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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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期中考对高一二班的影响挺大的，过了一周才有所改善。
简单来讲，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在压力上加压力，搬石头砸自己脚。
而学习氛围好转的二班人们渐渐活跃，对于角落里那对神仙同桌，有人前去搭讪过。
但是大部分同学没有去说过话，原因是这俩都头一次来二班，二班学生不了解他们为人，听了些传闻，得出结论：不去招惹总是没事的。
而且高一年级的学生都不是傻子，自从那个改卷老师说元子鸾故意把语文考差的事儿说出去后，每个人都坚信只要元子鸾想进一班，那简单至极的事儿。
至于何如往…
人家可能只是在年级第一位置上待腻了，想体验一下二班的生活。
所以二班同学也不必去打好关系了，这俩早晚都得走。
再加上七班学生添油加醋地把憋了很久的消息爆出来后，连高二甚至高三的学生都知道了，然后元子鸾就收获了一大堆粉嫩嫩的表白信。
元子鸾：“…啧。”
过了两周，二班老师们都觉得这两个学子非常不错。
布置的都做，做了的都对。
不对的，这俩人一联手解决了，他们想给他俩讲题都没机会。
此时缩在角落的物理老师举起了手：这块我熟。
还记得，他为了测测这俩是不是真符合学生口中流传的天才形象，单独给他俩分别布置了道竞赛类的物理难题，上面所要用的知识点他们整个高中教材都不会接触到。
结果第二天就给解出来了。
两个人还把题目交换了，交上来的答案写着两道题的答案，但可以看出不是互相抄的。
元子鸾递来了两人做出的答案。
他站在物理老师面前，瞟了眼后者，小声道：“我不喜欢物理。”
这一句话差点把物理老师气吐血，当看到写着元子鸾名字的答案纸上第二题错误后，他突然有点激动：“你这道题错了，这道题错了！”语气里还有些许高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学生做错了题他作为一个老师高兴个什么。
元子鸾低眉顺目，乖巧地说：“我知道我这里错了。”
物理老师：“？”
“答案是这个对不对？”元子鸾随手拿了支笔在何如往纸上写下答案。
“你知道答案为什么写错？”物理老师不解道。
元子鸾转了下笔，暴露本性勾唇说：“这不是让您老人家高兴一回吗，瞧您这头发，中间一个圆都没了。”
“…你给我出去！”
每日一个欠揍小技巧，对物理老师屡试不爽。
元子鸾在二班过得还算快活，唯一打扰兴致的只有身旁无趣的同桌。
说实话，元子鸾对于二班老师说他是好学生他都没有意见，但他就是不喜欢他们把他和他这同桌捆一块儿。
老师们还说他俩互帮互助！
这有点笑到他了。
起初，元子鸾倒也想过去问何如往不会的题目，心里想着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而且他们还有过几面之缘，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他带着这个想法转过了头：“何同学，我有道题不会。”
何如往在一本语文阅读理解书上圈点勾画，闻言问：“哪个科目？”
“英语。”
“那你去问英语老师。”何如往看了看时钟，“三分钟能不能问完？”
此时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叽里呱啦讲着做题方法和思路，察觉到动静，她眼神瞬间飞到元子鸾附近，下一刻，他正打瞌睡的前桌被老师揪了起来。
“行不行，我给你打掩护。”何如往继续呛人。
元子鸾：…
“你这人真是…”他没好气转过头，突然意识到这是何如往和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虽然是为了讥讽他。
没想到啊，这重秀男神居然如此毒舌。
元子鸾从此再也不找找何如往讲题了，那所谓的两人互帮互助，其实就是元子鸾借何如往的草稿纸去写，他趁机偷看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
何如往有一个挺不错的习惯，就是遇到难题时会先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遍，确保无误再抄上去。
发现他这个习惯的时候元子鸾愣了愣，想起了期中考试时那操控他右手的控制力。
他眸子动了动，将答案过了一遍记在脑海里，先做了别的题目，再回到这一题做。
对于这类玄乎的事儿，千万别轻易下定论。
转眼间，喜庆的月考来了。
元子鸾没有刻意去复习，他在思考该不该回到七班。
感受过了二班的学习环境，他觉得一班估计跟二班的差不多。
就算那控制力想要他考好，他也能给答案改得稀巴烂。
互相伤害嘛，谁不会。
于是在考试过程中，元子鸾又一次被控制力制服了。
他们月考是不会调换考场座位的，最多就是把桌子反过来。
问题是在这次考试的时候元子鸾居然是全身不能动了，强大的控制力气压使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右手写出答案，全身上下除了可以说话没一处可以控制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改变考试成绩的问题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考完了，元子鸾依然动不了。
他鬼迷心窍地喊了声身旁的何如往：“何如往？”声音有些嘶哑。
而此时何如往似乎也不痛快，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额头上满是细汗。
元子鸾继续眼巴巴地盯着何如往，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
那一刻，元子鸾能动了。
何如往调节好气息，也看着元子鸾。
周围满是那清新的气味。
二班同学惊呼：“哪来的仙气，这么好闻。”
“是不是谁喷香水了啊，我好喜欢这个味道！”
元子鸾先移开视线，他将桌子反过来靠近何如往的桌子。
“当”一声响，他开口：“放学后你回家吗？”
何如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回答：“回。”
元子鸾笑了笑：“仙人，放学后花园见。”
正好两个人都解释下最近发生的玄乎至极的事儿，虽然可能不是何如往所为，但发生的一定和他有关系。
