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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李摇光与鹧鸪哨一齐看过去,透过鸡舍间疏的栅栏看到了一只身披五彩金羽的大公鸡,正引颈啼鸣。李摇光眯眼细看,竟是能从此鸡身上察觉出一丝凤凰余脉。
金鸡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止住啼鸣,十分通人性地凑到栅栏空隙,睁眼从这缝隙里观察着外面的几个陌生人。
老药农的傻儿子木杰雄卡“腾”的站起来,撸着袖子拿起石磨盘上的砍刀,含糊说着:“阿爹,这鸡,要不要杀?”
老药农习以为常,喝着碗茶,随意挥手,“随便随便,去去去去。”
木杰雄卡举着刀,怒气冲冲地一弯腰进了鸡舍。李摇光三人在外面看着鸡舍里叮铃咣啷,简陋的鸡舍晃得像是要倒塌一样,三人具是一脸忍俊不禁。片刻之后,木杰雄卡委委屈屈的带着一脸一身的鸡毛出了鸡舍,衣服袖子更是破破烂烂的,“阿爹,这鸡,没杀成。” 李摇光见了这副惨样更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行了行了,没杀就别杀了。把刀放下,放下!”老药农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无奈摇头。
鸡舍里,大公鸡一脸得意,挺胸阔步的走来走去,嘴里还发出不屑的咯咯声,李摇光竟从里面听出来一股“愚蠢凡人还想伤我”的意味,心知这只金鸡已脱离了凡种,开了灵智。虽说血统能力还够不上与自己下契的规格,但是若他愿意,随自己走,还能正经修炼,将来许是能成精化人也未可知。
因此她眼含笑意地看了一眼大公鸡,它感受到李摇光身上的强大气场,动物本能也叫它俯首帖耳,它垂下高昂的头,竟是像人类鞠躬一样,冲着李摇光的方向垂下脖颈。
鹧鸪哨清楚看见这一幕,有瞧见这金鸡竟是与众不同的类人眼皮,心下了然。他转头与李摇光对视,见对方含笑点头,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药我不需要,但十块大洋,可以给你。”鹧鸪哨背过手,转身冲老药农说。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药农闻言一顿,放下手中茶碗。
“我有一事,还想请教老先生。”鹧鸪哨继续说,“刚跟您说,您的药里有一位草药,必须要去瓶山去摘,但这寨子里,唯有您敢去,是吗?”见老药农自得点头,鹧鸪哨又问:“那您是如何防毒虫的呢?”
“我就靠它。”老药农一笑,指着鸡舍里的金鸡,“从前我们寨子里有一只鸡,下了一堆的蛋,只有我们家孵出了这只鸡,其它的蛋都是空的。所以这只鸡非常的厉害,它吸了老天的圣气。而且还吃了不少的好草药。所以我上山的时候都带着它。这个鸡,宝鸡!”说着,还比着大拇指。
李摇光在一旁点点头,虽说不是什么吸了圣气的原因,但是大体上老药农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鸡确实不是凡种。
“这有点夸张了吧!一只鸡能有这么神奇吗?摇光姑娘你还点头?” 老洋人看见李摇光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他可不信一只公鸡能有什么神通。
“老先生,若您把这只鸡看成宝贝,那为何又要杀它呢?”鹧鸪哨不解。
“这你们年轻人就不知道了。犬不八年,鸡无六载。”老药农解释。
李摇光自小就上了山,从小到大的教育让她对于精怪之类的异类接受良好,就连终南山洞府后面的群山里都有不少开了灵智的精怪,有些甚至已经进阶为大妖。她下山之后也体会到普通百姓对于所有妖精的厌恶惧怕,但是她却不知还有这等说法,通过提前结束动物的性命来防止他们开启灵智。
“原来是这样,《易妖》中说,不合常理者皆为妖。犬不八年,鸡无六载,说的就是家中养的鸡犬禽畜,不能养太多年,如果让它们活得太久,每天与人接触,人们说话,它们在旁边听着,人们一举一动,它们都看在眼里。如此,逐渐通了人性,早晚必成精成妖,祸害人间。”鹧鸪哨恍然。
然而李摇光对这种说法却不屑一顾,“动物植物成精成妖哪有这么简单,又不是是个动物就能开灵智的。从古至今能成精的动物满打满算也就薄薄一册,其中能修炼成大妖的更是少之又少。要知道天赋,机缘,血脉这些。。。唔唔!”还没说完李摇光便被鹧鸪哨上前一步捂住了嘴,鹧鸪哨无奈地捂住还想喋喋不休地小嘴,轻咳一声,说:“既然如此,老先生何不割爱,让与我等,也免得你纠结杀与不杀。我等愿出一百大洋。”
李摇光这边“嗷呜”一口咬上鹧鸪哨捂着她嘴的手指,这才把自己解放出来,她气得小脸儿红红,鬓发散乱,鹧鸪哨没使多大力气居然也在她脸颊留下了微红指印,她搓搓脸,生气地跑到老洋人那边,气呼呼的扭脸不看他。老洋人笑她:“哈哈哈你看你胡说什么妖精血脉的,被我师兄强行闭嘴了吧!”
