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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北甫篇(妖颜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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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东宫后花园练武,叫了一些侍卫一起向他围攻,侍卫纷纷应声倒地,所有侍女拍手称赞,没想到引来的是太子的勃然大怒。
庾卿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也是太子从小的贴身玩伴,和太子一样大。
太子突然挥起长剑朝庾卿砍去,庾卿没有拔刀,拿起剑鞘挡在前方,随后太子和他打斗了起来。
终是庾卿倒在地上,太子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起来,又装输。”太子皱眉瞅了一眼地上的庾卿厌恶的说道。
“太子的剑法多少还是有进步的。”
“本宫不瞎,不过砍杀我那五弟倒是绰绰有余,瞧他那个样子,天天不务正业,烂泥扶不上墙,老头子(皇帝)真是指望错人了。”太子把剑插在腰间。
“近日听闻乐坊换了新人,其中有一名是唱戏的,红瞳银发垂丝。心情不好可以去乐坊赏玩一下。”
“那种长相那岂不是妖孽?以讹传讹神神叨叨,不去,不如多看看书研习研习有用的事儿,看戏子唱戏,浪费时间。”
“…”
第二天下了早朝,众人散去,在东宫门口路过了乐坊一行长队,身穿戏服,有的人手拿乐器,匆匆走过。
带队的是一名高挑的男子,他低着头,太子没有看清他的脸。
出于本能反应,太子揪住了一个人,问他们去往何处,那人说是去赵府,也就是五皇子的舅舅府中。
众人皆知,五皇子甫云怀和他的舅舅颇为亲近,甫云怀也是他的舅舅一手带大,在甫云怀少年时,他的母后便被皇帝处决了。
太子走到领头人前面,领头人带着唱戏的面具,所有人对太子行了一拜礼,太子道:“我五弟可特意点了曲子?”
“非也。”领头人回答道。
太子随手摘下了后面跟班的面具,随即戴在脸上,戏袍一披,跟在了领班的身后,说道:“走,给我五弟去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曲儿。”
领班人在面具的遮掩下瞥了太子一眼,然后一齐来到了赵府。
进入赵府后不久,赵府管事的带着他们去了刚搭建好的戏台子,路上恰好遇见了甫云怀和一群小婢女在玩纸鸢。
侍卫小心翼翼爬上树梢,试图拿到卡在树上的纸鸢,甫云怀一把把侍卫hao下来。
“墨迹,老子自己拿。”甫云怀道。
甫云怀看上去耍的一幅好身手,下面的侍女被炫的拍手叫好,本应有个完美的落幕,谁想到甫云怀直接跌了下来,吓得侍卫前去做肉垫,五皇子受伤,那他们就小命不保了。
“来,拿好~”甫云怀对此毫无感觉,和一群侍女接着玩了起来,他左拥又抱,看上去好似用情泛滥。
面具下的领头,皱着眉,把头回了过去,他没发现的是,太子在身旁一直观察着他。
领头人瘦而高挑,微微低头小声说道:“太子想唱什么戏便唱,我都能接的下去。”
“你可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正午时,甫云怀左拥右抱坐在戏台前,小小侍女坐在当今五皇子腿上,荒唐至极,赵录达走来看了一眼,熟视无睹,看来这位五皇子平时也是这副模样。
“来,喝~酒~酒!”甫云怀抓住了腿上侍女的发髻,拿着酒壶往她嘴上堵着灌,侍女摇着头,挣扎着,从开心的样子变成了苦瓜脸,呛的直咳嗽,烈酒辣喉,何况是对一名女子硬生生灌下了大半壶!
侍女瘫软在甫云怀怀里,随后他一变冷脸,挥了挥手,侍卫把这名侍女拉在地上拖走,毫无尊严可言。
所作所为,这五皇子就是个败家的执跨子弟,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包括台上唱戏的。
台上的戏角儿你一言我一语,在面具下,声音难分雄雌。
戏上的对话是太子随机编,领头人随机应变接下一句回话,正如太子之前所说,这是一场手足情深的好戏,兄友弟恭,堪称楷模。
“煮豆燃豆萁,豆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台下的甫云怀拍手叫好。
当台上的戏曲儿停止时,甫云怀火速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嬉皮笑脸的行了一个大礼:“参见太子哥哥!”
正在周围所有人一脸疑惑的时候,台上的角儿摘下了面具,这正是当今皇太子,甫云怀身边的人纷纷磕头下跪。
当今太子给五皇子演了一出好戏。
“五弟是怎样看出本宫的?”太子一幅善象问道。
“如果太子都能和普通人一样,那便不是太子了,即使遮住了脸,太子哥哥有的气场,可不是别人能有的,哥哥上台后不久,我便认出了。”
“怎样,这戏好笑吧?”太子和善的讥讽道。
“的确是个笑话。”甫云怀也面带笑容。
“希望五弟喜欢这个戏曲啊,不过终归是戏曲,万万不可当真。”
“当然,太子哥哥赏脸驾临我舅父的赵府,不知就是要演这一出戏?”
