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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祭天前后 ...
不管李愿睡没睡,第二天都得起大早,因为今日祭天,她要为陈羽更衣。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陈羽没有那么大反应,相反,她很喜欢李愿帮她穿衣服,这是绝无仅有的李愿能主动和她亲密接触的时候。
“祭天非同小可,你万万不可胡闹。”祭天礼服十分繁琐,又不能出差错,李愿正仔细为陈羽整理着每一层的衣领。
“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证不会胡闹的。”陈羽平伸着手,忍得半死才忍住没一把抱住李愿。
“本宫认真的,别前头答应好好的,一眨眼又杀得血流成河。”
陈羽委屈地嘟囔:“我那天是没忍住嘛…而且你都骂过我了…”
“胡说八道,本宫如何骂你了?”她那天她怜她孤苦,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哼嗯…你也就那一次没骂我…还拿了我那么多好处…”论牵连还得是李愿,借着张家谋反的风波把朝堂洗了一半,另一半不洗单纯是担心做得太狠被李洪算账。
李愿无言以对,只得再三叮嘱:“总之,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本宫忍住,知道了吗?”
陈羽轻哼道:“那不行,万一我被气坏了怎么办?”
李愿狠狠一瞪,艰难地做了决定:“憋着,回来找本宫撒气。”
“这可以。”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李愿理好了衣领,转到了腰间。芊芊玉指时不时挠过陈羽腰间,痒痒的。
“李愿。”陈羽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珠子往下面转,直勾勾盯着李愿。
“做甚?”李愿并无抬头,仍整理着腰间的衣角。
“你昨天答应了陪我出去玩的。”
李愿一愣,道:“本宫自不会食言。”
“那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
“明日你要之藩…”天辰向来不留藩王大吏在京城久待,正事过了,第二天就得走人。
陈羽的声音骤然委屈:“分明是你想赶我走…”明王是京王,根本没有那么多规矩,朝臣争不过她,她留下来的阻力只有李愿。
李愿下意识想要反对:“本宫何曾想赶你走…”说完却又心虚,不再言语。
“就迟一天都不行吗?我好久没见你了…”
“……你想去何处游玩?”
“陪我去听戏好不好?”听戏可以不动,她可以一直看李愿,可以一直和她聊天,不用担心李愿找借口说累了想回去。
“逍遥处?”
“带你去当然去梨园,正经的听戏地方。”
“好。”
城郊祭坛。
文武百官整齐站立在台下,表情肃穆,祭台极高,有九九八十一阶。长阶两侧有乐官奏着庄严大气的乐曲。
迎神、行礼、进俎之后,是天子初献。
“初~献——恭请天子至爵洗位——”
天子到爵洗位受爵、涤爵、拭爵、进爵后,升坛至酒尊所,执爵官以爵进皇帝,皇帝到主位前跪献爵,行三上香礼,同时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注)
“亚~献——请储君至爵洗位———”亚献除了不读祝文,其它流程大致是一样的,小太子少年老成,全程端着架子,看着确实挺像回事。
“终~献——”
亚献结束,随着李顾正尖锐的长音响起,下方众人的气氛登时凝重了许多,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连吞咽口水都不敢大声,聚精会神地听着终献之人。
祭礼三献,天子初献、储君亚献是变不了的,只有这终献诸王可以争一争。混上了终献就相当于自己前两年的工作得到了父皇的认可,有在祖宗面前露一回脸的资格。
不知是不是错觉,众人觉得李顾正这两个字的停顿长得过分了,有的大臣甚至紧张地颔尖滴汗,李煊看似悠然实则竖直了耳朵听着动静,李灿李炳二人皆是面色复杂,有喜有忧还有期待。
“请——”众人等得快疯,李顾正也至于有了下文,“明王至爵洗位——”
明王?!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回味一下又觉得情理之中。
明王是贰储,地位远高于庶王,理所应当是终献人选,而且明王之丰功伟绩足以彪炳史册,大有资格在皇祖皇宗面前露脸,可,唯一的问题是,明王姓陈啊!
祭天,有两层含义,一层自然是造化万物的上苍,另一个,是讳“天”的太'祖皇帝。因为祭的是皇祖,所以往年三献都只是李家子弟,而如今……
“嗯?”陈羽又懵了,和李顾正隔空对视。
李顾正无奈,只好眼神明示陈羽快点过去。陈羽只好过去,在李顾正明得不能再明的眼神明示下,把手伸到一个看上去就特贵重特端庄的青铜盘上面,然后就有太监端着一架极精美的镂空雕花青铜匜(注),倒水给她洗手。
陈羽象征性洗了洗,然后,就非常夸张的有四个小宦官上来帮她擦手,没错,四个,两个各托左右手腕,两个擦着左右手掌手指,真的是连指缝都不放过。
然后李顾正又瞟向了边上一大盘祭品。
陈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大一盘,你确定?
