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恍惚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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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恍惚悲伤
胡宇桐这几天基本没睡。
我知道是因为我基本也没睡，真的害怕自己的嗓子到时候因为太累而唱不出声。
也许是写的歌太过沉闷，排练的气氛实在有些down。
令人紧张的不止公演，更多的还是排名。
二公结果比较骇人听闻，最后靠粉丝打投终于还是逆袭了，我们也许是知道没什么问题，就不太在意。
但心里知道上一场其他几组都多少值得更高的排名，只是气运联盟有着人气王胡宇桐和田鸿杰，小李和马老师都各有吸引人的方面，人气一定不低。而像是水果星球这种和谐的乐队合作状况，这样相对成熟的风格，是我们所不能媲美的。
于是人人都很紧张，人人都不敢说话，人人都不敢说出对人气的看法。
公演前一天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相对精神抖擞的四个人，半合着眼睛在化妆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理发师在修我和小李的头发，胡宇桐则去换衣服。就马老师比较轻松地捧着面包要垫场用。
“要是情绪到了哭出来就完蛋。”我眯着眼睛看眼前移动的银色剪刀。
小李的头发被从前面撩起来，“不是，大哥你要不手下留情，不要，不要晾我的发际线了……”
理发师默默摇头。
李润琪翻了翻白眼，但由于闭着眼睛，就看见他的眼皮下眼珠动了动，“就哭吧，大概是也许不会破……”
真是困到说都不会话了。
我站起来理了理领子，理发师倒是手下留情，没有复原上次拍摄的八十年代军艺风，胡宇桐化的中分。
服化道组给配的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一个风格的，小李的衣服是那种高贵冷艳的宫廷风，就差一个大V领就能Cosplay某些玩世不恭的王子。
胡宇桐又是成熟知性风，格子衬衫，袖子截到前臂。最近太阳有点大，他前臂还有点黑，那种小麦色的肌肉纹理，就在斯文败类下产生了反差。
马老师又是西装摇滚风格，完全符合闷骚气质，真是几场都不带改的。
至于我依然是少年气质，粉色衬衫黑色长领结，一副学生样，稚气未消。
内心有些动摇，当胡宇桐在入学考试后向这张白纸伸出援手，我就在害怕一种评论，他们看不到田小熊的进步，看不到我们的努力。
“美丽废物，真希望你快点死掉。”
若我现在不在田鸿杰的精神世界里，我可能回和别人干起来。
“谢谢你夸我美丽，但是玩归玩闹归闹，你他妈才是废物。”我默默想着，又有点想要安慰我所感知道的小熊的失落。
我望着镜子，用眼神告诉镜子中的田小熊：没事，至少有我们两个人一起扛，身后还有气运联盟，时间会证明。
我不能确定待会儿上台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根本没法全程体会，下场后只有懵。
胡宇桐的头发也已经整好了，工作人员让我们去录制现场走一遍台。
“加油加油。”胡宇桐转过身走到我和小李背后，伸手一手搂一个，没用劲地拍了拍。
李润祺每次上场之前跟没事人一样，只有些比平时更兴奋的19岁沙雕气息。
而我，田鸿杰就不太一样了，满脸消沉，唇色惨白，大概手脚也有些冰冷，反正我是感受不到。
“也许是要做梦了，我的意识还是上不了台。”我站在原地。
胡宇桐已经推着我向前了，见我没动，也站住了。
“怎么了？紧张？”
我摇摇头，僵硬地笑笑，大致地控制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表情。
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是雪白的，我伸了下双手，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紧紧拥抱住了胡宇桐。
唉，又是不到两个月前那种温热的刚刚好的温度与气味。
恍惚之间，我实在分不清自己是自己还是田鸿杰。侧头想把头埋在胡宇桐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脖颈。
