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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混乱 ...
课间。
汪慈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思绪不觉跳出了嘈杂的教室,飘远了。
哥哥回美国了,慕容云去法国了,转眼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而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慕容云走了之后,给她打过两个电话,都是他那边三更半夜的时间打来的。他似乎真的很忙。而正因为这样,她从来没有想过打电话给他,总怕自己会打扰到他。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很怕成为他的障碍吧。
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有人拍她的肩,回头一看,是迟雨。
“下节什么课?”迟雨问。
“自习。”
“正好,跟我去个地方。”说完,她就拉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迟雨带着汪慈来到了体育馆,但却是一个汪慈从来不知道的已经废弃了的库房。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有些生锈的库房门打开,走了进去,看见里面有一些随意堆放的桌椅,已是灰尘密布。
“学姐,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汪慈环视四周,不解地问。
“小慈,拜托你一件事。”迟雨突然拉住汪慈的手,满脸诚恳地说。
“什么事啊,学姐?”汪慈有些被吓住了。
“帮我一起把这里打扫一下好不好?”
“当然可以啊。”如果就这件事的话需要这么郑重其事的吗?
“你真是太好了,小慈,我爱你!”迟雨一把将汪慈抱了个满怀,开心地大叫。
几分钟后,汪慈和迟雨穿上围裙,戴上手套,用手绢将头发简单地包住,全副武装开始和灰尘作战。
“学姐,到底打扫这里为了什么啊?”汪慈边擦桌子边问。
正拿着加长型扫帚清除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的迟雨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她神秘一笑,说:“我呢,要在这里做一件大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大事,所以你也要给我保密哦。到时候一定把你们吓一大跳。”
汪慈闻言,因为她的夸张语气而不觉微扬起嘴角,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就如学姐说的,“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的吧。
“对了,慕容最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像是突然想起,迟雨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上个星期打了啊。之前不是跟学姐说过了吗?”汪慈理所当然地答道。
“然后就再没有打过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她。
汪慈摇摇头。
“那我跟你说要你给他打电话,你打了吗?”
还是摇头。
迟雨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副快晕倒的样子。“你们真是我看过的最奇怪的一对情侣了。按说你们也算是刚刚开始交往,是在热恋期吧,怎么可以分开了这么久却一点事也没有,连电话都是爱打不打的,我这个局外人看着都要急死了。你确定你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学姐……”汪慈受不了地求饶,试图解释道:“学长他很忙的呀,上次那个电话他还边讲电话边睡着了呢。反正他要回来的嘛,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聊的。”
“算啦,只要你们不觉得有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呢?”
“学姐……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你知道就好。为了让你更爱我,这个给你。”迟雨放下手中的劳动工具,费尽地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来两张音乐剧的票,递给汪慈。其实今天去找她也是为了把这个给她的,只不过刚刚忘记了。
汪慈走到她身边,接过来一看,不由喜出望外:“歌剧魅影?真的给我吗?”
“对啊。我爸爸拿回来的,是赠票,不去看也挺可惜的。”
“那学姐怎么不约严歆哥一起去?”
“你以为我没约啊。他说那天没空,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就给你吧。你好象说过你挺想看的。”鼓足了勇气去约他却被拒绝,为这事她从那时开始就郁闷到现在。
“嗯。那迟豫呢,不可以跟他一起去?”
“他也有两张呢,说不定他也正发愁该找谁去呢。到最后估计也是送人了事。”
“迟豫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小心地把票收好后,汪慈问道。今天一来上课就发现了,刚好说起他,就问问吧,不算八卦吧?
“你注意到啦?”看来那小子在汪慈心里也不是一点分量也没有嘛。“他今天去办签证了。”
“签证?他也要出国吗?”最近大家流行出国的吗?
“是啊。他前两天突然跟爸妈说想出国读书,我不是高中毕业后也要出去的吗?所以我爸妈就同意了,说我们两个一起出去。”
“这么说,他下个学期就不在星光读了?”
“嗯。他突然这样决定,我知道是为什么,我想你也该想得到吧。”
“学姐,我……”学姐是要怪她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失个恋嘛,哪用得着就兴师动众的跑到国外去,你说是不是?
