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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私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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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地下宫殿内,钟聿双手撑地,姿势奇怪的俯视着身下的青渊,思绪已是百转千回。“她居然是女人,这样一个看似风流不羁的少年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
青渊虽然天性活泼,但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脸皮薄,被钟聿看得头皮发麻,身子发软。“你!你还不给我起来!”也不待钟聿动作,先使劲推开了他,心里暗暗怒道:“便宜都被他占光了!”
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钟聿直起身子,默默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脸上严肃的神情却难得的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笑什么?”
“咳……没什么,你好端端的姑娘家,为什么非要穿成这样,亏我还当真把你认作是男儿身!”钟聿扫了一眼横眉冷对的女子,本来想努力憋住的笑,一不小心就又泛滥出来。
这下青渊可是真的恼了,一跺脚,怒道:“你耍我!”说罢,抬腿就要往前走,完全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模样。
钟聿见状,忙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正色道:“这里面机关重重,别再乱闯了,否则到时候出了危险,我也救不了你了。”
青渊心里有气,可是看着方才站过的地方现已钉满了暗器,还是不禁有些后怕,要不是刚刚钟聿眼疾手快,恐怕她就要成刺猬了。“那你带我走。”
钟聿点点头,便开始仔细打量殿内的环境。这地下宫殿虽然空旷,但是隐藏的机关却数不胜数,一不小心走错了步,很可能就要葬身于此。他从前襟里掏出一方朱木盒子,盒中陈放着一截金线。
青渊看着觉得好奇,却又不敢出声,只能紧紧盯着盒中金线,却未发现任何端倪,正疑惑间,钟聿垂下眼眸,右手扬起,立于面前,左右翻动,口中念念有词,可惜青渊是半句也听不懂。
说也奇怪,那金线本来安稳的躺在盒中,这会好似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从盒中飞出,落到地面,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
“呀!”青渊骇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盯着金线看。
钟聿见金线已经在地面蜿蜒开来,立刻拽住青渊道:“小心,跟着金线走。”
“这是什么?”青渊耐不住好奇问道。
“路引,钟家传下来的灵物,可以辨别方向避开危险。”
“呵~这东西我以前从没见过,看来你们家可比我师父厉害多了。”青渊目不转睛的盯着继续前行的金线看,越发觉得神奇。
原本还神经紧绷的钟聿,闻言不禁莞尔,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师父是谁,可是看你的轻功,我就能猜到你师父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青渊不屑的眨了眨眼睛:“那个老头子,除了教我点功夫,就什么都不管我了,还把我关在山上,也从来不给我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的那只大鸟呢?”
“那个啊……还是我磨了他好久才肯送给我的!”
谈话间,二人已至大殿的中央,不知是触到了什么,传来“咔嗒”一声,青渊以为又是暗器,忙躲到钟聿身后,却听见他说:“不碍事,是走到了中心地带,触到了关闭机关的暗阀。”
青渊探头探脑的观察了片刻,方松了口气从他身后钻出,她环顾整座大殿,发现除了遍地的木箱和殿中央的巨兽石像,便毫无异处,心下暗忖潮音到底要寻的是什么,难道是箱子里的东西,可是箱子的数量这么多,哪一个才是她要的……
钟聿粗略计算了一下箱子的数量,大概有百十来个,蔚为壮观,只是不知这箱子中到底藏了什么,需要安放到如此隐蔽的地方。他从腰间拔出宝剑,插入箱子的缝隙,略一用力,箱盖便整个掀开来,扬起大片的尘土。
待烟雾散尽,钟聿定睛一看,瞬时拧紧了眉头。
“箱子里的是什么?”青渊探过头来看,只见箱中整齐的陈放着各类的兵器,大概是做过了防潮处理,兵器表面都还光洁如新,完全没有因为湖底的潮湿而腐蚀生锈。
钟聿急急又掀开了周边的几个箱子,无一不是兵器,还有几箱甚至码放着火药。如此看来这并不是普通陈放财宝的密室,而是一个兵器库。
“没想到误打误撞,被我们发现了这些东西!”钟聿紧紧攥住拳头,狠狠砸在箱子上,手臂上的青筋毕露。
青渊有些不解,追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将军府里陈放兵器看似也合情合理啊!”