我抿了抿嘴，“田鸿杰，你要干嘛……”我在心里想，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田鸿杰。
“好了，没事的，不会再有事的。”胡宇桐的手揣着鼓棒，在我背后上下拍抚着。
我有些僵硬地脱离他的臂弯，然后跟着他走去舞台。
“唉……”我不禁是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忘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安排好的还是朴树老师手太厉害，居然又是第一个上场。
气运联盟总是会在关头上失掉一点运气。
但无妨。
我踏上舞台时，已经无法感受到任何生理感受，但是意识很清醒。大概是词作一部分有了我的感想，表演时调动了我的情绪。
“我有她的爱，孤独也不算，这么多年早应该习惯”
“很长的路，一点点模糊，怎么才算真的幸福，怎么有点想哭”
小李慢慢抬头，唱出了那句内心的声音。
可我没办法，我家只有我和妈妈，我家根本不需要他。
入耳之声，激起脑中悲欢离合。排练时我很怕唱这句，一是感觉自己的幸福家庭配不上这首歌，二是害怕自己陷入李润祺都坚持着不悲伤的悲伤中。
那种满目疮痍却哭不出来的感受，胡宇桐的鼓声将歌曲推向高潮，田鸿杰的高音伴着李润祺的三段高音，点燃了全场。
台下观众喊着气运联盟，气运。
这是一场近乎完美的演出。
表演完成，朴树老师走过来拥抱了我。
好像能得到朴树老师的喜欢与欣赏真的不容易，想要脱去外表上带着的稚气也不容易，毕竟有人比朴树老师苛刻多了。
我的生理知觉消失了一整晚，只能靠着有些困倦的意识撑完整场表演。
有一会儿还是困倦得关闭了意识，小小打了个盹，任田鸿杰去控制他自己的身体。
睁眼时是后场的录制间隔，李润祺还是疯着和同学们玩得开心。
“刚唱歌还很悲伤，现在怎么做到玩得如此开心。”我低着头，埋怨自己太复杂，太放不下。
接下里的表演基本都很顺利，听到周深的美声时，整个人都在震惊和狂喜。
赵珂的rap也显得更加温柔，有弹性。
我转头看看胡宇桐，突然有一丝直觉的味道：也许鼓手要开始纳主唱了。
说一句大猪蹄子不过分吧，不过分吧，不过分吧！
虽然我觉得赵珂来的话，能够把气运的这种合唱团气势变得更猛烈，具有压倒性。
表演结束还有家庭部分要拍摄，但也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我的味觉并未回来，我就看着食物送进自己嘴里，然后落入了田小熊的胃里。
“老天爷我……”我有点想翻白眼，但意识到自己没有。
熊爸熊妈在一边和田小熊聊着笑着，我就愣愣发呆。
没人和我聊笑。这种思乡真的很折磨人。
送别了熊爸熊妈，我们回到宿舍就开始轮流洗澡。
从厕所出来，我爬上床就扯着被子，抱着被子的感觉真的很安全，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
我能感受到了？
……
宿舍灯在胡宇桐从浴室出来之后就关上了，我面对着墙壁，眼睛虚了焦。
我把头埋进被子。
用手轻轻挠着刚刚吹干的头发，好像是田鸿杰在睡意朦胧中安慰着我的精神，任我发泄着别了一整晚的悲伤起伏。
我想回家，但又不想回家。因为好像气运联盟也成了我的家。
我怎么能够离开家呢，我爱我的家，家里有胡爸爸，有小李妹妹，有马老师，小熊不能离家呀。
小王子若是爱上了地球，也会矛盾与玫瑰花和地球吧。
一刻钟，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也有些困倦了。
宿舍里是平静的呼吸声，我轻轻地翻身，不敢吵醒沉睡的灵魂。
我呼了口气，哭完的鼻子已经堵住了，我张着口有些心累，居然在什么地方都逃不过鼻炎。
嘴巴的吸气量总有些不够，我害怕自己呼吸声太大，哄骗着自己快去睡觉，就算是缺氧晕过去也好。
恍惚之间，我好像忘了什么……
……做梦了。
梦见的是我的嘴唇落在了胡宇桐的脖颈上。
第一视角的梦，竟分不清是我还是田鸿杰。
惊醒。
昨天录制前，是我还是田鸿杰，被颈间的温润所驯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恍惚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