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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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更调整个早读耳尖都是红的。他今早给陈北词说的那些程度类似于羞//耻//PLAY的话，当时紧张不觉得有什么，早读的时候一跑神，越回味越觉得不对劲。
杨更调脸皮薄，这抹红晕在他脸上异常明显，北苒背书的时候戳了他好几次：“杨杨，脸怎么这么红？”
杨更调习惯性地揉揉耳朵，支吾其词道：啊，有吗？”
当然有，他现在连耳朵尖都是烫的。
早读是要站着的。北苒不明真相，用书凑近脸打听杨更调的八卦：“早上你女神对你做什么了？”
“……咳咳！！”杨更调正想着陈北词，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被呛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上一层楼。
“杨杨，你是不是有事儿啊。”北苒捧着书笑的很促狭，用胳膊碰了碰自己比女孩子还容易害羞的同桌。
杨更调咳嗽了好一会，借着咳把刚刚差点要出口的话安了下去，摆摆手示意北苒不要再问了。
北苒撇撇嘴，余光瞥到站在窗外偷//窥的班主任，慌忙正色背书。
杨更调脑海里天人交战，他觉得自己被硬生生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正在看着书无比认真地读，另一半则是乱糟糟的全是回忆。
回忆北苒的那一句“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回忆今早陈北词看着他，短暂却很温暖的笑容。
回忆起梦里的和三年前那个无比突兀地吻。
总之他想来想去离不开三个字——
陈北词。
杨更调想到最后连平时最喜欢都地理书都背不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静了静心。
只不过这口气吸下去，非但没有静心，反而让心火烧的更旺盛了。
杨更调只觉得自己眼皮直跳。
要不是顾及到站在窗外的班主任以及班主任是地理老师，他绝对能怒摔地理书，来骂陈北词。
什么害人的玩意！
不过杨更调还是怂，他到底不敢这么做。不敢把书摔到陈北词脸上，不敢当着班主任的面摔书。
看看吧，这就是超级乖的学霸的代价。
他原本是想看书的，但是那些平时背的很熟的知识点怎么也进不到他的脑海里，甚至看久了印刷的字体就情不自禁地跑了神。
他又双叒叕想起了梦里陈北词不符合人设的温柔，心就像泡在汽水里一样，又酸又甜又满满//涨//涨。
果然是梦境加工过的东西，失真的不能再失真了。回忆里的陈北词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其实那晚陈北词很简单粗//暴地把他摁在墙上，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就跌跌撞撞地吻了下来。
杨更调的记忆其实也不是太清楚，因为陈北词舌尖舔吻他的唇缝地时候，他就觉得脑海里有一根弦断了。
杨更调那时一直都没有闭眼，他被强吻的时候甚至在无意识地数陈北词的睫毛，杨更调清晰地看到了，陈北词眼眸半开半闭间的温柔缱绻。
陈北词眼眸极深而黑，像是不知名的幽深山谷，但是那一刻，山谷里春暖花开。
陈北词对他的温柔极其稀少，像这样的时候更是从来都没有有过，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杨更调一直记得这件事。
不知道温暖是不是天生短暂，陈北词第二天酒醒之后就翻了脸不认人，他不知道是压根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还是知道了也不想再说起。
无论是哪一种，对杨更调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了。
仿佛心照不宣，陈北词不提，杨更调不问，就这样一直藏在心里，甜了好多年。
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一直到七点四十分晨读下课，他才放下了书，这时候已经想得麻木了，就连耳尖都的温度都低下去不少。
下课铃刚刚响完，杨更调收拾好课桌坐下的时候就困意上涌，连北苒给他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
不过睡眠质量倒不是很高。
不算预备铃后的那三分钟，短短七分钟内杨更调居然做了个梦。
他梦见陈北词跟宋汐在一起了。
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还老是有个什么东西戳他，用最基本的触感提醒他，他喜欢的女孩跟他哥哥在一起了。
真是不让人快乐。
薛彤连着戳了样更调好几次，见实在没有反应就想放弃了。
毕竟人家睡着，这样戳人家也不是特别礼貌的行为。
更何况后面有个蒋照照在看着。
薛彤想哭，回头去看班主任。
瘦瘦高高的中年人面色肃杀地站在窗外，用眼神示意薛彤继续叫，直到叫醒杨更调为止。
薛彤直接欲哭无泪。
