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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吾家有子初长成 ...

  •   整日吊儿郎当不上学的王圆也有例外的时候,他喜欢上符术课。前世亲见刘子玉施展符术,为阴灵时也曾领教过鬼埙内符咒的强大,所以每到符术课,叶玄从不缺席。除此之外,偶尔也会混入朱惟的教室,其实主要对这位惜字如金之人是如何授课觉得好奇。
      可惜不巧,每次叶玄来上课时,朱惟很少讲课,只是让大伙打坐习练吐纳,但是每当学生提出疑问时,便会极认真的为其讲解一番,话语明了易懂,如同当年为叶玄讲解一般。至于纳气嘛,主要还是以吸纳阳气为主,叶玄惧怕了那灼痛便悄悄溜走,朱惟也不加管束听之任之。
      叶玄如此这般闹腾,朱惟始终淡然处之。日子久了叶玄自己都觉无趣,只好将作息时间尽量做了调整。白日不上课时便钻入后山,选草木繁茂的地方纳炁。晚上散步时,叶玄闭口不言,只是凝神专注吸纳太阴之气,朱惟亦是保持沉默,二人安静而默契地同行。
      几月后,每日被朱惟各种催食的叶玄胖了一大圈,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只是进入冬季后叶玄总爱手脚冰凉,尽管朱惟又为他添置了新的被褥,但是整晚如在冰窑般始终暖和不过来,朱惟便在每日的羹汤内加入不少的温补药材。
      天天被这么精心的伺候,叶玄甚至怀疑朱惟是不是想拿自己当儿子养。回到学院这么久,从未见过朱惟回家,休沐也未曾离开过学院。难道他还没有成家?朱训无子,朱惟便是朱家独子,家里岂能容他年近三十仍不婚娶?是他还没有忘掉过去,还是身体有问题?叶玄猫在被窝里胡想,朱惟将一件崭新的轻裘压到他的被子上。
      半夜,叶玄突觉双腿一阵抽搐,只好坐立起来强自挣扎。“腿又抽筋了?”朱惟披衣下床,摸了摸叶玄依旧冰凉的被窝,伸手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朱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叶玄彻底蒙圈。朱惟向来不愿与人有肢体接触,即便前世的自己与他同室八年也未曾如此亲近。想到当年巴山游历时,朱惟半夜将刘子玉扔到帐外的情景,叶玄不禁很是担心自己的下场。
      学院的床都不大,容纳一人尚可,但是二人同床便明显局促起来。叶玄努力贴靠墙面,尽量避免贴靠朱惟的身体,朱惟却将叶玄的手脚尽数揽过,揣到了自己温暖的怀中。亵衣下,淡淡果酒香气传来,朱惟那平稳强劲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叶玄渐放松入眠。
      卯时,朱惟轻轻起身下床,叶玄装作未醒偷眼观瞧。丝质白色亵衣柔顺地贴在朱惟矫健的身躯上。叶玄不禁吞了口水,就算是前世的自己也是自愧弗如,再一打量自己这具废柴小身子骨顿时自卑起来,不禁暗下决心:从今日起得锻炼了。
      辰时,叶玄破天荒地早起后,一头扎进了藏书阁。学院的藏书阁中有关强身健体的书籍多为修筑阳神之术,可如今的这具身体连吸纳阳气都做不到,叶玄哀叹不已。
      角落里,一堆武学秘籍蒙尘已久,学院的学子皆以入钦天监为目标,偶尔有天分的凤毛麟角也只是以修炼为要,这些凡俗的武学怎能入的了眼,甚至包括叶玄也是这么认为的。从前曹教习每日督促大家习练武术,大家也仅当做健身娱乐了,并未过多关注。当然,也有另类,就如朱惟这个沉默的家伙整日钻在竹林里,不是习琴就是练武,他的武术造诣除了出身武学世家的赵君豪能与之比肩外,学院内无人能及。不过朱惟向来每科都是名列前茅,他本身就是个神话般的存在,叶玄想到这些过往摇头轻笑。
      前世的叶玄曾两次与锦衣卫交手,皆是被动的局面,若不是仗着御剑之术,仅凭打架根本无法逃脱。今生结丹无望,再与御剑无缘,日后总要有些自保的能力才是。叶玄挑挑拣拣,去除了那些需要练气的功夫,只剩下了一本《穿枝拂叶轻纵术》。翻开书目,见其主要是以身法换位挪移的避敌之术,只讲求速度,对气力倒不十分苛求。好吧,打不过总得躲得过吧,聊胜于无。
