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同人文]寻光》铃木茧

13、血色阴霾

　　幽暗的深巷，弥漫着一股阴沉不安的气息。
　　身形瘦小、一脸惧意的短发少女小心翼翼地左右四望，确认无人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过。
　　“这么急干什么？小美人儿。”轻佻邪恶的声音响起。
　　少女狠狠地战栗了一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惊惧地抬头，眼睁睁看着几个身材高大、打扮却有点不伦不类的男子邪笑着朝她走来。
　　为首的那个男子头上染着黄毛，半敞着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膛，皮肤黧黑，身上还纹着虬龙的纹身，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伸手狠狠地捏住了少女的下颚：“你跑什么呀？！”浓郁的酒气让人作呕。
　　少女浑身遏制不住地颤抖着，低声下气地哀求：“龙哥，我妈最近生病了……我是真的没有钱交保护费给你们了。”
　　被称为龙哥的男子撇了撇嘴：“你妈那个老寡妇这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我这要是等你的钱，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少女听着这个龙哥对自己母亲恶毒的诅咒，颤抖得更加厉害，双手死死握紧。但她知道要是硬拼的话，她是绝对拼不过这群人的。
　　残存的理智让她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怨愤和无助，继续哀求：“龙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补齐这次的保护费的……”
　　龙哥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等等等，你让老.子等到猴年马月去？！”混浊淫.荡的目光在少女青涩的身躯上扫了一扫，邪笑起来，“不如，你今儿个让哥几个爽一把，这钱的事儿就暂时不提咋样？”
　　少女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猛地转身就想逃。但终究没跑几步远，就被一个跟着那龙哥的男子提了回来。
　　龙哥揪着她的前襟，狠狠地将她摁在地上，狞笑道：“你跑什么？我们哥几个护着你们孤儿寡母的这么久，给我们爽一下怎么了？！”
　　“你们没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感受到有风灌入到了衣领里，少女的心态终于支撑不住了，“我和妈妈一直都在被人欺负！你们只是在敲诈！你们无耻！”
　　龙哥被她这一番揭露得恼羞成怒，冷笑起来：“看来你这小妞还挺硬气。老.子现在也不想跟你装了，今天你是逃不了的。兄弟们，上！”
　　感受到那些令人恶心的酒臭味越来越近，少女原本被怒火淹没的理智终于又渐渐回归。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你们不能这样……不能！”
　　“不能？小妞，待会儿就让你看看我们哥几个能不能！”
　　身上薄薄的一层衣料被撕碎，少女的酮体暴露在了空气中。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下一刻惊恐的叫喊声就被一张臭烘烘的嘴给堵了回去。唇齿间的臭气几乎要把她熏晕过去。
　　粗糙的大手暧.昧地在她的躯体上流连，引起她心头一阵阵的绝望和战栗。她的声音中含着哭腔和软弱：“求求你了……别这样……放过我吧……”
　　“小妞，待会儿有你求的时候……哥哥的技术很好的，这次就让你免费地爽一把。”男人的声音中带着粗重的喘.息，眼眸中有着丑恶的情.欲。
　　感觉到同时有好几双手在她身上模求索取，少女的心态彻底崩溃了：“你们这些混.蛋！禽.兽！你们不得好死！”
　　没有人理会她，在酒精和女.色的作用下，他们仿佛都处于了一个迷幻的极乐世界，根本不在乎其他。
　　谁来救救我？有谁能来救救我？！如果有谁可以来救我，我可以付出一切报答啊！
　　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浓烈，少女的眸中几乎都有死气漫出。
　　混乱中，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少女忍不住尖叫出声。完了，一切都完了！少女眸底渐渐漫上了一层猩红。她好恨，好恨啊！好想……好想手撕了这些人啊！
　　在她身上努力运动着的男人突然猛地停住，全身抽搐起来，双眼越瞪越大，越瞪越大，仿佛下一刻就会掉出眼眶一般，连着其他五官都扭曲起来。
　　少女被这种恐怖的神情惊住了，然后，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炸成了血雾。没错，是炸。由内而外，如同她小时候最爱看的烟花。随后，她又看着其他几个男人也在这种状态下炸开。
　　血雾如雨，扑在了她的面上、光.裸的身躯上，染上了血的阴暗、血的罪恶。少女完全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傻了，即使满鼻都是血的腥味也反应不过来。
　　“可怜的小姐。”一声轻轻的笑响起，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少女呆呆地抬头，看着一个黑衣黑裤、身形修长的男子从拐角的阴影处走出。她屏住了呼吸。
　　这真的是一个男子该有的长相吗？那妖娆风骨，恐怕连女人都要自愧不如吧？
　　男子魅惑的眼上下在她身上扫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打了个激灵，方才所受的屈辱和惊吓通通如海水倒灌般将她淹没。她战栗起来，全身上下除了那层妖娆的血色，她没有任何遮蔽。
　　男子看着她的惊慌和羞愤，突然笑了起来：“人类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啊，总是做着世界上最肮脏、最无耻的事，却又打着至仁至善的幌子，口口声声的道德修养。但是，如果真的是至仁至善的话……”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仿佛在自言自语，“又怎么会有我呢？”
