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余生凌歌而行》梅蓁蓁

6、第六章 歌儿，别再动了

　　时光的流犹如荧火般点点，纵然绚烂，可消逝也在瞬息间。

　　本可以直接查下余音的资料，可凌盻诚总觉得他的歌儿和这个余音关系匪浅，歌儿少有朋友，明明待所有人都很温柔，却很少让人真正走进心里。他也常有的没的涛楚歌的话，直到进组前也不放弃。

　　因着余音应邀到了A市现场指导，进组的前一天晚上，凌盻诚将对偶像的好奇“演”到了极致：“歌儿，你说余音他真名是什么。他是高是低，是圆是扁？传呼其神的王者级大家，还能有点事能让他老人家重入红尘？”

　　楚歌也确实被他“精彩”的描述逗笑了：“嗯，他应该只是怕你们毁了他的书……毕竟纵观他的作品，这尽管不是最成熟的一部，但它字里行间流露的真情实感，却是最动人的。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毕竟高中之后就没再联系了。“他叫沈秋楷。”

　　凌盻诚被这个名字吓得不轻，轻声嘟囔着：“沈秋楷……”槿失踪的胞弟不也是这个名字？

　　楚歌听出了他的疑虑：“是的，和沈氏财团董事长失踪的幺子重名了呢。你和沈大小姐的关系不错吧。不过，他肯定不是的，他就是就是村里的孩子啊，是村里的人们看着长大的。”

　　凌盻诚还想多听她说说她的事，可是楚歌总是说一段是一段，从不作拓展。说完，楚歌就移至凌盻诚身边，挽起他的裤腿，仔细地检查着伤口，“凌盻诚，已经无碍了，肌肉有些许萎缩，你拍戏的时候还是要格外注意这个部位，不要行为尺度太大而拉伤。”她是蹲着身子低着头说的，声音瓮瓮的。

　　凌盻诚本就觉得她的指尖摁在腿上时，血液里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这瓮瓮的声音飘入耳道，顿时又觉得如触电般，心都要抓狂了。察觉到身体的某处反应，他暗道不好，连忙抓住楚歌的手腕，“那个，楚医生，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房了。”匆匆想要上楼。

　　楚歌拦住他：“怎么了？是腿部的肌纤维没有恢复好吗？”看着凌盻诚泛红的脸颊，楚歌下意识地向他的心脏位置摸去，“是心绞痛导致的缺氧吗？嗯？你的心律超出正常值了……”

　　边说边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想要缓解胸腔压力，让他平躺下来立刻休息。

　　凌盻诚被摸得无所适从，一个恍惚就被楚歌放倒在地板上，楚歌身体微微欠起，准备起身，不料凌盻诚两臂一伸紧紧锢住了她，声音因夹杂着欲而低沉，“歌儿，别再动了，好不好？就这样，等一会儿就会好的。”

　　楚歌完全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很配合地由他搂着，身体微微拱起，以减轻对他的压力。不知过了多久，凌盻诚忽而感到胸前一沉，楚歌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两个人的胸口随之紧紧贴在一起。虽然很想就保持这个姿势，但考虑到楚歌的睡眠，凌盻诚仍是违心的托起楚歌，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临走前也不忘轻吻她的额头：歌儿，我也希望睡前有你的晚安吻……

　　与此同时，征鸿酒店，一位面色略带旅途的倦意的男子久久伫立于窗前，二十出头的容颜竟带着些古板的味道，自然卷的黑发微蓬，俏皮的发型也难以隐藏神色的沉重和周身的冷冽，一席暗色调的衣服，将他与影完美融合。看着窗前这期待已久的A市，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变得温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歌儿，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电话铃打断了他的沉思，“余音老师，您到征鸿了吗？”那头是《雪如花·长经别》剧组的张导。

　　“嗯。”

　　“片场的位置和演员的基本情况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十分感谢余音老师能莅临指导。”

　　“好的，我会仔细浏览。麻烦张导了，还有，我姓沈。”

　　翌日，楚歌先醒，简单洗漱过，就悻悻地去了凌盻诚的房间，刚要敲门，凌盻诚就打开了，一惊又一喜，“歌儿，早安！你，有事找我？”

　　楚歌说话磕磕绊绊的，果然找人帮忙还是这么不自然：“嗯……是的。那个，请带我一起去片场吧，拜托了。”

　　凌盻诚又惊，倒不是说这个请求难办，而是这个沈秋楷居然在楚歌心里能占据这么大的位置，让歌儿能够一得知他的消息就不顾向人求助也要去见他，凌盻诚越发恼怒。可，这是楚歌第一次求自己帮忙，他又怎么能忍心拒绝呢？

　　刚准备答应，楼下的已听到两人对话的江麦已慌里慌张地跑上来，两只拖鞋都穿错了脚，却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行，绝对不行，凌大祖宗，您还觉得您自己霸榜热搜的频率不高吗？又突然带一个女人同进出，你是要自爆吗？”凌盻诚本就很想拒绝，江麦这一番话说的也恰是时候，心中默默松了口气。可是，江麦一收到楚歌那乞求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怵，仿佛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语气又平和下来，“不过，楚医生实在想去的话，可以穿上男装，扮成助理，路上注意些，到片场了的话问题不大……”

　　楚歌自然是乐意的，借了衣服欢欢喜喜地就去换了。可另一边，却是晴天霹雳，可江麦看不到啊，还暗自得意，看着楚歌的背影：“看我多为你们着想！”凌盻诚咬着牙：“是呀，真！多谢！您了。”

　　只能说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雪如花》片场，沈秋楷很早就到场看了场地、服装设置，演员阵营和删改后的剧本，正游目漫观，只见张导走近：“沈先生，怎么样？我可是您的资深书粉呢。”连沈秋楷都觉得，已经是一个中年大叔的资深导演，像个小粉丝一般，围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怎么说呢？很别扭不是吗？遑论其他人了。沈秋楷也就事论事地做出来中肯的评价：“应该一切都已达到了您能做到的最大的契合，可见您是费足了心思，辛苦。”

　　两人正说话间，整个剧组已向一个方向攒聚，不用猜，除了凌二影，谁还能有这么强的焦点效应？

　　对话被打断，目光也随之向向人群中央投去，所有人都关注的是那个镁光灯前那个笑容灿烂的阳光大男孩，可沈秋楷的目光却只被他身后的矮小的助理吸引，“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格子衫，头顶的鸭舌帽格外凸起，还有那张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脸。

　　已入场，记者被拦在场外。当他们走近，楚歌的鸭舌帽刚巧不巧地被人群撞下，长发飘散。众人一片唏嘘，凌盻诚的笑容也骤然僵住。沈秋楷上前，用外套严实地挡住了楚歌上身，轻拢着她的同时语气冷冷地对周围的人说，

　　“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看着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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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诗二首·其一
　　南北朝：范云
　　洛阳城东西，长作经时别。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