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衔尾》湘君夫人

27、海格小屋

　　“最后一场魁地奇，我们要是赢了，就是学校里头一个三局连胜的学院！”格兰芬多的学院的队长骑在扫帚上给大家打气，“动起来，动起来！”
　　所有人都骑到扫帚上，开始在球场上空徘徊。
　　“我要放球了！”他大声说着，把除了金色飞贼之外的所有球都放了出来。
　　“喂！”他这样称呼哈利，“我不放金色飞贼，你就去充当击球手，本来的两个击球手充当对方击球手，干扰大家的比赛！”
　　“好嘞！”两个七年级的击球手学长大声答应。
　　接下来哈利一整场都在和游走球作斗争。格兰芬多这两个击球手非常优秀，游走球全程都在追着哈利跑。
　　哈利一边心惊胆战自己被乱飞的游走球或者鬼飞球击中，一边要尽力反击。
　　后来哈利发现，还是逃跑比较省力，游走球根本追不上他骑扫帚全力飞行的速度，他被游走球追着跑的时候，游走球反而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一旦他把游走球打出去，两个击球手就会把游走球从各个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打回来，反而比逃跑更加令人胆战心惊，有两回差一点点就砸中了他的脸。
　　哈利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个软柿子。
　　他想留在魁地奇球队里，他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他暂时还不想和队友们吵架闹翻。
　　所以小心翼翼控制住扫帚只比游走球快一点点，假装被追得狼狈，反而比前半场放松了很多。到了后面，他甚至有心思上蹿下跳地飞曲线，惹得游走球跟在他身后像是发癫。
　　“喂，别偷懒！动起来！”
　　哈利本来觉得干什么都应该竭尽全力，尽自己所能，可是很快，他就在和这些对他并不友好的同学的相处里学会了，什么叫划水。
　　划水比为这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根本看不见他这个人，却又想得到他的好处的人卖命，要舒服多了。而且哈利划水也心安理得，毕竟是别人先惹了他。
　　那个队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最后指着哈利：“那个找球手！年纪小就算了，还不好好练习！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吗？”
　　噢，你听，是找球手，而不是哈利。
　　哈利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游走球，又看了一下在自己不远处闲着晃荡的两个高年级。
　　是了，自己被追得辛苦，还要被说是“不好好练习”，难道只有把球打出去，让人再把球打过来，被砸中，惨兮兮地躺着不能动弹，才算是好好练习吗？
　　哈利经历了无数次想还口又忍住的，憋屈的一下午。
　　到了晚上，德拉科听完他的心路历程，认真问他:“他们都那样对你，你还要呆在魁地奇吗？”
　　要知道，德拉科在队里是团宠的存在，为了训练他找鬼飞球，大家训练的时候都会把他保护得很好，鬼飞球即使在训练也会被放出来，大家要一直等到他找到了鬼飞球才会结束训练。
　　“虽然不排除他是马尔福，可波特也是贵族，怎么会混得这样惨?”西弗勒斯在旁边幽幽插话。
　　哈利眨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回答。
　　“哒哒哒！”一阵敲击声响起。
　　西弗勒斯挑眉。
　　“猫头鹰?”德拉科嘀咕着，去打开了门。
　　一个雪白的身影冲了进来，一个飞扑落在哈利肩膀上。
　　“海德薇！”哈利惊喜地叫了一声，一边撸鸟一边解下那鸟脚上的纸卷。
　　“今晚禁闭，请波特先生，隆巴顿先生，请于晚上九点准时前往禁林寻找海格先生。”
　　哈利读出声来。
　　西弗勒斯和德拉科都看向他。
　　“这是你的鸟?”
