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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归隐(终章) ...
晓山青与花似霰下山之后,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顺便将裴仲鸾送给自己的产业都一一瞧上了一遍,看上眼得就标记留下,看不上眼得就便宜处理,还未等走出宁州的范围,银钱却先拿了不少。
两个人出行在外,为了避免招摇,一直都是晓山青在驾驶马车,花似霰则一直纹风不动地坐在车厢里看书喝茶,偶尔掀开幕帘与晓山青说上两句俏皮的话,当然都是晓山青先起得头。
马蹄笃笃地在落着枯叶的官道上行走,晓山青将扣在头上的斗笠向后掀了掀,仰头望了望两峰夹道上的那一线天。
山下的天空远远没有摇鸾山上看起来得通透,但挣脱桎梏的自由却是实打实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舒服,不是尊位名利所能抵消的。
晓山青很喜欢这种浪迹天涯的感觉,以前在游戏里的时候,他只要不打架就会去山崖上挂机,看着人物在皓月与云海下那一抹孤独的影子。
但一个人时间长了,他又特别想要一个情缘来陪着自己,那些年,男号女号他也找过几个,一开始两个人还能你侬我侬,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泡在一起,可忙起来的时候他又没有精力照顾陪着,慢慢地,对方也就去寻找新的陪伴,没有一句话地将他拉黑删除了。
在晓山青的世界里,他其实需要的是那种势均力敌的伴侣,可以相携斗武,又可以闲看落花,但他实在是太强了,想要挑战他的游戏玩家每天都在比武榜上排着号,久而久之,他就只能作为大神被所有玩家瞻仰着。
有时望着满屏幕成亲的礼花通告,晓山青站在皇城的城墙上与自己的塑像报团取暖,偶尔有几个小号会费劲巴拉地跳上去,以为自己在挂机,与自己的角色投出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
可强者总是过分的偏爱强者的。
晓山青在闲下来的时候,总会去遥想自己究竟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为自己的伴侣,其实在现实当中,他的工作也不算很平庸,但就是找不到一个能与之协同的人,常年累月的孤独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好像格格不入就是他身上最酷的标签。
回首这些年的踽踽独行,晓山青还真是要感谢顾念的拒绝,与鬼墨大师姐的成全,要不然,他不会因缘际会找到像花似霰这么与自己高度重叠的男人。
马车一路平缓地驶过一线天,前方的官道就有如一柄长剑似的直插入辽阔草原的腹地。
入了秋的草原别有一番天高地阔的意境,花似霰察觉到车厢外的风有些过大,便掀开幕帘,对着坐没坐相的晓山青道:“这是到了燕丘了?”
“嗯,刚刚进入燕丘境内,据我多年跑路的经验,距离我们最近的村镇,还要走上一个晚夜。”
“......”花似霰抬眸看了看天,说:“那今晚,是要在草场上过夜吗?”
晓山青一听过夜,顿时来了精神,道:“这提议好,待会儿我就选个瞧着顺眼的地方,晚上就在那睡了。”
花似霰耳听着他雀跃的兴奋,一脸我就知道你没憋啥好屁的表情,放下了幕帘。
晓山青赶着马车行到一处白桦林的时候,算了算时辰觉得刚刚好可以吃顿简单的晚饭,余下的时间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师尊,我先去拾柴生火,您先在车里等着。”
马车倏忽一轻,花似霰便知这是晓山青走了,于是他伸手挑开幕帘,看着那孽障高大挺拔的背影在林子间寸寸穿梭。
自从晓山青再次复生,花似霰纵使有一肚子的疑问也未提起,他知道有些话,只有对方自己想说才是真,否则,单凭这孽障插科打诨的糊弄,就算自己有八百个心眼,是真是假,他也分辨不出。
不过花似霰并不是对晓山青不放心或者不信任,而是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太多的未知,总觉得不琢磨透了,就会像做梦似的,一觉醒来就不见了。
每当晓山青离开自己的视线,花似霰都会提心吊胆地跟着,就算自己不出面也会偷偷地安放一缕灵息在他身上,一时感应不到他的气息,花似霰就会开始烦躁与不安。
好在晓山青的活动范围就这么点儿大,怀抱着一些干柴转身回来的时候,花似霰又若无其事地放下幕帘在车厢内坐稳了。
晓山青生了篝火,又将水囊立在一旁温着,裹着肉馅的火烧用棍子穿着,在火上烤着,不多时便传来一阵阵面食的酥香。
花似霰在石块上坐着,看着晓山青忙来忙去,此时暗夜低垂,天幕上星子寥寥,一轮皓月在当空挂着,草际鸣蛩。
花似霰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茫然地学着晓山青的样子,拿起一根树枝杵在那看着。
虽说花似霰身为授业师尊,但在生活细节上他却并不擅长,好像自己天生就短少这一块的天赋,有的吃便吃,没得吃便饿着,衣服坏了也不会缝补,要不丢了要不就用术法遮掩一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洁癖就是对无能的矫情。
而晓山青就看起来完美的多,他什么都会,又什么都无所不能,一颗心坚毅如石,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松动分毫。
花似霰的目光总是会被他不知不觉中吸引,就像此刻,本来静谧的秋夜,因为他的存在而干柴烈火了起来。
饼子烤好了,晓山青将其拿下来,用油纸包着,递在了boss的跟前,道:“好了,吃。”
花似霰神情怔怔地接过,直到手上传来了热度,他才回神,“哦~~”
晓山青趁着热乎,咬了一口,酥脆的饼皮立马掉了一身,他一边拍打一边问道:“师尊望着我想什么呢,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
花似霰难掩心虚地咬了一口,小声地说:“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
“哎呀!”晓山青听得心底掺蜜,黏糊糊地一屁股挪到boss的身边,说:“每天都待在一起,师尊就不怕看够了?”
