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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焕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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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别挣扎了!”
“不……大人……我不是……”他吓得语无伦次,抱住自己的身子低下头紧接着便要跪,那两个士兵心生了疑窦,一左一右就要去拉住他。
“何事如此喧闹。”秦羽凉赶到时撞见的就是这一幕。他不敢怠慢,大步流星踱至几人面前,便见得那几个士兵当即便跪了下来,确实那小贼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羽凉眯起眼,一股子不详的预感噌地涌上心头,那衣衫不整的青年……好生眼熟。
此人肤色略显苍白,体形颀长,清瘦却有力的身体仅被一件白却奇脏的亵衣堪堪裹住,袒露劲瘦胸前一片春光。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就是痴了傻了失心疯了下了十八层炼狱经历千百世的油烹火炙之刑,也不可能会认错,不可能会忘记。
那他妈是柳瞑凤啊!!!
秦羽凉立刻大步上前,一刻不敢怠慢脱下外衣把人裹住,随即将他横抱起来,把这个人藏在自己胸前狭小的天地之间。
像梦寐中的前世,无数次这样霸道地拥着他,藏着他,那样看似乖张猖獗却又小心翼翼地路过跪伏在地的人群,他总是那样矛盾,恨不能天下皆知柳瞑凤是他所有物,却又怕多一个人知道他偷偷藏起了全天下最好的人,他独自霸占了本不属于他的月光,势必引起群情激愤,届时怒海滔天,怨声载道,谁都无法承担这罪孽这压迫。
他自己不能,柳瞑凤更不能。
“殿下!这小贼……”几个侍卫急忙挽留。
“大胆!这可是本宫的先……人你们都敢动!”秦羽凉脑子一转想起来柳瞑凤当下有多不对劲,慌忙改了口。
几人面面相觑,急忙应着:“小的不敢……”
秦羽凉早已转过身去,撂下一句:“此处没人来过,尔等应知,我师略通拳脚,稍有权术。”,便大步离开。
殿下看似气度从容,实则接近大脑宕机,几乎是抱着柳瞑凤逃回的寝殿。
秦羽凉的脑子一团乱麻。
他有太多想问柳瞑凤的,他恨不能直接把看到一切的那几个侍卫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可是……彼时他左思右想,忽然惊觉,除了柳瞑凤徒弟的身份,他竟再没有一张能用的底牌。
他真的,是个废物。
怀里的人在发抖,他发觉了,便将人抱得更紧一些,可仅仅是这样抱着他,都令秦羽凉心惊胆战,难以镇定。
“启禀皇上……是卑职等眼拙,方才并没有人,只是一只野猫。”几个侍卫相视一眼,最终统一口径。
方才太子那眼神,太可怕了。
视他们如死物一般,那应当是上位者惯有的,予夺生杀的神情。
“那便罢了,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
“是。”
“殿下,招待不周,海涵。”秦酌铮侧过头去,对那异邦男子说。
“无妨。”柳云兮始终弯着他那一双杏花烟雨一样翠色的眼瞳,举止得体,止乎于礼。对于那里发生的一切,他只微微侧目,瞥了秦羽凉的背影一眼。
*
一路无言,秦羽凉把柳瞑凤抱到寝殿,然后他就僵住了。
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把柳瞑凤放下,待他惊魂定下,至少要挨几个巴掌;可若不放下……额……待他惊魂定下,基本难留全尸。
太子殿下一下子举步维艰,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魄。
他偷偷瞟了柳瞑凤一眼,怀里的美人乖巧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手脚都是凉的,只抬眸偷偷看他一眼,视线撞上便如惊弓之鸟,将自己缩得更小了一些。
柳瞑凤很紧张。此刻身边的人他都不认识,一切对他而言陌生而又骇人,如果没记错的话眼前抱着他的青年正是之前躺在床上那个,这会是他的新主人吗……可是……他现在该不该下来呢……
僵持,沉默,难以言喻的尴尬。
“先……”秦羽凉定一定心神,决定先下手为强,先认罪为王。
柳瞑凤见他开口,当机立断跳下来,跪在地上,砰的一声一个响头,他不住叩首:“主人!请恕罪!”
这是什么情况?
