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衔尾》湘君夫人

30、一梦经年

　　最后，海格护着哈利回到城堡:“嘿，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哈利平淡地点点头:“确实不是很安全，我今天在禁林遇见了伏地魔——”
　　大家都是谈魔色变，海格当然也不意外。
　　看来当初伏地魔给整个魔法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哈利摇头，他不能理解，伏地魔那样声势浩大，为什么不想着为自己牟利，反而想不开要来杀自己呢？
　　“哈利，你真勇敢，连神秘人的名字都敢直接说！”海格摇头，大手抚摸着哈利的头发，神色带着藏不住的愧疚，“哈利，我要向你道歉，今天我没有想把你置身险境，我以为我走的那条路比较危险，对不起……”
　　海格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见哈利不愿意讲，也并没有多问，到了城堡门口，拍拍哈利的肩膀，扯出一个笑来:“快回去睡觉吧，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不会再有下一次——这种劳什子的禁闭了！”
　　哈利摇头，回了寝室，本以为会心神不宁，没曾想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睡着了。
　　哈利恍惚睁开眼睛，以为是白天。
　　入眼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几排非常高，直顶到屋顶的大书架，书架上全是书，看起来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
　　哈利很快发现他自己是斜躺在沙发上的，他微弱的“本应在床上”的想法很快就消散了，也并不觉得在沙发上醒来有什么不对。
　　他觉得肚子有点饿，张张嘴，脑子里跳出一个名字，他非常自然叫道:“布鲁！”
　　“啪！”小精灵突然出现在旁边，俯身:“主人，有什么吩咐？”
　　哈利本想吃东西，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他醒了吗？他怎么样了?”
　　“主人还在昏迷，主人。”小精灵非常会来事地打量着哈利里脸色，然后建议道，“主人如果关心主人，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听起来有点拗口，但是哈利听懂了，另外一个人在小精灵口中，也是“主人”，这个人在昏迷，小精灵建议自己去看他。
　　哈利抬脚走出这个像是图书馆的地方，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白色的长绒羊毛毯，两边的墙壁上嵌着银烛台，点着蜡烛。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穿着白袜的脚，又看了一眼刚才图书馆房间的胡桃木地板，抬脚踩上地毯。
　　非常柔软，整个脚都被长毛包裹住。
　　他抬脚就知道要向哪里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住。这种犹豫不决的想法持续了一秒，哈利就推开了门。
　　看布置是卧室，银灰墙面，挂着一些标本装饰，窗帘是典型的斯莱特林颜色，深绿底色上勾着银色纹样。白色镶金边的橱柜，一张大床，黑色的床单，浅草色的被面，有一个人陷在床上沉睡。
　　“怎么还不醒过来?”哈利问，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成熟许多，可是心里并没有对比的对象，所以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很快被抛在脑后。他问完，也并不等回答就走过去。
　　卧室地上也通铺了白色毛地毯，比外面走廊的支撑性要差一些，软的不可思议。甚至可以直接睡在地上，哈利想。
　　走近了，发现床上睡的是西弗勒斯。
　　比哈利记忆里的斯内普教授要年轻很多，头发更长，披散在枕头上。只是看起来面色苍白，很脆弱的模样。
　　西弗勒斯在床上静静躺着。
　　就在哈利看了他一会儿的时候，他慢慢睁开眼睛，皱着眉盯了哈利一会儿，然后轻轻开口:“主人。”
　　哈利确认了一下。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他很快接受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是自然的。
　　他很自然地握住西弗勒斯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想挤一个被窝跟他一起睡。
　　西弗勒斯推他:“胡子拉碴的，去洗澡。”
　　哈利笑了一下，:“怎么，嫌弃我啊？小没良心的，是谁因为你突然晕在我面前，守了你好几天啊？”
　　西弗勒斯看他。
　　哈利在他的注视下又觉得理亏，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不是也没有想到突然——”
　　突然什么呢？
　　哈利卡了壳。
　　好在西弗勒斯并不需要他的解释，反而问他:“药喝了吗？”
　　哈利想不起来是什么药但是知道这个时候要点头，所以他说:“喝了。”
　　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又心疼又难过。哈利俯下身，亲亲西弗勒斯的额头:“对不起。”
　　“主人不要跟我道歉。”西弗勒斯刚才的嫌弃显然只是做个样子，他主动把哈利拉进了被窝，整个人贴过来，身上没有什么温度，冰凉的手划过哈利的颈脖，勾着他的脖子索吻。
　　哈利顺势把他抱紧。他发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整个地抱在怀里。
　　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打西弗勒斯的后背，声音放得轻柔:“好好休息。”
　　西弗勒斯呼吸急促，带着点喘，很快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哈利也跟着睡了一觉。
　　他非常细致地照顾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的气色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好。
　　哈利心里对这样的变化很满意。
　　这天西弗勒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哈利就坐在床尾看书，听见动静，朝他勾勾手指头:“过来。”
　　西弗勒斯顺从地靠过来，屈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主动把脸贴到哈利的手心，蹭蹭似的摇摇头:“这个月药还没有熬——”
　　“我不喝药了。”哈利飞速打断他，“不想喝。”
　　西弗勒斯远离了他的手。哈利还想摸两把，西弗勒斯躲开了。
　　哈利不悦地压下眉头。
　　西弗勒斯仰着头，明亮的眼睛和他对视，毫不服软:“我答应你了给你提供魔药，这是我的职责。”
　　“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你刚来的时候，一剂药可以抵半年，现在呢？一个月的剂量已经是当初的六倍。”哈利放弃了去摸他脸的打算，而是蹲下身将他扶起来，“抗药性增加得太明显了，代价也大，我们不喝了。”
　　西弗勒斯并不听他解释，而是执意要一个答案:“你不喝药要怎么办呢？那天，只是迟了片刻，就发生那样可怕的事情，停药之后，你还会是你吗？”
　　哈利慢慢把西弗勒斯拉到自己怀里，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还把脸在他脖子上蹭。呼吸的气息被故意加重，湿润的气流和发丝拂过皮肤，带着点温柔的痒。哈利盯住虚空的某个点，本来想毫不在意地说一句，怎么会不是我呢？
　　话过了一遍脑子，最后，他斟酌着说:“我会想别的办法解决的，总归不是这样，喝你的血，让你在我发病的时候虚弱地跑不掉，在这里病上这么些天，身体还没有养好，下个月的药又要开始准备了。”
　　他环住西弗勒斯背上的手收紧:“我不想这样活着，西弗勒斯。”
　　“别这样说，主人。”西弗勒斯的声音闷闷的，“灵魂稳定剂可不是血，那可是普林斯家最难熬的魔药之一了，我的血只是药引而已，普林斯有神奇动物的血脉，你知道的。其实，自愿献出的独角兽的血比我的血有用，只是有价无市罢了。”
　　说着话一转，“所以，你不喝药了要怎么解决?”
　　因为是问句，即使是关心，也难免带着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