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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四章:梦想 ...

  •   “所以,就为了这个?”我被交叉的安全带牢牢锁在座椅上,面色惨白。
      “不然你以为小丫头会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啊?”刘姨和我一起脸色惨白。
      安娜已经晕过去了,这小丫头一直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现在浑身上线打满石膏缠着绷带看起来还挺萌的,有点像米其林轮胎人。
      “我一直以为会是那种‘减轻姐姐负担的食物分配’或者‘小熊布偶’这种贴合她一直以来的悲惨身世之类的东西!”我一直很想吐可又没东西吐“没人告诉我是‘空战一日游’这种刺激的项目啊!!”飞行员是个身材很赞的黑妹。作战服更显得她凹凸有致,可很明显没有太多的作战经验。
      更何况带她的王牌飞行员刚刚被打爆在她旁边的座椅上。
      小丫头的获胜奖励是“和亲属被运输机带着做一次地表遨游。”,很棒的东西。考虑到这次优胜我和老嬷嬷都掺了一脚,陈嬷嬷开心地表示安娜自作自受干得漂亮。
      达到史无前例的三倍同步之后,我们没打几秒就歇菜了,原因是安娜通过同步知道她偷偷给我准备的加五倍辣的“特殊”晚餐被她妹妹偷吃了现在陈嬷嬷正陪着莉莉在医院急诊立马产生了小孩子犯了错还被当场抓包的那种情绪,机甲往前冲了几步便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从和我对打的机甲地下钻了过去。
      重点是我手里还握着刀,刀还是立着的......
      因为瓦尔基里的操作台是要承担英灵们受到伤害的反馈的,在某人掉链子的那一瞬间她自己因为反馈受伤不轻。
      对面那个嘴巴不积德的小丫头则体会到了“男性特有的不可言表的痛楚”。
      奖励是立即实行的,医护人员结结实实地给安娜打了一大圈儿石膏就把她和老嬷嬷还有我送进了飞机。
      按道理说,在我老家这一片儿能欣赏的东西蛮多,群山叠峦,荒芜隔壁,茂密丛林和无边的大漠,还有把正片天空都能染红的夕阳。,运气好我们应该可以在草原上看见牛羊奔跑,溪水在群山间闪耀,偶尔窗边有天鹅飞过。
      至少在我的记忆里要是在空中观光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我们从穹顶里飞出来就直接跳到了拉斯维加斯,雄壮的俄罗斯兄弟把一车车海鲜运进货舱。
      “我怎么没在菜单上见到这些东西?”我问刘嬷嬷,之后她觉得我这么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这么叫她嬷嬷就好像一个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吸血鬼第一件事去教堂找神父一样别扭,让我叫她刘姨。
      “首先,穹顶里没人会做菜的;其次,哪需要那么麻烦?穹顶的食物都是用原材料合成的,能够保证我们需要的营养。”刘姨自豪状。
      “苏卡!那东西简直就是猪食!”一个俄罗斯兄弟路过我们,毫不留情地用语言击碎了这位自称“前伟大的科研人员”的宏伟自信。据说那东西的改良这位嬷嬷是主要负责人。
      然后我们启程返航,因为折跃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能源,稳定飞船结构,所以我们得飞回穹顶。
      接着我们就被打劫了。虽然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满世界的人都躲在地下还会有劫匪这种东西,可和我同机的机组人员都像见了稀有精英怪那么兴奋。
      然后一艘羸弱的运输机就这么追着那艘奇形怪状的海盗船绕着地球跑了好几圈儿,天鹅没看到,海鸥倒是有那么几只,还被我们的粒子炮炸成了烧鸡。
      以外是在他们把那艘海盗船击落之后发生的,这家运输机带着满满一货仓东西返航的时候飞得就像只喝醉了的母鸡,一路摇摇晃晃。我们都要飞回家了,却被那些在近地轨道上寻找反抗军的帝国军盯上了。
      可能是那些海盗捡到了一些不得了的垃圾。
      我们这只老母鸡得玩儿命地跑,因为在我们的饲料槽里可能有夫人不小心落下的戒指。
      要命的是这戒指已经被我们吞下去了。
      于是夫人出动2全家人去抓这只吃的有点儿撑的老母鸡。
