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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北疆 ...

  •   向秦与向亭晚走在前方,两人挨得极尽,向亭晚时不时说着什么,向秦便低下头看着身侧的人宠溺地笑着。与方才在府衙里仿佛是两个人。
      徐兮心想,这将军还有两副面孔啊。
      “那位是将军义子,将军对他比对亲儿子还亲,平时冷的不像样,就看着这干儿子,身上才有点人气。”方遥说。
      “将军有亲儿子?”徐兮问。
      方遥:“没啊。”
      徐兮:“那你怎么知道比亲儿子还亲?”
      方遥:......
      军师笑着摇摇头。
      不过这对父子,有些亲密过头了吧。
      一行人走到方才告示栏时,向亭晚顺手撕下一张告示揣进怀里。
      “想到什么了?”向秦笑着问。
      “明知道我们会来还把这么显眼的证据摆出来让我们看,陈明仁怎么想的。”向亭晚有些疑惑地说。
      “审一下便知道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回了营地,被绑在树上不停叫嚣地陈明仁一见向秦便没了气焰,看见徐兮脸色更白了几分。
      “你不是昨夜被王莽绑进寨了?”陈明仁问。
      徐兮脸红了红:“是今夜,你记错时辰了吧。”
      “不可能,昨天我明明看见王莽房里有个男人。”陈明仁不可置信地大喊。
      徐兮:“真不是我。”
      陈明仁得知事情败露,随即开始求饶,声泪俱下将一切推给王莽说是王莽胁迫自己。向秦耐着性子听完陈明仁的哭诉,捏捏眉心。
      “说完了?”向秦说。
      “将军,末将忠心耿耿,若不是那王莽,末将万万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杀了吧。”向秦说。杀了吧,这个语气与吃了吗,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什么不同,仿佛随口一说。
      陈明仁怀疑自己听错了。
      向亭晚也看着向秦,这么随意?好像有点帅。
      “将军,将军,您留我一命,北姜地形我熟悉,我可以给您绘制地图。”陈明仁忙不迭地说。
      “徐兮也认路。”向秦说。
      一将士高高举起手里的刀。
      陈明仁绝望地闭上眼。
      “等一下。”向秦突然出口阻止。
      “将军,末将多谢将军不杀之......”陈明仁话没说完边看到向秦将那把刀递给了徐兮。
      “报仇。”向秦说。
      徐兮双手接过刀,泪水迷糊了双眼,“多谢将军。”徐兮哽咽地说。
      阿雪,我终于可以替你报仇了。徐兮高高举起手里的刀。
      陈明仁看着一脸决绝的徐兮,再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等一下。”向亭晚出口阻止。
      那刀离陈明仁脑袋不过分毫,终是停住了。
      陈明仁双腿有些发软,现在若不是被绑在树上,此时估计已经瘫在地上了。
      “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向亭晚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那张告示,伸展开给陈明仁看。“这告示一看便是新贴上的,你既已知道骁骑营来了,为何还要贴着告示?”
      陈明仁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告示,“不可能,昨天我已派人将城里告示清理干净了。”
      “向秦,你是看到这告示才怀疑我的,哈哈哈哈,不亏,是我遗漏了。”
      “不是。”向秦说。
      陈明仁:??
