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纪》芸芸众生象

46、相夫教子

　　饭后大伙纷纷散去，朱惟带着叶玄向西往小院走去，被伯母牵着往东院走的两个孩子却迈着小腿朝叶玄追来，牵着叶玄的衣角不肯松开。
　　伯母忙劝道：“好孩子，你们的娘累了，需要早些休息，跟祖母同去好不好？”两个孩子仍是躲在叶玄身后不肯听劝。
　　叶玄笑道：“今晚就让他们跟我睡吧，我也想跟他们多亲近一些。”
　　伯母道：“你那屋里的床太小，带着两个孩子可没法睡。”
　　叶玄道：“没关系，床上睡不下就多辅些被褥在地上睡就好了，我可以照顾他们，您放心好了！”
　　伯母无奈只好嘱咐两个小家伙道：“真儿，渺儿，今日且跟你们娘亲睡，明日必须回祖母这儿好不好？”
　　两个孩子终于点了头。两只灵猫见今日的任务已完成，便窜到后山忙着捉鸟去了。叶玄则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开开心心地往小院走去，朱惟幽怨地看着叶玄只好背着手无奈地跟着往回走去。
　　小院依旧，老银杏金黄叶子铺了满地，仍如叶玄当初离开时的样子。叶玄开心地捧起树叶撒在两个孩子的头上，树叶飘落，真儿欢呼雀跃，渺儿站在原地只是抿嘴偷乐，最后进来的朱惟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媳妇不禁摇头。
　　屋内唯一的变化是原有两张老旧的单人床已被换成了大床，不过要四个人睡在一起确实小了些。朱惟让叶玄带着真儿先去沐浴，自己取了被褥在地上铺好，渺儿很有眼力劲儿地帮父亲运送枕头，沉默的父子二人配合极为默契。
　　隔壁浴室中，叶玄带着真儿边洗边打着水仗，不一会儿浴室里满处都是水。“叶玄，别闹了，水都流到外屋来了。”外面传来了朱惟的声音。母女俩捂嘴偷笑，叶玄将真儿身上擦干更衣出来，朱惟拿起抹布准备进去打扫战场，却只见地上已是干净如初。朱惟带着渺儿同去沐浴，待父子二人更衣出来时，那娘俩仍在吹羽毛玩，将朱惟铺好的被褥弄得乱糟糟的。吵吵闹闹地安排好每个人睡觉的位置后，夫妻二人好不容易才将儿女哄睡着，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叶玄见朱惟哄着真儿已睡着，便偷偷起身到隔壁拿出了周婶送来的丝线编织起来，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搂了过来。
　　叶玄轻声道：“你没睡着？”
　　“我是来要我的礼物的。”说罢朱惟便将手伸向叶玄的衣内。
　　叶玄笑道：“别闹，就快好了！”
　　朱惟看着她手中仍忙个不停，便问道：“这是什么？”
　　叶玄道：“当然是你的礼物啊！”叶玄将那只流莹的山魂取出用缨络系好挂在了朱惟的脖子上，问道：“这便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朱惟低下头去亲吻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更喜欢这个！”
　　叶玄偷笑道：“别闹，孩子们都在呢！”
　　“他们都睡着了，听不到！”良久，终于心满意足，清洁过后忙穿好衣服又偷偷回到两个孩子身边躺下，如同做贼般心虚不已。
　　清晨，叶玄被一只小手捂住了鼻子，而另一只手又要将她的嘴也堵上，叶玄张开嘴将那只淘气的小手咬到了嘴里，耳边传来了真儿淘气的笑声。叶玄睡眼惺忪，用手摸到了两个小身子一起摁到了怀里。真儿嘎嘎坏笑胡乱挣扎，渺儿却是伏在娘亲胸怀里偷偷地乐。
　　此时叶玄已是睡意全无，掀开被子将两个孩子一起蒙在里面，被窝里笑闹成一片。朱惟推门进来看到这胡闹的母子三人一脸宠溺，从被窝里将孩子一只一只地捉出来帮他们穿衣服，就连矜持的渺儿也是顶着蓬乱的头发犹在傻笑不已。
　　周婶过来将两个孩子接走，屋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叶玄将被子一蒙又要睡去。朱惟作势又要欺身上来，叶玄连忙打个滚坐起来，笑道：“我起，我起，就不劳你帮我了！”叶玄梳洗完毕后，朱惟已将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好。