秦羽凉的目光从迷茫到惊骇到愕然“不是……柳……”
“主人!澈儿知错了……请……请责罚……”他的声音细弱,夹着颤抖的哭腔,跪在地上磕着头不敢起来。
“你……你起……”他这秦羽凉根本受不得,几次三番想去把他拉起来都无济于事,反而那人眸中泪意更甚,直至一双眼变成可怜巴巴的嫣红
“澈……澈儿知错了……请责罚……”
秦羽凉的心被激得一抖。
澈儿?
这是……柳瞑凤的名吗?
两辈子,世人只知他叫柳瞑凤,本应由秦酌铮亲自赐的字被柳瞑凤为师守孝的愿望生生打断。他还是像一个没有根的人,只有一个空空荡荡的名。
京中无人知他生辰八字,无人知他乳名亲族,就像他来是从天而降,某日也可以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羽凉试过的,他曾经那么热切地想给柳瞑凤一个独属他一人的称呼。
彼时耳鬓厮磨,情欲烧着神智,他吻着柳瞑凤的耳垂,脖颈,感受这个人的难以抑制的颤抖,屈辱却不自觉的迎合,已经接近破碎的神经。
“宝贝……告诉朕……你小字是什么……”
柳瞑凤咬着牙,压抑喉间耻辱的喘息,双目已经涣散,他摇着头,如何都不肯张嘴。
几乎是顷刻间,秦羽凉的眼神蒙上阴霾,他的动作忽然变得迅疾狠戾,撞得柳瞑凤唇角溢出血来,喉咙里发出断续沙哑音节,秦羽凉却声线蛊惑,诱哄着他,拽着他堕入深渊中去。
“乖,告诉我,我让你舒服。”
“我没……唔……嗯……我没有……”似是终于忍不住,柳瞑凤放任自己混着血腥气的声音流窜出来,他仰着头,素白脖颈伴随呼吸微微起伏。
秦羽凉得了这么个没趣的答复有些烦躁,但或许那天他心情也没那么差,终于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咬着柳瞑凤的后颈,不容抗拒:“凤儿……你是我的,凤儿……”
柳瞑凤没有反抗,任由秦羽凉将他翻过来,细细吻他面颊上淌过的泪珠,任由自己的理智决堤,沉入这欲海之中。
自此,这成了秦羽凉最喜欢的称谓,没有旁人的时候这个称谓的出现次数是最多的。
柳瞑凤最初还会因为这个称呼而面色苍白,但他的反抗无济于事,当他逐渐清楚这一点,哀莫大于心死,虽不至于曲意逢迎苟且求生,但也再不肯同秦羽凉多说一个字。
某日,秦羽凉筹谋良久终于将他逼到绝处,秦羽凉以为他会嗔会怒会暴起给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可这些都没有。
他说,“妾现在也只有自贱,算得几分风骨。”
绝望,那是彻骨的绝望。
他万死,也不愿再见那种绝望。
秦羽凉把柳瞑凤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拍着他的背,声音很轻:“别怕……告诉我……你是谁。”青年人温柔地拭着他的泪,可那双眼眸太幽深,仿若暗黑山洞里一眼漩涡,诱哄着力竭的旅人坠入其中。
“我……我……我叫柳澈……娘叫我……澈儿。”他紧张得全身紧绷。
“你……多大了?”
“主人……澈儿……五岁……”
???
“家里有谁?”
“有娘……和弟弟……”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那个……请问……您是我的主人吗?”
“不……我……”这该怎么答?我是你徒弟?我是你爹?额……“我叫秦焕,我买了……不,我娶了你,我……我是你夫君。”
“夫……不,澈儿是男子,怎么可能有夫君?”那双凤目清澈如一泓温润泉水,是他不曾见过的童真。
“就是有的哦。”秦羽凉情难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柳瞑凤的脸颊,“但是澈儿如果还不能接受的话,可以先叫焕哥哥。”
柳瞑凤沉吟片刻,然后抬起脸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唔……焕哥哥……”
他真是畜生,蠢货。
怎么前世那么离经叛道的年岁里都没想到过让柳瞑凤叫他一声哥哥。
虽然他想让柳瞑凤喊夫君也没成功,加上柳瞑凤正儿八经长他五岁,可是,哥哥……
焕哥哥……焕哥哥……秦羽凉的心里一阵酥麻,心跳漏了一拍而后便如野马脱缰,理智快要崩坏了,良心稍微有点疼但是……不重要………好喜欢,眼前的人……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