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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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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波推开了佛堂的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将原本围坐在一起的四个姑娘吓了一跳,谢堇红看着那快步走来的逆光身影,在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落入了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
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茶香,沁人心脾,却又回味微甜,莫名的让谢堇红觉得充满了安全感,这时一道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扫过,“掌儿,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一声掌儿,谢堇红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被拉进了时空的缝隙,意识在来回的拉扯,两世的经历在眼前重复盘旋,心底的沉重却放下了。
抬眼望着将自己抱起的人,清晰的对上了那充满希冀的双眸,“陛下,你..都听到了?”谢堇红从来都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既然如此,她便坦然的承认,坚定的看着叶清波,“方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听到了心中期盼已久的答案,叶清波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周身凛冽的气息也很快褪去,但依旧板着一张脸,“端妃,时候也不早了,回去用午膳吧,有时间可以多来玄黄殿找皇后玩。”而后便抱着谢堇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慈寿宫的佛堂。
叶清波和谢堇红两人乘着步辇回到玄黄殿,一路上却一言不发,回到寝宫,小邓子赶忙招呼着白沁将小厨房里备着的午膳端了上来,叶清波先是将药膳盛好,摆在了谢堇红的面前,“早膳还没吃完,为何急着出去?太后那里,朕说过你不必在意,又何苦去佛堂受这遭累?你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你知道吗?”
谢堇红喝着药膳,脑子被叶清波这连环三问给敲得灵魂出鞘,一时间开了口都不知该从何回答起,看着叶清波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谢堇红放下了手中的碗,“清波,自我醒来,你怎样待我,心意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对你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一点,你要相信。”
谢堇红无比认真的望向叶清波,“可是清波,你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爱而不藏,自取灭亡。你不仅仅是我谢堇红一个人的丈夫,你,还是这大启的帝王。太后和吕相他们的意图,我想你心中早有定数,可是我既然成为了你的妻子,就更不应该让他们在我身上能够找到压制你的把柄。”
叶清波沉默了片刻,“难道在你心里,我连你都护不住吗?那朕又如何坐拥这大启的江山?朕想给你的,不过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底气。”
“清波,我感受到了。”谢堇红伸出了手,握住了叶清波放在桌上的手,“其实,自我醒来,一直欠你一个解释,那日我确实是被人利用,那人的目的是盗取布防图,在他带我去我父亲书房时,我便察觉到了。可当我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叶清波将被谢堇红握住的手缓缓握紧,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了谢堇红那柔粉的唇上,“掌儿,别说了,朕都明白的。”
谢堇红顺势便将那覆在自己唇上的指尖轻柔的吻住,叶清波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猛的将手收回,红着耳朵,招呼谢堇红继续用膳。
谢堇红其实一直在等的是叶清波与自己的坦白,坦白他就是月影清流的事实,可是午膳用完,二人都躺在了那金龙榻上时,也没有等到叶清波开口。
叶清波揽着谢堇红,轻拍着谢堇红的背,一副哄人入睡的模样,可是谢堇红此时并无睡意,在榻上一会搭着叶清波的腰,一会揉这叶清波的耳朵,无意的撩拨让叶清波有了感觉“掌儿?睡...睡不着吗?太医说你得多休息,这午休十分必要。”
谢堇红似是也察觉到了些许异常,可是看着叶清波那泛红的脸庞,些许迷离的眼神,怎么看都看不够,干脆整个人埋进了叶清波的怀中,“今日你为何要去上朝啊?”
“关于昨日殿上死的那个杂耍人,大理寺有些事要汇报。”叶清波将手顺进谢堇红那一头青丝中,用手指来回的梳理,“这大理寺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能查出来的也早被掩盖了,朕只好让京墨,哦对了,就是你昨日晚上见到的那个呆子,朕让他去暗中调查了。”
“那有什么结果了吗?”谢堇红将自己的秀发从叶清波的手中解救出来,墨玉般的水眸一动不动的望着叶清波。
“吕相和太后是肯定脱不了干系的!”叶清波见谢堇红确实没有睡意,将她扶了起来,顺手拿过了靠枕垫在了谢堇红的身后,自己从一旁将人揽在了怀里,“你记不记得昨日那人在尽兴时将朝臣的酒杯变在了自己的手中,顺势还喝下了那杯中的酒?”
谢堇红细想确实有这一幕,点了点头,等着下文,“京墨昨日将那人接触过的酒杯拾了回来,是吕恒的。他吕恒这阵估计正发了疯的找杯子呢!”
