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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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一届文理不分科那我这神话往哪里传”这个念头困扰了整整一晚上，杨更调一晚上连梦都没做，第二天早晨被自己腿抽筋抽醒了。
他记得他是翻了个身，然后从脚踝到小腿一阵抽搐，他有一段时间经常腿抽筋，对此还算有经验，试着蹬了两下就想翻身继续睡。
但是他的腿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不，准确来说是膝盖往下一点点的部分压到了什么东西上。
这不是鬼压床，这是他早起在床上压到鬼了。
杨更调几乎把自己吓醒了，也不用等着闹钟叫，动作麻利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抽筋的左腿瞬间发力，疼的他咬了咬牙。
他原本是想躺回去熬过这一阵，等到闹钟响了在起床，但是一回头，就看到了他身边到现在都没有被他吵醒的陈北词。
！！！
如果说他刚刚还有想睡个回笼觉的念头的话，现在就是彻彻底底得清醒了，而且何止清醒，现在他是连一点困意都没有。
杨更调看着陈北词的侧脸，终于想起昨晚自己做完题之后，是怎么过来拿的手机，又是怎么不要脸地趁着陈北词刷题的时候占领了他的床，就连自己刷朋友圈刷困了之后自然而然裹被子睡觉时的心情都被回忆了起来。
杨更调现在有点崩溃。
陈北词昨天睡得比他晚得多，到现在都没醒，这人晚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叫醒他，自己去抱了另外一条空调被，堪堪盖住腰以下。初晨的光线透不过窗帘，微光照在陈北词身上，给他勾了个边。
杨更调保持着抱被子的姿势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到有点冷，他才往空调那里看了一眼。
不是昨晚上看到的21度，比那还要低上一度。
这个人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得关节炎的吗那么嚣张！
这时候腿已经不疼了，杨更调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然后心虚地分了一点点被角给陈北词。
他想趁着陈北词还没醒的功夫，赶紧悄悄溜掉，省得刻薄鬼醒了之后刻薄他。
陈北词的床贴着墙，杨更调又睡在里面，要出去必须跨过陈北词。
杨更调看了一眼侧躺着睡的陈北词，用目光比好了高度，几乎没有犹豫就准备从他哥身上跨过去。
这个时候，与其等刻薄鬼醒了之后正面吃一通嘲讽，倒不如趁着现在放手一搏。
大不了被嘲讽得更狠一点。
杨更调被空调的强风吹得脑子发涨，但还是有做人的基本良心的，他把刚刚捂热的被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一手拉着被角往陈北词身上盖，边盖边感慨自己的贴心。
空调的温度毕竟只有二十度，开的又是强风吹了一晚上，到现在可能只有十八//九度的样子，杨更调扯被角把空调被盖到陈北词脖颈上的时候，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指腹狠狠按到陈北词脖颈上，碰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一处居然是温软的。
这人难道没有被冷风吹的冻上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北词……他好像醒了。
他醒了啊！！！
杨更调这回听见的不是面子碎掉或者人设崩塌的声音，而是整个人石化掉，然后被重重敲碎的那一种声音。
陈北词的长相基本上是自由发挥，跟老爸陈宁生一点都不像，只有个别细节地方有一点仿他//妈//妈//孟舟，比如说睫毛。
陈北词长相正体偏向冷硬，一看就不是很好说话，但是眼睫却是又长又密，铺在眼帘上，给整个人都增加了一层细腻感。
就像现在，陈北词刚醒的时候习惯性皱眉，宫廷扇似的睫毛微微颤动，光线一照说不出来的精致。
但是再好看也没用，等他睁开眼睛，就是要命的事了。
他抬眼跟杨更调对视，眸底透着没睡醒时带着的迷茫。
杨更调已经快被冷风吹麻了，这时候才想起来抖个机灵：“早啊哥，我回去补个觉。”
他原本想接一句“你睡吧，我不在你梦里闹腾了。”但是陈北词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盯着人看了一会之后，一个字把杨更调所有的话都堵回去了。
他说：“滚。”
杨更调这回连动作都不用放轻，麻溜地从陈北词身上压过去，蹬上拖鞋就要滚。
这时候，陈北词换了个姿势面对他躺着，不知道是困意未消还是怎样，眉眼里尽是倦怠与不耐，却没有多少烦，补充道：“带着你手机一起。”