李顾正:刚才太子殿下也端了,比您这还多呢,您别磨叽了。
陈羽:本王刚才在想约会流程啊喂,谁看他们祭天了?!
陈羽还是在李顾正的眼神胁迫下,端起超级大的祭品上了台阶。
然后又是那一整套流程,李顾正全程眼神遥控陈羽跪跪拜拜,放这端那的,陈羽真觉得李顾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李顾正(捂着眼睛):大王,您自信点,把“要”字去了。
礼官将祭品尽数放到炉中,李洪站在望燎位看祭品被焚烧完全,至此,祭天仪式全部走完,百官跪拜,祭天结束。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得有先祖照拂,大王将来定然气运亨通,扶摇直上,本王在此先行恭贺大王了。”陈羽刚下来,李炳就上来阴阳怪气了。
这话里可是处处杀机,她已经是明王了,气运还能怎么亨通,还能怎么扶摇直上?
“韩王兄过奖了,本王只是凑个热闹,来年还得靠韩王兄扛鼎呢,论气运,本王如何比得上韩王兄?”
韩王显然是个受不住捧的,听陈羽一夸,笑容顿时明媚许多,“大王何须如此自谦?您年少高位,将来必成大器。”
陈羽心里一哼,又道:“害,本王没有王兄那样鸿鹄之志,本王心头所好,只有那娇软娘子的床榻而已。”
“大王若是身居高位,又何愁没有美娇娘?”
“本王位已够高,身边什么样的美人都有,已然知足了,倒是韩王兄,”陈羽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啧啧赞道,“不得了不得了,韩王兄将来气运可远胜本王,乃是一飞冲天之命啊!”
“喔?”李炳的眼神是真的亮了,“大王还通易数?”
陈羽微微皱眉,略有疑惑,下一瞬又敛去,无比诚恳道:“小有研究,本王算得还是挺准的。”
未来的韩王:神他妈的准…
“那臣便承大王吉言了。”
“不客气。”
李灿见李炳走开了便也想上前找麻烦,结果许柔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只一瞪,李灿就灰溜溜走了。
“阿娘,愿林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吃得有点少,都不长肉。”
“昂?愿林爱喝奶,或者肉泥,别给他吃太硬的。”
许柔鄙夷一瞪,道:“怎么跟你一样爱吃软饭。”
“什么叫我爱吃软饭?”
“三岁没有貌美丫鬟喂就不喝奶的是谁?五岁还哭爹喊娘要小娘子喂饭的是谁?”
“懆…”原主比她色…
“衣不蔽体”陈轻尘:小羽,你确定吗?
“哎呀我们不谈这个了,”陈羽想起什么似的,正经问道,“阿娘,你知道咱们家有个叫陈yun的吗?”
许柔眼神一冷,声音不自觉沉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陈羽眼皮子一跳,道:“我觉得奇怪嘛,阿肆字忠云还叫我少主,可是我们家又没有人名字带yun。”
许柔嘴巴张了一瞬,道:“陈肆原主叫陈匀,后来归顺我们家的,归顺了我们家你爹是他主君,他当然叫你少主。”
“那他为什么在皇宫当禁卫军统领?”
“他挂个名在我们家而已,他能有光明前途为什么要在我们家干杂活。”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听我的话?”
“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可是他又不那么听皇帝的话。”
许柔似乎不耐烦了,甩袖道:“这你要问他。”
“真的没有叫陈yun的?”
“真的没有。”说完许柔托口有事,一溜烟走了。
“主人。”看不见许柔人影后,冉睿似乎斟酌了很久,说道。
“嗯?”冉睿向来闷葫芦,突然说话陈羽挺吃惊。
“属下知道有一人名唤陈匀。”
“谁?”
“当年的陈家少主,天辰战神,现任镇国公的嫡亲兄长。”
陈羽皱眉,“他现在?”
“十六年前去世了,当年陈匀陈丘被称为“陈氏双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你如何知道?”
“恒国南域不惑之年的大多知晓。”陈匀当年可是四境邻国的第一威胁,各国情报机构都专门针对其成立了调查部门,天下与天辰临近之地,陈匀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陈羽扶颔思索,道:“看来是李洪封了天辰的消息,却封不了恒国的。”
陈匀,有这个人,而且是便宜老爹的亲哥哥,那为什么许柔要否认呢?
