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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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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薛家的人,我是棣王殿下的人。”薛诛听到这些开始慌了,但嘴上却依旧强硬。
薛家在京都那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显赫家族,如今当家的是当朝宰相薛鸿义,宰相薛鸿义的父亲薛老乃是三朝元老。姐姐是当今皇后,侄子是嫡皇子棣王,当今太子的最大劲敌。大女儿则是棣王的未婚妻。表弟又是全国最大商会百应商会的会长。所以薛家不仅掌握了至高的权力,还有着无人能及的财力,影响着全国的经济命脉。是一个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家族。
那薛诛虽只是薛家的远方亲戚,但是在京都,只要与薛家沾上半点关系,都是普通人不敢去惹得。
那薛诛自以为搬出薛家,便可以让这个没有家族依靠又不受待见的皇子产生些忌惮,而李熠浔并未在意,淡然转身而去。
一旁的坊主也未敢求情,直接让人动手开打。毕竟她不仅打扰了李熠浔的清静,还私自将未满年龄的姑娘送进后院,自身难保。
再者,这薛诛性情残暴,不知有多少姑娘毁在了他的手里,她也早就想收拾这个猪崽子了。
“信王殿下……”琲儿算是逃过一劫,李熠浔要走,她爬起来想追上去。坊主担心琲儿添油加醋把事情闹大,命人将她拦了下来,强制堵着嘴巴拉走了。她挣扎,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李熠浔侧脸瞄了一眼被拖走的琲儿,眉头微蹙,但并未再理会,带着沙棠离去了。
琲儿再次眼睁睁地看着李熠浔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像呼喊,想要挣脱,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没有一丝力气,就这样,她错过了唯一一次用命换来的机会。
琲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勉强能够下地,因为此事不仅伤了薛家的人,还将信王牵扯了进来,琲儿以为要受罚,未想到坊主并未有追究。
在的清乐坊,分前后两院。前院供人诗词书画供人欣赏,后院提供歌舞美人供人玩赏。
然能够进入后院的姑娘皆是才情出众,受过坊主专业训练的。像琲儿这样并未及笈又样貌一般的姑娘是只能在前院活动的,如不是偏巧那日她的好姐妹俊儿被那薛诛看到,使她被当成替死鬼被送进去,她是万万进不得后院的。
坊主为了不破坏坊里的规矩,就只是告诉琲儿:“你如今已经16岁了,可以进出后院了。”
琲儿明白坊主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称是。虽然琲儿早已16,只是初入乐坊时听闻她们只收十五岁以下的女子,为了进来她便说小了两岁。因为她廋弱发育又不好,旁人也未有怀疑。
李熠浔再次过来便又是一个月后了,琲儿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听到风声便去跪求坊主让她去见信王一面,虽无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至少当面道谢,以表感恩,未想到坊主真的应下了,这使琲儿颇为意外。
然还未开心多久,琲儿便发现去的地方却不是信王常去的阁楼,这使她有些慌了,虽听说那被薛诛被打的半死丢了出去后,不允再进入清乐坊。后来又因贪污之罪贬黜了京都,在路途中染上疾病暴毙了。但也只是传闻而已,说不好是身边的姑娘为了讨好她,说一些好话哄她罢了。毕竟是薛家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的好应付?
路上她还纳闷坊主为何如此好说话,莫不是又上了坊主的套?
她再次被推进屋子关了起来,琲儿粗略打量了一眼室内,纱帐层层,美酒无数。屋子中央还有一个洒满花瓣,香喷喷的浴池,突然一个词浮现在脑海里--酒池肉林。虽然池子里不是美酒,就她一个女子,也算不上肉林吧。
都传言信王自从被心上人背叛,便变得清心寡欲,来清乐坊都是听听曲,下下棋。但这哪是听曲下棋的氛围?
要么信王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要么就是坊主又骗了自己,琲儿倾向于后者,难道那个大胖子又回来了?
跑到窗前想要逃走,发现这次坊主早有预防,窗子也有人守着。
她心中暗叫不好,跑到梳妆台前,用胭脂将妆容弄花,干脆抹到衣服上充当血迹。把头上的发饰乱七八糟都给卸了,假发髻也拔了下来。
发髻拔了一半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琲儿连忙藏到了帘子后面想趁机偷袭,像上次那样的暴打她再受一次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琲儿藏在帘后却久久未听到脚步的声音,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倾身探头向门前望去,却看到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立有一个人影。
没有脚步声?难道是鬼?那大胖子的鬼魂来索命了?她手持簪子奋力刺了过去。
那人一个转身,顷刻间琲儿便被对方擒住双手摁在了墙上,整个身体被锁住动弹不得。琲儿握着簪子的手已经抵在她自己的喉咙处,一脸错愕。
“你是谁?”那人开口,语气冰冷。
“信,信王殿下……”李熠浔的声音?琲儿有些目瞪口呆。
“我问你是谁?”琲儿答非所问,又将簪子近了三分,簪子进入皮肤,流了血感受到疼痛才让琲儿意识到这不是梦。
“信王殿下?”语气有些颤抖,松开了因为挣扎而死命揪住它衣服的手。“小女琲儿,前些日子殿下救过的人。”
琲儿?李熠浔似乎明白了什么,顺手将她松开了,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来的时候看坊主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有猫腻,定是坊主自作聪明,将她带到了这里。
他看到琲儿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眉头微皱。“这副样子,是要作何?”语气缓和了些,恢复了以往谦谦公子的模样,与适才判若两人。
“还请殿下恕罪,小女不知是来见殿下,不然给小女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冒犯的举动。”琲儿顿时后悔万分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一边跪地赔罪,一边想把半垂下来的发髻扶好,久久不能成功,便想拽下来,却又粘的牢固。
“算了,你走错屋子了,出去吧。” 瞧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李熠浔说道。
“我,殿下不记得我了吗?”
“出去。”
“小女求殿下申冤。”听到要赶自己走,琲儿慌了,便语无伦次脱口而出。
“申冤?”李熠浔停下脚步转过身,觉得有些好笑。“怎了?那日不是已经重罚了那胖子?不够?”
“请殿下为我舟山村全村372条人命做主。”
“什么?”闻言,李熠浔变了脸色。
“一年前我舟山村全村上下372人,被山贼伙同当地官员屠杀焚烧,还请殿下为我舟山村全村村民做主。”琲儿跪在地上,握着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完,又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因为用力过猛,使得响声在静悄悄的房中显得格外响亮。
一时陷入了寂静,李熠浔打量了眼前这个人儿,她因愤怒全身发着抖,尽管脸上脏乱不堪也掩盖不住她眼眸中那深入骨髓的恨意。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如此大的案子,当地官员罔顾律法,草菅人命,来京告御状那自是理所当然。那本王便好奇了,你不去刑部衙门,来找本王何用,况本王现如今也就是一个无职无权,什么人都能取笑的闲散之人。”
“我那村子原本平和,却无故被官员送来瘟疫伤兵,不仅不做防护救治,任由瘟疫在村中肆虐。而后却又勾结山贼,屠杀我村300多条人命。如此大案,最终却以用火不慎,引起大火而告终。如不是官官相护,刻意隐瞒,小女想不到其他理由。”
根据琲儿口中的描述,李熠浔的脸色变的愈加阴沉难测。但还是说道:“所以不再相信官员,便找到了我。但为何是我?”
“殿下救了小女,小女相信殿下是善人。”琲儿抬起头直视着李熠浔,想极力表达自己的诚恳。这真的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就凭这个?”
“殿下不止救了小女一次,殿下可曾记得一年前在薛氏药房帮的一个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