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私闯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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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聿，它怎么还不动……”青渊很少用剑，只有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甘愿冒这个风险。现下，他们已与玄武对峙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灵兽越是淡定，她内心反而更加慌张，连握剑的手心都生了汗。“我们干脆逃吧，反正东西找到了！”
“不行，它在预估我们的实力，我们一旦跑了，它就会乘胜追击，到时候再想反击，就难得多。”钟聿虽然紧张，可还是相当沉着，嘴上说着不能落跑，但是心下还是在琢磨计策，他必须要保护青渊，让她离开这里。
青渊见他心意已决，也只好点点头，握剑的手臂加了一些力道，只是不知道老头子传授的那唯一一套剑法，能不能制敌。
就在二人各自思量的时候，玄武终于按捺不住，长颈一伸，蛇一样的脑袋“唰”的窜了过来，尖利的牙齿如同铁器一般，泛着森冷的光辉，张嘴咬向钟聿。
钟聿反应还算灵敏，迅猛的腾空跃起，左臂配有的暗弩射出几只小箭，打在玄武锋利的铠甲上，竟然一一折断。他并不作罢，翻身挥剑，劈向灵兽的头颅，这一次力道十足。
灵兽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至钟聿身上，它微微扭动脖颈，钟聿的剑势走偏，但依然斩下了几缕金色的鬃毛。
钟聿见状正欲再次出剑，忽然被玄武横空抽来的尾巴打落在地，那一击抽打十分狠厉，他整个人被击落在地，一时不能起身，只觉前胸火辣辣的疼，肺里有什么在翻滚，“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出，染了一地绯红。他右手欲重新拾捡，左手不禁扶在胸前，果然不出所料，肋骨应该是断了一根。
玄武见钟聿倒地不起，仰天长啸，继而一爪腾空抬起，欲将他碾死足下。
因为肋骨折断，钟聿体力不支，几次想要拾起剑，均告失败，眼见灵兽新一轮的攻击已至，内心竟平静不已，只是希望青渊趁这个空档逃脱地宫，即使被将军府捕获，四爷也许还能保她不死。
“青渊……跑！”钟聿感觉每多说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插向胸中，疼痛难忍。“跑！”
“嗷！”
钟聿本以为自己就要葬身灵兽脚下，却忽闻玄武巨声嘶嚎。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鲜血的青渊，提剑斩断了玄武的尾巴，她的眼中尽是阴冷的杀意，眉毛几乎攢成一团，手中的宝剑滴血不沾，唯有寒气不断从剑身溢出。
“嗷！”
玄武因尾巴被斩，狂性大发，怒嚎一声，整个身躯卯足力道向青渊撞去，地宫随之剧烈震动，沙石倾泻，幅度相比以前尤甚。千钧一发之际，钟聿拼死起身，飞扑至青渊身前。
恰此时，灵兽奔至，张开血盆大口，拦腰衔住钟聿，长颈一甩，将他远远的抛了出去。钟聿的身体撞到了地宫的墙壁，闷哼一声，跌落地面。
“钟聿！”青渊不禁惊叫一声，但被玄武牵制，进退不得，只能远远望着钟聿颓然的倒在地面，不知是死是活。她觉得胸腔异常憋闷，似有火焰喷薄而出，怒火渐渐烧红了她的眼睛：“如果钟聿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她深深呼进一口气，再次提剑，破空劈下。但这一次，玄武做好了充足准备，只是一个偏转，就闪过了攻击，连带着右足提起，撞向青渊。
青渊只觉身子一轻，就飞了出去，长剑脱手，刺入地面。
这一次是玄武完全占据了上风，青渊不仅受了些内伤，连防身的兵器也丢了。她心下暗自叫苦：“要是早知道，就该跟老头子多学点武功！”
可是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现下，玄武步步紧逼，把青渊困至一角，嘴巴微张，利齿向她袭来。
她垂下眼眸，只觉自己恐惧至极，全身抽搐，胸腔越发憋闷，似乎有什么要撕破她的身躯奔腾而出。“不要！”
一道青光忽然从她的体内蹿出，迅如闪电，直击玄武灵兽，将其团团围住。
青渊这才觉得自己又能够重新呼吸，睁眼望去，见那道青光居然呈一龙形，足有几十米长，但并非实体，如同由念力凝结一般。那青龙上下翻飞，死死缠住玄武，玄武俯身欲撕咬青龙，却被龙身卡住，动弹不得。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能将谁降服，但青龙本无实体，颜色逐渐暗淡下来，想必是耗去了大半的精气。青渊见状，飞身从地面中拔出长剑，刺向玄武。“畜生，看我收拾你！”
剑身急速刺来，那玄武灵兽忽然化作一团黑烟，与青龙纠缠在一起，齐齐钻入她的胸膛，她只觉浑身一冷，忙扯开衣襟，胸前坠的宝珠由青白色转至蓝黑。
事情来的太快，去的也快，青渊还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整个地下宫殿又恢复了平静，仿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不过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她收剑入鞘，继而扶起面色惨白的钟聿，见他还有呼吸，方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但看样子，他受了极重的内伤，胸前的肋骨也因为多次撞击而断掉了几根，如果不及时医治，恐也有性命之忧。