　　二人一起出了院子却听得宿舍区内欢腾一片，“我结出内丹了！”“我也是！”“我也是！”这帮小子竟是在那枚灵果的促长之下提前结丹，个个兴奋不已，有的竟然光着膀子跳到了院子里欢呼跳跃。朱惟轻咳一声，大伙看到先生身边的叶玄慌忙捂住自己的裸胸逃回屋内，朱惟冲着那边宿舍不满地瞪了一眼，叶玄掩口狂笑不已。
　　朱惟成了学院里唯一的先生，早晚课已被取消，任大家自由修炼。如今这些学生中，除了那两名嘴急的和入门晚的小海以外俱已结丹。朱训闭关铸剑，朱惟日日带领学生上司天台进行修炼。
　　见大家都有事做，叶玄便到厨房帮忙。厨房中伯母带着两个孩子摘菜，周婶在淘米。
　　叶玄挽起了袖子笑道：“我来烧火，这个我会！”
　　阿福满脸黑灰地从锅灶另一边抬起头来憨笑：“少夫人，这个不用您！”
　　伯母笑道：“这里你帮不上忙，不如带着两个孩子带菜园里拿虫子吧，最近菜叶被虫子吃了不少。”
　　叶玄道：“好，这个容易。真儿，渺儿，我们同去！”两个孩子见又可以与娘亲玩了，忙撒开了祖母的腿都跟着叶玄跑了。
　　伯母笑道：“果然还是血肉亲呢，孩子们这么快就这么黏上他们的娘亲了！”
　　周婶亦笑道：“少夫人生性活泼，自己仍像个孩子，孩子爱黏着她也不奇怪！”
　　学院外东侧的开阔之地皆被开劈为菜园，由于朝庭中断了学院的供给，这些留下来的学生便在朱训的带领下种起了蔬菜，甚至还养起了鸡。叶玄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菜地里察看，果见有不少青虫将已抱芯的白菜啃得斑驳不堪。叶玄取了木棍蹲在地里捉拿“凶手”，真儿、渺儿也有样学样帮娘亲一起捉虫。蹲了半日叶玄好不容易才将十几棵白菜上的青虫处理干净，站起身来看看这满园里上千棵白菜不禁发了愁，这得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菜园边的鸡舍里，母鸡们“咯咯哒，咯咯哒——”地叫着，叶玄计上心头上前将鸡圈打开，将几十只鸡尽数放了出来。菜地里群鸡飞奔欢快地啄食菜叶上的青虫，真儿，渺儿在旁边手舞足蹈。叶玄正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时很快便又乐极生悲，那些鸡吃完了青虫后又纷纷啄食鲜嫩的白菜。母子三人忙不停地驱赶，鸡群刚刚尝到了甜头那里肯走，轰了这只，那只又来，叶玄气得直跺脚。
　　两只灵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挥舞着利爪大展神威将鸡群全部轰回了鸡圈中。叶玄忙将鸡圈关好，大大地将两只灵猫夸赞一番，灵猫翘着尾巴不断用身子拱着自己的小主人来回蹭着很是受用，差点闯祸的叶玄忙带着四只离开了菜地。
　　巳时至，到了用早饭的时候，朱惟已从司天台上下来。老远便看到叶玄带着两个孩子不知从哪里弄了满头的鸡毛，朱惟落到叶玄面头伸手忙她把头发弄干净，“你们这是去抓鸡了吗？”叶玄嘿嘿干笑了两声，两个孩子忙解释道：“不抓鸡，是抓虫，抓虫！” 两只灵猫追逐着一根鸡毛尤在嬉闹个不停。朱惟无奈地摇头，只好牵起三只回去清洗。不过，从此以后菜园与鸡圈被划为叶玄的禁地，原因是自从叶玄去过之后，白菜被糟蹋了不少，那些鸡也连续几日不爱下蛋了。
　　菜园不能再去了，叶玄便带着两个孩子整日在那些空空的教室里闲逛。乐科教室乐器蒙灰。叶玄从里面翻出了两只铃鼓，拂去尘土后示范地敲了几下后，将鼓分别递了个两个孩子，渺儿接过铃鼓轻轻拍打颇觉新奇。叶玄取出笛子随口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两个孩子竟是和着节奏拍打了起来。兴起时，母女三人随着节奏将身体扭动了起来，两个孩子天真烂漫，拍打着铃鼓旋转着身体憨态可掬，叶玄也随性起舞煞是灵动。窗外，朱惟看着自己的整个世界，那张清冷的脸上现出满满地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