李摇光都要气死了,“我才没有胡说呢!你个无知的。。。无知的小萝卜头!!!”
。。。呃。。。确实,按照年纪来说,老洋人和李摇光一比,就是个萝卜头儿。。。。
这边老药农毫不留情拒绝了卖鸡,还把他们一行四个人都“请”了出去。鹧鸪哨这次无功而返,倒也不气馁,还有时间,他再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说动老药农。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哄好生气的摇光姑娘。。。。
鹧鸪哨心虚的摸摸鼻子,快步跟上前面闷头快走的窈窕身影,“刚才,多有冒犯。摇光姑娘还请恕罪。。。”
李摇光猛地停住,鹧鸪哨差点撞上她,发现自己几乎是紧贴着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李摇光转过身子,鹧鸪哨仔细打量她白玉般的脸,发现脸上被捂的痕迹消退了,这才放下心,忐忑地看着她的杏眼儿。
“我没胡说,本来成精就是万里无一的,它。。。”
“我信你。”
“。。。哎??”李摇光卡壳,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我信你。”鹧鸪哨认真重复,“只是世人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向来多有忌讳,你身怀秘术,稍不谨慎,我怕有心人会打你的主意。”
“。。。”李摇光没想到会是这样,“你,你知道?”她探究地仰头看着鹧鸪哨。
鹧鸪哨不由得笑了笑,“我?我不知道。” 见李摇光不满地垮了一张小脸,笑得弧度更大了,“只要你还不是神仙,你就会受伤会痛,还是谨慎些,保护好自己。。。我也会护着你。”鹧鸪哨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对方。
李摇光被这么看着,脸上发烧,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慌乱地转身,胡乱叫着:“快走快走!”说着一溜烟儿跑走了。
鹧鸪哨无奈的笑笑,转头去看老洋人,老洋人在后面一脸的津津有味,见师兄看过来,立马抻着脖子望天,嘴里念念有词:“第20只。。。哎这只蝴蝶挺好看的,第21只猪啊不是,第21只鸟儿。。。”
来苗寨也有两天了,眼看离约定回去的时间越来越近,三人吃过晚饭之后凑在一起商量对策。老洋人心想直接放下盐巴银钱,抱了鸡就走不就完了。然而他也只是想想,当着师兄的面可不敢说出来,他也想不出其它法子于是就百无聊赖的在摇椅上摇啊摇。
双眼出神地看着桌子边的李摇光和鹧鸪哨,走神儿地想着他们二人成亲以后,自己身边围着七八个小侄子小侄女的热闹场景,憨憨地笑出声儿来。可是转而又想到自己一族的诅咒,幻想的热闹场面又噗的一声破灭了,脸上也带出来极难过的神情。
鹧鸪哨和李摇光看着老洋人头歪在摇椅背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怪模样,面面相觑。
“今天那只金鸡不是凡种。”李摇光抿了一口花茶,打破沉默。
“是,老药农说每次上山只要有这鸡,一概毒虫便不能近身。明日再好好与他商量,若是可以,剩余的盐巴都给他来换这只鸡也无妨。”