      “将军看到城里流民只有妇幼老弱时便派我回营地抓你了。”方遥说。
      “不可能,昨日我去王莽那边告诉过他今日让他派几位山匪在镇上假扮流民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王莽这个废物,又被哪个狐狸精勾的爬不起床了。”陈明仁气急狰狞地说。
      “你有几分聪明,可是错信了傻子。动手吧。”向亭晚说。
      徐兮收起刀落,一颗瞪大眼睛的人头滚到了沙土中。
      “阿雪,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徐兮脱力般跪到地上。
      向秦轻轻拍了拍徐兮肩膀,拉起向亭晚转身向营帐走去。
      进了营帐,向秦将向亭晚抱到自己腿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阿秦,我不怕的。”向亭晚顺势躺进向秦的怀里说。
      “我的晚晚最棒。”向秦说。
      两人温存了片刻后便分开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
      “方遥你带一小队人马和军师去守备军处打探情况,瞒住守备军陈明仁死了的消息,明日听我安排。”向秦对方遥说。
      “是。”方遥领命。
      “宁将军,赵将军,今夜我们三人去沙匪老巢探查一下。徐知府,劳烦您绘制一份地图。”向秦说。
      “将军,那沙匪老巢人数众多,我和您一起去,本来今夜我也得去,否则王莽起了疑心戒备起来该如何是好。”
      “无妨,今夜本就打算直接暗杀王莽。”向秦不以为意地说。
      “将军,我有一主意。”向亭晚说。
      向秦看了他一眼“说”。
      “王莽只是一草包,杀他无用,我们不妨直接控制他,借王莽的势扫平其他势力,到时候放出消息沙匪归顺了朝廷,之后再将沙匪秘密处决。”向亭晚说。
      好一招卸磨杀驴。
      这样一来既节省了时间兵力,又挽回了朝廷损失的掩面。
      “按他说的做。”向秦说。
      “我今夜和您一起去。”向亭晚说。
      向秦看了向亭晚一眼。
      向亭晚眼里满是恳求。
      “听命行事,不准私自行动。”
      待人离开准备行动后,向秦将向亭晚按在案几上,冷冷地看着他。
      “明知那王莽荤素不忌,你还要凑上去。”向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正是知道那人荤素不忌才要去,若是阿秦被他唐突了,我定要要了他的命。”向亭晚露出一口小尖牙,舔舔嘴角说。
      向秦笑了笑,把人抱到床榻上:“夜里行动,你先睡一下,这一路你都没好好休息。”
      “嗯。”向亭晚对夜访沙匪窝并不紧张,况且一路上的确辛苦,躺下不多时困意便涌了上来。
      向秦坐在床边,手指轻轻地描绘着少年精致的眉眼,转眼睛,这小家伙已经能跟上自己步伐了。
      向亭晚醒来时夜已深,向秦正穿好一身夜行衣,将匕首别到了后腰。
      “醒了把衣服换上,马上出发。”向秦看见少年转醒,轻声说道。
      “你帮我穿。”向亭晚张开双臂。
      向秦走过去褪下向亭晚的外衣,帮人将那黑色的夜行衣一件件穿上。
      向秦的脸离自己极近,那人身上独有的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向亭晚第一次见这人穿夜行衣,贴身的衣物完美地勾勒出他的细腰长腿,黑色的衣服趁的他皮肤更加白皙。
      “阿秦,你穿这衣服真好看。”向亭晚凑到向秦耳边说。
      向秦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向亭晚,“你照一下镜子?”
      这小孩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吧。
      “走吧,出发了。”向秦收起玩笑认真地说。
      夜闯沙匪窝不令人紧张,第一次与向秦行动令人紧张,一行四人没有骑马,趁着夜色摸进了沙匪窝。
      骁骑营两位副将知道向秦轻功了得,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向小公子小小年纪轻功也如此了得,这一路竟紧跟身后丝毫没有掉队。
      约莫一个时辰四人便来了“北姜”王宫外。
      寨子门口挂了一个一个木牌,写着北姜,里面与其他沙匪部落并无不同,只是稍大一下,沙匪终究是沙匪。
      四人分成两路,各自查探去了。
      寨子里通火通明,空气里隐隐传来烤肉的香气,整座寨子大约有半个清浅镇那么大,里面房屋杂乱无章地坐落着。
      “知道怎么找王莽吗?”向秦俯在屋顶轻声问。
      两人挨得极尽,向秦说话间呼吸扫在向亭晚颈侧酥酥痒痒的。
      “王莽好色无脑,最显眼处最大的房子便是他的。”向亭晚说。
      向秦满意地点点头,两人起身,脚尖一点,便越上了那栋房子。
      向亭晚轻轻移开屋顶的青瓦,两人这才看清了屋里的景象。
      战后北疆民不聊生,沿途流民目光空洞,生不如死,这土匪寨里竟奢华如此,向秦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
      那屋里堆了各种奇珍异宝,就连装果皮的盘子都镶着价值不菲的珠宝,而那红罗软塌上纠缠着三个人人影,暧昧的喘息传进两人耳朵。
      向秦低头看了看趴着看的认真的向亭晚,轻轻抬手盖住他的眼睛。
      向亭晚一脸严肃的拍掉向秦的手,心中大骇,这他娘的不会是练什么邪功吧。
      也对,初七给他的书籍虽然涉猎较广内容丰富,但全部规规矩矩地双人行,大于等于三人的这种事向亭晚这个上万年的纯情老...小处男真是闻所未闻。
      “别看了。”向秦压低声音说。
      “冲进去吧。”外面看守松懈,几乎没什么人,里面两男一女一门心思“练功”,更是不足为惧。
      向秦见向亭晚神色无异,便点了点头,两人翻身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
      两人轻功了得,翻进去并未发出一点声响,就算有什么动静,沉迷“练功”的三人估计也听不到。
      刀顺利地架到三人脖子上之后,父子俩陷入了迷茫。
      谁是王莽?