说不定,原主真的不是…
陈羽回忆着细节,忽然想到了什么证据似的,眼神黯了许多。
看来后面真的有秘密,一个不能对她说的秘密。
“去查查吧。”
“是。”
回到小院已经是黄昏了,李愿在小院等着她。
进门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看见李愿披着光,坐在院子里等她,陈羽心底翻起暖意。好喜欢这样的场景,如果以后都能这样该多好。
把李愿追到手就可以了,陈羽暗暗握了一拳,愈发坚定了目标。
“驸马回来了?”见陈羽进来,李愿起身迎了两步。
“嗯。”
“先去更衣吧。”
“好。”
喜欢这样,喜欢有人在等她回去,喜欢有人问她“回来了”这样一句毫无意义,但很温暖的话。
卸去沉重的旒冕,陈羽动了动脑袋,还没动两圈就被李愿掰停了。
陈羽不满地嘟嘴,想起来要和李愿报告事件进展。
“李愿,阿娘说陈家没有一个叫陈匀的人,不过阿肆以前的主君名字带个匀字,阿肆是后来才归顺陈家的。”
李愿不太信,“陈统领一身本事,官至禁卫军统领,缘何去了主君还要依附陈家?”
陈羽眼神一飘,“那我就不知道了,她不肯告诉我。”
放好旒冕,李愿又去解金玉带,“有隐情。”
“要不要我帮你查?”
“不必了,只是本宫私心想要知道而已,无关大局。”
“我更乐意成全你的私心,而不是你的大局。你需要为自己而活。”
李愿捧着金玉带的手忽然一紧,“本宫当然为自己而活。”
“你像在为李焕而活。”
李愿又放松下来,想不通方才为何忽然紧张。“为他便是为本宫,本宫与焕儿荣辱与共,驸马应当知道的。”
“你也可以和我荣辱与共。”
为陈羽褪下礼服,李愿扔给陈羽一套王袍,让她自己穿。“不谈这个。”
陈羽眼神一黯,转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好嫌弃,“我不穿这个。”
“不穿?”李愿正在将礼服整理成方块,闻言回眼一睨,“那你还想穿什么?多少人一辈子碰都碰不到,你倒还嫌弃。”
“白的好看,黑的不好看。”
“你大可奏请父皇,将王袍换成白色。”
陈羽脸色又沉,李愿到底是听没听懂她的话,她说的是衣服的事吗?!
“我喜欢穿白的,以前穿的那种白的。”
“自己找去,你穿破布烂袄也没人管你。”
“那我!”穿赭皇龙袍呢?!陈羽没敢说,怕又和李愿吵起来。
李愿瞪她一眼,“你什么?”
“没什么,明天去梨园,别忘了。”陈羽状似漫不经心地把衣袍搭在肩上。
“知道。”
李愿整好了礼服,正要叫侍女端下去,陈羽突然倒上来抱住了她。
“做甚?”陈羽身子是斜的,大半重量压在李愿身上,她不得不抱住陈羽,以形成一个稳定结构。
“想抱你。”或许是意识到这样两人都累,陈羽微微上前,和李愿紧紧贴在一起。
李愿正皱眉准备推开陈羽,又忽然想起早上的许诺,便暂收了手,试探问道:“可是受气了?”
“嗯…”
“何人气你了?”
“哼…”陈羽不说,只闷闷抱着李愿,甚至还一口咬上了李愿的肩膀。
“嘶…”李愿低抽一口气,默默让陈羽抱着,不再问了。大概是真的受了委屈,气性这般大的人叫她忍耐一日,也是难为她了。
抱了很久很久,陈羽才放开李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笑得明媚。
还好此人好哄,只要抱着安慰,不需要什么过分的东西。李愿心下竟然庆幸。
结果下一秒,李愿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再定睛看时,陈羽背着双手,笑得愈发放肆。
“你这是做甚?”陈羽那一下绝对从她发上取走了东西。
“拿你一根簪子而已啦,”陈羽手腕一抖,簪子从身后划了一道弧线飞到身前,陈羽又用手抓住,“你那么多簪子,给我一支玩玩也不影响的嘛,你还是那么好看。”
李愿这才看清,陈羽方才那一下将她头上的翠玉簪顺走了。
“胡闹,”李愿伸手,“还与本宫。”
“不,”真怕李愿抢似的,陈羽又把簪子背到身后了,“你家大业大的,缺这一支簪子嘛?”
“这不是缺不缺的事,快些还与本宫,你若喜欢,本宫命人给你琢一支去。”头饰乃是女子贴身的、象征着脸面的首饰,唯有其夫君一个男子可动女子的头饰。
“不,我就喜欢这个。”
李愿甩袖,“无理取闹!”
