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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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更调又羞又恼恨不得凭空消失的时候，被扔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在水深火热之中救了他一命。
还没等到杨更调连滚带爬地起身去接电话，陈北词先松开他去拿手机，接起来简单说了两句之后挂断。
“我去拿，你攒点力气站起来吧。”陈北词把手机丢还给他，自己关了门下楼去拿外卖。
杨更调躺在那里，听着陈北词关门的声音，静了一会之后忽然开始来回滚。
原本就被他弄皱了的床单现在更皱了。
不知道是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还是怎么，杨更调只觉得刚刚陈北词在他后颈留下的温热久久不散，并且还一直向上，仿佛连脸上都要烧起来。
他猛然挣扎着坐起来，无比正人君子地盘腿坐了一会，又忽然躺回去。
这一天天的，早晚得要命。
杨更调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感觉自己这两天睁眼闭眼脑子里想的全是陈北词。
连政治书都不想了。
他闭上眼睛，远处桌子上台灯的灯光浅浅地在眼帘上撒下一层光影，羽睫下是浓重的阴影。
不过他没能闭眼太久，很快就被放在一边的手机滴滴醒了。
唯一的置顶：自己下来。
陈北词是处//女座，平时挑得不得了，怎么惯着他都不会允许他在房间里吃东西，更何况也没有惯着他。
杨更调随手回他一句“遵命”，把手机扔到眼镜的位置，捞起眼镜戴好，又躺了好一会才磨磨唧唧起身下楼。
杨更调饿得前心贴后背，嗅觉在这个时候异常敏锐，站在楼梯上就闻见了炒河粉的香味，连忙向楼下扑去。
他下楼的时候陈北词正好把餐具摆好，后者抬抬下巴示意他自取，然后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哥，你陪陪我好不好？”杨更调拉住陈北词不让他走，眨眨眼道。
陈北词完全没有get到他的意思，挑了挑眉甩开他：“不好。”
杨更调“嘤嘤嘤”一阵假哭，但还是没敢继续跟陈北词闹，乖乖坐到餐桌前吃自己的夜宵。
陈北词转身上楼：“自己收拾。”
说完他就走了，上楼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杨更调走到餐桌前，看了看摆好的夜宵。炒河粉送的炒酸奶，陈北词没有再跟以往一样要巧克力味的，而是和下午奶茶一样的抹茶味。
杨更调默默感叹了一下陈北词的细心。但是这个时候没人陪着他，他一个人坐在楼下，觉得炒河粉都不香了。
杨更调一个人兴致恹恹地坐在椅子上，用附带的一次性筷子戳着餐盒里的饭食，每戳几下才吃一口。
他其实很懒，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能不动就不动，夜宵也是，宁愿饿着都懒得吃东西。
就好像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这儿，眼前就是夜宵，但是一口都不想吃。
连手机都被他忘在楼上，这时候实在是没点事可干。
杨更调匆匆几口把自己喂饱了，看了眼表之后飞速收拾好了餐桌。
楼下就他一个人，空空荡荡感觉温度都低了好几度，原本在鬼楼里还没有感觉，这时候倒是开始炸毛了。
杨更调总是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看，后背处凉凉的，他没敢多待，赶忙收拾好东西之后关掉灯匆匆上楼。
他原本没想跟陈北词闹，但是最近家里在短时间内少了三个人，昨天晚上刚刚知道时没有多大感觉，但是今天就静的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楼传染了。
鬼楼！
想起鬼楼黑漆漆的楼道和一楼迷之阴森的政教处，杨更调默默抖了一下，上楼的速度不知道快乐多少，逃命一样飞速地穿过二楼的小客厅，蹿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他打开灯，看着柔和的灯光在房间里倾泻，杨更调总算是有了一点安全感，他重重地坐在书桌椅子上，桌子上是他昨晚整理过笔记之后特意摊开的题集。
学校发的资料太过于简单，都被杨更调当成课前预习的资料用了，他自己又买了一些拔高的题集来刷，平时不带到学校，晚上没有作业的时候就写这些题，正好省的浪费睡前的时间。
对文科生来说最重要的是理解能力和阅读速度，如果二者兼得，那么在语文和文综上能占好大便宜。别的神仙题手速度怎么样不清楚，但是杨更调最快的一次半小时做完了一张四十道选择题和一道答题的历史小卷……那次的分数实在是太感人，之后考试的时候他再也不敢这么耍，但是私下刷题的时候却还是保持着这个速度来养成手感。