“吕恒素来喜爱精致器物,所用酒杯也是玉隐流光杯,杯上的流光粉本是清香无害的装饰,可遇到鸢碟花花粉就会成为巨毒,好巧不巧,此人表演时所带的鲜花面具是鸢碟花制成的,吕相正是利用这一点,设计让杂耍人死在大殿之上。然后借此机会,联合天象向天下人宣告,说你是妖后,说朕是昏庸无道之君。”
谢堇红早已料到这一切本就是如此,这又想起了今日太后吕瑶宣召自己的本意,“清波,今日太后召我前去,要我举行选秀,挑一批京城的适龄贵女入宫,为这大启开枝散叶。”
“哼!怕是早日为她吕瑶生个傀儡吧!”叶清波的脸顿时就镀上了一层阴色,寒凉的气息萦绕在了周身,眼底的肃杀之意不停的翻涌,谢堇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不知朕的皇后意下如何?”叶清波看着怀里的谢堇红,一丝希冀,一丝酸涩不知该如何表达。
谢堇红因为前世的经历,才会知道此刻叶清波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自从醒来,叶清波对待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实在让她捉摸不透,她方才的解释,并没有等来叶清波的坦白,她就更不可能在此时坦白自己是重生而来的事。
“陛下希望臣妾如何做?”谢堇红在此时抬起了手,玉指轻柔的捻住了叶清波的耳垂,“为后,我不得不允,这也是你为帝不可能不面对的;可是为妻,我不愿与他人共享我的丈夫。”
“那就不选!朕既为这大启的天子,就注定是这大启的主人,没人能左右你我的决定。”叶清波深知他对吕恒和吕瑶二人的忍耐终得成效,这二人猖狂的程度却还不够。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将二人彻底击溃的时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没多一会儿,叶清波却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放松,回神时看着怀里的谢堇红,却发现人早已睡了过去。
长而微翘的睫毛如同两把羽扇遮住了那灿若星辰的眼眸,两颊泛起粉嫩的润泽,清浅的呼吸来回交替,叶清波缓缓在那柔软稚嫩的朱唇上落下一吻,深深的眷恋镌刻在眉间,叶清波就这么搂着谢堇红,慢慢的闭上了眼,也睡了过去。
白蕊和纸鸢端着温好的茶水和甜点进来时,便看到了相拥而眠的两人,那嘴角的微笑是如何都无法压下,白蕊示意白沁去将二人叫醒,白沁却一个劲摇头晃脑的拒绝,“二位姐姐,你们不觉得陛下和娘娘此时就像幅画一般,我才不忍心打扰呢!”
柳芽此时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端着用玉色的琉璃盏沏好的龙涎茶,跪在了榻前,“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该起了。”
叶清波在众人走到门前时就已惊醒,听到了白沁与另二人的对话,本以为还能搂着谢堇红再躺会,没想到会有人如此没有眼色,望着窗外微斜的日光,时间确实也不早,憋着肚子里的火也不好发出来,便起身了。
柳芽瞅着叶清波起了身,赶忙将那琉璃茶盏奉到了叶清波的面前,模样恭敬,看的白沁在一旁只撇嘴。叶清波看都没看,反而一直关注着还没起的谢堇红。
谢堇红也被这动静给吵醒了,摇摇晃晃的往起爬却浑身脱力的跌了回去,叶清波赶忙将人扶住,“怎么了?头又晕了吗?哪里不舒服啊?”说着就开始喊殿外的小邓子去传御医,谢堇红赶忙一把抓住了叶清波的手,将人给拽了回来。
叶清波被谢堇红拽住后,坐回了榻上,谢堇红顺势就将整个人就依在了叶清波的怀里,“我没事,就是突然没劲了,你让我缓缓。”整个人还往叶清波的怀里拱了拱。
叶清波就这么被一干宫女太监注视着,顿时就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脸上蹿,偏他还舍不得让谢堇红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一旁依旧端着茶的柳芽,将茶端了过来用手触了下盏壁,而后送到了谢堇红的嘴边,“喝点茶润一润。”
谢堇红也不客气,干脆就着叶清波端着的茶盏就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周围还有人看着,其实早上纸鸢和白蕊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提醒她注意叶清波身边的这个柳芽,她到觉得柳芽有着个想法不是不能理解,这后宫里的人如果有不为自己想的她反而觉得不正常,何况叶清波长的丰神俊朗,雅正风流,柳芽又在他身边侍奉了些年头,动心是难免的。
可是,她柳芽的野心表现的太过明显,甚至导致她的行事也有些偏颇,这就有问题了,御前需要什么样的人,叶清波心底也很明白,柳芽这样将野心高挂在脸上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撑起自己野心的人,自以为城府够深,实则被人卖了都还在为别人数钱。
因此,不用谢堇红开口,叶清波等谢堇红喝完了茶,便将这茶盏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玉色的琉璃上隐约出现了几缕细纹。“你,从明日开始便不用在御前伺候了,朕瞅着你年龄也到了,在御前侍奉有些年头了,给你个恩典,明日去内务府领一百两银子,便出宫去吧!”
这柳芽却不领情,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流了几滴清泪,“陛下,奴婢是哪里做的不好吗?求陛下开恩,别让奴婢离开,奴婢就想侍奉在您左右。”
叶清波双眉微蹙,心底已经格外的不耐烦了,递了小邓子一个眼神,小邓子连忙说道:“放肆!陛下让你离宫是天大的恩典,哪里有你说不想走就不走的理!”说着就喊了几个人将柳芽架出了玄黄殿。
众人都退了下去,谢堇红一手挑起了叶清波的下颌,一手抚上了叶清波颈间那微微滑动的喉结,“清波,以后别在蹙眉了,不高兴的时候,也别摔东西好吗?我来补偿你。”一边说着,一边对准了那抹柔软的薄唇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