迟雨随性的不带任何责怪语气的话反倒让汪慈一时找不到任何话来接口。
“迟豫那小子别看他表面上拽成个什么样的,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个脆弱的孩子。也许是小时候身体还不好时就养成的性格吧,对感情总是反应得太强烈。可你真的不用觉得抱歉。你拒绝他拒绝得对。反倒是我该谢谢你。你没有因为怕伤害到他而去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在他还没有不可自拔之前,你迫使他退出这个漩涡。小慈,我作为他的姐姐谢谢你。”
一节课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迟雨让汪慈回去上课,说剩下的她自己来就可以了,反正也打扫得差不多了。
汪慈到体育馆的盥洗室里洗手,一进去便听到里面两个女生在各自的隔间里聊天,本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她们的谈话内容却似乎是与她有关的。
“……就是,你看她那个样子,明明已经是慕容云的女朋友了,还跟别的男生勾搭不清的,看着就让人恶心。”其中一个冒着酸气说。
“就是就是。我啊,就老看到她来我们班找徐阳草的。”另一个附和。
“她脸皮还真是厚啊。”
“听说慕容云出国了,她就想玩劈腿啊?”
“真是……”
这时冲水声响起,两个女生都住了口,因为还没有打下课铃,大概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而就当汪慈急忙想离开的时候,竟看到从那隔间里走出来的是段韵然。
段韵然看见汪慈,同样也很惊讶,然而同时又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不要出声。她蹑手蹑脚地拿起放在盥洗室里的拖把,尽量不弄出声响地把它插进了两个依然还关着的相邻隔间的门把中。
然后她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冷嘲热讽地说:“现在的某些人啊,真是让人不讨厌都难,就爱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说完,她冲着汪慈露出胜利的笑容。
冲水声同时响起,里面似乎都透出忿忿之音。
“好戏上场了。”段韵然对汪慈耳语道。
里面的两个女生想要开门出来,却怎么也拉不开门。意识到是外面有人在恶作剧,两人都不耐烦地开始叫嚣起来。
“喂,谁啊!快点把门弄开!……”
“你不要太过分了!让我知道你是谁你就完了!……”
“谁管你们啊。”段韵然作了个鬼脸,便拉着汪慈理直气壮地走出了盥洗室,对里面两个八婆的咒骂是充耳不闻。
反正会有人放她们出来的,给她们个教训也是应该的。
汪慈和段韵然一起回教室。
“谢谢你。”汪慈有些局促地说道。她还不习惯让别人见到自己的难堪。
“别谢我。是她们自己罪有应得的,谁叫她们说话不经大脑的。”段韵然一向是粗枝大叶的性子,只忙着说些话来替汪慈解气,也没细探究汪慈的心思。
“嗯。”汪慈轻轻应了声。
“别这样,那些话别放在心上。”
“嗯。”
段韵然搂住汪慈的肩,亲密地说:“你刚刚自习课也没上啊?”
“对啊。你也没上吗?”
“我才倒霉呢,被抓去当长工,准备篮球联赛的事情。”她抱怨着,看见汪慈疑惑的神色,便解释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也是学生会的人啊。”
段韵然骄傲而感慨的滑稽样,让汪慈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阴影才算是稍稍褪去一些。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从各自教室里鱼贯而出。有人叫段韵然的名字,她和那人说话,汪慈便自己一人回去。
走在林荫道上,周围是嘈杂的喧哗之声,可是汪慈的心思却完完全全被刚才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给占满了。她放不下那些话,不是因为耿耿于怀别人背后议论她,却是因为自己越是细想那些话,就越是不能抑制地对慕容云产生一种类似于愧疚的感觉。
她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对不起慕容云呢?她心里明白她和徐阳草之间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听到别人这样说,她会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而不安至此呢?
也许是她觉得自己不够重视慕容云吧,自己可能在这段感情里表现得太不主动了吧?她再怎么说也是慕容云的女朋友啊,不是吗?
想到这,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慕容云给她的手机。自从他走后,她就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就怕错过他的电话。
拨通了他在法国住所的电话,想过两声之后,传来了慕容云的声音,却是答录机。
她愣了一下,但也只得说道:“呃,喂,学长,是我,汪慈。你那里现在是早上,我想你可能已经出门了吧。或者还没有回来?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打给你碰碰运气,想或许可以跟你说上话。你最近这个礼拜还好吗?我希望你可以早一点回来。因为……我想你了。你听到了留言就给我打电话好吗?就这样吧,再见。”
说真的,讲这些露骨的话让她既紧张又窘迫,本想闷头说完就算,不去想慕容云听到会怎么想。可结束电话,才一抬头,竟看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徐阳草,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她不仅惊讶,简直有点受惊吓。他听见了吗?