“陈放兵器的话有朝廷的战备库,可是你看这些货物都还是崭新的,也并不是朝廷制造。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刘将军私自购买兵器,他有叛国之心。”钟聿再次清点了一番箱子的数量,只觉手脚发凉。
青渊对于这些并不理解,自她有记忆以来,便和师父还有阿沧住在天寂山上,知道的世事非常有限,对于国家、民族、朝廷的概念更是不够深刻,所以无法与钟聿感同身受。相反她倒是对那雕刻逼真的巨兽更加感兴趣。
这巨兽不知用是什么材质雕刻的,不光坚固无比,石像本身也在灯光下泛出莹润的光芒,显得十分恢宏大气。青渊从没见过这种动物,只见它全身披着锋利的铠甲,如同长蛇,兽身驮着类似乌龟一般的硬壳,头颈处有长而整齐的鬃毛,简直比她的冰麒鸟还要神气。
“钟聿,这是什么动物?”
钟聿似乎对它很是熟悉,头也不抬的答道:“此乃灵兽,名叫玄武,蛇身龟背,是镇守正北方的星宿,曾经有很多国家视它为皇室正统的标志。”
青渊似懂非懂的点头说道:“钟聿,你比我想象得要懂得多!”
她靠近玄武灵兽,坏绕兽身打量一番,眼角余光兀的瞥到灵兽嘴中似乎衔着什么东西,散发出通透的光泽。她腰部微微用力,轻松的跃至空中,一把揪下了灵兽嘴中的器物,居然是一枚扇形的玉坠,玉身上钻刻着两个小字——琼然。
“琼然……是什么东西?”她把玉坠甩给还在查看兵器的钟聿。“我猜这可能就是潮音托我寻的东西。”
钟聿稳稳接过玉坠,看质地是一块难得的好玉,应是宫中之物,玉身的琼然二字笔锋奇特,似乎在哪里见过。
“琼然……琼然……琼……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十几年前的一桩陈年旧事,正同这玉佩的主人相关。难道就是她……
青渊看他神色变换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知道关于这玉坠的事情?”
钟聿摇摇头:“不知!”
他说了谎,不是出于恶意,而是私心,如果事情闹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知道的人也更加安全,他莫名的就不希望青渊卷入这些纷争,也许仅仅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轰!”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宫殿猛地颤抖起来,大量沙石从殿梁上倾斜而下。青渊起先以为是因为密室年久失修,承受不住湖水的压力,所以导致了坍塌。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估计完全错误。
方才立于殿堂中央的石像居然复活过来,原来那并不是一尊普通的雕刻,而是一只真真正正被封印住的灵兽。那灵兽摇晃着庞大的身躯,抖落身上已经僵化的泥土,青色的鳞甲折射出点点光芒,映在地面,金色的鬃毛服帖的顺着脖颈倾斜而下,一双紫色的眼睛窥睨着面前的二人。
钟聿暗道糟糕,猜测手中的玉坠很可能正是用来封印灵兽的力量,但不小心被青渊扯了下来,导致原先被困住的巨大灵力失去了制衡,而使灵兽复活过来。
“钟聿,你怎么没告诉我这只灵兽是活的?”事态远远超出了青渊的想象,她的大脑呈现瞬间短路的状态。
灵兽完全甩开了周身的羁绊后,一双凌厉的眼睛方盯住二人,像是预估二人的实力。它长而有力的尾巴,在地面缓缓滑动,忽而狠狠扫过,击中了一支石柱,原本固若金汤的石柱轰然粉碎,石块崩裂四溅。
钟聿同青渊连忙跃起,才堪堪躲过碎石的攻击,不知觉间,额头已是布满了冷汗。
“青渊,集中注意力,灵兽不比你以前遇到的敌人,可以耍些小聪明就能应付过去,需要真刀真枪的玩命,不然,我们两个今天就都要死在这里了!”钟聿端起宝剑,防在身前,还不忘叮嘱脸色有些青白的少女。
青渊使劲点点头,只觉自己果真是触霉头,才刚刚下山,还没享受到这世间的繁华热闹,今儿就要成为灵兽的肚中之物了。
双方对峙了片刻,均没有主动出击,玄武只是耐着性子,再次扬起尾巴,击碎了身边的几根石柱,似乎正在给自己的攻击清理障碍。而钟聿一方更是本着敌未动我们坚决不动的原则,盯紧灵兽的一举一动,因为还不能完全确定它的意图,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等待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