“我就无理取闹了怎么样吧?我不管,我就要这个。”陈羽瞥着脑袋,死不松口。
“行吧,”李愿端起手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小心些,莫要叫其他男子盗了去。”总归陈羽是女的,给她就给她吧。
“放心吧,天王老子下凡都拿不走。”见李愿真同意了,陈羽喜滋滋地把簪子收到怀里。
放好簪子,陈皮球的眼珠子又飘到李愿身上去了。
李愿猛地一躲,“你还想做贼?!”
陈羽愣了一瞬,紧接着就哭丧着脸,“你说了我可以找你撒气的,你骗我,还气我…”说着陈羽把肩膀上的墨袍拿在手里,满脸悲怆。
“驸马,何人气你了?”李愿轻轻拿走陈羽手中的王袍,思量片刻,去拿了一套驸马常服为陈羽披上。
“……父皇,”挑了半天,陈羽选择用狗皇帝顶包,“他让我终献也不提前告诉我,存心想看我笑话。”
“终献。”说到终献,李愿的脸色明显僵了不少,却又觉得有些麻木了。父皇做了太多这样的事,几乎已经将陈羽归入李氏一族了,她竟然又生出妥协的思绪,想着要不就放弃,顺其自然吧。
这样异常的思绪自然很快被查杀,李愿再次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只软绵绵的猫儿,或许是日后咬断她姐弟咽喉的猛虎。
与虎谋皮,如履薄冰。
陈羽很快就后悔了,后悔提起这样敏感的话题,看李愿的眼神几经变换,陈羽就知道李愿又开始忌惮她,和李愿在一起就是这样,尚且年轻的小姑娘偶尔会忘记她这个威胁,偶尔会对她露出善意,可是一旦她清醒过来,为了弥补她原先的“懈怠”,她只会加倍地忌惮防备。
等过几年,等这个小姑娘长大了,她对她就会更加忌惮提防,甚至明里暗里地对她下手,连偶尔的一丝温情都不会再有。
皇权斗争从来不是儿戏,李愿才十六岁,在现代只是考虑今天什么时候做作业的年纪,可她已经要为姐弟的前途命运劳累。她要承受太多、背负太多,她多疑猜忌是一定的,那是她保命的基础。
“话说你那二哥的命数确实挺迷的,明明其它都倒霉催的,偏偏结局真的是“一飞冲天”,你说奇不奇怪?”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没用,想要聊天继续下去,只能切换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命数?你会算命数?”李愿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愿的脸色更加复杂。
“昂?”陈羽心里一咯噔,别又踩雷吧?
“昂…”总不能一直昂下去,李愿死死盯着她呢,明显在等她的答复。
陈羽没办法,只能结结巴巴解释,又故作轻松道:“之前看过书,算是…兴趣爱好,偶尔算来玩玩。不过我之前就没几次算准的,在这里奇了怪了,算得尤其准。”
李愿又斜陈羽一眼,掩下复杂的眼神,道:“算命虽可知未来,却是欺天陨命之举,驸马还是不要玩得太过了。”
“所以说这里的算命真的是准的?”陈羽一惊,“看来两个世界还是有差别的…”就比如说这里的玄学真的可以是一门实用技能。
“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说完陈羽甚至不等李愿答复,直接在她身上找了个东西起卦。
“住手!”李愿气急,这人从不听人规劝,人之气运有限,非修道之人而算命,大凶!
可惜晚了,陈羽掐了一会儿,眉头越拧越深,显然算出了什么。
见陈羽如此,李愿心突然提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如何?”
“你…你…”陈羽纠结了半天,磕磕绊绊道,“你…”
“本宫怎么了?”
“你命中…”陈羽眉毛几乎要绞到一起去了,“有大劫,很凶的一劫…”
“将来…也没多久,几年后…最多六七年后…好像会…失去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李愿心脏提到嗓子眼,“焕儿?!”
“不知道,算不出来…”
“可能化险为夷?”
“很渺茫…”其实是不可能,陈羽没舍得说出来。
被吓极了,李愿怀疑起事件本身的真实性,“该不会是你故弄玄虚…”
“我骗你干什么。”陈羽心下疑惑得很,李愿失去的那个人死了,又像是没死,就像一个双面刺绣,一边凉成冰块,另一边又还剩口气,剩的那口气说气若游丝吧,又他'妈血硬,生生不息的,可是这生生不息又只浮于表面,内里就像一摊发了臭的潭水,死气沉沉。哪个憨批有这么百转千回的离谱命数?