花似霰感受着身旁这熟悉的体温,神色恍惚地摇了摇头,说:“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
一把抓住boss搁置在膝上的左手,晓山青眯着眼睛附和道:“巧了,我也看不够师尊。”
“......”
晓山青一边咬着饼一边继续说:“我知道师尊怕我再消失了,所以总是感到不安,其实哪一次离开你的视线,我都知道你会偷偷得跟着,所以你看啊,我这不也不敢走远了吗,弟子知道师尊的不放心,所以死亡这种事,弟子保证,以后真的不会再发生了。”
花似霰还是不太敢相信,只能无言地握了握他的手指。
晓山青感应着他的不安,说:“弟子虽说是天命选中的幸运儿,但好运也就这么一两次,想我这么能作死的主,天道估计早就累了,天降大任这种事,往后啊,应该会选择让别人去做。”
花似霰转眸望向他,试探着问:“你离开的那三年,为何我唤灵上百次,都没有你的痕迹呢?”
晓山青懒洋洋地靠着他的肩,许是在思考,好半晌,才幽幽地说:“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花似霰:“......”
“我去见了我的生父,生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晓山青不敢将这个世界存在的真相告知花似霰,只能选择性地将他在回到现实中的经历稍加润色,让对方听起来不会那么违和,但经历毕竟是真实的,再怎么轻描淡写,里面的哀伤也让花似霰感到阵阵揪心得疼。
“他们为何,不要你了?”花似霰不知该如何开口地问。
晓山青目光渺远地说:“大人之间,总有一些过节是孩子无法调和的,我很庆幸,他们选择了不要我,毕竟真实的裴仲鸾已经死了,病故的亡母,待我是真得很好。”
相比较晓宁与桑梦竹的绝情,晓山青更喜欢原主的父母,虽然裴仲鸾为了登峰造极,间接地害死了发妻,但在晓山青看来,那段早逝的母爱,才是他与原主都为之惦念的。
不知不觉中,晓山青把原主对亡母的维护与惦念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管任谁在辱骂他的过程中扯上了那个早亡的女人,他都会一瞬间怒血上涌,毁天灭地。
花似霰又问:“那个世界,是所有亡魂,都会去往的吗?”
在他的认知里,亡魂只会去往幽冥,轮回这种东西是要靠修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缘。
晓山青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总觉得,那里,应该只有渡劫的亡魂才会去往吧!”
被生父生母嫌弃了一生,到死都没有一个亲眷在身旁,晓山青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那种被发配渡劫的倒霉蛋,还是不得好死的那一种。
不难从晓山青的话音里听出难过,花似霰目光柔软地凝视着晓山青蓬松的发顶,由衷地说:“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
“以后不管经历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嗯!”晓山青没有转头看地一把将自己仰靠在花似霰的身上,狠狠地点了点头,眼底有星地说:“我现在有师尊了,也不需要他们了,就让他们在那个世界,儿孙满堂好了。”
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在世上活着,既然碍眼,那老子就给你们腾地方。
花似霰感受着对方如释重负的放下,亦是鼓励地攥紧了他的手。
晓山青就是这样一个快速洒脱的人,一开始他是会想不明白继而钻一阵子的牛角尖,可只要他从旁处获得了宽慰就会放下那段不堪,毕竟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过多的封闭在往昔里,只会越过越不开心。
他总是所求不多,极好满足的。
晓山青就这样倚靠在花似霰的身上,靠着火看着天,啃着饼子,秋夜的草场昆虫极多,晚归的倦鸟拉扯着嗓子,怪热闹的。
两个人借着话头一边闲聊一边将饼子吃完,晓山青伺候花似霰喝了些温热的水,便趁着篝火将熄,动手动脚起来。
“你......坐好了,先别拉拉扯扯地......”
虽说在云华殿上的三年,他们已经亲密得事做过许多次了,但花似霰还是跟遭遇第一次时的那般扭捏与脸红,反观晓山青早已是家常便饭,没有任何被呵斥的不好意思。
“师尊,天都黑成这样了,周围又没有外人在,您害怕什么呀?”