“我只是经过。”他淡淡地回答,然后便要绕过她离开。
汪慈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可一想到刚刚得到的好东西,便等不及要和他分享。“等等!有样好东西要给你看。歌剧魅影的票哦。是学姐给我的。我们一起去看吧。”
徐阳草依言停下脚步,却在听过之后,没有流露出丝毫喜悦之色,只是淡淡扫视汪慈一眼,仿佛那一眼便是千言万语。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啊?”汪慈说着想要抚上他的额头,却被他躲开了。
“没有。”他冷漠地说。
“你好象不是很高兴啊。我以为你会很开心的呢。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知道它要公演的时候,你也很兴奋的啊,不是还说好要一起去看的吗?”汪慈心中的不解已到达了顶点。但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不是在针对她才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了。
“如果慕容云在的话,你还会找我去吗?”冷不丁的,他轻声问道。状似不经意的一问,好像根本不想要知道答案,或者是已经给自己找到了个答案。
“什么?”汪慈一时没有听清楚,追问道。
“没什么,”他笑着摇摇头,却是笑自己的痴傻,即使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我们去吧,星期几啊?”
可是汪慈并不打算就这样把刚刚的疑问结束。“不,你刚刚说到慕容云,这又关他什么事?徐阳草,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啊,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想去就说不想去,我把票还给学姐,没有关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们不一样了,你知道吗?你不一样了,我不一样了,你难道不懂吗?”说这话时,他简直要恨她了,她怎可以单纯至此,非要将他已伤痕累累的真心给逼出来才罢休呢?
“因为成果?因为她会生气……”
“不是成果,从来都不关成果什么事,是我和你之间,是我们之间已经插进了个慕容云,他现在不在,但是我难道就可以当作他不存在吗?我可以吗?你可以吗?”
“徐阳草……你在顾虑这些?有了慕容云,我们就不可以做朋友了吗?”
“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只是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我懂了。”他累了,他终于还是表现出了他的疲惫。也许他早就支撑不住,早就想要放弃她,可是不管如何当了今天,他还是让她觉察出了他的拒绝。
但是她不怪他,她没有任何理由怪他。他们如果能做一辈子的朋友那固然是最好,可是如果不行的话,那么也只能就此中断一切。
因为下午和徐阳草发生的不愉快,汪慈心里一直都不好受。本来想一回到家就钻进自己的房间好好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样待回再见到他才可以表现得比较正常。可是汪慈才放学回到家,王婶就跟她说汪严歆有事找她,要她去书房见他。
“严歆哥。”她敲门,走进书房。
“噢,小慈,你回来了。过来坐。”汪严歆看见汪慈,便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大概是他的脸色实在太严峻,让汪慈敏感的神经不觉一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迟疑地问。
“是……小慈,有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说之前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是关于小佑的。”
“坏消息?”
他沉重地点头。
“哥哥怎么啦?”她颤着声音,打心底里惧怕接下来要听到的话。
“小佑生病了,急性白血病。”他一鼓作气地说出这个消息后,便看见汪慈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想稳住她的情绪。
当他下午接到大嫂从美国打来的电话时,他也不能立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何况是将哥哥视为生命支柱的小慈呢?
“不可能……这么突然……”她呢喃着,眼泪掉个不停。“很严重对不对?”