　　他这话很奇怪，奇怪到让少女停止了颤抖，怔怔地盯着他。
　　男子慢慢弯下腰，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一定是希望能有人出现帮你杀了那些人吧？我帮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少女并没有露出感激的神色，她回忆起了刚才血雾绽放的恐怖场景，和那些人死前的扭曲……再怎么说，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少女的牙齿都在打颤：“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男子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你可以觉得，我是来拯救你的天使。”
　　天使？少女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层抹不净的血雾，连反驳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了。
　　男子依旧笑着：“你一定是在想，像我这么残忍的人，怎么会是什么天使呢？你想的没错。”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轻声道，“我可是魔鬼啊。”
　　“你不觉得讽刺吗？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来帮你摆脱困境的不是天使，反而是我这个魔鬼。你不觉得，挺有意思么？”
　　有没有意思她不知道，她现在感受到的只有麻木，被命运作弄，却又无力摆脱的麻木。她现在脑海中只剩血雾炸开时所看到的一片血色，粘腻的血海将她往里拉拽，她却再挣脱不出……
　　黑衣男子看着少女呆愣愣的样子，笑了一笑：“我救了你，可也不能白救。你应该也厌倦这个丑恶的世界了吧？那正好，你就最后帮我一个忙吧。”
　　苍白的指尖点在了少女的眉心，一缕淡淡的血色烟雾自他指尖注入到了少女的眉心中……
　　“你可真是无聊。”一个奇异的声音突然在男子身后响起，明明只是在深巷，却激起了一阵空灵的回音。
　　安德西站直了身体，回身看向了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嘴角笑容不减：“是，我是挺无聊的。”
　　黑衣人整个都笼罩在了黑色的斗篷下，不要说面目，连他是否有眼睛都辨别不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回荡：“找到她了？”
　　“没有，”安德西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原本觉得一个人类少女挺像她，但我仔细观察过了，她真的只是一个人类。”
　　冷冽的气息突如其来地在这个深巷里蔓延，仿佛空气里的水汽都凝成了冰。那个已经被制成了傀儡的少女更是都快结成了冰雕。
　　安德西却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双手插兜，双眸变回了血红色，笑意带着几分淡淡的噬血妖娆：“克索德恩，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觉得，在这里和我动手，你能占到几分便宜？”
　　克索德恩的声音发冷：“你应该知道陛下有多迫切想要除掉她。”
　　安德西依旧笑意淡淡：“那就迫切呗，找不到，不一样都是白着急么？”
　　克索德恩的声音更冷：“安德西，你既然选择了跟随陛下，那么就要忠于他的一切。”
　　“我想你是搞错了。”安德西嘴角的笑意终于消失，身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煞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算是同类，我跟着他，可不是像你一样给他当狗的，只不过是物以类聚的归属感罢了。”
　　“你……”
　　安德西手指微动，一道血色锋芒骤然而出，朝着克索德恩的脖颈处割去。不出他所料，锋芒沿着克索德恩的脖颈擦过，他整个人的身形如同水波一般晃了晃，便恢复了正常。
　　“轰隆！”他身后的那堵墙骤然倒塌。
　　安德西收回了手指，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你还是老样子，又弄了一个投影下来。”
　　“你也还是老样子，起兴致的时候就要玩一场大的。”克索德恩毫不客气地冷冷反讽。
　　“你不是总说我无聊么？我做的一切事都是出于兴趣上的，帮你们做事、找人，都是一样。我暂且没有继续找人的想法，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安德西的眼中绽放出了一种兴奋到扭曲的光芒：“那个人类少女，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不，是人类。好像没有什么事是真正可以把她压垮的一样。如果可以把她的心态摧毁，那一定是一件很美妙、很成功的事情吧？”
　　“……你是真的很无聊。”克索德恩冷冷地丢下一句，身形慢慢开始淡化消失，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回荡在空气中：“那个赛罗奥特曼也是很大的一个变数，如果你玩够了，就把他除掉吧……”
　　“当然……是要除掉的。”安德西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杀了他，她会怎么样呢？”
　　他慢慢蹲下身，掐住表情空洞的傀儡少女的下巴，眼眸中露出了病态的狂热：“或者说，用这种相同的方式，能不能把你的心态摧毁呢？”
　　指尖在少女的锁骨处流连了一下，停顿：“不行，这么低俗的方法可不适合你哦。”
　　他死死地盯着傀儡少女死寂的眼，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眉目清冷的少女。
　　“得想出一个更有趣的游戏呢……”
　　……
　　“啊嚏！”白无卿打了个喷嚏。奇怪，怎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怎么了？感冒了？”躺在沙发上的诸星真移开遮在脸上的书，看向站在窗边的少女。
　　白无卿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