“嗯，嗯。对，我今天回家。好知道了。”元子鸾拿着手机和他老妈打电话，“考试？这次能进一班。”他在说到“一班”两字时有些咬牙切齿。
挂了电话，元子鸾抬眸看清了来人。
今天天气不错，地上一堆落叶用自己的生命演绎着岁月如斯。
学校后花园里有一处绿荫走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见得。
元子鸾站在那里，抱着臂。
何如往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着，耳朵上只戴了一边耳机。
这场景。
他怎么跟个二愣子似的。
元子鸾嘴角抽了抽，先开口道：“你在操纵过程中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这问题怎么这么中二。
何如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在手机上打字，按了发送键以后才把手机收起来：“抱歉，刚刚有事。”
于是元子鸾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片刻后，何如往毫无情绪的眼睛扫过他：“如果在你眼里调整呼吸是操纵人的话那就是有意识。”
还是呛人的调调。
元子鸾心里吐槽，思考了一会，他道：“调整呼吸？”
“…那不然呢。”何如往倚靠在绿荫走廊的柱子上，“你平时考试都很闲吗？”
元子鸾嗤一声笑：“我做什么了你说我闲，我上辈子又不是盐。”
“你语文考试的时候一直在用左手涂方框结构的字的空白处。”何如往挑了下眉，眼带戏谑。
元子鸾：“…你怎么知道的。”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何如往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盯着他，等元子鸾有些别扭地转过头，他说：“我并没有有意去操控你，只是调整了呼吸，可是想不到居然会影响到你。”
元子鸾想起来期中考前夕，他踏步入考场的场景。
何如往接着说：“我推测，你的一些感受和情绪是可以传导去我那里的，只是原因不明。”
两人沉寂了一会，元子鸾开口道：“我知道了。”那以后还不能随随便便在心里吐槽了。
然后何如往想起那天食堂，自己体内有一团若近若离的热意。
他问了句：“前些天感冒了吗？”少年声线冷淡，最后一个音节是向下落的，明明是问句却仿佛已经被证实，只是重复了一遍罢了。
元子鸾退了一步，偏过头：“你感受不到？”他脸有些红。
元子鸾作为一个当代颜狗，他真的受不了一个长很好看的人对他嘘寒问暖。
没见何如往没说话，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说得太无情了，想了想拉下脸：“我感冒好过了。”
何如往靠在绿荫走廊的石壁上，瞥了他一眼：“我感受不到？”
好家伙，用他原话来呛他。
元子鸾没再在心里吐槽，他知道面前的人听得见。
两人又沉寂了一会。
何如往似乎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孩子气了，他咳了一声：“还有件事。”
何如往吸了口气：“你别被吓到了。”
元子鸾：你把我当什么？
接着，何如往走近他，那股子清新香在两人间缠绕，愈来愈浓了。
逐渐，何如往身边竟形成了一道人形的冒着白气的屏障，将他包裹其中。
“这有什么用？”元子鸾眼带笑意将何如往打量个遍，“好像没什么用，不过这样一看，你还真挺仙的。”
面前何如往冷如冰霜，周身王霸之气环绕，再加上元子鸾给予他的称号：仙人。
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元子鸾无止境地笑了起来，一鼓一鼓的气息在何如往体内蹦跶。
他闭了闭眼，一分钟后，何如往隐忍道：“闭嘴。”
元子鸾一吸气止了声，他看着何如往，觉得他错会他的意思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刚刚那一下，元子鸾发现何如往周身的清香气竟可以被他吸入体内。
何如往看元子鸾安静下来，知道他发现了。
“其实，你也有。”何如往语气有些不定。
何如往目光挪至一旁：“在我眼里，也就是外界看来，你周边是淡金色。”
“是吗。”元子鸾笑了笑，不嫌脏，十分随意地坐在绿荫走廊的石凳上。
下一刻，因为何如往没有事先告诉元子鸾，两人差点擦枪走火。
何如往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在元子鸾肩膀上，元子鸾条件反射般站起身，瞬间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抬起脚就要往何如往小腹上踹。
何如往眼神一凝，他擒住元子鸾的脚腕，后者试图挣脱。
少年傲然的眉眼诉说着青春的嚣张，平常总是微翘的嘴角此时没了弧度。
两人正僵持着，周围浓浓的清香却越来越淡，这些顺着被何如往点到的那处飞速钻入元子鸾体内，直到那道屏障彻底消失。
只有眼前的何如往身上还残留着这味道。
现在的元子鸾，一呼一吸间满是清香，他感觉体内又清爽又舒畅。
“…抱歉。”元子鸾放开了按着何如往的手。
何如往看不出情绪，他拿起书包抬脚要走。
“我看到了，也明白你想告诉我什么。”元子鸾觉得今天囧的不能再囧。
“如果离太近，我的…”元子鸾卡了下壳，不知如何称谓这气息。
“…会被你吸去。反之，你的也会被我吸去。”他垂下眼眸，“是这样对吧。”
刚才看到的屏障冒着白气，是因为它无间隙的不断被元子鸾吸走。
“但是我们的速度不一样。”元子鸾低头沉吟，“我看不到我的气场，说明在一定范围内你瞬间吸走了我的；而我却不能一下子吸掉你的。”
何如往背对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元子鸾用手指摩挲着绿荫走廊的坐凳：“这可吸范围大小约等于整个城市吧。”
何如往终于应了声：“应该是。”
若范围仅局限于学校，那元子鸾离校后周围的气场必然会被看出，何如往的同理。
可是他们中没人被别人发现过。
所以他每时每刻都与他的气场共存，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他们十分默契的，从没有离开这城市一步。
元子鸾转过身，在书包里找着什么。
而何如往，转过身静静地注视着相距不到一米的元子鸾。
这人面对着夕阳，脚踩着长而拖的影子。
暖黄的阳光温柔地勾勒出少年的脸庞、身躯。
可他身边的淡金色光圈，依然和何如往第一次见他时那般，如同投射出的水光，在光照下波纹澜澜。
从未消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