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尽白色彼岸》茶蘼不徐徐

25、望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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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最近跟一小女孩打得火热”杨湛调笑着。
　　林珄漫不经心的笑。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滚。”
　　电话响了，是蒋臻的。
　　蒋臻，杨湛口中的小女孩。
　　刚满二十岁。
　　杨湛“哦~”了一声。
　　在他旁边叭叭。
　　“你都二十八了，祸害人小女孩可要脸。”杨湛嘴上这样打趣。
　　其实圈子里什么没有。
　　别说大叔恋。
　　圈里被四十多岁老头包养的不算少。
　　林珄没搭理他。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他狠狠拧起眉头。
　　“什么”
　　他站起身，穿上大衣。
　　“你等着我。”
　　—
　　蒋臻笑容满面。
　　“吃晚饭了吗”
　　林班脸上没有笑容。
　　更多的反而是惊慌。
　　“你…你怀孕了？”
　　蒋臻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不高兴”
　　林珄喉结动了动。
　　“...我还不想结婚。”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见她瞠目，他继续说。
　　“或者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结婚。”
　　蒋臻茫然的问。
　　“你是不婚主义者”
　　林珄点了点头。
　　蒋臻有些无措。
　　“那这个孩子，我要打了”
　　林珄突然开口。
　　“留下吧。我会养你们。”
　　不以婚姻的形式养。
　　蒋臻没再说话。
　　这时的她以为，他说的养。
　　是两人在一起一辈子，只少了结婚证的养。
　　—
　　她正擦着桌子干着兼职。
　　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她公式化的接通。
　　“您好，我是蒋臻，请问..”
　　那头是个女声。
　　“我是林珄的未婚妻，方便见一面吗”她怔了，几乎拿不住手机。
　　—
　　“你好，蒋小姐。我是林珄的未婚妻。”梁溪脸上挂着优雅的笑。
　　蒋臻听到她的自我介绍愣了。
　　“..未婚妻”
　　梁溪扬着笑。
　　“我和他在两年前就订婚了，据我查到的资料，你和林珄交往不到一-年。
　　“所以..”
　　梁溪顿了顿，给她思考的时间。
　　“所以林珄向你提出交往的时候我们已经订婚了，而他不过是在坑骗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蒋臻甚至有些想笑。
　　原来，他有未婚妻的。
　　他骗了她。
　　她的心仿佛被浸在冰水里。
　　她不想争执这件事。
　　直直站起身，对着梁溪鞠了个躬。
　　“对不起，梁小姐。这件事我不知道。”梁溪惊讶于她的态度。
　　蒋臻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我…我不会再和他来往。”
　　“梁小姐，对不起。”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会留。
　　她逃一般出了咖啡厅。
　　漫无目的的蹲在街边。
　　林珄的消息来了。
　　[吃饭了吗]
　　蒋臻扫了一眼，只觉讽刺。
　　她拨了电话。
　　“你能出来一趟吗？我有点事。”
　　林珄的声音还是冷静温柔。
　　“你在哪儿”
　　她看了眼路牌，报出地址。
　　他来的很快。
　　脸上还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
　　朝她伸出手。
　　“怎么蹲在地上。”
　　她抬起头，眼红了一圈。
　　拍开他的手。
　　林珄愣住了。
　　看她赤红的眼仿佛明白了。
　　“你知道了”
　　蒋臻声音沙哑。
　　“知道了。”
　　林班仿佛不在意。
　　“本来我也想想你说。家里长辈让娶，你如果不在意，我们这段男女关系还是可以发展下去，毕竟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
　　蒋臻眼泪终于落下。
　　“什么男女关系等你结婚了我就给你做情妇做小三”
　　她无力的垂下头。
　　“林珄，你太恶心了。”
　　蒋臻现在只想和他划清界限。
　　“我们断了吧，这个孩子我会打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她站起身，腿有些麻。
　　林珄拉住她手。
　　“怎么各不相干...”
