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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军营 ...

  •   一众将士看着坐在主位上悠然喝茶的年轻帝王,疲惫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传闻皇上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将士都是粗人,若是不慎冲撞了皇上,岂不脑袋要搬家,只见皇上喝了一口茶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便放下了茶杯。
      一众将士头更低了。
      “平身吧。”皇上大手一挥,众将士站起身来。
      “诸位爱卿不必拘谨,朕今日来只是看看诸位将士在军营中过得如何。”皇上心想,一个个的满脸虚样,如何上阵杀敌。
      “多谢皇上挂念。”方遥行礼说,你不来大家过得才舒心。
      “都退下吧,忙各自的事。”向秦知道自己麾下这一众将士不愿说奉承话,便让人退下。
      众将士一溜烟跑了,方遥也随着一起去了演武场。
      “军营艰苦,你来作甚。”向秦坐到皇上身侧问。
      皇上抬眼示意,营帐外向亭晚正牵着自己的坐骑朝着初七显摆。
      “阿秦,你们骁骑营的兵每日都做些什么?”皇上还是没安奈住心中的疑问,到了做了什么,军营中一众将士全部都一脸疲态。
      “排兵布阵,日日操练,随时待发。”
      “操练强度不要太大,日日累成如此,敌军突然来犯,如何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敌。”
      “听闻你要来军营,将士们熬了几个通宵整理军营。”向秦凉凉地说。
      皇上看了一眼依旧乱糟糟的军营。
      “都是粗人,整理不出皇宫那般整洁气派。”
      皇上扶额,“算了,出去看看,来都来了,体察一下吧。”
      向秦带着皇上在军营四处转着,向亭晚牵着自己的小马跟在身后,初七一身太监的服饰,一脸羡慕地看着向亭晚。
      演武场有人在跑马骑射,有人在赤身肉搏,秋日天气已经凉了,但将士满身大汗,更有甚者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布满汗水的身体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一身结实的肌肉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哇,这里是天堂。”初七兴奋地看着演武场里的人,激动地对向亭晚说。
      向亭晚看着那一具具身体也不由地裂开嘴角,等自己长大了,一定比他们厉害。
      皇上和向秦同时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人。
      “比试一场?”皇上说。
      “来吧。”向秦说。
      两人同时翻身潇洒利落地跃进了演武场中。
      “他们要做什么?”初七问。
      向亭晚忍不住笑了笑,这两人,很是幼稚啊。
      “比骑射吧,你,你,还有你一同参赛,赢了的朕重重有赏。”皇上指了几个刚刚在马上翻腾地最欢的几人。
      立即有士兵牵了几匹马过来,向秦没有选择自己的坐骑,随手挑了一匹马翻身起了上去,皇上一挑眉,也翻身上了一匹马。
      “他们好帅啊,皇上真是英俊潇洒。”初七红着脸对向亭晚说。
      “我还是觉得爹爹好看一些,骑在马上像一幅画。”向亭晚看着向秦的身影说。
      将士手里旗子一挥,靶子移动起来,一行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军营里的骑射没有规矩,每人各执十箭,命中红心最多者获胜,可以干扰对方。
      向亭晚从未见过向秦真正出过手,虽然伴随他在战场上多年,可从未见过他上阵杀敌的样子。
      向亭晚看着向秦移不开眼睛,好强,不愧是姜国第一高手,威名赫赫的杀神,几个转瞬之间向秦便挑落了几位将士,抬手连发几箭,全部命中靶心,只可惜有一箭,正要命中时被一支箭干扰,射偏一点。
      “兵不厌诈。”皇上放下弓箭笑着说。
      原是两人一入战局便把后背交于对方,联手击退了其他人。期间两人莫说言语,连眼神都没有交流,却默契十足。
      “让你。”向秦收起弓箭微微一笑。
      最终是以皇上以微弱一点优势胜出。