      一般来说抓鸡这种事情得攻其不备,不然它知道你要吃它它就会一直提防着你。
      我们就被这攻其不备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发电浆弹直接射穿了驾驶室的玻璃,把那个飞行员轰成一滩液体,接着我们就开始被追。
      讲道理,第一次身处六倍音速的追逐战是个人都得傻。
      安娜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因为一发离子炮我们失去了一部分的武器系统,所以只能想办法手动操作。
      开玩笑,六倍音速,你让我爬出去手动操作,我刚探个头可能头就没了。
      而且这一机舱都是勤务兵啊!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老嬷嬷把大家推到一旁撕开了自己的修女服,她身上是一整套甲胄。
      再接下来就是老嬷嬷浑身武装从飞机里探出半个身子一边操纵那挺航炮一边念叨《圣经》的传奇景象。
      “嬷嬷想不到您也是这么瑰丽的女子!”一个工作人员双目放光。
      “叫刘姨!你们这群小年轻在那嬷嬷来嬷嬷去得显得我很老!!”这位女士从安静和蔼的老嬷嬷变成一个机枪暴徒连带着思想都跟着转变了。
      我们被那几艘外星军舰追了半个小时才在援军的掩护下回到穹顶。
      想来那个戒指想来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一班子杂役在几个人摔断了腿儿之后也就放弃了。倒是老母鸡在之后还心悸地咯咯咯了半天。
      驾驶员摊倒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说来惭愧,整个飞机里的人该操航炮的操航炮,该救火的救火该救人的救人,我这么一个没了机甲的呆逼就只能稳定驾驶员的情绪。可她不需要稳定。这个家人老早就移民来的黑人妹子最喜欢的游戏《东方永夜抄》。
      于是我除了鬼叫什么都没干,敌舰不是我打伤的,飞机不是我开的,救人救火也没有我的份。
      一整架运输机的人都在吵吵嚷嚷,只有我与世隔绝。
      在火流与电光交织的战场上,我缩在座椅中,置身事外。我旁边坐着个让人心动的美女,按道理来讲我就应该握着她颤抖的手和她一起,接下来不管能不能活着回去我都能摆脱光棍儿。
      挺好的,这样也挺好的。
      下了飞机一堆人找我握手,说我的镇定给了他们活下去的信心与勇气。
      刘姨在另一个人群中,看着我笑了笑。
      老陆倒是很紧张,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双膝跪地滑行过来,迎接我。
      手里的螃蟹。
      门外还有两位军官三个记着以及刘嬷嬷和满身石膏的安娜。
      然后老陆趴在地上蠕动进了房间,好长时间没有出来。
      我把那只没见过的巨大螃蟹拆解,清洗干净放进我最大的锅子里一部分一部分地煮。
      “这东西能吃吗?”刘姨问我。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我只吃过微缩版本的。”
      “不知道你还这么搞?”刘姨一边戳了戳我准备的姜片儿一边问我。
      “人类不管吃什么但凡是第一次答案都是‘不知道’。”我回答。
      我取出一条蒸熟了的蟹腿,用刀子拆开,雪白的肉填满了整个空腔,我取出一块儿丢进嘴里,感受到的是大海的味道。
      直让人想哭。
      “给他做个检测。”同来的一位军官调出自己的终端。
      “收到。”他的AI管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嗲嗲的回答。
      “未发现食物中毒迹象。”那个AI扫了我足足五分钟。
      我开始做蟹肉炒饭,大概两条腿就够我们吃的了。
      哦对,得算上老陆,还要一条腿。
      “老陆!吃饭啦!”我敲了敲卧室的门。
      在这方面他一直挺积极。
      果不其然!我捂着被大力推开的门撞到的脑袋。
      大家都吃了很多。
      “非常感谢你先生。”其中一位军官,那个年轻的女驾驶员在饭后握着我的手不住地摇晃。
      另一位是主驾驶的兄长,一个给人一种严肃古板感觉的老军官,他灰白色的头发和他知道弟弟死讯后的脸色一样,给人一种钢铁的寒。
      记者们那更不必说,我更在意安娜。
      可用餐结束陈嬷嬷就一脚破开了我的房门把安娜接了回去。