　　她立马甩开。
　　“别碰我!你想找愿意给你做情妇的，只要勾勾手，那些女人任你挑。唯独别找我。”
　　她往前走。
　　眼中的嫌恶让他停住脚步。
　　“我嫌你恶心。”
　　林珄喉咙仿佛被堵住。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
　　当晚她在中医院妇科挂了号。
　　第二天坐在手术室门口。
　　看着苍白的墙壁。
　　有些晃神。
　　她今年二十岁。
　　别人的二十岁上着大学。
　　谈着轰轰烈烈的恋爱。
　　各地旅游，最后拿毕业证。
　　可她。
　　肚子里即将失去一个宝贝。
　　高中学历。
　　连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
　　每天盘算着房租涨了多少划不划算
　　她抓了把头发。
　　终究忍不住哽咽出声。
　　太失败了，她太失败了。
　　她感受到身体里的一部分在慢慢消失。
　　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
　　她忍不住闭上眼。
　　一行清泪划下。
　　她这辈子。
　　也就这样了。
　　这个孩子，不能留也留不得。
　　是她对不起这个孩子。
　　—
　　蒋臻一口一口吃着泡面。
　　合租的室友惊讶的说。
　　“贵圈也这么多八卦。哎听说没，臻臻。”蒋臻嘴里吸着面。
　　疑惑的看她。
　　室友一脸吃瓜。
　　“就那林珄把婚约退了，还对着媒体说自己终生不会再娶妻。”
　　蒋臻只顿了顿手。
　　继续吃着她的面。
　　“这些跟咱都没关系，好好想想这月的房租怎么还吧。”
　　室友哀叹一声。
　　—
　　很多年后。
　　他们再见面时。
　　她身上依旧是褪不去的芳华气质。少了年轻时的羞涩，多了几分沉淀。她手里牵着女儿。
　　他没出声。
　　反倒是她释然一笑。
　　“好久不见。”
　　话罢，让女儿叫了声“叔叔。”他点了点头。
　　她牵着孩子错过他远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
　　眼眶泛红。
　　那个女孩，长大了。
　　却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这辈子，不过孤独终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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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一个小小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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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珄背着她。
　　她有些醉了。
　　他来了逗她的兴趣。
　　“臻臻，你以后想嫁给什么人。”蒋臻傻乎乎的笑了笑。
　　“我以后，想嫁给老师。”
　　“就是戴着眼镜，看起来就斯文的那种老师。”
　　林珄笑了笑。
　　他一偏头。
　　蒋臻看到了他鼻梁上的眼镜。
　　“喔!你是老师吧!”
　　没等他回答。
　　她笑的开心，搂紧他的脖子。
　　“那我以后要嫁给你。”
　　—
　　林珄一个人躲在昏暗的卧室里。
　　身边散落着酒瓶。
　　杨湛一脚踹开卧室门。
　　突如其来的光撒在房间。
　　林珄眯了眯眼。
　　一个人对着酒瓶又喝了口。
　　杨湛走过去一脚把一堆空酒瓶踢翻。
　　“喝喝喝，喝你妈喝。”
　　林珄就看着他。
　　突然就红了眼。
　　就这么笑着，眼里的泪顺着眼眶流下。
　　“杨湛，她结婚了。”
　　他似乎在跟他说，又像在喃喃自语。
　　“她真的嫁给了一个老师。
　　“她结婚了。”
　　“她怎么能结婚呢..”
　　他悲痛到极致。
　　连哭都没了声音。
　　杨湛看着他，转身揉了揉发红的眼。
　　她结婚后的第五年。
　　他去了乡下支教。
　　山沟里真的很乱很穷。
　　到了冬季。
　　那些孩子连保暖的衣服都没有。
　　林珄在这里捐了一所学校。
　　校方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名字时。
　　他眨了眨眼。
　　“望臻吧。”
　　忘臻，望臻。
　　想到这，他自己也笑了。
　　—
　　番外完
　　“多情的大叔遇到深情的小姑娘就像钓鱼钓到了白鲸他不是遗弃你而是无处安放你然而你却再也回不到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