如果这个人是李焕,那可太让人高兴了,少了一个电灯泡。陈羽嘴角险些飞起来,还好摁住了。
“你说本宫会失去非常重要的的人,难道还有旁人吗?”就算她将来败了,她也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六七年就一败涂地,以焕儿的内力,也绝无可能只六七年的命数。如若那人是焕儿,还有几人能对他有那样的威胁?
陈羽狠狠一哼,“你活了这么久,就李焕一个重要的人吗——李焕生日说下,我帮他也看看行了吧?”
陈羽于是又起卦,算完心情异常失落。
“如何?”
“顺得不行,一辈子就几个凑数似的小劫数,”陈羽愤愤不平地嘟囔,“什么人啊,什么好的配置都给他了…”
“那那个非常重要的人是…父皇或者意儿么…”李愿小声嘀咕。
陈羽听见了李愿的嘀咕,当即心痛不已,“我对你不重要嘛?!”
“嗯?”李愿抬头,满眼惊讶,似乎没想到陈羽能听见她嘀咕的内容。
“问你呢,你就没想过你哪天会失去我嘛?”
李愿的眼神顿时深长起来。
“也对,”陈羽自嘲一笑,“失去我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才不是劫难。”
李愿心里忽然一疼,她从来没想过陈羽会离开她,她不觉得这需要想,陈羽不是一直都粘着她的吗?甩都甩不开。
镇国公府。
“阿丘,”许柔绕到陈丘身后,双手搭在陈丘肩膀上,“羽儿今天问了我大哥的事。”许柔突然发力,将陈丘摁在石椅上。
“什么?!”陈丘大惊,又苦于被许柔摁住,跳不起来,“他查到了?!他为什么突然会去查?!”
“应该是李愿让她问的,她自己不知道。”虽然是李洪说漏了嘴,才让李愿起了疑,可许柔总觉得,李洪会是千年来第一个打破规则的人。
“更麻烦。”陈羽自己想知道他们能哄过去,要是李愿想查陈羽一定会帮她刨根问底。
“羽儿真的要查的话,我们拦不住的,毕竟大哥当年…就算李洪封了天辰的消息,也封不了恒国。甚至,可能羽儿现在已经知道了。”
有这样一个多智近妖的“儿子”,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陈丘眼神阴恻恻的,右手死死摁着石桌,“我们现在要么死咬着不松口,他最多也就查出来我还有个大哥,他还有个伯父,要么,咱们就把一切都向他坦白,让他自己选。”
“那可不止,他起码能查出来大哥是李嫣的驸马,能猜出来大哥是怎么死的。”
石桌出现裂纹,发出呜咽,“天辰恒国向来消息闭塞,恒国有几个人知道大哥是驸马?在国内查,李洪会挡着他的。”
“她身边的冉睿就是探子,保不齐他原先就知道大哥的身份,羽儿一问他就说了。”
“懆'妈'的,”陈丘一掌震碎石桌,“老子不管了!他能查到多少让他查!他自己爱陷进去谁也管不了!”
“你真的打算告诉她吗?”
“他那心比天高的,告诉他他就会怕?不可能!陈家孩子,生生世世躲不过这个劫!”
陈丘撑着桌子的遗骸,面目狰狞,“盯紧李意,两家的孽缘,必须在羽儿这彻底断了!”
“这…你倒可以放心,”许柔语气多少有些不自然,“李意不会怀上羽儿的血脉的…”
陈丘一惊,“李意不孕?”
“倒也不是…”
陈丘更惊:“羽儿有问题?!”
“昂…”许柔眼神飘成海盗船。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丘真急了,猛地一起摁着许柔的肩膀,“你快说!羽儿怎么了?!”
许柔把头撇开,“不是多大的事儿…”
“还不大?!”我家的独苗苗就要没了!我多智近妖心比天高的乖儿子竟然不行?那对他得是多大的打击?
“哎呀!”许柔一把挥开陈丘,说道,“羽儿好好的。”
“你别给我打哈哈,”陈丘下一秒又摁上,“羽儿到底怎么了?!”不让他留后和他不能留后,是两码事!我陈家的儿子怎么能不行?!
“好吧,是李意不孕,我无意中发现的,羽儿不让我说,你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为了陈府安宁,为了羽儿的安全,三殿下您就牺牲一下吧。
“李、意、不、孕…”陈丘重复一遍,突然笑得非常放肆,恨不得把牙长脸上,“李意不孕,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意不孕,李洪!你他'妈'的也有今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天要灭你!”