李摇光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龙眼大的碧绿通透的珠子,“老药农不愿让出金鸡,一是贪财,二来,我想他肯定不愿失了这个避虫的宝贝以免以后自己上山不便。我这里有颗破蜃珠,只要佩戴在身上,便可避一切毒虫蛇蚁。用这个做交换,想来他应该会愿意。”
“这可是珍贵之物?倒也不必要你割爱,盐巴这些财物应该足以。”鹧鸪哨从没见江湖见过这种珠子,深知其珍贵之处,忧心摇光吃亏,便出言劝说。
“没事,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我师祖炼丹的边角料罢了,也就只能保一个人避毒虫蛇蚁的功效,倒也不算什么宝物。我自己也能炼。”李摇光感受到他的关心,露出笑容,把手里的珠子抛给他把玩。
鹧鸪哨观察着手里的珠子,直觉触手即温,颜色碧绿透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然而就这样的宝贝也不过是摇光姑娘师门留下的“边角料”,不禁感叹这个神秘门派的底蕴之深。
又一天即将过去,鹧鸪哨一行在苗寨休息得安稳饱足,而山上卸岭这边却是愁云惨淡,伤残一片。原来陈玉楼为人高傲,没经住罗老歪在耳边嘀嘀咕咕又是激将又是奉承的一通劝说,点了不少兄弟,没等鹧鸪哨一行回来便亲自领着进山寻宝,结果在瓮城中了机关,致使手下弟兄死伤无数,最亲近的兄弟昆仑为了救他死于万箭穿心,罗老歪也失了一只眼。陈玉楼失魂落魄,与罗老歪断交,只一个人在幽闭的房间里暗自神伤。
攒馆遍地哀嚎,花灵忙得不可开交,又心痛于新交的朋友——大个子昆仑之死,不过几日,便瘦了一圈,只盼着师兄和摇光姐姐赶快回来。
苗寨里,三人吃过早饭又早早的去了老药农的院子。老药农的傻儿子木杰雄卡正站在院子篱笆那儿浇南瓜,远远看见昨天来过的三个人,赶忙冲着院子里磨刀的老药农大喊:“阿爹!昨天那三个人,一百大洋,来了!”
老药农闻言,加快了磨刀,并对儿子说:“待会儿我要杀鸡,你可得拦着我点儿。”
木杰雄卡:“阿爹,为,为啥?”
“傻儿子,我才舍不得杀鸡呢。我这是杀鸡给猴儿看!”老药农说。
“阿爹,咱家,没有猴儿,只有猪。。。”木杰雄卡憨憨地挠头。
“跟你也说不清,反正一会儿我杀鸡你要拦着点儿。”老药农狠狠磨着刀。
“哦,好!”
木杰雄卡给三人开了院门,三人刚进院儿,见看见老药农拿着刀杀气腾腾地要冲到鸡舍杀鸡,木杰雄卡一把扑到他爹身上,努力阻止,一边小声说:“阿爹你再动我就拦不住了!”
老洋人急得扔下背篓就要上前阻止,被鹧鸪哨一把拉住,“师兄,你拉我干吗?你看他要杀。。。”老洋人话没说完被李摇光一巴掌打到后脑勺儿,“你别急啊,他们又不是真杀,这是做戏给咱们看呢!”
老药农和他的傻儿子挥舞着刀装模做样的杀声震天,结果发现那三个人不仅毫无动静还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于是也演不下去了,挣开了儿子,扔了刀到石磨盘上,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碗茶水。
鹧鸪哨几人也入座,“但凡世间鸡禽,眼皮生长的和人类正好相反。人的眼皮由上而生,而鸡的眼皮生在下方,诸位不妨看看,这雄鸡的眼皮,生的如何。”鹧鸪哨气定神闲。
老洋人和木杰雄卡扒着栅栏往里看,惊叫:“师兄,真的哎!长得跟人似的!”
