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余生凌歌而行》梅蓁蓁

5、第五章 一位故人

　　“蓝桥春雪”坐落在A市的四五环，是一处低档别墅区，凌盻诚虽不常居于此，但这里却是他最喜欢的住处。由于离片场近，他暂住于此——当然，还有楚歌，以及两千瓦亮度的灯泡——经纪人兼助理，江麦。

　　等到楚歌办完转正，凌盻诚凭“实力”让楚歌接受了“住在一起方便急救”的歪理……日暮，才完成楚歌整理的全部事宜。

　　看到凌盻诚居然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江麦怒不可遏：“凌盻诚！我忍你很久了，你有大动作前就不能给我打声招呼吗？！你得给卑微助理留时间找借口啊！”

　　凌盻诚：“啊？！我伤还没好，就请个私人医生而已，你想什么呢？”也不管江麦的咋咋呼呼，便去安置楚歌了。

　　实际上，是楚歌搀扶着他拄着拐，一步步艰难地上楼，凌盻诚很照顾楚歌，考虑了她的心理和身体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他很享受此刻由楚歌温暖了的的时光：歌儿，还记得吗？曾经我脚崴伤，你也是这么搀着我的。

　　“好了，谢谢歌儿，你的房间是前面右拐第一间，我就不过去了。”凌盻诚微微笑着，可能他都不知道，在面对楚歌是他连呼吸都是含情脉脉的，“我就在这里，有事你可以找我，当然，也可以找江麦。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当心些的……”其实最应该注意的危险品就是凌盻诚了吧，他还这么说的冠冕堂皇。

　　楚歌颔首，“谢谢凌先生。我看一楼有客房，建议您养伤期间，降低舒适度体验，毕竟住在一楼更便利些。”

　　“嗯，江麦已经在整理了，谨听医嘱，我明天就会搬下去。”说着就变了话题，“歌儿不觉得，一口一个＇先生＇＇您＇的太生疏，太显老了吗？我只比你大一岁而已呀。”

　　楚歌被逗笑：“怎么敬称就是显老了呢？”不过她向来对患者有足够的耐性，“好的，凌盻诚，你尽快休息吧，今天多谢你了。”说罢便翩翩地离开了。

　　楚歌走后不久，江麦就蹑手蹑脚地进入了凌盻诚的房间：“喂，凌盻诚，你小子别给我装，虽然两间屋的门隔着拐角，屋子是真真的挨着的，你是认真的？不是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你以为你咖位高，有点名气就能……”

　　凌盻诚实在听不下去了，一针见血地打断：“我等的是她。”一句话就把江麦噎得无语，小心思被看破十分恼火，随即补刀，“大麦哥，你绝对是最有原则的经纪人，能把自家艺人怼到这种地步，啧啧。我不介意多几个月不接戏……”

　　自从和楚歌住在一起，凌盻诚很少做出“逾矩”的行为，除了出乎频繁的术后恢复检查，他给双方都留了“足够”的自由时间，他是这么想的。凌盻诚每天宅家、养伤、看剧本、等楚歌。楚歌除了每天的医院——蓝桥春雪两点外，偶尔还会到凤仪苑帮忙。两人每日都以笑容相送迎，没有你侬我侬，没有甜言蜜语，只是渐渐地沿着“熟悉-享受-依赖”而过渡。

　　一日，楚歌回来稍晚，暮色微沉，她打开门，却没有凌盻诚微笑相迎，楚歌心里空落落之余更感到担忧，直至走近客厅，才看到凌盻诚熟睡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剧本也随之散落在地。

　　楚歌稳稳地给他搭上一条毯子后，轻手轻脚地捡起散落的剧本，暗自忖度：演员也不容易啊，受伤了也要尽可能地减少误工。看着整页的标注，楚歌心里有种难耐的滋味。本想原封不动地搁到桌上，俶尔间看到了熟悉的字眼：《雪如花·长经别》原著：余音。楚歌面含笑意，不自觉地就翻了起来，以致深夜，凌盻诚睡醒，她还没有停下。

　　望了望表，看着眼前沉醉于剧本的爱人，凌盻诚试探着轻喊：“歌儿，”楚歌一惊，心绪自然从中剥离。“歌儿，该休息了。”楚歌还是懵懵的状态，点点头，刚打算走，又想起了什么：“凌盻诚，余音的这本书，要影视化了？”

　　楚歌对娱乐向来不甚关注，这一问，倒是让他也好奇起来：“嗯，年底开机，预计4个月的拍摄，我那是腿已能康复。”看着楚歌仍期待的眼神，他继续，“我一向对余音的书感同身受，这次我会争取男一号的角色，他的恋人离开的痛楚及等待的煎熬，我深受感触。”又补充，“余音也会到现场指导，歌儿有兴趣？”

　　楚歌的欣慰化作微微上扬的嘴角，“嗯，一位故人。”嘱托凌盻诚早点休息毕，她也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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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秋风我去时。——白居易
　　江麦：“五月江南麦已稀，黄梅时节雨霏微。闲看燕子教雏飞。”——《浣溪沙》纳兰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