      皇上看着初七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崇拜,心情大好,随手赏了一众参赛人员。
      “下一局比拳脚如何。”向秦看着向亭晚眼神有些遗憾,便要再比式一局。男人,在儿子面前绝不认输。
      正在兴头上的皇上当即应了下来。
      皇上向秦各分两个阵营,各自挑选十名将士加入自己阵营,双方混战,点到要害退场,一炷香后哪方阵营留下的人数最多,哪方胜利。
      向亭晚热切地看着向秦。
      向秦看着向亭晚微微勾起嘴角。
      “皇上,末将想加入您的阵营。”方遥上前两步说。
      皇上看一一眼方遥,这人在上局排名第三,功夫不俗,皇上这才彻底信了方遥是真的摘了纨绔的帽子,便了头。
      狗腿子。向亭晚看着方遥心里暗骂。
      随后几名将士分别加入了两方阵营,向亭晚大致看了一眼,双方差不多势均力敌。
      “小晚儿,我有些紧张,他们不会受伤吧。”初七问。
      “不会。”向亭晚安慰道,看着场上双方的人严待以发,向亭晚也想上去大干一场,但想到如此混战,自己年纪尚晓小,参与了怕是给爹爹拖后腿。
      “初七,给。”皇上扔向初七一面黑色小旗。
      初七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脸茫然。
      “你去站到双方中间,挥一下旗子,比赛便开始了。”向亭晚说着便拉着初七站到中间,两人握着旗子重重一挥。
      秋日的阳光洒在两个少年的笑脸上,看在眼里,映在心底。
      比赛正式开始,双方同时出击,皇上与向秦使用同样对策,都没有站在将士身后,而是选择冲在前头,正面迎敌。
      两人几个呼吸只见对战几十招,势均力敌,众将士纷纷侧目,皇上正面对上将军竟打了个势均力敌。
      两人一招一式极为相似,,作战风格也极为相似,两人正面对上,拳脚相向间,都会对身边陷入危险间的将士伸出援手,一个不知名小将被皇上三次救于危难中以后,对皇上死心塌地,最终英勇献身,用自己的身躯,为皇上裆下了来自向秦的“致命”一击。
      一炷香过半,场上只剩皇上和向秦两人。
      皇上衣袍凌乱,向秦额间也散落一缕发丝。
      “决一死战吧。”皇上脱掉外袍。
      “啊啊啊,皇上加油,皇上必胜。”初七激动地小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喊。
      身后一群将士随着初七大喊。
      将士的喊声底气十足,声音如雷贯耳,吓得初七一个哆嗦。
      皇上转头冲初七咧嘴一笑,初七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爹爹加油,战无不胜。”向亭晚不甘示弱地喊。
      身后一群将士,举起拳头“战无不胜。”
      初七皱着眉头看着初七说“肯定皇上赢。”
      “爹爹赢。”
      “皇上赢。”
      “爹爹赢,哎,开始了,快看。”
      向亭晚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两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向秦拳拳到肉,飞起几脚重重地踢在皇上身上,皇上也不甘示弱,含着十成十内里的一掌也重重拍在了向秦身上,不多会,两人嘴角都流了血。
      一炷香时间到了。
      “爹爹,别打了,时间到了,你们打平了。”向亭晚冲上擂台说。
      “别打了,皇上您流血了。”初七红着眼睛说。
      “下去。”皇上冷冷扔下这句话,再次跃起。
      两个人交手,过了上百招。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只有出招时空气的撕裂声,还有打到身上的闷哼声。
      将军不想要脑袋了吗?这打的可是皇上。众将士心想。
      两人胶着半个时辰,最终向秦手刀直取皇上咽喉,众人以为向秦要弑君时,向秦及时收了手。
      生死一线,但皇上并没有在向秦眼里看到一丝杀意。
      “臣,赢了。”向秦微喘粗气说。
      “痛快,除了你可没人敢跟朕这么打。”皇上笑了笑整理了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就要往台下走。
      “皇上拔得头筹便赏赐将士,这局输了就不赏了?”向秦站在身后说。
      “赏,今日在场每一个人都赏。”皇上哈哈大笑着跃下擂台,将初七搂入怀中。
      “你受伤了。”初七红着眼睛问。
      “小伤,没事。”
      “爹爹,爹爹可曾受伤?”向亭晚冲上擂台,担忧地问。
      向秦一把抱起儿子,边往台下走边摇头。