      我在门口送别那几位,并接受了那个好看的黑人妹子下次拜访的请求。
      “今天谢谢你啦”刘姨恢复成了刘嬷嬷的样子。
      “不用谢,应该的。”我努力为我活过来这件事表达歉意。
      “安娜那丫头,从懂事开始就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老嬷嬷抬头,看向那头顶那模模糊糊的天空。
      一条利维坦唱着歌滑向看不见的地方。
      “梦想?”我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摸烟。
      “外面的世界什么的,那一类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东西。”一只烟卷递到我的手里。老陆的脸伴随着火星明灭。
      “所以我们都想支持她,哪怕看一眼也好,想让这个孩子看看真正的世界。”刘姨的嘴角露出回忆的笑。
      “所以我们从她还小的时候就训练她,为了让她进入英灵殿,为了让她在优胜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让她有能力去拼一把。”老嬷嬷轻轻挥手,赶开慢慢飘散的烟雾。
      “真好。”我点点头。
      “其实并不怎么好,我和陈也可以去争取,到时候带着她去也是一样的。”刘姨的笑容渐渐有些苦涩。
      “我和我的家人讲述梦想的时候,他们要是有你们的一半就好了。”我深吸一口,再慢慢的吐气。
      “他们只会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实现梦想?接着就是balabala一大堆...”我抬头仰望“从来没有说支持,更不用说因为我的那些梦想怎样怎样。”
      “父母会把孩子的话记在心里的。”刘嬷嬷说。
      老陆嗤笑。
      “他们不会,他们觉得他们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所以你应该感恩,从来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到他们忙的时候,连生日快乐和生日歌都会忘掉。”我的手在颤抖。
      “你恨他们吗?”刘姨问我。
      “不,只是觉得安娜幸福。”我低下头,笑得露出牙齿。
      “可我们仍旧忽略了很多啊,一直以来对她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呢?”刘嬷嬷叹息。
      “她为了一个梦想努力了十年,这十年换来的只是匆匆一瞥。”老嬷嬷握住自己胸前的十字。
      “已经很好了,至少有人愿意支持她十年。”我掸了掸烟灰。
      “是啊,至少有人愿意支持她十年。”老嬷嬷重新笑了起来。
      我都没注意,这个女人应该经历了很多,可一直有着很和蔼的笑。
      如果不是因为她嫌老,我真想叫她奶奶。
      她对那一整个孤儿院的孩子来说,都应该是奶奶一样的存在吧,那么和蔼,那么温柔。
      “我现在倒是突然对那孩子有了愧疚。”她又低下头去。
      “今天,在吃了第一口你做的...料理之后,”老嬷嬷努力在脑子里找词儿“她抬起头对我说。”
      接下来的话让人哽咽。
      “她说,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嬷嬷又是一声长叹“那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她第一次跟我和陈说‘我一定要看到外面的世界’的时候一样的闪亮。”
      那只飞走的利维坦又飞回来了,一只比它大上许多的飞在它的下方,既守护着它,又能成为它的依靠。
      “飞了这么远,一定很累吧。”老嬷嬷抬头。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进陈嬷嬷开来的悬浮车里。
      天候系统模拟出阵阵微风。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拖了那么久,后续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写,想明白了才动的笔。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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