“你颜值高，你来。”
　　段荣道：“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容易脱身。”
　　洛一道：“你们都是女孩子，容易沟通。”
　　两人争论不下，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秦落，虽然是猪，但是也勉强算头可用的好猪吧。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秦落进攻。

　　不一会儿，秦落就站在了阿青的摊位前，扭扭怩怩，一直不停回头望向远处的墙角。
　　“我说，他大哥，要不还是你去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躲在墙角的段荣道。
　　“谁看不下去谁去。”躲在墙角的洛一道。
　　“当我没说。”躲在墙角的段荣道。

　　“阿，阿青，今，今晚有空吗？我想，想请你吃个饭。”秦落终于红着脸说完了一句话。
　　阿青白了他一眼：“没空。”
　　秦落手脚局促不安，内心一直告诉自己，这就是练习的绝佳机会啊，和女孩子说话啊，说啊，再不说，可能就要得害羞绝症了！
　　在内心“强大”的鼓励下，他说了第二句话：“你，你，很漂亮，我想，想，请你吃，吃个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阿青不耐烦道：“永远，没空。”
　　其实秦落虽然谈不上多么英俊迷人，也是个眉目明朗的青年，放在人群里也是招眼的，只不过，这八尺的身材配上忸怩的姿态，实在毫无美感，反而十分伤眼睛。
　　秦落又回头望了两眼，深感绝望。
　　“你一直回头，到底在看什么？”阿青问。
　　秦落一时语塞，决不能被发现，怎么办，怎么办！
　　他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一条妙计：“我摊牌了，是我大哥想约你。”

　　这句话简直就像神谕一样走进阿青的耳朵里和心里。
　　阿青偷瞄了一眼秦落一直看的墙角，一闪而过的人脸。她心里笑开了花，脑海中浮现出洛一的脸庞，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她可能就要当街跳舞了。
　　“我什么时候都有空。”阿青回答。
　　秦落愣了愣，好像没听清。
　　“我有空，我有空，我有空。”阿青看着失神的秦落，又重复了几遍。
　　秦落感叹于自己的失败，又庆幸于这个折磨终于结束了。
　　“那，今晚？”阿青忸怩的看着秦落，羞涩地问。
　　秦落简直是头一次看到女孩子在他面前这种神情，懵懵地点点头：“是的，今晚‘外城人’，钻石——”当然是大哥的房间，秦落想着：“钻石一号房。”
　　躲在墙角的洛一和段荣看到阿青的神情，知道这波稳了。
　　洛一内心感叹，这货终于是成功了，说明他在感情路上还是有希望的。
　　段荣则是咬了咬牙，心里莫名酸酸的。

　　“约到了？晚上吧？酒店？”洛一确认着。
　　“嗯，今晚在酒店。”秦落道。
　　洛一拍了拍秦落的肩膀，满意地道：“不错。下午正好有空，先帮你彩排下，”说着冲段荣抬了抬下巴，“劳驾演一下阿青。”
　　段荣抱着胳膊，看也没看秦落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哥，我有句话，呃，不知当讲不讲。”秦落试探地道。
　　“别讲。”洛一道。
　　“好吧，”秦落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抱住洛一的胳膊道：“大哥，我可能非讲不可，阿青把我拒绝了，我约不到她，我也是万般无奈，我只能说是你想约她。”他用此生最快的语速讲完这段，然后，眨着无辜的小眼睛，希望不要死的太惨。
　　“什么？你被拒绝了？”段荣紧抱的胳膊松开了。
　　洛一沉默着继续走，秦落感觉不妙，赶紧再次认错：“对不起，大哥，是我不中用！”
　　身边的却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阿洛呀阿洛，我就说让你去约，你看，最后还不是你。”段荣算是复活了。
　　洛一皱了皱眉，秦落更慌了，怕死的心激发的他的潜力，他竟对段荣也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做着“帮帮忙”的嘴型。
　　段荣却吹了一下调皮的口哨，当做无事。
　　“大哥，大哥，大哥——”秦落叫魂一般，晃着洛一的手臂，求个回应。
　　又走了一会儿，洛一突然出声：“那下午的行程就这么安排，阿荣，用你的情报网查一查我的那位‘某朋友’，秦落我俩去灵媒府邸打探消息。”
　　“什么情况？”段荣道，秦落也是同款疑问脸。
　　“没什么，换成我约会就省事多了，防止横生变故，‘某朋友’的身份得确认下。”洛一道。
　　“大哥，你不生气啊？”秦落道。
　　“凌然大义的我，怎么会生气？”洛一道。事已至此，生气有用？
　　“不知道是谁，早晨还非是不去呢？”段荣又想怼他了。
　　“没记错的话，是你。”洛一冲段荣挑了挑眉。
　　秦落赶紧跳出来，打断他们：“诶，诶，诶，大哥，既然说是你朋友，肯定是认识你的，你应该可以给个方向吧。”
　　“阿荣，那人点我的名了吗？原话是怎么说的？”洛一一秒正经起来。
　　“没说你的名字，就说，上午来买名单的人是他的朋友，让我找侦查司的资料，然后给你送去，还给我撂下一百块金币，让我有求必应。”段荣道。
　　“那有可能是搞错人了，可能有其他人本来要去买名单的，临时去不了，结果刚好被我们赶上了。”秦落道。
　　“有这个可能。那他发现搞错后肯定会回来找我的，我回别墅看看有没有消息。”段荣道。
　　“而且，大哥，你有这么阔气的朋友吗？”秦落道。
　　“有很多。”洛一道。
　　“当我没问。”秦落道。
　　“有很多，你怎么想不到是谁？”段荣道。
　　“外形不符。”洛一道。
　　“算了，我还是先回别墅看看。”段荣道。
　　“好，分头行动，明天早晨酒店见。”洛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