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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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升学考后迎来的是一场狂欢。
在权艺萱拖着行李四处旅行过程中迎来了放榜的日子。
父亲碰上一场手术，繁忙的母亲总算向医院请了假扯着刚回到家的权艺萱等在电话面前。
母亲梳着干练的发型，虽然眼睛盯着手上的书本，但手却盖在电话上，就等着时间到了打电话去问成绩。
权艺萱手捧一杯温水，缩在沙发的毛毯下，安慰道：“您不用这么紧张。”
母亲觑她一眼，时间到了。
她打过去，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笑纹爬上眼角。
“什么感觉？”母亲问她。
“好累啊。”权艺萱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如实回答。
她去往新西兰的机票在订下一个星期，于是她还要无所事事地在首尔呆上一个星期。
而父母老早就在医院里安了家。
她的聚会蛮多的，中学时有幸在一间不错的学校学习，出国的同学有很多，趁着假期举行送别宴，一开始还抱着看看去的心情参加了，后面基本就麻木了。
拒绝了电话里一个半生不熟的同学的邀请，权艺萱一个人出了门。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地方，但没想起来是哪，走得有些累了的时候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发呆。
崔泽倚在墙角抽烟，他今天精神还不错，至少不再是睡眼朦胧的状态。
几口过后他就盯着指尖那明灭的火光，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有人停在他身前。
“呀，要烧到手了。”那人道。
崔泽条件反射瑟缩一下，就要把烟往身后藏，抬头一看，是一张很久没见的脸。
“啊......”他愣了愣，弯弯腰，“您好。”
然后抖了抖烟，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上捻了捻，丢进了垃圾桶。
他看着跟他差不出多高的女生，精致的眉眼比上一次见要更清晰一点，火光更盛。
她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变熟练了啊。”
崔泽突然有点心虚，背在身后的手指互相摩梭了一下。
权艺萱也只是调侃一下，然后两个人相对无言。
她想了想：“你等会儿有事吗？”
崔泽看了看不远处的棋院，再看看她，眨眼：“暂时，没有。”
“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街机室吗？”
崔泽想了想，记忆里是有的，于是他点点头。
“带我去吧。”权艺萱朝他笑，扯了扯他的衣服。
“我......”不知道在哪里，崔泽还没说出口，权艺萱就走开了几步。
见他半晌没有跟上，她转过身，歪了歪头，背后是和煦的阳光：“怎么了？”
崔泽挠了挠头发，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10分钟，街边的景色越来越荒芜。
权艺萱踢了踢脚，侧头看他：“你根本不知道在哪吧？”
崔泽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对不起。”
实在是太像只缩头缩脑的仓鼠了，她本来有些气闷的心情骤然开朗，笑了笑：“算了，随便走走吧。”
崔泽看着她的笑，一时间被风迷了眼，也跟着抿嘴笑。
“你叫什么？”权艺萱突然响起他们还没互通姓名。
“崔泽。”
“哦，崔泽。”她点头。
“......嗯？”崔泽看向她，不知道她是在单纯的重复还是真的在喊他。
“我们到了。”权艺萱抬头看向前方。
他们面前，是一家小小的逼仄的游戏机室，四五台机器并排在一起，没有人在玩。
她从包里拿出一袋子硬币，朝他挑眉：“玩过吗？”
崔泽很是乖宝宝地摇摇头，头发跟着一甩一甩的。
权艺萱眉眼弯弯：“那你就看着怒那玩。”
“......好。”他的目光从游戏机屏幕上挪到她的修长的手，记起香烟夹在指尖的样子，再转向她认真的侧脸，再落到她的发顶，浑浑噩噩地发了会呆，又挪到她的唇角，刚好结束一局破了个记录，挑起了一点笑。