“……” 杨更调返回去拿了手机，滚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等他走了好一会，陈北词才起身去洗漱。
二楼只有两个卧室，分别归兄弟两个所有。卧室隔着小客厅遥遥在望，都有独立卫浴，杨更调那一间还附带个小阳台，平时根本不用担心私人领地会不会被侵//犯。
但如果是一声招呼没打就进来串门，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那个串门的还霸占了他的床。
陈北词用冷水洗了把脸，实在想不明白昨晚上他为什么没有把杨更调丢出去。
其实昨晚他是想过叫醒杨更调的，但是回头看到小少年窝在他床上把自己团城一团睡得很香的时候，他忽然心就软了，动了恻隐之心没叫杨更调。
结果睡觉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陈北词习惯把空调温度调的很低，结果杨更调嫌冷，抱着被子还要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陈北词两点的时候被他吵醒一回，到快三点的时候又被冻醒了。
这要是换了个有起床气的，能当场跟他拼命。
最后陈北词认了心软的命，去杨更调房间里把他的被子抱过来，旁边那个怕冷的珍稀动物自己得了一床被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把自个儿裹成了球不闹腾了。
杨更调压根不知道他哥给他的评价，他原本还想找个时间问一问，但是这点仅剩的好奇心在进了班之后被彻底消磨干净了。
由于今早腿抽筋加上陈北词的特殊情况，杨更调到学校的时间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这时候班里的人少，学习的就更少了，睡了几个，剩下的大部分都凑在一起小声八卦。
杨更调刚刚进班，坐在第一排的男生就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这是文科一班的数学课代表，也就是老北发的成绩单里被甩了十几分的那个第二名。名叫叶坤，谐音“也困”，不知道是不是名字魔咒，每一次杨更调犯困的时候这一位十有八//九都在睡，但是成绩是数二的好，自从分班之后就没有掉下去过，人送外号“睡哥”。
他最遗憾的一次，就是杨更调周考历史考飞的那一次，两个人总分只差了一道历史选择题，但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文科一班的第一第二自分班起就再也没有变动过。
杨更调走过去，只见这位叶坤同学一点都不困，眉飞色舞地冲着他竖起三根手指比了个三，道：“杨哥，你知道吗，这回集训，咱班有两个名额。”
杨更调的名字不好叫，“更哥”和“调哥”怎么叫怎么别扭，为此大家还商量了一下，正式场合需要他们吹的时候统一“调哥”，私下就“杨哥”、“杨杨”各种杨随便叫。
杨更调点点头，叶坤是班里除了北苒消息最灵通的人，但是八卦的内容却还是狠狠震惊了他一把：“这一次，我们班就有两个？总共呢？”
上一届的集训，外国语去了二十个学生，纵观整个应届文科，只挑出来三个尖尖，比八二还要过分的比率简直伤人透顶，没想到这一届挣了口气，听叶坤的口气还要多出来几个。
但是还没等杨更调唇角扬起来，叶坤就收了眉开眼笑的模样，沉痛地用手抹了把脸，道：“就两个，都在咱班，一个内定了是你，另一个就不知道了，我们几个都在猜呢。”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发现刚刚还在听他叭叭的薛彤现在正在低头写英语卷子。
“彤彤，你这就不地道了。”叶坤屈起手指敲了敲薛彤的桌子，“杨哥在这呢不是，给个面子。”
薛彤放下笔，看了杨更调一眼，然后看着叶坤，说道：“那都是你们学霸的事，我们这种渣渣管不着。”
“谁敢说你渣渣啊英语课代表。”叶坤拿过她的卷子晃了晃，举到眼前瞻仰。
杨更调看了看对着他那一页的作文，觉得有些眼生，问道：“这是哪一张？”
“昨天发的啊，晚自习的时候老孟进来发的，说是竞赛卷子，让我们晚上做完，今天早自习检查。”叶坤话说的像连珠炮似的，语速飞快，音量都差点没收住，被薛彤戳了几下才想起来低声。
杨更调结果卷子，抖了抖：“早自习检查？”
“是啊，我还差最后半面都没写呢。”叶坤把卷子还给薛彤，对着杨更调伸出手，“杨哥，作文我可以白嫖一眼吗？”
杨更调的心凉了一片，深吸一口气，很真诚地道：“我可以白嫖一眼你的选择题吗？”
叶坤愣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哥。”杨更调很真诚地叫了他一声，“我在一分钟之前才知道这张英语卷子的存在，谢谢提醒。”
叶坤：“……”
“你昨天没写……”这回不用薛彤叫他，他说了一半自己就消了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杨更调昨晚上一直没在班里，知道卷子那才是有鬼了。他难以置信地抹了把脸，不知道是很震惊还是如何，说道：“杨哥，我感觉你要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