他只能点头。“小慈,你先别慌,不是就没有救了。现在能够救他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我能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要能救哥哥。”
“骨髓移植。只要你的骨髓能和小佑相配,那么他的病就可以治好了。”他已经联络好了医院立刻给她做检查,希望事情真的可以出现转机。
汪慈沉吟片刻,但又立刻想到:“如果……配不上呢?哥哥就会……”她不敢说出那个字,她惧怕那个字,她惧怕它会带走哥哥。可是越是想逃避,就越是让恐惧迅速穿过全身每一个毛细孔,蔓延地更快。
觉察出她的颤抖,他环住她的肩,安慰她说:“不会的,你是他的亲生妹妹啊。”
她抹去根本来不及擦干的眼泪,慌乱地点头。是啊,她是哥哥的亲生妹妹,是他此时唯一的希望了。
晚饭时间。饭桌上独独缺了汪慈一人。
“小慈呢?怎么不下来吃饭?”奶奶问道。
徐阳草站起身,抢在汪严歆说话前说道:“我去叫她。她大概看书看得忘记了。”
跑上楼,站在汪慈的房门前,他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忘记下午发生的事,就像以往一样,在争吵过之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试着开门,门没有上锁。
他推门进去,看见汪慈正环抱着自己蜷缩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小慈,吃饭了。”他在她面前蹲下,柔声唤道。可是面前的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反应。
“发生了什么事?”他抚上她的肩,稍加力道,让她不得不注意自己。
汪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摇摇头。
“没什么事为什么不吃饭?”
“没有胃口,不想吃。”
“奶奶在等你吃饭呢。乖,下去吃饭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我现在想一个人。”她甩开他的手,赌气似的说。如果没有下午的不欢而散,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个几乎让她崩溃的消息,如果不是这一切不顺接踵而来,让她一下子乱了阵脚,她不会这样对待他。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此刻自己多么需要一个人的陪伴和安慰,需要一个肩膀让她倚靠。
然而这个人再不能是他了。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再次站到了命运的悬崖边缘,孤单无助,她的泪又止不住地滑落。是为了哥哥,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
“你是为了下午的事?”他见她又掉泪,不禁有些慌了。
“不是!”
“就是!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
“你生气就跟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难道你不是吗?心里有话不是一样瞒着我?明明已经不想再和我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却不表现出来。你以为我会像癞皮狗一样缠着你,不放开你吗?你放心,不会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我没有你也一样……”说到后来,汪慈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了,仿佛一切无稽的话语和错乱的措辞都可以成为一种宣泄。
而她似乎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时候,站在徐阳草面前的她,才真正将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恐惧发泄出来。
而他也乱了,因为她的话——
“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理智的话,就不会说出这些伤我心的话。我能够不要你吗?我能够不管你吗?我就怕自己太想拥有你,因此把我们之间弄得一团糟。当初我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我根本不能心无旁骛地做你的朋友,因为我……”
“不要说了!”她慌乱地试图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她太了解他,就像他说的,只要找回一点点理智,她就可以懂他。如果他还是平常的他的话,他就应该知道他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其实都明白啊。而她却也在同时恍然明了,他的理智也丧失了。
“不,我要说!因为我太爱你了,爱到不能宣之于口,压抑在这里,就要把我给逼疯了。”他抚着自己的心口,第一次在汪慈面前将自己的心痛袒露无遗,而泪,也就那么流了下来,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看着他,一下子仿佛忘记了周遭的所有,忘记了上一秒钟还压在心头的哥哥的病,忘记了让他们争吵的源头——慕容云……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田峪山中清冷的小路上,那个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那一瞬间。只因为他的泪。
男孩子是不哭的。早在她停止哭泣之前,他就不再在别人面前掉泪了。他总是用他的手,用他的肩膀,用他的温柔来安抚她的伤痛。所以她总以为他是坚强的,是不会受伤的。可是她忘了,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而自己就是那个唯一可以伤到他的人。
直觉地,她伸出手想拭去他的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还有什么她在乎的人,那么只会是眼前的他。而就在她的手要接触到他的脸颊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徐阳草尴尬地别过脸,自己将泪胡乱抹去。
汪严歆推门进来。他知道里面的这两个人暗波汹涌,可他也只是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地说道:“小慈,徐阳草,你们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
徐阳草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汪慈的房间。汪慈看着他负气离开,也只是抿紧嘴唇,压抑着自己没有叫住他。
汪严歆走到汪慈身边,轻声劝道:“下去吃饭吧。我们说好要先瞒住奶奶关于小佑的事的,对吗?你突然这样,奶奶要起疑心了。”
是的,哥哥。
现在哥哥的事情最重要。至于其他,以后再想吧。汪慈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她微微颔首,跟着汪严歆下楼。
