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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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航并不在乎谈恋爱被学校抓到，他家里很开明，就算被家长知道了也没什么。可何佳不一样，她绝不能被家人知道。于航知道为什么，可是他不能说，所以面对江锦一次次地询问他只能缄默不语。
“还是不说话。”江锦似乎是被气笑了，平日里称得上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因为一丝笑意而显得有些凌厉。他再次开口道：“我比较有耐心，会等着你回答我，所以主任和李老师也要稍微等一会儿了。”
“至于17班的同学们，吴大川你带着他们，该去审核的时候就去，何佳也去。”
江锦是在下达指令，并没有征求赵行和李慧意见的意思。他的语气温柔，可温柔之下的不容置疑，在场的人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于航有些欲哭无泪，他是感激江锦的，可现在的情形不应该是点到为止，私下处理吗？再问下去对于他还有何佳无异于公开处刑。
于航：“我不在乎被罚，而且你刚刚也说了喜欢没有错。要不是当初我手机里给何佳的备注被同学看到了，现在何佳也不会被发现。”
“瞒着老师这个我理解，瞒着同学又是为什么？”顿了顿江锦补充道，“而且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始终不肯亲口说出何佳的名字？”
于航：“……”
江锦：“要是我喜欢一个人，会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们在一起了。忍着想要炫耀的心思，瞒着所有人谈个恋爱，十几岁的男孩子还挺不容易的。还是说你并没有那么喜欢何佳，纯粹只是猎奇心理？”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能比较支持学校严肃处理了。”江锦收起眼底的笑意，眼神愈发冰冷。
“我没有！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我才……我才会谁也不告诉的。”于航被江锦几句话刺激地下意识反驳了起来，可话说到一半，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自言自语起来，“怎么会不喜欢，怎么可能不想告诉别人？每次看到学生论坛里有人对何佳表白，我都恨不得直接发个帖子告诉那些人我是何佳的男朋友。”
闻言本就寂静的观众席更加安静了，刚要上台的16班也停下了脚步。赵行和李慧仍然黑着脸，可终究是没有打断江锦的“无理取闹”。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这个男孩自言自语般的陈述。
“刚接触何佳的时候，我觉得她很漂亮，可是也很内向。就像随时会受到惊吓的小鹿，每次我和她说不超过三句话她就会转身跑掉。”
“后来一次意外，我发现了她内向的原因。我挺感谢那次意外的，让我和何佳的关系近了不少。直到现在，我终于让她变得开朗了一点，爱笑了一点。她笑起来那么美，说我白痴也好，说我疯了也好，我就是觉得她笑的时候，我心里热的能融化冰川。”
“好不容易让她走近阳光了，现在却因为被发现被处罚就让我小心翼翼喜欢着的人又重新被推回到黑暗里，学校怎么了？学校又凭什么？”
“你们看到了吗？我连放在心底都怕烫伤的女孩，她现在哭得多难过啊。我就站在离她不到10米的地方，却不能走到她身边安慰她。”
“我知道自己长得没有多帅，也谈不上多优秀，就是偏偏比较幸运，找到了满眼都装着我的女孩。”
“我说过我要护着她，不亲口说出何佳的名字，是我仅有的能在这一时刻护着她的方式。”
“江锦老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男孩抬起头，眼角有些发红。他死死地盯着江锦，垂下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江锦看了于航几秒钟，又转头看向李慧和赵行。
江锦：“赵主任，李老师，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了解清楚了。我觉得一开始，你们说弄明白这件事情了，现在看来也未必吧。”
“可是这些事我觉得没有必要了解，学生的话……”李慧还没说完，江锦就开了口，“学生的话有时候听听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在我们看来胡闹的感情，孩子们却格外珍惜，甚至小心翼翼。十几岁的少年放弃了张扬，忍下了虚荣，为了保护他的全世界，他选择了沉默的温柔。”
江锦又重新看向于航，眼里带着欣慰又柔和的笑意，“挺好的小孩，喜欢就喜欢吧。”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是你自己也说了，你谈不上多优秀。喜欢是没错，但无法为了喜欢的人变得更好，那就是低级的喜欢。这样的喜欢很荒唐也很可笑。”
“既然学校觉得你们有错，我又觉得你们没错，那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处罚就免了，但有条件。以后的每一次考试，何佳只要掉出学年前一百，你的成绩李老师定，那你们就要分开不许再有来往。可以吗？李老师，赵主任？”
李慧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学年前二百。我知道你现在的成绩是学年二百七八十名，但既然要谈恋爱，你就得有足够的资本。前二百已经是最低标准了，也是我的最大容忍度。”
