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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宴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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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青州黄巾军大获发展,连破兖州郡县,阵斩兖州刺史刘岱。
曹操手下谋士陈宫帮助他取得了济北相鲍信的信任。
济北相鲍信等人迎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和鲍信合军进攻黄巾。鲍信战死。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终于将黄巾击败。当年冬天,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曹操收其精锐,组成军队,号青州兵。又助袁绍打败刘备、单经及陶谦诸军。
姜珩被任命为治中从事,主众曹文书,居中治事,故名治中。
曹操出任兖州牧,吩咐办一场宴会宴请手下僚幕。
会前两个时辰,姜珩与戏志才前往荀彧府中。路上,俩人闲聊,语言风趣,倒也高兴。
姜珩询问道:“志才可知奉孝的消息?”
戏志才摇了摇头,道:“奉孝近年离开颍川,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书信断了于是不知他消息。”
不等姜珩思虑,他又说:“但是,我等不必为他担心。奉孝聪慧,定能保全自己。”
姜珩点头笑道:“不错,从来只有奉孝让别人吃亏,却绝不会让他自己吃亏。”
戏志才笑着称是,但是却引来一阵咳嗽。姜珩想到史书上戏志才的命运,不禁心生忧虑。“志才,天冷,你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戏志才摆了摆手,“不过是略感风寒,服些药就好了。”
姜珩却道:“可我却见志才日日饮酒,好不快活。用药了之后就该停酒才是,否则影响药效,久病不愈,可会变成恶疾!”
“瞧清和说的,哪有这么严重。”戏志才知道友人这是担忧他,轻轻笑了笑,心中微暖。
“总之,志才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纵然饮酒为乐,却也有度才好。”姜珩心下翻了个白眼,他可是明白这人的性子,十有八九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荀彧府上,也无须下人通报,直接进入。
戏志才道:“文若必然是在书房,我们不如打个赌?”
姜珩笑道:“这有什么好赌的?”戏志才回答道:“当然有好赌的了!”复又说道:“忠以为,文若必然在书房之中,若是输了,忠戒酒一月,如何?”
姜珩觉得赌注可以,答应了。他勾唇笑着,故作恼怒:“志才都将最可能的地方说了,让珩怎么赌?”
戏志才神神在在地眯了眯眼睛,道:“清和以为如何?”
姜珩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书房:“珩以为,文若在房中更衣。”
戏志才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苦笑:“看来,是忠输了!”
他道:“竟忘了今日主公设宴。”
姜珩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嘲笑:“戒酒一个月,即刻生效。志才可不要反悔啊!”
戏志才轻咳一声,指了指姜珩:“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哦?志才指的是谁交友不慎啊?”
俩人一起望过去,只见荀彧款款走来,伴随着一股不觉刺鼻的幽冷熏香。
荀彧面带微笑,戏志才挠了挠头,笑道:“忠可没说什么,是文若幻听了。”前者表情不变,没有揭穿好友。
“文若,宴席去之早矣。不如手谈一局,也好让忠看看,自己的棋艺有无进步?”
荀彧没有拒绝,答道:“也好,甚久未曾与志才对弈了。”
荀彧与戏志才面对面跪坐于室中,姜珩跪坐在一边,静静观看他们对弈。
荀彧的棋艺毋庸置疑,但是戏志才也不差。俩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从开始的不假思索,到后来的落子愈慢。
姜珩跪坐在边上,不知道是因为昨日熬夜太晚还是因为房中的熏香味,开始专注地看着两位好友的棋局,不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荀彧本来蹙着眉头,落子下去,险险略胜。心下一舒,就听戏志才唤他声音,对方一只手虚指,顺着方向看去,原来观棋之人已经与周公下棋去了。
他莞尔一笑,轻唤道:“珩弟,珩弟.......”
姜珩被他唤醒,睁眼瞬间露出一抹茫然,脸上浮现出的疲惫之色眨眼睛就消失不见了。
姜珩不能否认自己是因为太无聊而睡着的,不自然地揉了揉眼睛,“文若,志才,你们谁赢了?”
戏志才好笑道:“忠与文若方才不是叫清和最后裁决吗?”
姜珩眨了眨眼睛,懵然道:“有吗?”
他抬眼看向那棋盘,只见白子稍逊一筹,已经落败,不禁道:“一胜一败,还需要裁决吗?”
姜珩冲着戏志才挤了挤眼,“我看是志才想耍赖才是。”
戏志才一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是说不过他,“忠只是想叫清和看一看而已。而且忠的棋品,清和难道不清楚吗?”
