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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兵发徐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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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秋时，州牧府中，分文武两列正在商量要事。
“如今首要任务，应当是收揽人心，囤积粮草，打好基础。正是多事之秋，操认为.........”
曹操站在上首，正非常投入地说着什么。姜珩站在荀彧的后面，目光停留在好友脑后散出来了几丝发丝上面，根本不注意自家主公在上面说着什么。
曹操的目光似有所察地扫过这边，看见的是荀彧专心聆听的模样，心中赞赏。
“报——"
众人纷纷侧目，曹操被打断说话，颇为不喜。
“何事？速速说来！”
“禀州牧........”那小卒犹豫片刻，应当是什么私密或者极其重要的事情，在曹操的眼神授意下走上前去，与曹操耳语几声。曹操面色几度变幻，最终脸色涨红，暴怒到了极点。
“陶谦小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正在开小差的姜珩被犹如惊天炸雷的声音吸引上来，抬头看见曹操难看至极的脸色。此时堂中寂静，鸦雀无声，弥漫着一种可怕的沉默。
众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结果主公一个眼神也没来得及给他们一众人，然后便甩袖快步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在知道曹操让他们自行离开的意思之后，相继离开。
姜珩凑前去，略略俯头，低声问着身边的人，“发生何事了？”
荀彧面色凝重，却也是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姜珩与荀彧走出州牧府上，就听见戏志才的声音渐渐接近，“文若，清和，暂且留步！”
戏志才在散会之后不知踪影，俩人只以为他已经回去，不曾想这才从府中出来。
“我等不能走！”戏志才说道。
“这么说来，志才可知主公为何如此怒不可遏？”荀彧低声问道。
戏志才神情严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主公的父亲在从徐州赶往兖州的路上被杀害。听说，杀人者乃是陶谦的部下张闿。”
姜珩的思绪顿时飘到了史书上记载的一些关于曹嵩死因的事情。
曹操成事之后，想将父亲曹嵩从琅琊接来。曹嵩路过徐州，陶谦想通过这个机会巴结曹操，就热情款待曹嵩，并派人护送。
不想护送者张闿看见曹嵩随行颇为浩荡，运载的金银钱财极多，于是见财起意，就杀掉了曹嵩以及随从，自己带着财宝投奔淮南袁术去了。
姜珩摇了摇头，陶谦本来是好心，结果办了坏事，给徐州引来灾祸。
要知道，曹操为父报仇，誓要荡平徐州。攻下徐州后更是大肆屠杀徐州百姓，血流成河，也给曹操留下了极大的污点。
“主公现在一定想进军徐州，替父报仇........”戏志才缓声道。
姜珩看了一眼荀彧，再看了一眼戏志才。“你们认为，是否应该进军徐州？”
“陶谦素有仁义之名，军民上下齐心，如若攻之，带兵少则不足用，带兵多则兖州空虚，若被偷袭，如何善后？”荀彧沉思片刻，说道。
戏志才的目光在姜珩和荀彧之间来回打转，他抿了抿嘴，迟疑道：“文若所说，并无道理。”
姜珩闻此，点了点头。
“我想，定有同僚已经去劝主公了。不如，我们也快些进去罢........”戏志才说道。
三人来到书房，戏志才首先推开门，便听见一声“志才来了.......”
声音略带沙哑，又显得低沉，隐含疲惫与未曾消散的怒气。
姜珩最后进去，只见算不上狭窄的书房已经站了七八人，皆是曹操的心腹。
这些人垂头丧气，不难想到用尽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有劝曹操放弃注意。“文若，志才，清和，你们知道操的父亲在徐州遇害的事情了吧。”
姜珩迟疑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只听曹操叹气道：“操已决定要攻徐州，你们以为如何？”
这话问得很有技术水平，既已经决定，为何还要问？姜珩心下摇头，确实知道谁也不能阻止曹操攻徐。
不过是想问名众人的态度罢了。
在他想的时候，荀彧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曹操自然气得不轻，扫过一众人面上的不支持，目光一转，停留在了姜珩身上。
青年神情寡淡，目光却呈放空状态，不言不语，不反对也不支持。
曹操揉了揉眉心，道：“清和，你认为如何？”
姜珩回过神来，只见众人的目光也被这一声吸引过来，似乎怀着一份希冀，希望能劝动曹操。
他对上对方深幽锐利的目光，长长叹了一口气。
“珩以为，或无不可。”
“确如文若所言，出兵过多，则会亏空；出兵过少，则不能攻下。”
“只是，陶谦多次犯兖，主公师出有名。而且陶谦无能昏庸，亲小人，远贤臣。部下很多都是黄巾旧部，贼匪余孽，陶谦又督之不严，以致徐州地方兵匪一家，治安败坏。主公攻之，只是时日问题.......”
“况且，主公意下已决，恐怕不是我等能够劝回。”
众人都明白，曹操要攻徐，这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决定了。不过一会儿，曹操挥退众人，走到他面前。
“清和为什么认为，操一定能攻下徐州？”
姜珩弯了弯唇，“不是一定，战事瞬息，况且本就不是十分有把握的仗。”
“若珩说不能，主公也不会改变主意。”“况且，清和以为，主公不仅仅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也有自己的考量。”
曹操沉默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清和此言，我心甚慰啊........”
“只是，希望主公能答应珩两个要求。”他身子不动，轻轻翘起唇角，心里已经有了计量。
“说。”曹操不假思索。姜珩在他帐下出谋划策，有过不少功劳，但其不好封赏，兢兢业业，曹操一直觉得亏欠于他。
“珩此次不想随军出征，而是留守徐州。希望主公应允。”
“清和是怕兖州生变？”曹操目光炯炯，但姜珩此时却一点也不畏惧，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依你，就让你与文若坐守后方吧。”
曹操也想到后方失守的可能，但在他心里，应当是没有多大机会的。但是依据他对姜珩的认识，绝不会无的放矢，主动留守。于是才答应。
“第二.....珩希望主公攻下徐州后，莫要屠城！”姜珩生怕曹操不答应，跪下行了大礼，大有一副不答应就不会起来的意思。
曹操本来和缓了许多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他的目光放在姜珩身上，似乎还在思虑。
姜珩跪倒在地，也不抬头，但是能想到曹操现在的表情，心中也有忐忑，但是却仍然坚定这个想法。
“珩知道，主公发兵徐州，一半原因是要替父报仇。珩唯恐主公一怒之下将怒火发泄于徐州百姓身上，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话音方落，姜珩听见曹操响起的脚步声，在身前止住。被一股力气搀扶起来，曹操凝视着他，锐利至极，含有一丝探究，但却无不悦。
“清和性格耿直，说话直接，操甚为欣赏。”同时也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人就这么不惧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把他的心思说出来。
曹操眯起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想些什么。
姜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自己方才那般可能是触了不能触的东西。他若非不忍徐州百姓被屠杀，不想让此影响到曹操此后的路，也不会......
杨修杨德祖，不就是因为揣测君心，被曹操杀了的么……
“既然如此，珩先行离开了。”
姜珩渐渐敛去笑容，行礼离开。
彼时，州牧府上已无一人，姜珩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在树下，仰望着树梢叶隙。他眯着眼睛，心里的忧虑挥之不去。
史上的曹操啊，是因为后方失守才不得不半途而废。他也很想知道，若失曹操的注意力不会被分散，是否真的能够攻下徐州。
他也想知道，曹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真如历史上所说的那般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