      军营的人说粗神经比碗口还粗,说细,心思比绣花针还细,经过这两场比试,大家都知道皇上是一个不择手段但又仁义的君主,但却并未发现皇帝与太监之间的相处有何不妥。
      “爹爹,你打皇上下手也太狠了吧。你不怕他生气治你的罪?”搂着向亭晚向秦的脖子小声说。
      “小晚儿,我可都听见了啊,你爹难得有机会可以堂而皇之地揍我,可不得狠狠下手。”走在前头的皇上回头说。
      向亭晚皱着眉头看着向秦,他觉得皇上说的有道理,可是这点心思被皇上看透了。
      “别听他胡说。”向秦面不改色地说。
      “哈哈哈,以前我和你爹爹在一起习武时,师父让我俩对打,直到有一方趴到地上起不来才算结束。”皇上神采奕奕地看着向秦说,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里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嗯,那个虚长我两岁的人时时被我打趴在地上。”向秦说。
      “嘿,第二年就是你趴在地上起不来。”
      向亭晚和初七看着两个拌嘴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稍作休息以后,向亭晚骑着自己的小马驹在帐外溜达,看得初七眼热。
      “皇上,初七也想学骑马。”初七拉着皇上的袖子恳求。
      “你不是会吗?”皇上呷了一口茶缓缓地说。
      “我何时会了?”初七疑惑地问。
      “昨夜朕看你骑的甚好啊。”皇上凑上前坏坏地说。
      “咳咳咳。”向秦一口茶喷了出来,呛了个正着。
      初七红着脸垂下头,轻轻捶打这皇上胸口,向秦待不下去了,找儿子去了。
      初七学骑马的后果就是两条大腿被磨得通红,衣料摩擦便疼,完全走不了路,俗称.......合不拢腿。
      这宫里的太监竟如此较弱。众将士不由地感叹。
      今天走不了了,皇上只得留下,待明日初七大腿好些再回宫,初七一听可以留下,腿上疼痛都缓解了几分。
      听说皇上留下,火头军老王兴冲冲地杀了头猪,做了一顿杀猪宴。
      上菜时,老王和向亭晚对上了眼。
      嘿,老王胡子长出来了,还编起了小辫,为了爹爹别再饭菜里吃出老王的胡子,向亭晚还得想办法给他把胡子剃了。老王看着向亭晚滴溜溜地大眼睛,赶紧捂着胡子溜了。
      皇上觉得初七双腿大张地面对军营里的一群糙老爷们实在不妥,只得把人先行放回营帐,向亭晚随即端着饭碗跟着一起去了。
      皇上对一宫人都如此体贴,以后谁再说皇上残暴我跟谁急。一众将士心想。
      “别欺负他啊,我告诉你。”喝了几两烈酒的皇上指着向亭晚说。
      向亭晚乖巧地点头。
      待皇上走了,向亭晚一跃跳上初七的床榻。
      “你能走吗?办大事去不去。”向亭晚神神秘秘地说。
      初七:“军营的药很好用,现在好多了,只是直起双腿衣料摩擦地会疼,这样便不疼了。”初七说着弯下腿,以罗圈腿的方式走了两步。
      向亭晚看着罗圈腿的初七,趴在床上笑出了眼泪。
      “不许笑。”初七罗圈腿地走上前红着脸说。
      “好好好,不笑你,我们去做件大事。”向亭晚小声对初七耳语的一番。
      “这不好吧。”初七面露难色。
      “整个军营的伙食卫生全靠你了。”向亭晚严肃地说。
      初七想了想,为了大家健康,郑重地点了点头。
      向亭晚取了两条面巾给两人蒙上,各自拿了绳子麻袋,向亭晚腰上还别了一把明晃晃的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趁着夜色摸进了后厨。
      夜深后厨的人要么睡了,要么吃酒去了,只有对厨房爱的深沉的老王,还在摩擦一口油亮亮的铁锅,目露深情,不知情的简直要以为那口铁锅是他心爱的姑娘变得。
      向亭晚朝着初七使了个眼色,初七深呼一口气,拿着麻袋从黑暗处迈开罗圈腿冲了出去,瞄准后蹦了个高,把麻袋套到了老王头上。
      “啊。”老王眼前一黑,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半跪下来,初七隔着麻袋抱着老王的头,防止他出声,向亭晚瞄准时机冲出来,麻利地捆住了老王的手足。
      捆住以后,初七扯开老王头上的麻袋,老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两个蒙面人,一个正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在自己脸上比量。