青渊把手探入自己的衣襟，却发现阿沧送的锦囊和雪薇都消失不见了，想是刚才逃命的时候丢掉了。
她还来不及懊恼，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她寻着味道望去，竟是刚才打斗时，掀翻了油灯，火势随着油的流动迅速扩散开来，已经点燃了几个木头箱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渊应接不暇，正欲扑过去救火，突然想起刚刚钟聿清点兵器时，发现里面存有火药。
说时迟那时快，青渊一把抱住钟聿，奋力扑到在地，只闻“轰”的一声巨响，被点燃的火药连同箱子爆炸开来。本已受损的地宫，这一次因着火药的威力，被炸出了巨大的豁口，很快湖水倒灌进来，四周的顶梁也开始坍塌。
青渊狠命抱住钟聿，逆着水流，向地宫外游去，但是湖水的力量太过强大，加之青渊并不熟悉水性，体力渐渐透支，而距离湖面还有一段距离。
她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咬紧的嘴唇开始麻木没有感觉，手脚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只是机械性的向湖面泅去。
“青渊，坚持住，只要游到湖面就好了！”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可意识还是脱离了□□。湖面似乎已经很近了，她好像听到了鸟叫声，但也许只是临死前的幻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入水面，向她游来。她觉得肩膀一痛，好似被一双利爪擒住。但她并不害怕，只觉得安心，渐渐闭上了眼睛。
夕阳将近，云朵被烧成了赤红色，层层叠叠，布满了整个天空。
布置精美的园子里，潮音一个人默默站着，任阳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薄金。她就那样站着，面容沉静，目光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那个时候义父还活着，还教他弹曲子、舞剑、下棋；她有时帮着义父煅剑、做买卖、搞营生；有时干脆什么也不管，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接下来，时光流转，潮音遇见了他，就像作茧自缚的蝶，她把自己毫无顾忌的推向了深渊。然后义父死了，她所以为的爱情和世界轰然坍塌，原来所相信的，居然都是骗局，一切的美好其实都只是虚伪的面纸。那个时候起，仇恨深种，她除了复仇，再也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四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背手站在她的身后，眼神中夹杂着困惑和探索。“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进去看看？”
潮音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敢进去。”
“放心，有我四爷在，他们不会有事的，况且青渊只是受了些轻伤。”四爷难得的轻声安慰道。
“不是，我害怕我害死青渊，我害怕我迟早有一天害死青渊！”潮音虽然极力克制，身子还是微微颤抖起来：“可是，我还是不能罢手，我不能放弃复仇，我不能！”
四爷不疾不徐的从园子里摘了一朵最艳的花，把玩了一番，方开口：“有些时候，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须先要学会承受代价，就像你摘下一朵最美的花，你就要知道它虽然美丽，但很快就会枯萎，你能拥有的，也只是那一瞬间，可是你后悔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恐怕还是会这样做，那么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重要的是得到你想要的，并步步为赢，把你失去的降低到最小化。”说着把鲜花递给潮音。
潮音的神色一僵，但很快接过花朵，自言自语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这样做吧？”那一瞬间，她忽然就释然了。
四爷见她神色缓和，便从衣襟中取出一物，正是钟聿和青渊从地下宫殿带回的那枚玉坠。“段姑娘，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潮音仔细端详那枚玉坠，确实与义父描述的一致，正要接过，四爷又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她疑惑的问道。
四爷皱紧眉头，质问道“段潮音，如果这枚玉坠是你的，那么你到底是谁？又和十五年前消失的琼然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私闯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