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道士 ...
-
自到达东郡之后,姜珩无所事事,日子清闲,倒也乐得自在。
他虽然在古代生活了两三年,但到底没有被同化。除了平日实在无聊的时候,趁着荀彧闲暇之时与他手谈几盘棋局,或是趁戏志才无所事事去他府中听琴。
最近黑山贼又开始动乱不安,姜珩没得友人闲聊,于是在自己的府邸中待了一个多月。
近来听说濮阳城中来了一个道士,有几分真本事,四处卖弄,再加上东郡这些日子来了些术士,鬼神之风又有些兴盛,倒是有百姓推崇他。
他虽然因为自己魂穿这件事情对于“子不语”之事耿耿于怀,却从来不肯多注意哪些事情。说是不屑,不如说是敬畏。
无论是古今,鬼神之说都被人们所避之不及。
可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麻烦从天上来。
一日将近午时,姜珩在书房里面整理账务,听姜令说外面来了一个道士,自称“左慈”。
左慈,字元放,庐江人,道号乌角先生,东汉末年著名方士。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传说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后汉书》说他少有神道。
据记载他的一只眼睛是盲的,并且他与甘始、郤俭自称自己有几百岁。
姜珩挑了挑眉,还是没有怠慢人家,前去迎接。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见过才知道。而这待客之道,可不能破坏。
刚刚走到厅堂,就看见一个满头银发,面露和蔼之色,看起来侠风道骨的老人,身穿太极道服,手上拿着一根拂尘。
不论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的一样,谁看见恐怕都因为他这身打扮信了半分。
姜珩一愣,亦是如此。
“道长原来,所谓何事?”他开门见山。或许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此世之人,所以心下升起一分忌惮。
左慈冲他笑了笑,神秘道:“自然是为了郎君而来。”
姜珩点了点头:“道长请讲。”
左慈看了看站在堂中的姜令,意思不言而喻。姜珩思虑几息,姜令虽然与他如同亲人,但左慈忽然找他,心里隐隐知道为什么,到底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来历。于是对着姜令道:“阿令,你帮我去把剩下的账务处理了吧。”
待人走后,他转过头,“道长现在可以安心说了吗?”
左慈点了点头,说道:“三年前,本道于庐江见天象有异,指向颍川,途中有所收获。只是待今日,贫道才来寻郎君,乃是有事相告。”
姜珩闻那“三年”二字,手禁不住攥紧,只听左慈笑道:“郎君莫要紧张。贫道并无恶意,只是先送给郎君一样东西。”
说罢递给他一个四角铜炉,好像在现代在网上看到的的古代术士拿去炼丹的玩意儿。
姜珩接过来打量几下,没见有什么奇怪之处。
左慈见他脸上的好奇之色,笑意越发深切。“郎君不似此处之人,却能来到此处,恐怕是天意。只是郎君业障未还,恐怕气数耗尽,将会早夭。”
早夭?姜珩唇角抖了一抖。
“所以贫道来帮助郎君,还这业障。”
姜珩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忽然反应过来,发现这左慈笑容有些不对头,于是轻咳一声:“恕珩直言,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对吗?”左慈哼哼笑了几声。
“............”对,您老说得都对。
“其实,老道没别的企图,只是老道四处云游,带着这个东西有些不方便,反而有损道行,恰好遇上郎君本人,因果循环,只能由你本人解决才好。”
所以这是拖油瓶么...........
姜珩默然看着左慈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手持拂尘,慢悠悠地走出去。
姜珩拿起这个像是装饰的丹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他拿开丹炉的盖子,微微眯起眼睛,冲着里面看去,除了一层薄薄的灰,什么也没有。
姜令从书房里把记账务的本子带给他检查,见自家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丹炉似的东西,好奇问道:“郎君,这个小玩意儿有什么特别的吗?”
姜珩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不经意间看到姜令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阿令,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难处?”
姜令低声道:“阿令于书房回来,见郎君和那个道士话还没说完,于是就刚好听他说公子会早夭。”
“这不是妖言么?郎君这么年轻..........”
“那老道说什么业障乱七八糟,阿令也没听懂,只觉得他在诅咒郎君呢!”
姜珩心知他关心自己,笑着摆了摆手:“生死之事,怎会凭一人之言即可敲定。”
“若因为三言两语就惶惶不安,岂不是太过怯懦了。”
他心想,等何时自己弄清楚这丹炉里面是否有玄机,再去想想是否要去考虑生死之事。毕竟他不会什么鬼神之术,人家摆明想让他自己研究,他也没得法子。
姜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越发敬佩郎君。姜珩把手里的丹炉随手交给姜令,“阿令帮我放在书房里面可好?珩出去办事,稍后回来。”他本意是想出去外面溜达溜达。
姜令从郎君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接过了这个看起来有些旧的丹炉,心里只是把它当做装饰物罢了,毕竟这种精致的东西可不多见。
“郎君,这东西有些像炼丹的东西,阿令听说很多术士都会炼一些丹药出来。”
炼丹是古人为追求“长生”而炼制丹药的方术。丹即指丹砂或称硫化汞,是硫与汞的无机化合物,因呈红色,陶弘景故谓“丹砂即朱砂也。”
“秦皇令术士炼长生不老的丹药,西汉淮南王刘安曾经沉迷炼丹。武帝也尤其好这炼丹之事。”
“但是古往今来,从未听说有哪个术士会炼出什么灵丹妙药。但害死的人的倒是不少。”
姜珩听他说到这里,也停下来,问道:“难道是丹药吃多了,毒素积沉过多?”
姜令挠了挠头:“这.....令倒是很少听说,只是小时候偶尔听闻此前炼丹的术士炼丹时被火烧死的事情。”
这倒是所言不虚,姜珩记得一本名叫《真元妙道要略》的炼丹书谈到用硫磺、硝石、雄黄和蜜一起炼丹失火的事,火把人的脸和手烧坏了。
“而且令这几天听说,东郡内有一个术士炼丹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有人去看他,发现他身上部分皮肉俱烂,屋子里的东倒西歪,破破烂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他乱造神丹,遭天谴了!”
............
姜珩心下思忖,这时候古人的炼丹技术还不是太成熟,稍有不慎,恐怕就引火烧身,还没有严重到炸炉。
要达到炸炉,还缺些“火候”。这位遇到概率极低的“炸炉”事件的术士倒是引领了炼丹潮流。只是这时候人们对这一领域了解并不多,自然不知道这术士怎么死的。
至于天谴,简直是无稽之谈!要是炼丹会遭天谴的话,那秦皇的那些炼丹的术士不早就一个个被雷劈死了吗?
说完雷劈,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喃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姜令见他家郎君面露兴奋的笑容,眸子里的恬淡之色都化作浮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闪一闪的跃跃欲试与激动。
姜令疑心自家郎君受了什么刺激,轻声道:“郎君,有什么需要阿令帮忙的吗?”
姜珩见他帮忙,自然笑道:“有有有,我们先去书房。”
一头雾水的姜令被拉走了。
一炷香的时间,待他看见自家郎君在书房之中写出来的一纸什么交给他,低头一看,不禁露出古怪之色。
再一详细读看了一遍,他猛地抬起头:郎君简直是异想天开!(郎君疯了怎么办?)
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