许柔反摁住陈丘,“你收敛点…”
“李意不孕…哼哼哼哼哼…”即使被许柔捂着嘴,陈丘仍旧在笑,笑得浑身发抖。
第二天。
陈羽穿着龙纹墨袍,腰上挂着墨玉王令,头上顶着玉冠,腰上束着金玉带,踏着云纹靴,生怕别人认不出她是明王。
“你今日…夸张得过分。”李愿少见陈羽这样“全副武装”,衣着往往决定一个人的气场,一身王袍的陈羽气场不自觉就威严起来。
“哼!”陈羽抱手,用鼻孔对着李愿。
好嘛,没变,还是那个爱赌气的皮球驸马。
“去换了,这样出门还能安生听戏么?”好色的明王殿下出现在梨园,简直是姑娘名角们的活靶子。
“哟哟哟,长公主殿下还会说要安生听戏呐?”
李愿无语道:“左右要出门,听些戏曲总胜过听姑娘献媚。”
“哼!”
“驸马可以接着哼,本宫不介意。”李愿气定神闲喝茶,她不在乎陈羽浪费时间。
可陈羽在乎,她最心疼和李愿在一起的时间不用在刀刃上。陈羽气呼呼地去换了一套衣袍,和李愿出门了。
有了前车之鉴,陈羽在安保方面往死里下功夫,二人走在街上,四周街道屋顶满满的都是跟着防护的明卫暗卫,足足几千人。陈羽为了万无一失,甚至用了陈肆给她的那块玉虎符,招来了几百个和阿肆几乎同战力的暗卫。
甚至,楚王府韩王府二公主府和大公主府外围陈羽都架了迫'击'炮,只要这边有个风吹草动,那边直接饱和打击,当场极限一换一。
这一天,李愿的暗卫深深感受到了护卫的参差。
李思李恩收到消息都无语至极,就看个戏,你至于这么隆重嘛?父皇出行都没你排面大。
“大皇姐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李恩企图燎事儿。
“好机会?”李思抱着李惠,狠狠一翻白眼,“本宫将这好机会让予你,你去吧。”就今天陈羽这架势,她的暗卫哪怕是路过不小心露了一丁点刀光,她的屋子可能都得去掉三间。
李恩耸耸肩,不做言语。
暗杀这种东西更多的是面子工程,走个过场的。就像亿万富翁拿利息买彩票,不中也不亏,命该中了就是天上掉馅饼,但他肯定不会为了中奖而倾家荡产。
看陈羽这个架势,李愿也是相当无语,真不知道陈羽是自己惜命还是如何。
陈羽才不管其他人怎么议论呢,和李愿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眼睛刷地一亮,抬手指道:“我要吃糖葫芦。”
李愿翻白眼,“自己买。”
“不嘛~~姐~姐~~”陈羽撒着娇,又要往李愿身上缠。
“好好好!本…我给你买,你站好!”今日她可是女装,与陈羽在大街上缠着成何体统。
“好嘞。”陈羽瞬间乖巧,站在李愿身边等待投喂。
李愿付了钱,从草棒子上取下一支糖葫芦塞到陈羽手里。
“拿去。”
陈羽背着双手把嘴伸过去,“要你喂我。”
“啧,莫要得寸进尺。”
“今天出来玩,你得听我的。”
“我不曾答应。”
陈羽抱手道:“合约里写了,你签了。”
李愿斜眼一睨,看着陈羽倔脾气的样子,只得妥协。
“喏,”李愿把糖葫芦怼到陈羽嘴边,“咬。”
“嗷呜!”陈羽狠狠咬了一大口,谁料李愿喂完就松了手,嘴上一滑陈羽只能死死咬着牙,不然一大串糖葫芦就掉了。
“哼哼!”拿走!陈羽急了,但凡松一点儿就掉,可是这么咬着好累。
李愿狠狠一翻白眼,“你自己没手吗?”
