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衔尾》湘君夫人

29、奇洛逃跑啦！

　　哈利沉默了一秒，接着问:“您在做什么?”
　　话问出口，哈利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这么明显，谋杀一种美丽的生物，为了自己的利益。
　　而且哈利怀疑，因为被自己撞破了，自己要被灭口了。虽然哈利并不害怕，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有一阵子没见，奇洛变得阴沉又诡异。整个人散发着和年龄不相符合的老态。脸上非常苍白，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嘴角还挂着血，倒在地上的可怜生物的血。
　　奇洛露出一个阴沉的笑，轻声用一种玩味的轻佻语气说:“哈利，波特……”
　　哈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拿出魔杖指向奇洛:“你杀了禁林里的动物。”
　　“那又怎么样？”奇洛嘶哑地笑了两声。可能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笑声不好听，所以只短促地笑了两下就停住了。他喘着气，慢慢站直身体，“没有人会发现……”
　　“我发现了！”哈利打断他。
　　奇洛噎了一下，慢慢朝哈利走近。
　　“是啊，你发现了……你看，我生了病。”奇洛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我不够强大，我日夜被折磨，被伏地魔吸血——不，不，比吸血更严重——他在蚕食我的灵魂，吸收我的力量……可怜的奇洛，你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哈利无言以对。他想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想想，之前奇洛的书是非常活泼的冒险日记，他应当原本是一个活泼开朗的青年，一个刚毕业没几年，四处游历的巫师罢了。
　　只是他不巧游历到了伏地魔藏身的地方，才被附身，最终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
　　哈利往旁边挪动脚步，试图保持距离。
　　他可没有错过刚才，那只独角兽可能受了伤，逃到空地边缘，然后奇洛是用自己的牙齿，硬生生像一个捕猎的豹子一样，撕开了独角兽的喉咙。
　　“可怜的奇洛，独角兽的血都是杯水车薪……”奇洛怪异地笑着，“只有魔法石，魔法石可以……补充流失的能量……”
　　哈利冷眼看着他表演。
　　“哈利，哈利……你可以帮我吗？你会帮我的吧，垂怜一下可怜的奇洛……”
　　可以个屁。
　　哈利连退三步。
　　奇洛见他不接茬，缓缓地收起了狰狞虚弱的表情，站直了身体。
　　哈利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住了。
　　“你说，你凭什么打败他呢？他那么强大，那样——不可战胜——”
　　奇洛突然发难冲上来，两只带血的手掐住了哈利的脖子。
　　哈利感觉脖子上有一种黏腻的触感，有一种冰冷的攀附感，出乎意料地，哈利并不觉得太恶心，但确实不太舒服。
　　他甚至想，如果血是热的，说不定会更舒服一些。
　　哈利伸手去推拒，却不料奇洛像被灼伤一样猛然将他松开了。
　　奇洛的手上沾满了他屠戮独角兽的罪恶证据，哈利的手干干净净。可是奇洛不能伤害哈利，哈利却可以通过触碰伤害奇洛。
　　哈利觉得有意思起来:“何苦呢？不能反抗他，说不定可以带着他下地狱。你看，假如这样一个恶心东西附在我身上，我肯定不惜自己性命也要把他除掉。本来就是你不够勇敢啊……教授。”
　　伏地魔这才发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音节:“恶心?小哈利，胆大包天的……小孩。”
　　他说话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听起来好像是刚学会说话还说不连贯的小孩。
　　应该还是虚弱导致的，看来吃一点珍惜动物并没有让他变强。哈利在心里面想。
　　奇洛的胳膊折成一种诡异的角度，看起来快扭断了。奇洛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却下手稳准狠给了哈利一个昏迷咒。
　　哈利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要被击中了。
　　下一秒，身边的空气流动起来，带过一阵拂面的微风。
　　一只兔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撞上了咒语，重重落在地上。
　　奇洛看向站在原地毫发无损的哈利。
　　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咒语，却毫无反应。
　　再念了两遍，才发射出一道刀光一样的亮白光线。
　　哈利连躲也不需要，那到咒还没有靠近哈利，就在流动的空气里消于无形。
　　奇洛看向旁边:“这里还有别人?是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出来！”
　　两道显形咒语打过去，都像水滴入海，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让我来……”伏地魔说话了，“食死徒，背叛主人的……我想想，西弗勒斯?”