涎皮赖脸地紧贴过去,晓山青简直跟个没有骨头的面人似的在花似霰的怀里蛄蛹,有些发烫得指尖在对方的掌心里抠挖着,躁动,滚热,和无法言说的情感簇拥在一起,烘托得花似霰面颊绯红。
花似霰不太适应这种能引燃血脉的求欢,他甚至都不太明白自己的纵容是对还是错,好像身为师尊的他在欢愉的途中又缺少了些能让自己脊梁骨挺拔的东西。
这种感觉太怪,完全不像是他自己。
晓山青不明白花似霰在抵触些什么,其实关于谁上谁下这种事,他不是没征求过对方的意见,只是花似霰太过纯白,一问就是一脸懵,晓山青干脆就一边享受一边教他。
恍然间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晓山青尝试着问:“师尊是不是觉得,在弟子的身......”
花似霰如临大敌,一把捂住他的嘴,“没有,我就是不太习惯,觉得没有安全感。”
“?”
花似霰咽了咽嗓子,继续悬着心道:“没有人教过我怎么与外人相处,更何况是如何去爱一个人,这么多年,我不习惯与人相|交,甚至到了连触碰也厌恶的地步,我不知道床帏之事究竟应该如何相融才算好,总觉得自己的表现,跟我的外在,极为不相符。”
晓山青没有想到都到了这步田地了,boss还在端着人设,这人也太拧巴了吧,是有多在乎外人对自己的看法?
“不是......师尊,水|乳|交|融本是一件极为放松惬意的事,在床帏里释放天性这是人之常情,您怎么还要端着呀?”
花似霰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可能跟出厂设置有关。
“难道,我也可以遵循本心,不去在乎形象?甚至,甚至是......”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后半句话无论如何是不敢说得。
晓山青简直像是在看小学生一样心疼着他的师尊,怪不得他总觉得花似霰在两个人的相处中始终放不开,原来是被自小的教导荼毒得太深,一板一眼都要对得起他的出厂人设,否则就是行为不端,师德有损。
晓山青爱怜地对他说:“师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从今往后的日子里,也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你没必要端着那些傲骨去压抑自己的天性,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为别人而活,首先,我们要先学会取悦自己,才能去谈如何守护别人。”
可花似霰却总觉得假面待久了就撕不下来,他怕自己做出的举动会在晓山青的眼里有损以往的形象,继而再被对方讨厌。
“我......我......我不......不敢......”
他实在是太难为情。
其实每当夜晚降临,他透过灯盏的朦胧去望向晓山青那半张专注的侧脸,都会忍不住心生荡漾,心跳如鼓,其实当感情在骨髓中滋生的一刹那,他就遥想了无数种暧昧的可能,只是身为师尊的表率让他无法付诸行动,甚至是躲起来狠狠厌弃。
久而久之,他简直是快要让这种压抑本性的煎熬给弄死。
“有什么不敢的!”晓山青一把拉住花似霰胳膊,将他迫近到自己的跟前,两道炙热的眼神彼此交汇,他说:“在弟子这里,你什么样,都不会有损形象,你只需要放心,大胆地,去做自己。”
花似霰:“......”
晓山青的眼神专注,坚毅,没有半分讨好的欺骗与狎昵,他就这么虔诚地去尝试着撕开花似霰箍束在身体上的薄膜,让他露出属于一个正常人的本心来。
长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拜读着里面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读懂的信息,花似霰在秋夜的鼓舞下仿佛被蛊惑了般眼神怔忪地偏过唇去,缓慢地,犹豫地,将裹挟着无限温情地吻轻压在了晓山青期待得薄唇上。
两唇相触,顷刻间,便似有无数甜蜜在心口炸开,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甘芳。
花似霰第一次感知到,原来被对方亲吻和自己主动献吻,竟是如此的不同,这是一种主动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只有两个亲密无间的人,才会读懂的悸动与心意。
至纯,又至幸。
花似霰就像个现学现用的学徒,循着记忆里晓山青的模样去加深这个迈出第一步的吻,后者精亮的凤眸在逐步加深中仿佛被渐染上了一层致命的朦胧,不经意间落入到花似霰情动的眼眸之中,骤然间,两个人的呼吸都同步地加速了。
花似霰心跳如雷地离开了晓山青濡湿的嘴唇。
“师尊!”
“嗯?”
“今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弟子都会满足你的......”
花似霰在晓山青粘稠的嗓音里俊脸一热,越发大胆地心脏给予了他无限的勇气,于是不等晓山青再出言循序善诱,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地一把将晓山青扑倒在了身下的草丛里。
于是万千荧虫群舞,银月俏了半边,远处马儿驮着车厢衔草,幅员辽阔的天地间,唯余一对忘我的情侣在炙热,在融化。
他们将彼此真真实实地交给对方,感受着山川大地带来的自由与放纵,此后,他们将永远亲密无间,死生不弃。
就让那些见鬼得人设都去死吧,花似霰不要再做世人眼底高冷澈华的仙尊,他只想做晓山青一个人的师尊。
足矣!
(全文完)
艾玛,自从换了这份工作,一个月里能写上两章都算提莫勤奋,这墨迹的好多大纲都推翻了,也是大写的服,感觉顺着原纲还能再延伸出一本新故事来,哈哈哈哈。
好了,不墨迹了,感谢一路追书的小伙伴,提莫这不成熟的写法还请诸位多担待。
祈祷下本再续前缘喽,么么哒!(哦对了,还有几章番外,还不算结束,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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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归隐(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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