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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御剑术 ...

  •   “叶玄,我回来了!”朱惟飘然落下,收剑归鞘,翩翩白衣不沾一丝尘埃。
      叶玄痴痴望着朱惟,依旧呆坐着傻笑如在梦中。
      朱惟低头凑近叶玄的脸,想借着屋内散射出来的灯光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睡着了,却见清澈的双目中影射出自己的脸。
      “叶玄,我回来了。”朱惟温声道。
      叶玄回过神来下意识向后靠去,却忘记了椅靠背朝前的身后并无着落,顿时仰面向后栽去。朱惟伸手想拉住叶玄,却被一并拽倒,扑在了叶玄的身上。

      “哈哈,哈哈……朱惟,真得是你呀,我以为是在做梦呢!哎呀,对不住,连累你一起摔倒了,哈哈,哈哈……”叶玄被朱惟压在身下,不敢随意触碰朱惟的身体,只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滑稽,一阵狂笑不已。

      朱惟慌乱起身,扶起犹地上狂笑的叶玄,“报歉,让你受惊了!”

      叶玄好不容易止住笑道:“朱惟你终于回来了,你可不知道,这几个月司天台上只有我一个人,可把我闷坏了!咦?你刚刚使的是御剑术吗?”适才摔了一下,叶玄的大脑有些短路,刚刚想到朱惟是怎么来的。

      朱惟道:“正是御剑术,恐惊扰百姓,只好在深夜使用,未曾想却惊到了你。”

      叶玄满是钦佩,“没想到三月未见,你的修为竟精进如此。我每日纳炁修炼,虽觉内丹充盈不少,提气纵跃不过丈许便坠下。向曹教习多次请教,教□□说‘时机未到,继续纳炁’。”叶玄摇头晃脑,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曹教习那张臭脸。

      二人说笑着一同进屋,暖黄的烛光照在朱惟白皙的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叶玄简直看呆了,脑中浮现出朱惟家里的那幅画像来,也许这才是朱惟该有的模样吧!

      朱惟放下身上的包裹,从取出一把剑递给叶玄。叶玄接过,只觉手中一沉份量着实不轻。剑鞘与朱惟身上佩带的那把一般无二,抽出剑身,却是非铜非铁,无刃无锋,拿在手中却与方才的感觉截然相反,轻飘飘的竟似无物。

      朱惟道:“此乃陨铁所炼,非阴非阳,可隔绝大地之力。并非是我修为精进,只因有它隔绝地面引力,在用内力驾驭催动,方能御剑飞行。”

      叶玄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奇物,我自问读书不少,却从未闻此物。”

      朱惟道:“此物虽难得,但凡钦天监结丹者均可得,它虽有剑形却易折,不能做防身之用,故平时很少有人愿意佩带。官家为防泄密,炼化之法乃历代钦天监监正口口相传,书中自然不会有此物出现。”

      叶玄恍然,端详一番后,收剑归鞘还与朱惟。

      朱惟道:“叶玄,此剑就是你的!”

      叶玄道:“此物贵重,又系官家之物,我无官无职,佩带此物恐惹事端。好意心领,还请收回。”

      朱惟道:“此剑正是钦天监所赐,已在监内卷宗备注,剑身有上你的名字。本应由钦天监通过学院正式下发与你,怎奈家伯丁忧,只好由我代为转交。只要你不违反御剑术禁令,便不会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

      叶玄再次将剑拔出,灯下仔细观瞧,只见剑身上果然铸有“司天学院叶知行”之字样。叶玄大为感动,想必是朱惟知己想早日御剑飞行,便不顾伯父丁忧之期,硬是将此剑求来的,不过剑身上的字迹却明明是朱惟所为。叶玄心下明白,也不说破,肃立西向行礼后,又转向朱惟道:“朱惟,谢谢你!”

      朱惟觉出自己的心思已被堪破,眼睛看向地面,又复往日腼腆状,“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代为转交而已。”

      叶玄问道:“不知何为御剑术禁令?”

      朱惟道:“御剑术禁令主要是指:不得在官府、军营御剑,不得在宫廷、朝堂御剑,不得在百姓前御剑。官府、军营乃机要所在,宫廷、朝堂涉皇家安危,所以要避开此几处。百姓前御剑,恐惊扰民心,蜚言怪力乱神之论,故尽量避开。”

      叶玄摇头叹道:“前两条尚可,但想要完全避开百姓恐怕还得在修行一术。”

      朱惟微怔,“何术?”

      叶玄道:“隐身术呀!哈哈,哈哈……”

      朱惟笑道:“只怕藏书阁中尚未有此法。”

      玄武湖畔,曹教习躲在树下乘凉,远远看着绳索上左摇右晃摔下来无数次的叶玄,不住摇头。“平日练功你一定偷懒了,眼睛平视前方,不要往下看!”

      叶玄满脸委曲,“教习,冤枉啊,我从不偷懒的!平日练功是在平地,这绳子悬空还总是晃,我站不稳!”