      沙匪头目,哪怕是个草包至少也得长成一彪形大汉,才对得起王莽这个名字啊,可眼前三人,一个男人娘里娘气,细皮嫩肉,正跪在地上嘤嘤地哭着,另一男人身材矮小,脸色发黄,眼圈发黑,一脸肾虚模样,扔街上与流民无异。该不会是这腰略粗的女人叫王莽吧?
      “阿秦,怎...怎么办?”向亭晚一时没了主意。
      向秦转念一想,冷冷开口:“陈明仁被骁骑营抓了。”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好汉饶命啊。”肾虚男趴在地上光溜溜的屁股撅得老高,哭爹喊娘地喊饶命。
      向秦与向亭晚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另外一男一女,皆是在北疆做皮肉生意的人,向秦本想杀两人灭口,还未来得及动手只见向亭晚抬手一拧,两个人的身子缓缓倒下。
      “这两人若是出去乱说岂不乱了我们的计划。”向亭晚语气平常地说。
      这是向秦第一次见到他杀人,他虽然说的不无道理,但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笼里的野兔,血泊里的猫,再到锦绣赤红的双眸。
      “阿秦?”
      向亭晚的声音唤回向秦的思绪,向秦回过神来只见向亭晚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带他回营地。”向秦说罢便将两具尸体放到床榻用被子盖好,“走吧。”
      两人走出寨子,向秦向空中放了一个信号,告知探查两人自己先行回营。
      向秦提着王莽就像提着一个小鸡崽子,不多时两人回了营地,王莽一进军营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他与陈明仁这几年的恶行统统说了出来。
      “在北疆自称为王,这可是谋逆大罪。”向秦冷冷地说。
      王莽如一滩烂泥一般跪在向秦脚边。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谋逆之罪暂且不论,做的好了,或许可以挣个军功,不比你做土匪来的好?”向亭晚走到向秦身边阴恻恻地看着王莽说。
      王莽原本只是沙匪窝里一个小小沙匪,因为脑子不是很机灵所以时常受人欺负,但是横起来的时候还是很不要命,所以被陈明仁一路扶持,成了这外强中干的“北姜王”。上位以后迅速被美色掏空身子,原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越发迟钝了起来。
      若是常人听了这话定要思忖片刻,但王莽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向亭晚蹲到他的面前,用一把尖刀挑起王莽的下巴。
      王莽一路上要么跪着,要么趴着,这是才看清眼前人的样貌,惊为天人,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王莽嘴角流出口水。
      向亭晚厌恶地用刀面给了他一巴掌,“你最好老实点,我杀你跟弄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王莽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刚刚徒手拧断了两个成年人的脖子,瞬间浑身发冷,顺从地跪伏在向亭晚脚边。
      这是另外两个副将也从寨中回来了,将寨中形式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向亭晚听的认真,时不时与两人副将商议一番。
      向秦看着向亭晚,今夜的他,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不久前这还只是个只会黏着自己撒娇的孩子呢。
      “天快亮了,我送你们回寨里。”向秦起身说。
      “奔波一夜,你也累了,这种废物我一个人就够了。”向亭晚说。
      “王莽房中两个尸体你打算如何处理?”向秦反问。
      向亭晚哑口无言,方才交换请报时,两位副将的神色,向亭晚也知道了三人并不是练功,一时语塞。
      “走吧。”向秦说。