赵行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今天出了这事后，他就了解了两个学生的成绩。何佳是文科，学年总共也就二百多人，这孩子就排到一百五六十名；于航是理科，学年八百多人，成绩还算中等偏上。他是绝对不允许学生早恋的，只是江锦的一波操作让他不得不让了步。
“正好有不少同学在场，一起做个证吧。掉出规定排名，直到高考，你们都不可以再交往了。好了，李老师，赵主任，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嗯。”李慧和赵行应了一声，带着于航离开了多功能厅。
16班继续表演，17班也开始候场准备。
江锦扫了一眼交头接耳的队伍说道：“同学们，不要让刚刚的小插曲影响了发挥，我还是挺想当校草的，准备的表演服装也真的很帅。调整一下状态，加油啦。”
所以感情您老还惦记着校草的事儿呢？您还记得一分钟以前正面对刚学年主任和10班班主任的事吗？校草够您发挥吗，您看校霸行不行？是工资条不可爱还是优秀教师的荣誉不香？都是腰间盘，为啥您这么突出？
议论归议论，该到上台的时候全班还是心照不宣地静了下来。怎么说都是锦哥争取下来的机会，不好好珍惜实在说不过去。因为节目是精彩的，所以插曲再大也不会影响音乐组老师的判断。即刻被通过对于准备了一周的学生们是再好不过的鼓舞了。
回到班级，何佳被江锦单独叫走了，其他人一如往常。就这样十分平静地度过了周四，周五一来，十七班的人就不再平静了。
“卧槽，我校车上的朋友追着我问昨天锦哥和主任对刚的事。”
“我也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微信就没消停过。”
“你们看论坛里那个帖子了吗？也不知道是哪个当时在场的学生发的，讨论都上千了。”
“看了看了，那把锦哥描述的，分分钟心动好嘛。”
“得，校草没当成，先上位校霸了。”
“我现在出门上个厕所都横着走！上学就没这么舒服过！”
“……”
“孩儿们，聊什么呢？”江锦刚被走廊里各班学生灼热的目光洗礼过，没成想班里的学生目光更火热，导致从上讲台以来从来都是轻松随意的江锦第一次在讲台上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贺枫本来正背对着黑板坐在桌子上和许鹿苏醒聊天，闻言直接转过身对江锦说：“锦哥，你火了。不过从舆论发展的趋势来看，更多人在意的是你正面刚主任的硬气，所以作为你的首席经纪人，我觉得有必要发动一下全班下场控评，争取把舆论引导向你的盛世美颜上，好让你坐实校草而不是校霸的名声。”
“所以上学期间，你们还在看手机？”江锦眼含笑意地扫视了讲台下十分亢奋的学生们。
“……”
一招制敌，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我锦哥还是我锦哥。
“手机的事暂时不追究，但不是追究不了，自己控制一下。校草还是校霸我都无所谓，尽力而为吧。所以现在拿出你们的笔记，上课前复习一下昨天的知识。”
“再次强调一下，十一假期后的月考，都上点心。”
“……”
Double kill。
十七中的周五五点就放学，贺枫高一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的在周五出去撸串。刚上高二，还不太熟悉同学，所以直到这周贺枫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宠幸他的串儿妃们了。
“醒爷，走啊，撸串去啊。”刚放学贺枫就问苏醒，“许鹿，何蔚你们也去呗，我再叫上班长。”
“我和许鹿住校，有门禁。”苏醒有些无奈。
“去我家住吧，正好我今天想回家一趟。”许鹿对于集体活动一向十分乐于参与，撸串这么快乐的事她是绝对不会缺席的。
苏醒看了看满脸兴奋的许鹿，没想什么就直接答应了。“校门口等着，我和许鹿先回宿舍拿点东西。”
许鹿苏醒到校门口的时候，贺枫三人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贺枫带着几个人步行到他常去光顾的烧烤店。
“王姨，我来了。”因为常来光顾又是学生，贺枫和烧烤店的老板老板娘混的很熟，老板娘王姨经常在贺枫结账的时候给他抹个零头，要不就是在贺枫撸串的时候赠两个小菜。贺枫也不客气，就是经常领同学来光顾生意，算是对老板老板娘的感谢。
王姨一看是贺枫，笑呵呵地把菜单拿给他，“又带同学来吃串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你钱让你拉客呢。”
贺枫接过菜单直接递给苏醒，他自己倒不用看菜单了，想吃的早都记下来了，便和王姨胡扯了起来，“得，要是我高考失利了，我就来您店里打工，您到时候可要收留我啊。”
“呸呸呸，失什么利，你可给我好好学习啊，我这可不缺服务员。”王姨笑骂道。
菜单轮了一圈，该点的也都点了。王姨乐呵呵地拿着菜单去后厨，走的时候还不忘让店里的服务员拿餐具再上点小菜。
贺枫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餐具，边分边说道：“咱锦哥真的太牛逼了，我上这么多年学就没遇见过他这样的老师。”
何蔚：“我遇见过，在小说里。”
许鹿：“我也遇见过，在梦里。”
“不过我其实不太明白，”吴大川顿了顿，又开口道：“锦哥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于航说出那些话？我其实也觉得没必要啊。”
何蔚：“是啊，这样不就等于公开处刑了吗？”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苏醒开口道：“所以说锦哥就是锦哥，说他厉害是有原因的。起码这件事，他做的一点也没错，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精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