      “正是因为你站不稳才让你练的,这要是从剑上摔下来,还不得把你小子摔成肉酱!”

      叶玄想到早上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今日一大早,按捺不住想御剑飞行的叶玄刚起床便迫不及待地到院中一试。他拔剑出鞘,撒手让剑身平稳悬空,然后纵身轻轻落于剑上,想到昨夜朱惟御剑的丰姿,便提气向上催动,那知使力过猛,身体竟如窜天猴般向上猛冲,若不是有那棵老银杏挡着,只怕自己真得会摔成肉酱。好在起得早,并无旁人看到,要不然可丢人丢大了。

      叶玄站在绳索上,总觉得脚下虚软,满脑子胡思乱想一大片,始终站不稳再次摔下。绳索是拴在两棵树干上的,离地不过丈许,下面还铺了厚厚一层芦苇,摔下来倒不会受伤。但摔得次数多了,叶玄便觉眼冒金星。

      曹教习扬着手中的芦苇不停地摇头咂嘴,“你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连个绳子都站不稳呢?”

      叶玄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看朱惟御剑,飞得很是稳当,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曹教习道:“朱惟乃世家子弟,他的曾祖、祖父,伯父三代出任钦天监监正,家中男丁个个都是结丹修行者,可以说从朱惟刚会走路起,便受到专业训练。只要他结丹后内力足够便可御剑。你小子作为外家子弟,未及弱冠之年便结丹已属罕见,修行路远更须脚踏实地,急功近利乃大忌。心中杂念太多,反欲速则不达。”

      叶玄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确实,自从得知朱惟早已结丹后,自己便有些心绪浮躁,就连纳炁时都不如从前心思空明,满想着如何超越朱惟。想到朱惟对自己毫无保留以诚相待,自己却在暗中妒忌他。叶玄呀,叶玄,你真是愧对朱惟这份知己之情呀!

      曹教习见他半晌不语,满脸自责懊恼,想必是已然醒悟,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你自己练吧。记着,如果想御剑,就在湖面上练习,反正你小子水性不错,摔下来也淹不死你。”说罢,便背着手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炎炎夏日,蝉声此起彼伏。叶玄稳稳地站于绳上,心如止水。绳子被系于两棵参天雪松的树杆上,一只颊囊鼓鼓的花栗鼠,嘴里衔着一粒松果,在绳端鬼头鬼脑地试探了一番。看着绳索中间那个大大的障碍物半晌纹丝未动,渐渐胆子大了起来,便想借着绳索抄个近道。快到近前时,用前爪将松果重新固定衔结实后,再次前行。

      叶玄微睁双眼睨着这只贪心不足的家伙,瞄准时机双脚微错将绳索乍然弹起,花栗鼠被弹射凌空飞起,叶玄眼疾手快,张开宽大袖口准确地将其收入囊中。小鼠在他的衣袖里突忽挣扎,叶玄哈哈大笑,扎紧了衣袖将它牢牢困住后连忙跑回学院。

      叶玄溜到五行教室扒着窗边偷眼观瞧,严生先恰巧不在,便伸手将那只空置已久的鸟笼取了溜回宿舍。

      被装进笼子的花栗鼠,奋力想从空隙中挤出,只可惜这笼子密实坚固根本是徒劳,只好对着那铜丝狠命啃了几口泄愤,颊囊里藏着的松子果仁稀里哗啦地掉了出来。

      叶玄用毛笔捅了捅它的白肚子,“老实点儿,这笼子可是铜的,岂是你能咬断的。”

      花栗鼠转前狠狠地咬向那毛笔,瞬间毛笔就变成了秃子,叶玄忙将笔抽回。幸好不是送给朱惟的那只,要不可亏大了。

      院门被推开,想必是朱惟从司天台回来了。叶玄将笼子藏于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朱惟,被叶玄这么莫名的盯着看,朱惟有些不自在起来。

      叶玄将身后的笼子举到朱惟面前,“送给你!”

      朱惟见到笼子里扬着大尾巴上窜下跳的花栗鼠,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叶玄笑道:“我猜你定会喜欢,你以前养过宠物吗?”

      朱惟摇头道:“家里不让养。”

      叶玄心中叹息,朱惟这个小古板每日循规蹈矩,若是从小有玩伴或是养些宠物,断然不会如此自闭,这朱家老爷子可真够摧残人的。

      朱惟伸手想摸摸花栗鼠那油亮的绒毛,叶玄忙拦住他,“小心,它会咬人!你看,这就是它干得。”叶玄举起那光杆儿的毛笔,朱惟忙将手缩回。

      叶玄道:“你可以隔着笼子逗它,我去给它找点吃得来。”

      朱惟将笼子放在桌上,乖乖地坐着旁边一直看着,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叶玄跑着食堂,跟大厨软磨硬泡,搜罗来一堆花生、菜叶,甚至还有一包葵花籽。朱惟每日定时给他的小宠喂食清理笼子,照顾的格外精心。没多久,那只花栗鼠就被养成了一个肉球,而朱惟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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