太子当然不是专门来演戏的,他只是名正言顺的来赵府亲自看看平日的景象,太子说谎话不打草稿,说道:“乐坊领班大人,一妙人,精通各种戏腔,曾去讨教一二,无处发挥一下新学的本事,恰巧五弟要看,就赶着这把劲儿,来演出戏了。”
甫云怀顺水推舟说道:“折煞我了,这可不能让我舅父知道你给我唱戏啊,要不我可会挨板子的。你说领班大人是个妙人,可否让他摘下面具,让我一度尊容?”
“怎么,五弟好男风了?”
话讲到这里,其实太子本人也很好奇,这位乐坊的领班大人,到底是一幅什么面容。
领班没有说话,随即,甫云怀平视着他,伸出双手,解下了面具。
“这算是妖颜惑世吗,太子哥哥问我是否喜好男风,我想,如果是领班大人这般,未尝不可啊。”甫云怀眼神从太子身上滑到领班大人的脸上。
乐坊的的领班大人,正是李知行。
太子直勾勾看着眼前的李知行,李知行带着高帽,鬓角全白,红色的眸子,这就是庾卿和自己说的,乐坊来的新人,也是自己口中的妖孽。
“领班大人可否…把帽子摘下?”太子的语气没了讥讽,瞬间柔和点。
李知行睁着红色的眸子,双手抬起,摘下了戏帽,满头银发,尽入所有人的眼中。
甫云怀道:“欲眼美酒琵琶羞,望穿秋水满杯愁,正时好比今朝醉,一应江去还复楼,可是大人你的作诗?”
李知行道:“正是我所作。”
“原来是大人所作!”太子惊喜道,这首诗从花楼传到市井,从市井传遍整个京都乃至皇城,太子只知其诗不知其人,传闻作诗者是个风流才子,如今就在眼前了。
太子心里想道:“收回今早所说的妖孽一词。”
庾卿跑进赵府,在太子耳边小声嘀咕极具,太子自行离开了,看上去是比较急得事情。
现在,就剩下了李知行和甫云怀。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随我来。”甫云怀说道。
李知行跟随着甫云怀,到了赵府的书房。
甫云怀依在书桌上,随手拿了茶壶,倒了杯水,递到了李知行手中。
甫云怀道:“皇叔(甫洛伊)之前和我说的人,原来是你,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和我碰面对接,戏,演的不错,很好笑,很喜欢。”
李知行道:“兄友弟恭,很好笑吗,与其夸赞我,五皇子,你方才也是演的一出好戏,台下人演戏给台上人看。”
“你这高高瘦瘦的模样,我想,我那太子哥哥肯定喜欢极了,瞧他看你的那眼神,他胡扯的借口,也真是够糟糕了,阴差阳错和你撞上,来到赵府。”说着说着,甫云怀走到了李知行的身后。
“何意?”
甫云怀和李知行一样的身高,他抬起手轻抚了下李知行的面部轮廓,说道:“我说他肯定很喜欢你这幅样子。皇叔可真是会挑人选。”
李知行满脸厌恶,自己是唱戏出身,习武多年,武艺高强,身材瘦归瘦,但是浑身上下都是练出来的,阴柔并不失男人应有的一面!这个甫云怀云里雾里的意思是要他李知行做太子的男宠!
“五皇子平时说话都是这么轻浮?”李知行问道。
“我是很认真的一个人。”甫云怀瞬间变脸,低沉了下来。
甫云怀的反应,李知行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他在台下的那副yin魔的执跨模样。
甫云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做出点成绩,不牺牲点什么怎么可能,这里是皇宫啊,有人失去的是名声,有人失去的是良知,有人失去的是身体,也有人失去的是仅存的温情和信任,还有的,命都没了,做出点成绩真的很难,皇叔让你跟了我,你想要平步青云,怎么,做男宠很难吗,何况太子也不会给你带上男宠的帽子,他是太子,父皇还在,他没这个胆。”
李知行握紧拳头,他到现在,只杀过一个人,杀人良知上并不觉得难受,只是深知自己起点太低,身不由己,心里不甘,恶心戏子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却一直挂在身上,这才是他所难受的,有的人高高在上,而有的人天生就是像猴子一样耍给别人看,做出成绩真的很难,可是像李知行这样的人,仿佛就是为了追求权力而活的人,没有为什么,他想往上爬,爬到无人能及的地方!
甫云怀补充道:“做我的眼线不要妄想离开我,你肯定会想在太子麾下未尝不可,小子,你可是我皇叔捡来的人,你去太子身边,太子知道这件事,就算你什么也没做,也会杀了你,你的所有底细可都在皇叔手里。”
李知行反手扼住甫云怀的咽喉,将他放倒压在书桌上,这该死的家伙,文文弱弱,没有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就是很欠打,很想打一顿!
“我…死…死了…你…也玩…完,该死的……狼……狗!”甫云怀被掐住了脖子,咬字断断续续,差点断了气的时候李知行松开了手。
“李知行,到了太子身边后,他的一举一动,可都要如实禀告。”
“知道了。”
李知行走后,甫云怀拿起了那杯之前倒的水抿了一口,李知行一口没喝,“好大的力气,差点没掐死我,力气太大了,可惜了…妖颜才子送到太子身边…便宜甫云真这厮了…这狼崽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