就在她真的下不去手再戳杨更调的时候，北苒回来了。她把水杯轻轻往桌子上一放，问薛彤：“叫他有什么急事吗？”
薛彤使眼色示意北苒往外看班主任，北苒会意，敲了敲杨更调的桌子：“杨杨，班主任找。”
杨更调没有理，估计是没听到。
薛彤有些尴尬，但是北苒显然习以为常，换了个句子道：“杨杨，你哥找。”
薛彤：“？？？”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更神奇的是，杨更调居然听见了。
少年起身的时候，有一缕刘海被压得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发梢落在眼尾上，再配上压根没睡过来的倦色，说不出的颓唐好看。
“到底是谁找我？”杨更调从桌子里把眼镜拿出来戴上。
薛彤想说是班主任找，但是北苒抬下巴看了看窗外：“谁在外面等你就是谁找呗。”
说完察觉到班主任的视线，北苒居然还给他打了个招呼。
杨更调点点头，出了教室。
薛彤看着他出去，推了推北苒：“杨更调脾气原来这么好，我看他不是很好相处啊。”
“哪有，杨杨人超级好。”北苒笑着打趣，“赶紧爬墙来这里吧，陈北词真的不是我们能高攀上的。”
杨更调出去的时候都是神情恍惚的，直到看到班主任真真切切的身影才醒了一点，道：“老师好。”
班主任姓北，好巧不巧就是北苒那个北，从同一祖先那里传下来的。他教地理，平时管班很严，但是胜在人幽默风趣，大家很都吃他这一套。
但是被叫出来谈话，滋味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杨更调刚刚站定，班主任就开了口，道：“小杨，你跟我说说你一个早读都在干什么？”
这种单刀直入式的问话杨更调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他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我知道我错了”的样子。
事实上他努力地把一个呵欠忍了回去。
通常这种情况下，班主任比你更清楚你干了什么，千万不要企图说话抢他们的话，否则你会凉的更惨。
“小杨，你这一个早读都不在啊，书昨晚睡得太晚了吗？”果不其然，见他不说话，班主任就先忧心忡忡地问他。
杨更调想点头，但是实在没忍住那个呵欠。
杨更调：“……”
班主任：“……”
班主任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哪天不在犯困？”
杨更调火速道歉：“对不起。”
杨更调的面相是很占便宜的，相比于同龄女生喜欢的陈北词的冷感刻薄，他要温和清秀得多，在长辈眼里一看就是个乖孩子，老师都很吃他这一套，乖乖巧巧道个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这一次班主任摆摆手，没让他走，道：“你是不是参加学校的那个音乐节了？”
杨更调已经能预感到班主任接下来会说什么了，他微抬了头，等着班主任的话。
“也不是不让你去，这东西自愿，想去就去，但是你要注意别耽误课了。”班主任被他盯得有点心软，又想起这个学生平常的成绩都是很不错的，于是心更软了，“今天下午就要开始排练了，你提前把要完成的作业完成。”
杨更调拼命忍下了一个小呵欠，点头。
班主任又接着交代了一些别的什么事，杨更调边听边点头。
直到他看到了隔壁班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陈北词跟在隔壁班主任身后，两个人不知道是在讨论什么，隔壁班主任一脸严肃，陈北词倒是没有多大的神色。
那两个人走到杨更调和班主任面前，隔壁班班主任笑着打趣道：“老北，你知道你们班小杨啊，昨天有又去我们班门口偷看小陈啦。”
杨更调：“……”
他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班主任“唔”了一声：“那小陈理他了吗？”
“莫得莫得，赶都赶不走。”隔壁班班主任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陈北词，“小杨在他眼里，魅力不如物理题啊。”
杨更调：“……”
陈北词：“……”
杨更调本来就一直心虚，现在一说更是耳尖发红，不敢再面对陈北词。
他悄悄回头往班里看了看，正对上北苒往这里看的目光，她眼里丝毫不掩饰的满是八卦之色。
杨更调现在很想叫北苒出来，正好能凑一张全家福。
他不知道的是，往班里看的时候，陈北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轻轻勾起了一点。
平时在学校都很忙，难得四个人能聚在一起还聊出了“早恋抓包”的情景既视感，不知道是不是杨更调心里有鬼的缘故，他踪迹觉得隔壁班主任那双跟北苒很相似的眼睛里有一些揶揄。
北治说今天下午报了节目的要去政教处报个到，让他赶紧把作业写完，于是杨更调整整一上午的课间都没有睡觉，兢兢业业地刷老师下过课之后布置的作业。
北苒看他这一套常规学霸的操作看得一愣一愣地，问道：“杨杨，你这是要改邪归正了，励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更调手里的笔停了停，看着北苒，道：“没，老北说今天下午可能要排练耽误时间，让我提前把作业写了。”