等他刷完了当天的课时练，桌上的电子时钟刚刚好跳到零点整。
杨更调原本想再熬一会，但是今天他格外困倦。
杨更调在音乐教室练了至少三个小时吉他，那时候需要精力集中，当时不感觉得累，但是一到深夜，这份疲倦就双倍返还过来了。
题是写不下去了，杨更调撂下笔，向后仰着神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
五月末的晚上空气有些凉，杨更调本着养生的念头没有冲冷水澡，卫生间里水汽蒸腾，让人感觉洗完澡之后更困了。
他换好睡衣，本能地想拿手机刷一会朋友圈就去睡觉，但是忽然想起手机在陈北词那。
杨更调觑了一眼电子时钟，时间显示零点二十三，这个点陈北词肯定没睡，但是他不想大晚上得去讨人嫌。
手机落在那就落在那，大不了明早去拿。
杨更调关上灯，躺在床上裹好被子，闭着眼跑神。
他今天跟宋汐东扯西扯聊得特别欢畅，快放学的时候宋汐给他发了一句早点回家，他回了一句晚点见就把手机揣进校服里了，不知道宋汐有没有回复。
杨更调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呼吸平静得像是要睡着。
……
下一秒杨更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还是认命地去讨人嫌。
杨更调小心翼翼摸黑出去，打开了小客厅的灯，然后走到陈北词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之后推门进去，然后被冻得激灵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看空调温度，21度。
理科生火气都那么旺的吗？
这时候陈北词果然没睡，还坐在书桌前写题，杨更调走过去瞟了一眼，是魅力比他大多了的物理。
根据北苒的小道消息，隔壁班的理科狗都不喜欢在做物理大题的时候被打断，杨更调自以为不打扰陈北词地“啊”了一声示意自己已经进来了，然后再没往那里看一眼，径直走到陈北词床边去扑他的手机，完全没注意桌前的人扫过来又一触即收的视线。
床已经被收拾过了，床单恢复了原来整整齐齐的样子，一点褶皱都没有。杨更调也困得懒得再滚，大字型躺在床上刷微信。
他先翻开宋汐的聊天框，只见这位女神非常高冷范地丢了他一句“我还有事，你到家早睡”，然后就没了动静。
九点半多将近十点的晚上，作为一个常年与作业相伴的少年养生人士，杨更调想不明白宋汐还有什么事。
他退出来，盯了一会儿毫无动静的消息界面，目光非常神奇地落在了第二个置顶上。
消息几个小时前，陈北词让他下楼，他顺手回的那一句“遵命”。
他举着手机看着“遵命”两个字，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手发酸才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刷朋友圈。
跟杂七杂八加了一堆人但是从来不看的□□不一样，杨更调的微信里没有太多人，非常符合他对萧有仪说的“微信不加不是朋友的同学”，朋友圈都简洁得过分，只有“唯一的置顶”这一位来回刷屏。
尽管微信里都是熟人，杨更调也懒得玩花活，除了唯一唯二两位置顶之外，所有人都是整整齐齐的姓名加上分组备注，斜杠区分。
杨更调刷着刷着，在一堆唯一的置顶鱼龙混杂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一个异类，那是班主任发在朋友圈里不知道是炫耀还是怎样的信息。
老北/班主任：最后一届文理分科，意外收获学霸一枚。
下面两张配图，第一张是他早读盯着书发呆的偷//拍，另一张是期中考试他一骑绝尘甩开第二名九分的成绩单。
杨更调生生给吓清醒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孔雀开屏，从床上爬起来，有些艰难地问陈北词：“哥，我们下一届就不分文理科了？”
陈北词在算题，没搭理他，笔尖沙沙了好一阵，等到在填空题上写上数字之后才淡淡道：“你不知道？”
杨更调对着陈北词的背影一副“hhhc我要是早知道我能这么震惊吗”的表情。
“分不分科不影响，到时候高考看的是分数，考得好没人歧视你是文科生。”陈北词把卷子翻了一面，头也不回地说。
杨更调“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也没了要继续刷朋友圈的兴致，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郁闷得就地睡了。
可能是陈北词房间温度太低，杨更调把自己团起来，脸埋在被子里，没一会儿就沉进了梦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