姜珩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转头道:“文若,我们该赴会了。”
俩人站起来,并肩离开,一句话也没有给戏志才。戏志才揉了揉鼻子,轻轻叹出一口气,竟然不知道感慨什么才好。
“文若,清和,等等忠!”
三人步行至州牧府上,给门人递了拜帖。
一路上有不少熟人,都打了招呼。一个儒士打扮,模样忠厚的青年人朝他们走来,正是陈宫。
陈宫帮助曹操取得兖州,颇得他信任。陈宫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与曹操旧时相识,弃官追随。
“公台近日可好?”荀彧道。
陈宫自然无不不好,只是近日曹操与兖州名士的事情的确让他烦恼。
那些名士批议曹操本身宦官亲缘出身背景,而陈宫素来与兖州名士们有友好往来的情谊,与曹操下令处死的名士中可几位更是陈宫的朋友。
他点头,道了一声好。
姜珩道:“宴席很快开始了,我等先进去再说吧。”
四人一起入席。
曹操居上首。文官席位之中,古人席地而坐,筵和席都是宴饮时铺在地上的坐具。筵长、席短。《礼记·乐记》、《史记·乐书》都曾记述古代“铺筵席,陈尊俎”的设筵情况。
戏志才与陈宫一桌,紧靠下一桌姜珩与荀彧。
武官那边,姜珩大多数都人都不认识。只认识几个曹操经常提到的武将,其他武将虽然有一面之缘,但是谈不上认得。
姜珩的目光放在相貌魁梧,忠厚豪壮的武将身上,那便是虎痴典韦。典韦隶属于夏侯惇,勇猛过人,立下很大战功。
荀彧见他的目光一直投向武将席位那边,遂问道:“珩弟看什么?”
姜珩摇摇头,“只是想混个眼熟,下次遇见,也好记得。”
荀彧笑道:“你不知他们的名讳,如何认得。”
姜珩道:“说来惭愧,珩至现在为止,只认得夏侯渊夏侯惇,曹仁和典韦几位将军。其他的虽然听过名字,却对不上号。”
荀彧带着笑意,轻声说道:“你素来不留心这些,怎会知道?”
说罢将席间的武将一一给他介绍,姜珩点了点头,直到不一会儿时宴席开始,便已经记住了。
曹操坐在上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示意众人喝酒吃肉。
姜珩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自觉已经习惯,下箸品尝。文人大多将礼仪,讲究食不言,即使此时气氛尤其好,曹操亲自下来与他们敬酒,也少有说话大声的。
至于武将那边,已经是喝开了,闹哄哄的。
宴席到一半,姜珩放箸,目光转移到果盘上面的水果上。一边剥橘子,一边与荀彧说话。
曹操在武官席之中站了一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姜珩转头之间,恰好与曹操的目光对个正着,举杯对饮。
“清和。”
姜珩看向损友戏志才,对方眼睛清亮,举起酒杯。姜珩闷下这一杯酒,擦了擦嘴,连连摆手,“志才还是自己喝吧。珩喝不下了。”
戏志才摇了摇头,也不去朝他敬酒了。
姜珩忽然想起来,他与戏志才的赌约,正伸手去拉对方,视线之中又进入一只黝黑粗糙的手。
他抬头看去,夏侯惇起身来他面前敬酒,笑容尽可能的显得和气,可能是与文人相处的一贯笑容。
不忍拂了他的意,于是自己倒了一杯酒,笼袖饮下。不待一会儿,武将席上一众人上来,与他们互相敬酒。
姜珩都傻了眼了,转头问戏志才。戏志才轻咳一声,“习惯就好。”
曹操帐下,大多都是会打仗的武将,有谋士投奔,就像捡着宝似的。这些武将大多都是很早就追随曹操,都有一股子傲气。
但是真正让他们知道谋士的本事,绝对佩服得五体投地。
“夏侯惇将军素来尊重文士,忠方来时,他也与忠敬过酒呢!”
荀彧与姜珩饮过几杯不再饮,于是没人找他们敬酒了。反倒是戏志才,酒量惊人,有些武将被他喝趴下了,神色仍然清明。
天黑以后,众人才散席回家。
戏志才搂着姜珩的脖子,稀里糊涂说着什么话。姜珩咬着牙,感觉额角突突,“戏志才,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还要珩拉你回家!”
戏志才拍了拍他的肩:“无事,清和。你可以到忠府上,我们抵足而眠,对谈人生!”
姜珩:...........
才喝几杯啊,“菜”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