“眼皮生得如此,只因它不是家禽。”鹧鸪哨继续说。
“那是什么?”老药农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家的鸡不是鸡这个说法。
“湘西自古就有凤凰玄鸟的图腾,地名也多与古时凤凰传说有关,就像此地,,名曰怒晴县。怒晴乃凤鸣之象。而眼皮在上,自为凤凰,这雄鸡身兼一身彩羽金爪,根本就是世间罕见的凤种。虽也有个鸡名,但不能以常理论之。是普天下,只有湘西怒晴才有的怒晴鸡。”鹧鸪哨娓娓道来。
李摇光点头,又补充:“怒晴鸡虽然身上凤凰血脉淡薄,但是一旦有机缘气运便可激起血脉脱离凡种,如此一看这雄鸡正是有机缘之物,因身负神鸟血脉,便不同其他成精为恶的动物,万万不可随意宰杀。”
鹧鸪哨点头,“正是如此。金鸡报晓,本就是区分阴阳黑白之意,而怒晴鸡引吭啼鸣之声可破妖气毒蜃,更可驱除鬼魅。凤鸣龙翔,乃祥瑞之兆,此等灵物,实乃天地造化之所钟,随意宰杀,必然生祸。”
李摇光在一旁面似平静,实际上内心憋笑,其实这怒晴鸡哪有这么神奇,不过是鹧鸪哨为了震慑老药农故意往大里说。果然,老药农一脸后怕又像是被震住,呆愣无言。
“正因此事,还要劝老先生莫动屠刀,不如让与我等。”说着鹧鸪哨示意老洋人打开背篓,老洋人会意,从背篓里拿出十多斤的盐巴放在桌上。
要知道盐巴对于苗寨可以说是稀缺的硬通货了,老药农有些动摇,但是想想自己以后上山采药若是没有此鸡岂不是危险重重,因而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李摇光见了,从荷包里掏出破蜃珠,放在手心里,说:“老先生,若是担心以后上山毒虫的威胁,大可不必忧虑,我这里有一颗破蜃珠,你随身带着,一切毒虫蛇蚁见者皆避,可保你安全无虞。”
老药农眼睛一亮,看着李摇光手掌里那颗盈盈翠绿似有宝光环绕的珠子,迫不及待地抓在手里,如获至宝,于是便也痛快答应:“好!那便一言为定!鸡,你们拿走吧!”兴奋稍过,还是对这几个要拿走自己养大的宝贝神鸡的人有点看不惯,他乐得瞧乐子,于是带着点坏笑说:“不过得你们自己把它抓出来!我可不管其他的。”
“嘿,你这老头!”老洋人翻了个白眼,然后主动请缨,“师兄,你且瞧着!不就是捉个鸡么,有什么难的!”结果进了鸡舍一番鸡飞狗跳,出来后老洋人满身满头鸡毛,哭丧个脸,哆哆嗦嗦抚摸着自己被划的一道一道的新衣服,欲哭无泪。
老药农和他儿子在一边哈哈大笑。鹧鸪哨起身,使出了他们搬山的绝技之一——口技,他模仿金雕捕食的声音,引得雄鸡斗志飞出鸡舍,老洋人赶紧打开笼子,然而金鸡却径直扑扇翅膀落在李摇光面前,低下头颈,似是鞠躬。
李摇光点点它的鸡冠,笑道:“你个促狭鬼!好孩子,先委屈你去笼子里。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回去修行。以你的血脉,日后还有造化。”
雄鸡像是听明白一样,长长啼鸣一声,扑扇着翅膀,乖乖落到了笼子里,老洋人顺势关上了笼子,背了起来。
三人顺利寻得了宝物,待老洋人换了身衣服,三人便与苗寨众人告辞离开,匆匆赶回了攒馆。谁知攒馆血腥之气弥漫,哀鸿遍野,三人找到了给伤员换药的花灵,见人无事才放下心。
李摇光说:“我和老洋人去屋里放下东西就去帮花灵妹妹,你快去陈玉楼那儿打听打听这是怎么了。”
鹧鸪哨点头答应。
老洋人(捂脸幻想):啊,以后我会有四个侄子,四个侄女!
然而现实是:
当事人鹧鸪哨和李瑶光连关系都还没确定。。。
老洋人(疯狂甩头):不管不管不管!!我就是要走在时代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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