　　哈利觉得伏地魔说话的时候有很强的违和感，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听起来有种阴森的语气都掩盖不住的笨拙。
　　奇洛已经背过身子，解开了层层包裹的头巾。
　　一股腐烂动物的臭味顺着风钻进哈利的鼻子。哈利费了好大力气才抑制住了呕吐的欲望。
　　“主人。”西弗勒斯的声音从空气里传来，飘忽不定，忽远忽近。
　　“如此——不尊重——你的——主人吗？”
　　西弗勒斯在哈利旁边现身，跪了下来，还不等伏地魔有所动作，就再次融进空气里。
　　伏地魔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哈利揪准时机，放了一个缴械咒。
　　击中了，奇洛的魔杖脱手飞出。
　　伏地魔嘶吼着:“你这——废物——”
　　牙牙不知道从哪里飞扑过来，一口咬下了奇洛腿上一大块肉，场面顿时鲜血淋漓。
　　奇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哈利以为现场会变得混乱，至少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牙牙对着倒在地上的独角兽又拱又叫，嚎声非常大。大概是物伤其类，对于独角兽的死，在场最难过的，反而是一只狗。
　　人是一种傲慢的动物，并不会把除了人之外的任何物种划成同类。不止如此，即使同样是人，也会被划分成不同的类属，有时候，人和人，甚至也并不是同类。
　　奇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西弗勒斯并不现身，但是可以看见伏地魔一直在招安，也许他们是在交流的。
　　哈利成了最闲的那一个，他百无聊赖，或者说是绞尽脑汁，假装不在意但其实疯狂在意——西弗勒斯到底在和伏地魔交流什么?为什么不能被自己听见?通过奇洛说的话，来猜猜，西弗勒斯说了什么话？
　　“西弗勒斯，他们都说你背叛了，我并不相信，我信任你——”
　　奇洛倒在地上，身体没有哪里不瘫软，可能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不知道西弗勒斯说了什么。
　　奇洛和看起来更加愤怒:“即使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也可以不计前嫌，原谅你……”
　　哈利猜，这个时候西弗勒斯肯定说的是，谢谢你的不计前嫌，然后坦白坦白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气死人不偿命，没见着奇洛脸脖子都梗粗了吗？
　　这次过了很久，奇洛才说:“是啊，我应该想到的，你怎么会如此替她求情，原来是喜欢她……可是，人要往前看，她已经死了……”
　　奇洛短暂地一停，然后声音尖利地问道:“所以你就要保护他?为了他和伟大的伏地魔作对?”
　　不知道西弗勒斯说了什么，没看见伏地魔已经被刺激地快发狂了吗？
　　原本在哈利眼里，伏地魔是一个很强大的邪恶巫师。可是后来，哈利慢慢发现，伏地魔不强大，相反，他很虚弱。
　　即使如此，那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暴戾君王，依然非常可怕。可是，这个时候，这一刻，哈利看见了伏地魔的暴跳如雷，伏地魔和普通人一样，会愤怒，会恼火。
　　哈利虽然觉得自己不如伏地魔强大，可他对伏地魔，最后一丝敬畏之心也没有了。
　　海格很快就顺着牙牙凄惨的哀嚎找了过来。
　　奇洛一听到半巨人的动静，就立马提着独角兽尸体跑路了。在场几个人，有的是有心无力，也有的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等海格过来的时候，空地上奇洛早就跑了，只留下一滩独角兽的血迹。
　　“噢！天哪，这么多血——独角兽——晚上不安全。”海格大声哀嚎，“这只可怜的独角兽，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凶多吉少——”
　　“如你所见，哈利，禁林晚上会发生一些邪恶又可怕的事情，有人在捕杀独角兽！”海格说道。
　　“哈利……”
　　哈利迅速打断他:“你可以报告给邓布利多，他又厉害，还可以帮助你赶走凶手。”
　　海格那句我需要你的帮助，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