      王莽被向秦从地上提起来,慌乱中抬头看了向秦一眼,再次愣住,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向秦,口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眼睛还想不想要了。”向亭晚尖刀抵到王莽眼睛处。
      王莽慌忙低下头。
      向秦低头看着一脸冷酷的向亭晚,心里五味杂陈。
      三人回了王莽房中,王莽规规矩矩地跪在两人身旁。
      “我在这寨中安插了骁骑营的人,都是你见过的人,自己万事小心,这蠢货若是敢坏事,直接杀了便可,我骁骑营踏平一个土匪窝是轻而易举的事。”向秦看着向亭晚说。
      “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骁骑营还需你坐镇。”向亭晚有些不舍地看着向秦。
      再次从向亭晚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向秦心里的别扭暂时放下,也顾不得旁人,直接将向亭晚揽入怀中。
      “我不想你涉险,我现在就想带你回营地,让你一辈子活在我的庇佑下。”向秦低声说。
      “阿秦,你知道的,这件事只有我做才不会引人耳目,我...我不想活在你的庇佑下,我想和你一样强。”向亭晚说。
      “万事小心。”向秦额头轻轻碰了碰向亭晚的额头。
      向亭晚看了一眼头埋在地里的王莽,轻轻在向秦嘴角啄了一下。
      “回去吧,若是走漏风声,其他沙匪帮派联合起来作乱不说,各路商贩对朝廷心生不满就麻烦了。”向亭晚用极小的声音说。
      天空泛起鱼肚白,向秦不能再留了。
      “告诉你的心腹,昨晚两个人被你不小心玩死了。”向秦对着王莽说完便趁着夜色离开了。
      王莽按吩咐处理了两具尸体,待人走后,谄媚地看着房梁上的向亭晚。
      向亭晚极其厌恶这幅嘴脸,翻身落到地上。
      “离我远点。”向亭晚自知自己不能一直藏在暗处,便让王莽对外宣称自己是陈明仁送来给王莽的,并让人将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抬出去。
      向亭晚住进了王莽的房里,至于王莽,夜里被向亭晚用一根麻绳拴在一旁,活像只看家护院的狗。
      向亭晚在这寨中住了几日,向秦便传来消息,守备军已被控制,方遥会以守备军的名义继续与沙匪们联络,而向亭晚要做的就是控制王莽,或吞并或剿灭其他帮派。
      向亭晚忙了一天,躺着床上,觉得自己活像个大善人,每日领着一帮土匪,打着朝廷的名义开设粥棚,建造房屋,开垦荒地。
      “主子,您辛苦了。”王莽笑眯眯地跪在地上,将一盘水灵灵的葡萄双手聚过头顶,供向亭晚享用。
      向亭晚伸手捏了一颗放进嘴里,一歪头便将那果皮吐到王莽手里,王莽做这一切乐在其中,他本就好色,如今能离小美人近些,更是乐此不疲,更何况这小美人对外还是自己的娈童,整个寨子都知道自己得了一个世间难寻的娈童。
      向亭晚吃了几颗葡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蹭地坐起身来。
      “主子,您这怎么了?是不是葡萄不合胃口。”王莽放下果盘,轻轻地替向亭晚捶着小腿。
      自从向亭晚来了寨里,王莽男色女色便都没有再沾过,脸色虽然依旧蜡黄,但那副肾虚的样子好了不少,至少看起来不让人难受了。
      “这新鲜的水果,寨里还有什么?”向亭晚一挑眉笑着问。
      王莽觉得天地万物瞬间失色,满眼都是那小脸。
      “有,有葡萄,还有南方运,运来的荔枝。”王莽结结巴巴地说。
      向亭晚让王莽去拿,自己与向秦近一个月未见,经常旁人说骁骑营与沙匪作战,向亭晚每每听了便心惊胆战,便想着今夜要去见他一面。
      趁着夜色,向亭晚牵着自己的爱犬--“小莽”,背着包袱踏上了去军营的路。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比他更早到达军营的是王莽得了一貌美娈童的消息。

  • 作者有话要说:  连着出差了好些日子...累的想哭,现在终于回来了,可以码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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