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杂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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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正月，袁术等人共推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曹操任代理奋武将军，参加讨董军。
二月，被联军击败的董卓胁迫献帝迁都长安，自己则焚毁宫室，挖开王陵，劫掠人民，致使洛阳方圆两百里荒芜凋敝无复人烟。
而关东联军惧怕董卓精锐的凉州军的战力，无人敢向关西推进，全都屯兵酸枣一带。而曹操认为董卓“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应趁机与之决战，遂独自引军西进。曹操行至荥阳汴水，与董卓大将徐荣交锋，因为士兵数量悬殊，曹操大败，士卒死伤大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堂弟曹洪所救，幸免于难。回至酸枣。
酸枣联盟于是自此诞生。
半个月前，姜珩带着将近三十名仆从，走走停停，一路从颍川行至荆州汝南。
半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有匪人作乱，但好在雇了些许武功高强的武夫，也能自保。
一路流离失所的百姓不计其数，不忍去看。
那些衣衫褴褛的妇孺儿童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神色凄然。姜珩有一次动了恻隐之心，叫人送些东西过去，却被制止。高叔沉声道：“那些妇孺没有能力留下你给他们的东西。看到那些男人了吗？一旦你把东西给了这些人，他们就会不要命地争抢，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
姜珩看着那些神情可怖的男子，不寒而栗。
荆州虽然在历朝历代都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在此时，却也是安全的避难之处。
在汝南郡的治所上蔡买了一处府邸作为安身之处。第二日休整一番，姜珩带了几个家仆，在各个店铺购置了一些用品。
正欲回家，途中见一群人围聚，喧喧哗，不知在看何。
姜珩本不欲去看，却见阿令双目发亮，跃跃欲试。“郎君，我等入视？”他询问姜珩。
姜珩故作严肃道：“你已经及冠了，为什么还这样不稳重？”
当真奇怪，这人应当越活越成熟，可是他们家阿令却越活越过去了。
阿令笑道：“非令小儿心性，而是里面有杂耍而且又更有这下油锅的把戏，倒是很久都没见过的。”
姜珩还未说什么，就被他拉到人群里面，呼声一片，只好挥手叫其他仆从先行回去。
其实，不止是古人好热闹，世世代代皆是如此。更别提这少有的街头杂耍，必然是吸引人的眼球。
姜珩见阿令面带笑容，觉得那下油锅的把戏神奇不已，心中好笑。
民间把戏的确甚多，不少都凝集着古人的小智慧，并非可以小觑。
姜珩抱着新鲜的态度，也凑进去看看。
只见那中间有一个中年人，煞有介事地挽起衣袖，然后把黑黝的手全部没入烧得滚烫的油水之中。周围人惊呼一声，却见那中年人毫发无伤，不一会收回双手，只见那手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惹得阵阵欢呼，但到了打赏之时却是一哄而散，百姓没有余钱，就连养家糊口丢不容易，哪能取乐打赏。
“郎君，实在神奇不已！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
姜珩闻言，摇了摇头，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不想扰了他的兴致，只是低声道：“不过是民间之小数罢了，也不是什么神秘莫测的神术。”
阿令转过头，啊了一声，似乎并不能理解怎么会是小把戏。
但此时却听一边有一个声音传过来，奇大无比。
“郎君这样说，难道是对于这小戏法有什么见地吗？”
姜珩看向那嗓门奇大无比的青年男子，心中尴尬，这岂不是要周围的人全部都听见了么？
果不其然，周围围观的人们都纷纷听到声音，然后转过头来，面露奇怪之色，看着他。
姜珩报以微笑，却听见那表演的中年男子也开口了：“既然郎君看得出某的把戏，不如说一说究竟如何？不然某可要怪公子你砸场子了！”
“郎君，怎么办？”
阿令小声问道。他们都不会武功，若是那人气不过，伸手打他们，那可就是倒霉了。
“无妨。”他摆了摆手，示意阿令不用担心。
姜珩向前走了几步，从容不迫地来到油锅前面，然后挽起衣袖，那是一只与中年人完全不同的白皙的手。
那中年人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就听见周围观众的惊呼声，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把手伸下去，连同手腕一直没入沸腾的油水之中。
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姜珩表情不变，动作自然地把手伸出来，“你们看，我的手可有烫伤？”
除了那皮肤有些微红，的确没有什么变化。
姜珩对着那中年人笑了笑，然后轻声道：“乱世之中，求生也不易。我不愿砸了你的场子，就不说出这下油锅的原理了。”
那中年男子脸色微红，露出尴尬的表情。
“阿令，咱们走吧。”
他看着那些一头雾水的观众，也不理会了，叫了阿令，然后转身走出去。
“郎君，这到底怎么回事？”姜珩看着自家求知欲几乎要溢出眼眶的阿令，轻笑一声，正准备告诉他，却见迎面走来两个青年人。
“这位郎君，我与友人在人群之外围观了全部过程，所以特来向公子求教。”这是一个长相一般的青年人，身穿儒衫，神态淡然自若，目光如炬。他倒不是很像一个儒生，身上有一股侠气。
姜珩道：“不敢。”
只见青年人的友人容貌轩昂，头戴葛巾，带着盈盈笑意向他行了一礼：“不瞒郎君，我与友人确实不甚明白这街头把戏的原因，只因实在无人相询，既然遇到公子，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姜珩面容俊丽，浅浅一笑，“既然如此，我便献丑了。”
他的眼神看向那边仍在继续的杂耍，道：“其实甚为简单，不用如此麻烦。在油锅内以备醋入，因为醋沸腾比油快，所以烧油之时醋先沸，即见烹于冒泡，其实醋沸腾矣！醋煎沸后，则不复让它升温，油的温度亦恒此不变。所以可以随意将手伸进去而不被烫到。”
“原来如此，多谢郎君赐教。敢问公子可是本地人？”那身带侠气的青年人冲他行了一礼。
姜珩对上对方的眼神，摇了摇头：“珩乃颍川人士，来荆州避难。”
“原来如此。”
姜珩笑而不语，只听站在后面倾听已久的阿令低声道：“郎君，时间已晚，我们得归家了。”
他看向俩人，歉意道：“实在抱歉，离家甚久，珩需回去了。”
那俩人点了点头。
姜珩与阿令转身离开，不见那头戴逍遥巾的青年人对着友人笑道：“元直觉得此人如何？”
后者看着他的背影：“颍川才子，果真不负盛名。”
“广元，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杂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