      我没得罪什么人啊。老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刚想开口求饶,初七手疾眼快地抓起灶台上的抹布塞进他的嘴里,老王绝望地呜呜地摇头。
      老王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向亭晚怕真的伤了他有些无处下手。
      “用火烧。”初七说。
      “啊?烧死他怎么办?”向亭晚瞪大眼睛。
      “不会,我们看着,烧没了,一桶水泼上就行。”初七顺手拖过旁边的水桶。
      “好。”向亭晚掏出灶台里没有燃尽的干柴,慢慢地向老王的脸逼近。
      “呜呜呜”老王眼泪都吓出来了。
      火苗蹭地在老王下巴窜起,一股烧猪毛的味在后厨弥漫开来。
      “呜呜呜”我的胡子!老王引颈呜呜几声,腿一蹬晕了过去。
      胡子燃尽,初七一桶水泼上。
      “呜呜呜。”刚刚晕过去的老王又被一桶水泼醒。
      “走走走。”向亭晚拉着初七的手就跑。
      老王躺在地上看着小矮子拉着罗圈腿的手嚣张地扬长而去。

      “哪里蹭地一手灰。”向秦带着一身酒气看着向亭晚的小手。
      太着急忘了洗手了,向亭晚翻身下床,洗了洗说:“许是刚刚练字碰上的墨水。”
      “像是锅底灰。”向秦笑了笑倒床上睡了过去。
      向亭晚松了一口气,幸亏今天爹爹累极了又喝了酒,否则定要露馅。
      早晨天大亮,皇上才打着哈欠从帐里出来。马车已经营地外等候多时了。
      “初七,回宫了。”皇上扭头朝帐里喊。
      “来了。”初七说着便走了出来。
      “初七,你这什么姿势,罗圈腿啊。”皇上看着矮了自己一截的初七笑着问。
      “这样走不疼。”初七一本正经地说。
      “朕抱你。”皇上说着就要去抱人。
      “营地人多,别抱。”初七说着便推开皇上,迈开罗圈腿往营地外走。
      一众将士前来恭送。
      “过些日子见。”初七对向亭晚说。
      “嗯嗯。”
      皇上正要上马车,一个将士匆匆忙忙赶来,对向秦行礼。
      “将军,昨夜火头军老王被歹人袭击,在厨房被捆了一夜。”
      向亭晚初七面色一怔。
      “何人净如此胆大妄为,敢在我军中造次,传火头军老王。”皇上当即转身,厉声说,火头军老王自己记得,昨夜上菜的那个留胡子的人,做菜手艺甚是不错。
      皇上一挥袖子,便折回营地。
      “皇上...”初七迈着罗圈腿在后面奋力追着,身影甚是心酸,一位好心将士上前搀扶。
      帅帐中。
      “皇上要为草民做主啊。”老王跪坐在地上满脸黑灰地痛哭。
      向秦看着老王光秃秃的下巴,心中便明了了,低头看着垂着脑袋的向亭晚。
      “你可记得昨夜歹人的样貌?”皇上一拍桌子问。
      “他们蒙着脸,草民看不清。但皇上,其中一人身材矮小,其中一人是个罗圈腿。”老王一拍大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众将士将目光移到向亭晚和初七身上。
      初七缓缓地将腿打直。
      皇上也疑惑地看着初七。
      初七求救似地看着向亭晚。
      向亭晚的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初七求救的目光转向向秦。
      向秦朝他使了个眼色。
      感谢教坊司的妈妈从小教自己察言观色,洞察人心。
      初七,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初七公公,您怎么了?”向秦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初七,痛心地大喊。
      皇上迷茫地看着向秦,向秦朝着皇上眨眨眼。
      “哦,啊,初七,快,快回宫。”皇上从向秦怀里接过初七就往外跑,走到门口又驻足回身对老王说:“向将军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说罢扭头便走。
      大家被这场闹剧分了神,方遥做主拨了一笔银两给了老王,老王迷迷瞪瞪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帅帐。
      向亭晚堪堪回过神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上万年的老灵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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