　　“我的猫头鹰，叫海德薇，好看吧！”哈利兴奋地说道。
　　不过他话题一转，有些害怕:“这个时候去禁林关禁闭?学校是认真的吗？”
　　“看起来是这样。”西弗勒斯瞥了一眼那纸卷上细长的字迹，没问鸟从哪里来的，而是说道，“小心一点。”
　　而此时，时间正好指向了八点半。
　　哈利于是直接去关禁闭了。
　　“哈利。”西弗勒斯叫住他。
　　哈利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过头，那只大白猫头鹰就站在他肩膀上。
　　西弗勒斯想着，哈利应该不会没事干，跑去跟鸟讲自己的小秘密，就没有说关于这只阿尼玛格斯的事情:“没什么，禁林危险，跟好海格。”
　　“好。”哈利乖巧点头。
　　西弗勒斯不太看得懂，到底眼前这个乖巧隐忍的小可怜是哈利，还是前一段时间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态度的小孩是哈利，再或者再之前那个活泼的小机灵鬼是哈利——哪个是真正的他，一个在麻瓜世界亲戚家里长大的小孩——已经早早地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小孩。
　　哈利去到禁林的时候，纳威已经到了。
　　纳威是一个比哈利更胆小的男生，他哆哆嗦嗦地扑向哈利，一边鬼哭狼嚎:“你可算是来了，我好害怕！为什么让我们晚上到这里关禁闭……呜呜呜……”
　　哈利看起来冷静很多:“走吧，刚好到时间了。”
　　海格在自己的小屋里准备行头。
　　他拿着一支弓箭，用一块砂纸小心地打磨着箭头。
　　桌上则零零碎碎全是各种武器。那只人来疯的大狗扑在火炉边上睡觉，呼噜声很响。
　　“坐，坐，时间还早，孩子们！”海格看起来有些开心，“我听说，你们因为我的事情关了禁闭，非常难过，争取了好几次，才把你们的禁闭内容争取过来！”
　　海格说话的语调很活泼，很有几分沾沾自喜的感觉:“所以，你们只要跟我一起进禁林巡逻一次，禁闭就算是完成啦，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纳威很响地抽噎了一声，哈利则没有说话。
　　“没关系，禁林很安全的。”海格拍拍哈利的肩膀。
　　安全个屁，假如真的是一座安静祥和的安全树林，怎么能叫禁林呢？而且众所周知，这种本来就危险的地方，到了晚上，危险系数往往要加倍。
　　“我们要去巡逻禁林，放心孩子们，这个工作非常安全……不过还不到时候，我们大概要在午夜的时候出发！”海格说着，放下他的武器，起来去给他们倒了热茶，“放轻松，噢，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你们可以各自选一样带着防身——随便看看，随便看！”
　　海格指着墙上各种大小的□□，刀剑，还有一些盾牌，绳索，让他们自己挑选武器。
　　哈利看着角落一个歪斜倒着的煤油灯，问道:“这个灯亮吗？”
　　海格随意瞥了一眼:“不亮，里面没有灯油，灯油倒进去也点不着。”
　　那个煤油灯很旧了，外壳看起来很斑驳，有锈迹和边角的缺损。主体是琉璃的，琉璃上全是刻痕和刮花，灯里面是一个灯柱子和灯盏，灯盏里有盛过红蜡的痕迹。
　　哈利觉得这个煤油灯有些顺眼，他很喜欢。
　　“这个不能当成武器用的，傻小子！都点不亮，根本没有用处……”
　　哈利慢慢走过去，把灯提起来。
　　他打开灯罩，把灯盏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
　　哈利发誓自己是无意中这样做的。他有一瞬间觉得思绪空白，可是他觉得就应该这样，是一种直觉。
　　他还觉得这个灯展里炼的不是红蜡，而是血。
　　不是自己的血，是别人的……
　　哈利想，耳边甚至恍惚里出现了幻听:“……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可以放在枕头边上，您睡觉的时候可以安神……”
　　听起来是个很年轻的声音，语气和内容并不符合，内容像是推销，语气却像撒娇。哈利甚至觉得，如果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哪怕这个油灯不是个好东西，自己也会用。
　　但是这个油灯应该确实可以安神——同样来自哈利的直觉。
　　“我喜欢这个油灯，海格，这个可以送给我吗？”哈利问道。
　　“可以呀！小哈利！”海格很开心哈利能在他这里找到喜欢的东西，也很热衷把他的宝藏分享出去。他还试图把一些草药和动物身上的皮毛塞给哈利和纳威。
　　纳威害羞得脸都涨红了。
　　哈利也礼貌地拒绝了:“我只想要这个煤油灯，我觉得这个灯很漂亮。”
　　海格当然非常开心，除了要等禁闭结束后带回城堡的煤油灯，他们还各自挑选了武器。
　　纳威选了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剑，又长又笨重，要抗在肩膀上才能携带。
　　哈利选了一柄短匕首，还拿了一个精巧的小弩。
　　准备就绪，又等了许久。屋子里炉火噼啪，温暖干燥，舒适得让人昏昏欲睡。
　　哈利感觉自己甚至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才被海格拍醒:“好了，午夜到了！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