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幻影之血（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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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太对。
人类小孩长大了成熟了明明是高兴的事，作为几千岁的长辈，看到JOJO现在的样子我应该相当欣慰才对，就像是我在得知迪奥不做人之后的欣慰感一样。可是我觉得我好像更喜欢JOJO小时候的样子，就是在刚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有艾莉娜离开英国的时候他的样子。
这算是人老了开始追忆往事了吗？
我撇撇嘴，坐在窗台上晃起小腿看艾莉娜做晚餐。
JOJO最近在跟一个看起来年轻的老头子学习一种针对吸血鬼的招数，似乎是叫作波纹，我记得兜裆布先生也会这个金光闪闪很好看的波纹，还用它欺负过开裆裤先生。这个波纹还能疗伤，一下子就把双臂骨折的JOJO治好了。
“斯塔，你在这里吗？先来吃饭吧，不等他们了，也不知道乔纳森在做什么。”艾莉娜将刚烤好的苹果派放在桌上，四处环视了一圈，然后遗憾地低下头，“真抱歉，我还是感觉不到你在哪。”
我当即从窗台上跳下来，握住她的手摇了摇，表示没有关系。
毕竟我们才相处没几天，再说也不是谁都能像JOJO一样这么有天赋，大多数人类就算跟我相处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贵族先生家大业大，找到临时落脚的地方非常方便，JOJO甚至专门为我留出了一个房间，同时为暂时没时间给我买书打发时间而感到抱歉。
其实他不需要抱歉，因为最近我不想看书，我正在给我的小说收尾。
艾莉娜不住在这里，但她每天都会来，她会陪我聊天、给我讲我没看过的外国小说，只是言辞中总会隐隐地表达出对JOJO的担心。
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优秀的迪奥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会想要用不知名的毒|药来毒|杀JOJO，明明他和JOJO的关系那么好，贵族先生也对他那么好。她还说JOJO不愿意告诉她确切的理由，还拜托了知晓真相的史比特瓦根——也就是那个五香鸡米花味的男人对此保密。
我觉得这个真相确实不能让艾莉娜知道，毕竟与她有着极大关系，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会非常自责。
似乎是为了不让她担心，JOJO甚至没有告诉她迪奥变成了吸血鬼的事，我也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我很喜欢艾莉娜，她有些地方很像我的妻子，无论是坚强温柔善良友好这些特质，还是做饭好吃这一点。不得不说，我觉得她比迪奥更适合JOJO，JOJO也确实选择了艾莉娜。
可是这样一来，只是单恋JOJO的迪奥就好像是在WRY取闹一样，还想杀掉JOJO和JOJO殉情……
我咬下一口苹果派，满足地眯起了眼。
啧，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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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鸡米花先生——他的名字实在是不好记——来这里找JOJO，艾莉娜告诉他JOJO在庄园废墟那边后，就问我能不能帮她去看一下JOJO，还有就是她家里有些事要先行回去。
我把剩下那点小甜饼一股脑塞进嘴里，在纸上写了个【好的】。
鸡米花先生就很慌，他肯定听说过我这个幽灵，但他从没和我相处过，于是出发前我先写了几行字给他看，让他完全不要在意我，反正他也感觉不到我在哪。
等他找到了JOJO说明情况，我才知道是他们找到了迪奥的线索，而且立即就出发、雇了马车往目的地去了。
我要去吗？
我当然要去，去找迪奥那么危险，我得时刻准备好迎接JOJO的死亡——这种说法好像有点奇怪，但是为了践行我和JOJO的约定，在他的死亡来临时陪伴在他身边，我必须一起去。
而且他们如果杀掉尸生人，我就可以快乐地加餐了。
吸溜，真好吃，这个利用身体藏刀的尸生人闻起来和偶像先生有点像，一定杀过不少人类。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偷偷咬一口偶像先生的灵魂尝尝味道，荒木庄这么神奇的地方一定可以把缺失的灵魂再补充回来……吧？回头问问房东小姐好了。
不过说起来，JOJO的波纹真厉害啊，作为普通人类能够使用这种程度的力量，如果他能觉醒替身，说不定会比开裆裤先生的世界更强大呢。
出发前JOJO问我尸生人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我告诉他不会以后他才同意让我同行，他为什么不问我能不能对尸生人造成伤害呢？我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帮助，总觉得他打的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就老老实实地游走在尸体旁捡灵魂来吃。
……有点吃撑了。
夜幕已然降临，不远处的山崖上迪奥的身影突然出现，映着背后的月亮显得妖娆又美丽，我总觉得见过类似的场景，但那个时候月下站着的是三个人，更详细的我就不清楚了。这种模模糊糊的记忆和对那个可以把人变成吸血鬼的面具的记忆有点像……也许是在荒木庄见过吧？
迪奥恢复的比我上次见他要好得多，灵魂的味道也越发接近我在荒木庄闻到的开裆裤先生，JOJO的波纹老师质问他为了恢复究竟吸了多少人的血，结果被反问是否还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我想了一下，发现这个确实数不清，就这短短七年吃的面包数我都记不清，更别说波纹老师活了好几十年……怪不得他这么生气，应该算是恼羞成怒吧？