整个晚餐时间,她和徐阳草的视线从没交错过。她知道,他们就要这样,渐行渐远了。
第二天,汪严歆便带着汪慈去医院做检查。因为不能让奶奶知道,所以他们是从学校出发的。徐阳草上课的时候,从楼上看见他们往地下车库方向走去。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除了发生在他和汪慈之间的事情之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正烦恼着她。而这件事她选择了不告诉他。
昨天晚上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慢慢冷静下来,他就开始懊悔自己不该因为一时的嫉妒而冲昏头脑。他该问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一味地只想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汪慈会那样反常,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让她不知所措到那种地步,他应该看出来的,可是他没有。
他该暂时撇开自己的感情是不是能够得到回应不想的。汪慈除了是他爱却不被爱的女孩,更是他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是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公主啊。
看着汪慈和汪严歆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猛地站起身来,让老师和同学都吓了一跳。
“徐阳草,你想干什么?”女老师没好气地问。
“老师,我想请假……”
车库里。汪严歆开着车正要离开,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汪严歆的车前,他赶紧踩了刹车。幸好车速不快,才没出什么事。
坐在副驾驶座的汪慈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在车前的人竟然是徐阳草。
她急忙下车,心里有些动气,对他说:“你干嘛突然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徐阳草走到汪慈面前,对她也对同样下了车的汪严歆说:“对不起,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有什么急事吗?”汪严歆问道。
“带我一起去。”徐阳草说。
“什么?”汪慈觉得现在的徐阳草越来越奇怪了,她以为他们会冷战好一段日子呢。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汪严歆实在觉得这小两口有意思得很,尤其是徐阳草,简直把他们家小慈当成了主人,走哪跟哪的。
“不知道。可是,小慈,就算我自作多情好了,我希望可以陪伴在你身边,即使你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也好,不肯原谅我对你发脾气也好,但是现在你在经历的事情我希望不被排除在外,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突然被这样告白一番的汪慈不禁脸刷得绯红,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回应他,连带将前面正在生气的事情也忘了。
一旁的汪严歆有些被现在孩子的大胆给震得不大好意思,尴尬地摸摸鼻梁,说:“都上车吧,有什么话车上再说,误了预约就不好了。”
医院走廊长椅上,汪慈和徐阳草并肩坐着。
“你没事吧?”徐阳草关切地问道。
汪慈摇摇头。她刚刚做了检查,现在汪严歆正在跟医生详谈。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说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啊。”她低语。
“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对吗?”
“不是,没有生你的气,而是气我自己。我实在太依赖你了,这十几年来,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我早就习惯了,理所当然地在低落受伤的时候寻找你来依靠。我想你也习惯了也说不定。我现在想,成果也许说得对,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啊。可是,小草,这一点都不关慕容云的事,不是因为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我就想要将你撇开。绝对不是这样的。即便没有慕容云,即便没有任何人,我也依然会做这样的决定。只要我一天不能用全心全意的感情来回应你的心,那么我就不能再继续接受你的呵护,因为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啊。”
“那我们……该怎么……”定位我们的关系?如果真要将一切混沌不明都挑开,他们该以怎么样的模式继续相处下去?
他的话不知该如何继续,因为他看见她的泪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托起她的脸颊,温柔地拭去她的泪,说:“别哭啊。我懂。”
“小草……”她哽咽着说,“不管今后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为我掉眼泪了,好吗?”
“傻瓜,你会发生什么事呢?别说傻话。”他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感受她的真实,却也在内心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不安。
“答应我。”她坚持。
他只好点头。可他清楚知道,当眼里的泪不能留出来的时候,倒流进心里,便会成为滴血的伤口。
而与此同时,却有一双深沉的眼睛正打量着他们。
“老陈。”慕容渊宏沉声唤道。
“是的,老爷。”
“给韩秘书加薪,告诉他,他做得很好。叫他把小云那边的电话换了,不必让小云知道。”
“是。”
“我今天出院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小云,等他回来了再说。”
“是。”
“还有,去查查那边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到医院来。”
“是。”
如果说只有用不择手段才能达到目的,那么他也只能将自己的孙子摆在任何人之上,将他推上事业的巅峰。
我的更新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吧?对不住各位了
不过还是要继续支持阿
我会努力的
看我现在这进度,看来是要有第三部了,哎,怎么会这样呢?嗬嗬~
更新速度有点慢,大家要耐心点啊!(表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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