崔泽不自觉地也带了点笑意。
权艺萱转过头来看他，她鼻尖偏右的地方有一颗黑色的痣，非常好看，她对上崔泽茫然的眼睛：“要试试吗？我教你。”
她站起身来拖着他把他按在椅子上，崔泽木木地将手垂在身侧。
“干嘛呢”权艺萱拱了拱他的手，“还不知道手要放在哪里吗？”
崔泽闻言慢慢地将手放到机器的按键和手把上。
“噗——”权艺萱笑开，“你怎么回事，我们在比谁的动作慢吗？”
“你真的是这个吗？”她拿过另一台游戏机上摆着的一份报纸，放到他的面前。
报纸上写的是崔泽获奖的新闻，还放了张捧着奖杯的图片。
崔泽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但权艺萱只是笑笑，指着屏幕开始指导他玩游戏。
半晌见她态度不变，深深地松了口气。
崔泽是天才，并且不仅仅体现在围棋身上，当然也不会体现在生活方面。
但论打游戏，他还是有几分天才可言的。
崔泽的水平慢慢在权艺萱的指导下熟练起来，这局里就快要破了权艺萱的记录。
他手下停了停。
权艺萱注意到他的犹豫：“继续啊，别停。”
崔泽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果然破了纪录。
“可以啊，”权艺萱看着他将她方才的分数挤下一个位置，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让开，我来。”
崔泽连忙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拍的地方，耳尖发红。
权艺萱也用一局破了崔泽的记录，并且这次还拉开了足够大的分差。
她看着分值满意地弯了弯眉，转头去看崔泽，见他正发着呆呢：“崔泽，你要继续吗？还是要回去了？”
“......嗯，”崔泽反映了一下她的话，看了看屏幕上的分值，“要回去了。”
权艺萱本来打算直接在游戏厅门口分开，仔细想了想问跟在她身旁的崔泽：“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崔泽眨眨眼，用很是无辜的眼神看她：“知道。”
权艺萱想了想：“我没事干，送你吧。”
“......谢谢怒那。”崔泽弯腰道谢。
“走吧。”权艺萱拍了拍他的背。
崔泽纯纯地笑。
“呀，走右边。”她扯过向左转弯的崔泽。
“这次还是右边。”拍了拍他的手臂。
“直走直走。”干脆扯着他的衣服向前走。
用蛮力将向右走的崔泽拖回正轨，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还不认识路吗快到了哦。”
崔泽乖巧地点头。
她都要伸手拍他的脑袋了：“你认识个鬼啊你认识。”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跟她一般高的崔泽：“有机会我很想看看你都是怎么赢比赛的。”
好不容易回到棋院楼下了，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我走了。”权艺萱朝崔泽挥手。
崔泽将手伸进兜里，叫道：“等一下。”
“刚刚我花了怒那一些钱，我把钱还你。”崔泽在兜里掏了掏，手上拿着几枚硬币，不小心把烟盒也一块带出去了。
烟盒掉到地上，发出不大的声响，拿起来时有稀稀拉拉的响动，崔泽将他紧紧攒在另一只手中。
权艺萱浅棕色的眼睛微微低垂，看着摊在她面前的手，上面一几颗硬币。
她伸手从他掌心掏过硬币，抓在手上。
她看向崔泽。
精神状态一般，眼圈有些重，眼眶和眼白都有些泛红，嘴上抿着笑。
他的笑容是有感染力的，权艺萱弯了弯眉，硬是掰过他抓着烟盒的手，抽出烟盒，另一只手又将拿来的硬币全部都倒到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剩下的卖给我吧。”
崔泽愣愣地看着她。
权艺萱看他一眼，从盒子里倒出一支烟，也放到他摊开的手心：“再送你一支行了吧。”
边说还要边掏出火机，点燃一支烟放到嘴边，吸气吹气。
烟雾缭绕。
“吸烟不抗疲劳，累了就睡觉，”她半合着眼，看不清神情，“走了。”
还没走远就听见那边有人说话。
“崔大师，回来啦。”
“......您好。”过了半晌才传来崔泽的声音。
挺有礼貌的，她想。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