“嗯?”陈羽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抓住了签子。
………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李愿!你欺负我!”陈羽含着一大颗山楂,说话声音糊得不行,愈发显得委屈。
“大王冤枉妾身了,妾身怎敢呢?”李愿状似可怜地行礼,像个得罪了权贵的可怜娘子,可是,那眼神分明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陈羽眼睛一亮,舒服欸,这一声“大王”陈羽听着特别舒服,她好喜欢李愿这不端架子的调皮模样。陈大猫表示身后的地砖又要被尾巴打碎了。
“哼,”陈大猫仓鼠似的三两下把嘴里的糖葫芦嚼了咽下去,端着架子道,“本王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说着陈羽悄悄瞥了李愿一眼,伸手抓住李愿的手腕,“走吧走吧,今天我专门约了…啊呸,定了梨园的头牌唱戏呢,我还定了最好的包厢。”
李愿有些想挣开的,但终究还是让陈羽牵着走了。
陈羽见李愿不躲,胆子渐渐大了一些,走一步就悄悄往下抓一些,然后,两只柔软的掌心就这么重叠了。
陈羽心跳得像打鼓,她好紧张,但凡李愿有一丝丝的抗拒她都不敢再动了,还好。
手里有一只暖和的,软绵绵的,嫩嫩的,自己心上人的手掌,甚至,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手背上,很奇妙的感觉,陈羽想,她大概能理解“幸福”两个字是什么样子的了。
李愿的心里也觉得新奇,陈羽的手比她凉,也比她小一些,她牵着陈羽的手,像是姐姐在牵弟弟,但又不像,她牵焕儿时,心跳不会这般快。陈羽的手上有薄茧,比她粗糙一些,却让这比她小的手掌,多了她没有的安全感。
被陈羽牵着,她竟然真的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她莫名的,就是相信陈羽能为她挡下一切。
到了梨园,不大的门户拥挤着进去看戏的人,李愿恍然惊觉什么似的,将手抽回,同时有些羞涩地低着头。
手里忽然一空,陈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全世界都离她而去了。热源没有了,一阵风吹过,陈羽的手很快又恢复了冰凉。
“那个…还好,没有迟到,我们快点进去吧。”说着陈羽又想去抓李愿的手腕。
李愿早调整好了状态,十分自然地垂拱,避开了陈羽的手。
“走吧,迟到了确实不太好。”李愿边说边向里走去。
“其实迟到了也无所谓,我可以让他们延迟开始…”陈羽有些尴尬,只好把手拐了个大弯,捋了捋鬓边的垂发,“诶!你等等我!”一转眼见李愿走远,陈羽拔腿去追李愿。
锣鼓起,戏幕升。戏是心头戏,却抵不过眼前的心上人。下方的名角正卖力唱着拿手好戏,看客满堂喝彩。耳边音源嘈杂,陈羽却都似听不见,她只死死盯着李愿,盯着李愿认真听戏的侧脸。阳光被帘子挡了一层,照在身上是柔和的,李愿正好迎光,整个人被光晕包裹,好美。
李愿突然转头了,陈羽吓了一大跳,急忙掩饰似的低头装作端茶喝,好巧不巧茶杯是空的,她仰头喝了个寂寞。
陈羽大窘,气得拍桌怒吼:“哪个不长眼的伺候的?不知道添水吗?!”
小官唯唯诺诺进来,又是告罪又是赔礼的,添了水恨不得倒着爬出去。
李愿自然目睹了全程,包括最开始陈羽心虚躲闪的眼神,如今陈羽正僵硬地端着茶盏喝水,又因为喝得急,险些被烫着。
陈羽偷瞄李愿,见她还在盯着自己,便不再喝茶,放下茶盏僵硬道:“咳嗯,这里的戏唱得不错,就是服务态度太差了,差评。”
李愿听着好笑,“分明是你令他们不要近身伺候。”
“有…有吗?”
“嗯,”李愿煞有介事地点头,“有的。”
“我记得没有,肯定是你们听错了。”可怜陈大王的衣摆,都快被她揉烂了。
这样窘迫的小驸马可不多见,李愿起了挑逗之心。
“一人听错便也罢了,如今本宫十余人皆听错,唯有驸马没记错?”
“那…那是当然,本天才从来不记错。”
“嗯,”李愿点点头,轻扶下颚若有所思,道,“由驸马所言推断,万人阅兵一人顺拐,便是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错了。”
“李、愿!”陈大猫炸毛了。
“做甚?”李愿云淡风轻。
“我咬死你!”说着陈羽就要往李愿身上扑。
李愿丝毫不惧,淡然道:“想来大王是不愿看见自己被扔上戏台的。”
“哼!”陈羽抱手窝在圈椅里,生闷气。
李愿心情非常好,轻呷一口茶,继续看戏。
李愿终于转头了,陈羽无缝衔接又死死盯着她看。
戏唱了几折,太阳越来越高,温度也渐渐上去,中午了。
“驸马,本宫有些乏了。”在包厢里用完午膳,李愿说道。
“可你分明没有动…”陈羽有些失落,可陈羽不想和李愿争,争赢争输都是她输,李愿能陪她一上午已经是破天荒了。
“累了就回去吧,好好休息。”陈羽起身,伸手扶李愿,似乎她也玩尽兴了,想回去休息。
可李愿分明看见陈羽眼里的落寞,心口处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几乎下意识就要脱口说出“再看一会儿”,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累了就好好休息,工作下午再说。”陈羽一路送李愿到主院,李愿想去书房,硬是被陈羽拉到了寝殿。
“可是…”
陈羽把李愿摁在床上,“听话,休息一下。”
“好吧。”
“今天玩得高不高兴?”