迪奥这孩子，怎么能讽刺人家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呢？这难道不是顺便cue了我吗？
感觉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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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竟然能把死人复活，这是我没想到的。
这个世界的法则也真奇怪，死去的人灵魂都已经上了天堂，却会因□□复活而被强行召回？
难道这个世界的天堂也是像尸魂界或虚圈那样的地方，还能让灵魂在现世和天堂间往来？这就很离谱——但是面前这两个据说已经死了三百年的骑士确实拥有灵魂，而且闻起来很香，有点像是腌制的韩式泡菜，以前荒木庄吃烤肉的时候偶像先生会准备那种泡菜。
糟了、有点想尝尝味。
我吞了吞口水，看向JOJO那一边，他正和那个长头发的尸生人打的认真又激烈，还有一个大个子正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那不然我就……
吸溜。
反正他早就死过一次，吃掉他的灵魂也不算是违背我的原则。
我舔舔唇瓣，带着愉快又期待的笑容，飘过去伸手掏出了那个大个子尸生人的心脏，顺便横向斩断了他的身体，然后轻松抓住了仍旧在身体里不断挣扎的灵魂。
啊哈，包装纸被剥开，灵魂的味道完全飘散出来，这种韩式腌萝卜还真是开胃啊——
失去灵魂的尸生人身体簌簌化成飞灰，等到吃完那个灵魂，我回过头时才发现，JOJO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所有人、包括那个长头发的尸生人都相当惊讶地盯着我的方向。
“一瞬间就杀掉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鸡米花先生说到这里就猛地止住了声音，他依旧震惊地盯着我这边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斯塔吗？”
刚吃完饭心满意足的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颤抖的手心里写下一个【YES】。
不过，好吃归好吃，总觉得和其他尸生人的灵魂口感也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那种历史该有的厚重味道。
我舔了舔唇瓣，望向那个长头发的尸生人，他已经被JOJO打败了，还将剑托付给了JOJO，而JOJO看起来非常尊敬他……既然JOJO认可他，我就勉为其难地放弃他的灵魂吧，反正我已经完全吃饱了。
我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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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有点疑惑，因为刚才鸡米花先生小声说了一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迪奥想要得到斯塔了”，我总觉得他搞错了什么，迪奥想要得到的明明就是JOJO才对。
但我现在没办法跟他交流，在手心里写单词速度实在太慢了，他们又着急去找迪奥。路上又几个队友加入进来，我就慢悠悠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飘着权当消食。我本以为见识过我的战斗力后，JOJO会让我跟他们一起战斗，他却只跟我说保护好自己。
难道我刚才的表现力还不够？不应该啊，而且这些新队友看起来也并不强的样子……
现在JOJO和迪奥在打架，其他人在和尸生人打架，而我在思考这会儿的尸生人灵魂是吃掉还是任他们飞走消失。最后我决定把他们都搓成可以存放的小团子，以后饿了就吃一颗。虽然这样存放的灵魂吃起来一口就没了，但保质期比较长，而且好收纳——我用灵子凝聚出一个小口袋，可以挂在和服的腰带上，以后这就是我的餐袋了。
我高兴地收集了一会，却突然听见迪奥说出了我的名字：“——JOJO，那个丝特莉亚、那个斯塔，是本迪奥的——”
JOJO却没有让他说完这句话，而是高声打断道：“斯塔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的青春是和斯塔一起的青春！”
迪奥的眼神就变了，他看起来比刚才更生气，杀气也更重了。
我不由得停下动作。
所以……其实是我吗？是我参与进了我儿子和我唯一朋友之间的感情纠葛？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迪奥不该知道我的存在，我又不喜欢JOJO，我、我不喜欢……
不该这样说的，我对JOJO的喜欢不是那种他对艾莉娜的喜欢，我只是平等地喜欢着所有人类，不是……真的不是那种特别的喜欢。
我是不会那样喜欢上、爱上别人的。
对，不是那样的，一定是迪奥哪里误会了。
一旁的鸡米花先生此刻却开始说话，我觉得不会使用波纹却还混在打怪团里的鸡米花先生的定位大概就是动漫里那种专职旁白，绝对活得比主角还要长的那种。但我其实没怎么看过动漫，基本都是恐龙先生带着我看的……总统先生更喜欢给我看芭比公主那类动画电影。
“迪奥想要得到单纯却无比强大的斯塔小姐的力量，因为斯塔小姐是JOJO的朋友，他竟然几次试图下|毒杀死JOJO！但斯塔小姐站在JOJO这一边，他们的友情是迪奥绝对无法离间的！”
怎么可能是这个理由——鸡米花先生的脑回路还真是奇特呢。
但他有一点没有说错，因为我是JOJO的朋友。一定是因为迪奥发现JOJO比起他还有更加亲密的朋友，他才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吧。恋人也好，挚友也好，哪一个都不是他……会因此而感到绝望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同情地看着迪奥，他正将手指插|进JOJO的脖颈，想要把他转化成尸生人。
果然啊，在获得永生的能力后，他不再想要和JOJO殉情，而是和JOJO一起，永远地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幻影之血（7）