“是呢，这几天你每个晚自习都要排练，早知道不起这个哄了，耽误你时间。”北苒趴在桌子上，声音恹恹。
“得了吧你，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都是这样。”杨更调越看北苒越糟心，索性不看她，把视线移回自己的摘抄本上，“现在我就在想，下午蒋照照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
“肯定的啊。”
杨更调默然。
在他看来，报到耽误时间不可怕，排练浪费精力不可怕，但是如果旁边有一个骄傲得不得了的女孩子，那事情就有点恐怖了。
“害，提她干什么。”北苒坐起身，把桌子上用来垫着的一本书摔了一下，“你知道隔壁班是谁报的节目吗？”
杨更调目光没有从本子上移开，整个人往北苒那里侧了侧：“嗯？”
“还是宋汐啊，你女神啊。我听说宋汐不是没有来吗？”北苒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完就把杨更调推开了。
北苒人品很好，喜欢八卦但是知道分寸，很保护别人的隐私，她每一次跟提起宋汐都是放低音量。这也是为什么她消息这么灵通还受同学欢迎的原因。
杨更调想说她不是没来吗，但是又想起了跟宋汐认识这么久她各种让人看不透的套路，又把话咽了回去。
杨更调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还有半个午自习，终于把随堂布置的作业都赶完了。
下午后两节课时自习，第二节下课，杨更调趁着下课老师不在，悄悄把手机拿出来给宋汐发信息，但是一直没有回音。
蒋照照倒是来找杨更调了，她敲敲桌子，声音不高不低：“想好表演什么了吗？跟我去签个到吧。”
杨更调点头，顺手把手机收到兜里。北苒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政教处不在教学楼，它在七号楼跟各种各样的部门混杂在一起自成一派，
学生无论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来这里。
午后的阳光正好，看上去就很明媚，但是真正走在太阳下的时候，只觉得晒的要死。
“报了节目之后就不能再改了，你想好了吗？”蒋照照伸手挡住阳光，眯着眼对杨更调道。
“想好了吧。”杨更调眯着眼往前看，总觉得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人的背影好眼熟。
“表演什么？”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其实没有想好，第一反应是宋汐以前写的一首歌，但是他早晨发消息问，宋汐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没有授权就不敢随便乱说，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
蒋照照也不是真心要问，无非就是找个理由搭搭话罢了，也没有细问。
七号楼被各界的学生称之为“鬼楼”，倒不是因为楼有多破旧，相反，外国语前几年还特意把它翻新了一下，怎么看都是一栋新楼。
但是这栋楼不知道怎么回事，夏凉冬寒，走在里面情不自禁脚底冒寒气，而且由于结构问题，采光不是太好，虽然不暗，但是总感觉看不清楚。
最重要而且最玄乎的一点，每一届学生都疯传，只要走进这栋楼里，总是能感觉到身后像是被教导主任盯着。想想都脊背发凉。
杨更调作为一个乖宝宝，除了班主任交代饿一些事务之外很少来到这里，他是个主观唯心主义者，本身不是特别信，再加上前几次的经历，他就更不信“鬼楼”的种种传闻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一进去就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气，簌簌地顺着衣角袖口往上冒。
他把手揣进校服衣兜里，莫名有点怂。
“怎么了？”蒋照照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杨更调紧张的时候经常会有不太明显的颤音。
“签完到之后去楼上排练，有专门的老师指导的。”蒋照照以为他是第一次在学校表演节目紧张，随口宽慰他，“不用紧张，大家都是同学，又不丢脸。”
“查手机吗？”杨更调一脸真诚地问，他边问边在兜里把手机调成静音，免得一会露馅。
蒋照照：“……建议你藏好，来这里还敢带手机吗？你们学霸都这么耍的吗？”
杨更调有些尴尬地笑笑，一边趁着没有人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杨更调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蒋照照走在前面。蒋照照敲了敲政教处的门，得到许可后推门进去。
杨更调跟上去，看见各年级各班级来报名参加的学生，里面有好几张是他熟悉的面孔。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站在办公桌前跟教导主任商量讨论什么事情的人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