若说高兴她会不会再缠着本宫去玩?若说不高兴…
陈羽轻轻一敲李愿的头,道:“不要瞎揣摩嘛,直说,高兴还是不高兴。”
李愿一缩,并没有追究陈羽的失礼,“大概是高兴的。”
“高兴就是高兴,不要把自己最基本的心情,都归到算计里去了。虽然你是公主,可你最先是个人,是李愿,然后才有其它的政治算计,一个人最本质的感受就应该直白地被表达,不应该算计。”
陈羽淡淡一笑,道:“我今天也很高兴,这一天,我大概会记很久很久。”
话音未落陈羽也不等李愿答复,便转身走了。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驸马慢走。”
“本宫大概,也会记着…”李愿小声嘀咕着,躺下午休。
“哼,你能记个三五年,就算对得起我。”不知为何今天陈羽的耳力似乎好了不少,能听见李愿的嘀咕。
陈羽路上想了想,又抬步去了梨园。
“这间包厢本王买了,往后除了本王允许之人,旁人就算拿着圣旨来了都不能进,明白吗?”
“是…”
夜,小院,陈羽书房。
陈羽正在书房里轻轻踱步,寻觅那些物品稍有易位的地方。
“主人,属下查到一些关于陈匀的事。”冉睿不知何时飘落,禀道。
“嗯,”陈羽回到圈椅上,“说说看。”
“陈匀是上一任明睿侯,陈丘将军的嫡兄。陈匀年少成名,十六岁便以奇功,求娶启明长公主李嫣。而后征战四方,攘外安内,功勋盖世。”
“所以阿爹真的还有一个哥哥,所以陈匀也是驸马。”那许柔为什么要瞒着她?陈肆是陈匀的属下,而陈肆叫她少主。
???,!
有意思了。陈羽开始头脑风暴,往日似有似无的线索在她脑海里连成一条线。
“陈匀,”陈羽四指交替敲击着桌面,“怎么死的?”
“似乎是…”
“谋、反。”
冉睿一惊,“主人如何知晓?”
“墨吟。当初小哥儿给我墨吟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说剑的主人是谋反,被格杀在宫里的。流觞诗会上,阿肆先叫我少公子,我说他的剑和我的极像,他脸色当即就变了,然后就专门来找我一趟,改称我“少主”。”
“主人,属下不明白,竟然陈家嫡嗣谋反,为何陈家如今…”
“陈匀当然没有谋反,他应该是是功高震主了。”莫名其妙死了的武将,还能有什么原因?
“既然功高震主…”也解释不了为什么陈家只死了一个陈匀,陈家现在这如日中天的,一门之内一王二公,还有两个隐藏的侯爵位,而如今陈家加上庶子陈喆才四个人,魔幻般的爵比人多。
“要么是李洪掰不动陈家,如今这样只是微妙的平衡,要么,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不止打消了李洪的忌惮,还让李洪对陈家无比信任,如今盛宠,是对陈家的补偿。”
“是何隐情?”
陈羽一笑,“我也不是神仙,猜不出来。”
“那主人,我们还要继续查吗?”
“你能现在就来报告,说明也查不出来太多了吧?”
“是。”
“那就算了。”
“是。”
如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原主的亲爹是陈匀,不知道什么原因,陈丘给陈匀留了个种,还藏得这么死。甚至,李洪可能也参与了封锁消息,不然一个曾经名震天下的第一世家继承人、前长公主的驸马谋反又被诛杀,这样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这样滴水不漏,连李愿都查不出来。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两家人之间有什么秘密?会和她,和李愿有关吗?
陈羽思量再三,决定把这事瞒下。告诉了李愿,李愿就能猜到李洪和她有“杀父之仇”,遗孤和仇人的女儿,陈羽是无所谓,但难保李愿不会多想,尤其是这个这么注重祖宗血脉的地方。李愿肯定会更提防她。
李洪杀的是原主的亲爹,只要不牵扯到她追李愿的实际利益,这件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书房的灯亮了大半夜,陈羽四处走动翻找,似乎在藏什么东西。
注:
1、祭天流程:摘抄自百度。个人根据资料推断,爵洗位可能是祭天前净手的地方(个人观点,有错请斧正)
2、匜(音移):古代祭祀时用于洗手的礼器,与盘联用,匜用于装盥洗之水,盘装洗后废水。
大学生活想让大学生死,所有事又扎堆出现了(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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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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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祭天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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