      叶玄将秘籍揣入怀中钻入后山竹林,借助竹子的天然间隙进行习练。冬季的竹子叶疏枝硬,一会儿功夫叶玄的手上、脸上尽是条条血痕,衣服也是残破不堪。
      晚上回到宿舍,趁朱惟未归叶玄赶忙脱了破衣塞入床下,将脸的上的血痕洗净后钻入被窝蒙头装睡。朱惟回来了,手中竟然拎着药箱,径直走到床前将叶玄拎了出来。仔细察看伤口后,帮他用药酒细细擦净。处理完伤口后将手伸入叶玄的被窝,依旧是冰凉。
      朱惟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要不要过去?”叶玄十分心动却是嘴硬:“不要!”朱惟未在说话,转身去了隔间。叶玄好生懊悔:“干嘛说不要呢!”洗漱完毕的朱惟回来了,将自己的枕头拿来与叶玄的并排放下,掀开被子便躺了下来。
      这叫什么,我不过去,你便要过来吗?叶玄腹诽道。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地让出了一大块地方来。自从有了朱惟的夜夜侍寝,叶玄每日一到天夜便早早上床,这黑白颠倒的习惯算是彻底扳过来了。直至春暖花开,叶玄每晚都热到踹被子的时候,朱惟又搬回了自己的床上,叶玄怅然若失。
      朱惟用竹竿在小院中架起了天棚,将系着银铃的丝线悬挂其下,丝线的数量可随着叶玄触碰银铃次数的减少再行增加。终于不用被刮成大花脸了,叶玄很是欢喜,日日勤加练习。只是那秘籍所载不知是否为女子所创,所有身法皆是灵秀优美,穿棱于银铃间如蝴蝶般翩然起舞煞是好看。叶玄自己不知,不过旁观的朱惟却很是喜欢。
      夏日到来,叶玄的床铺上也挂起了蚊帐。没办法,纵然有朱惟这个大点心的诱惑,吸引了大部分的蚊子,但叶玄这个小点心却依旧难逃攻击,每晚额头被叮咬的如寿头般突起,害得叶玄只好撕了一个布条系在额上,一袭白衣再配上额头的白布,地道的披麻戴孝!
      朱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红色的抹额,将叶玄额头上的“孝布”替换下了来,使得叶玄在众多白衣众学子们当中十分醒目。
      叶玄的轻纵术已是身法熟练,速度更是快了不少,便不再专注于此,上午在银铃穿梭往来,下午钻入后山林中纳炁,晚上便在院中对着星月打坐。现在叶玄修炼时也不在刻意避着朱惟了,反正这家伙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这称呼嘛,叶玄从未开口叫过朱惟“先生”,而朱惟只在叶玄初到学院向众人介绍时称过“王圆”,在那之后却再也未曾唤过“王圆”这个名字。二人就这样非师非友的含混着。
      光阴似水,几个春秋转瞬过去。叶玄在朱惟的精心“饲养”下,生得是肤白貌美,且在体内愈来愈强大的灵识的影响下,王圆的神态越来越酷似前世的叶玄。而叶玄自己无觉,毕竟这是日积月累的变化,他只是觉得自己的长相很是缺少男儿之气,平日出去总被几个年长的弟子调戏,若不是有杨契处处护佑,叶玄简直都不愿出门了。朱惟得知此事后难得一见的大动肝火,狠狠地罚了那几个臭小子,事情总算是平息下去。
      自从习练轻纵术后,叶玄的体质越来越好,手脚冰凉症状也减轻了不少,自然朱惟侍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是旧病方袪又添新患,每月总有几日腹痛难忍。最令叶玄恐慌的是,自己的□□竟是无一丝发育迹象,仍如几岁孩童一般,小解也只能蹲着解决,幸好小院内有单独的厕所还可避免尴尬。如此难言之隐疾,给叶玄的内心添上了的挥之不去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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